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莫邪自嘲一笑,神色悲凉。
从师父引她入门之时,便已断言,给她足够时间,必然能成为万人共仰的无敌者,天下第一是高点,但未必就是终点。
事实证明。
她的师父,眼光历来不错。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测测探花往后的艰苦命运?
哪怕是举手之劳,也好啊!
“要什么天下第一?要什么万里江山?我只想和小师弟好好的生活,可惜这样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你们说,这样的天下第一,是不是很可笑?!”
秦莫邪站起身,挪到山崖之巅,两脚悬在万丈深渊之上,摇摇晃晃。
就像是一个俏皮女子,裸出双脚,靠在河岸边,嬉戏水流。
宁尘面对这句话,无法答复。
李当心干脆置若罔闻。
王羡兵则出神的抚摸着表层开裂的菜刀,刚才一刀,跟在自己身边十数年的兵器,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断裂了。
虽然心疼。
但,想着刀在人在,刀断人亡。
又变得释然了。
这一战本就不准备活着走出将军冢,既然如此,又何必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忧心不已?
死在这里,好像挺不错的?!
他本就是将军。
将军冢葬将军。
恰好!
“庸人自扰。”
王羡兵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五官,掠起一抹自嘲得笑容。
端起还剩没多少的烈酒,猛得喝了一大口。
真辣啊。
当年在边关打仗的时候,每次都在出阵前喝个叮咛大醉。
为啥?因为喝得迷糊了,就不怕死了,这样杀起人来,也变得异常勇猛。
可惜,杀得越多,职权越大。
等他成为几十万兵马的大将军之后,便再也没敢出阵前大口喝酒了。
边关小兵,命如蝼蚁,微乎其微。
别说喝酒杀敌,就是阵前醉死,也没人搭理你。
当了大将军就不一样咯,几十万兵马都在看着你,何况还有规矩,边关军营向来严禁喝酒,尤其是开战前夜。
将在上。
不得逾越规矩。
左右一寻思,前半生颠沛流离,但活得轻松自在。
后半生,活得光芒万丈,可惜被世俗规矩所束缚,以致于越活越觉得不舒坦。
这也是他义无反顾离开军营,便再也没人能找到他的缘故。
厌烦了。
他抬起视线,望向对面山头的秦莫邪。
秦莫邪两手撑着崖石,双腿摇摆不止,似乎要一纵跃下,山下其实是将军冢的对面,是未知的荒山野岭。
宁尘端坐在另外一边,始终保持沉默。
先前交手,唯独他没有趁势出击,这倒不是怯而不战,主要还是没能找到秦莫邪的软肋之处。
王羡兵的那一刀,看似捕捉到了秦莫邪的破绽。
其实不然。
否则也不致于,一刀下去就惹得锋面开裂,身负重伤。
江湖高手,尤其是到了这个层次的高手。
绝对不敢轻易出手。
因为往往一招下去,胜败就已见分晓了。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
秦莫邪三千青丝,纵情飞扬。
宁尘的月白蟒袍,也在猎猎作响。
而反应最大的李当心,浑身如鼓,一头灰白的头发,形同神魔共舞,他在蓄势。
“咔哧。”
宁尘藏在精致蟒袍下的双手,也逐步盘绕成拳头状态,惊闻咔哧一声,他的气质和状态,完成一瞬间的蜕变。
如今没了大凉龙雀,反而更能纵情出手。
“铛。”
王羡兵也在这一刻,竖起近前的菜刀,轻轻一转,陈旧的刀锋再次泛起一抹雪亮得光辉,锋芒毕露,杀气盈野。
心有所感的秦莫邪,侧对三人,怔怔一笑。
然后,仰头喝下一杯酒。
再动嘴缓慢得用手袖抹去嘴角逸散出的酒水。
仅有这一刻,她才具备那么一丝半缕的女子姿态,谈不上风情万种,却引人入迷。
“谁先来?”
秦莫邪站起身,右手习惯性得抚摸刀柄,然后问道。
似乎觉得有点废话了,淡淡一笑,再次补上一句,“或者说,你们三个一起上?”
“虽然胜之不武,但只好三个一起上了。”
李当心舔舔嘴,完全没有一代高手的风范,他作势跨前一步,刹那之间风云剧变。
王羡兵紧随其后,一刀祭出,漫漫尘沙焕然不绝。
“呼。”
深吸一口气的宁尘,不敢懈怠。
简单调整好心态,整个身体一冲而过,迅速起跳。
鱼跃龙门。
“小师弟,虽然被你叫了一辈子的大师兄,可我喜欢啊。”秦莫邪淡淡一笑,女子风情,自当如此。
(本章完)
第717章 我自横刀对天笑(三更)()
红河对岸。
李纯阳的几十万大军,蠢蠢欲动。
白起坐镇军中,严阵以待。
而领到女帝之命,率西征军前来支援的名将曹玄甲,并没有第一时间渗入腹地,采取和白起联手的迹象。
归根结底。
这一战是白起和李纯阳在死磕。
曹玄甲不过出于震慑目的,至于能不能出现一举兼并李纯阳大军的契机,看命,看局势,还要看他曹玄甲想不想。
毕竟,北方目前的局势,看似是最乱的阶段。
其实也是最好的节点。
三支最强势力环环对峙,正好能形成三足,互相牵制。
一旦有其中一脉被彻底打碎,余下的两支将会立马陷入,两虎相斗的局面。
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养精蓄锐,虽然也打了数十场不小的艰难战役,但都是点到为止,练兵为主,占地为次。
真正的定鼎之战,为时尚早。
曹玄甲身为坐镇主将,虽然领下了女帝之命,但没有拿到非战不可的死令,所以这其中还有运作的空间。
十五万西征军停靠红河北岸,十里之外,就地扎营。
红河中心两岸的李纯阳,白起,则是相互对峙。
按照白起的意思,本想暗中会见一下曹玄甲,看能不能借助西征军的锋锐,凿开李纯阳两翼的坚实力量。
然后南北合流,从边缘之外联手夹击李纯阳。
将这位摄政王的活动空间,一再压缩。
只要没了大范围活动的可能。
李纯阳几十万兵马,放在小区域交手,绝对不是白起的一合之将,怕就怕有意外发生。
现在看来,还没来得及商量,意外就发生了。
曹玄甲并不想出动精锐兵马参与这一战。
说白了,他此番舟车劳顿,兴师动众的抵达红河,其实以看戏为主。
甚至能趁着这趟渗入宁王族腹地的难得机会,清缴驻扎在沿途山头的土匪,盗寇,从而打打牙祭,搜刮银钱充军。
而北上进行骚扰的东征军,也在张玄武的率领之下,不断有‘漏网之鱼’突破张玄武主动设下的封锁,汇拢向红河。
短短三天。
便有四万北王朝的兵马,‘艰难’的抵达交战之地,成功与李纯阳汇合。
两方先前其实已经打了一场局部战役,互有损伤。
但李纯阳的兵马却奇迹般得不减反增,即将与宁家军停靠在红河的兵马总量,旗鼓相当。
主将营帐。
陈庆之看着中心位置累计起来的沙图,免不了一阵破口大骂,“曹玄甲,张玄武这两个狗杂碎,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
他五指一并,将标记有曹玄甲部的模型,拍得一盘散沙。
白起笑而不语。
早有预料曹玄甲不会全力出击,所以面对这样的状况,并不意外。
陈庆之两手按按腹部的腰带,蹙眉询问道,“大哥,李纯阳的大戟军,可是全部靠拢过来了,怎么打?”
“还能怎么打?”
白起打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庆之挑弄起眉头,刚要询问。
主将营帐外,稀稀疏疏传来一阵脚步声。
皎洁的月色下。
七位老人,背负七柄精致名剑,行色匆匆的离开宁王族,渐而进入白起坐镇的主将营帐之外。
陈庆之见到这七人之后,免不了一阵狐疑。
这六王爷玩得什么把戏?
好端端的送来了七个老头子,一个个身材佝偻,肤色干皱,都黄土埋半截的年纪了,还背负大剑,故作风流。
然而,白起第一时间躬身欢迎。
这让因为曹玄甲的事情急火攻心,从而对七人有失尊敬的陈庆之,一阵愧疚,赶忙拱拳还礼,将功补过。
“受不得受不得,你们是沙场大将,没事给我们这帮穷酸老头子,敬哪门子的礼?”
徐忧哈哈大笑,嘴上说着什么太客气,太客气。
人却自顾自得坐上了白起先前的位置。
这让陈庆之一阵翻白眼。
白起倒是没什么过激反应,甚至是面带着笑意,亲自靠近,站在徐忧近前。
余下的六位老剑客,则齐平一线站在徐忧的背后。
这番姿态,足以看出,徐忧是七剑的主心骨。
徐忧伸手捻起近前沙图上的一抹碎沙,放在手心里细细揉搓,许久他才问道,“白将军,李纯阳的大戟军来了多少?”
“一个不缺,十五万全在。”白起道。
“嗯。”徐忧故作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这让完全蒙在骨里的陈庆之和花荣,一阵面面相觑。
看白起的态度,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六王爷的安排。
但,两边即将大战,送七个老头子过来,又有啥用?
难不成这七人还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
毕竟,江湖高手,实力再强。
也会出现力竭的时候。
哪怕前期出现损失,但以万数为单位的大军,纵使单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