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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就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不舍得。不过还是要告诉你。”她的头也靠了过来,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在郝欢乐就要往后撤离的一瞬,轻启朱唇,“我没有戒指了。”
“什么?”郝欢乐的嘴唇一张一合,只发出了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我已经没有戒指了。”那人的身子又伏低了一些,笑容有些凄婉,又有些释然,“我离婚了。”
“!”郝欢乐蓦然一惊,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人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只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我以为我可以习惯的。我有了车,有了房子,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爱我的丈夫,有了可爱的孩子,世人眼里该有的我都有了,可我知道,偏偏没了你。”她那灵动的眼中渐渐渗出泪来,一滴、两滴……沿着精致的轮廓悄然落下,砸在了郝欢乐僵硬的脸上,甚至有一颗砸在唇角,倏然没入其间。
郝欢乐整个人都僵成了雕塑,哪怕尝到了那滴冰凉的苦涩,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他对你不好么?”她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从那满嘴的苦涩中吐出,不像疑问,更像搪塞,连她自己都听出了几分虚伪、几分逃避,还有难以言语的五味杂陈,现在的她,已不能,也不愿,去接受这样的一个消息。
那人却似没看到她眼里的慌乱,眸光柔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低沉轻缓,一个一个音节的推进她心里,“他对我很好,只是不及你。再没人如你待我这般全心全意,再没人如你这般,在我心底一驻经年。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以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梦中毫无温度的恋人;我真的以为,我的祈愿要在下一世才能实现。可我真的很怕,我怕你把我忘了。你是个冷情的人,专情而冷情,一旦离开,就不会转身。所以,我来了,我放下了那些属于我却留不住我的一切。然而,我终是来晚了吗?对不起,是我太任性,太自信,我以为你会因那一句相见而为我停留,可当我姗姗来迟时,你已经,已经走远了吗?”她的泪突然如决堤一般汩汩流下,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干,将郝欢乐的手烧得生疼,十指连心,连那颗焦躁的心也承受着猝不及防的疼痛。
灵魂原本结痂的伤口,被揪得隐隐生痛,似乎只要再强烈一点点,就会撕裂伤口,涌出血泪。那一场遥远的旧梦,那一道卑微的情殇,那一段错误的缘分,那一个求之不得的人,此时此刻,从中断了的空白中近乎蛮横的闯入,硬生生的再次扎进她的生命里,容不得她挣扎反抗,一动,就痛得难以呼吸。
郝欢乐嗫嚅着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像一条缺氧的鱼。从心底挤出的痛苦凝为了泪,一粒接一粒得从她失神的双眼滚下,她却似浑然不觉,只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人。
第125章 平安之夜不欢乐()
120
“我啊,其实根本不在乎那是谁的戒指,也不在意适不适手,我戴上只想让你看到我原来的婚戒不见了,我已经不再隶属于他人了。我以为,你会欣喜的发现这个美妙的端倪,然后重新开始喜欢我,我们会像从前一般在一起。甚至比从前更好,我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向对方说爱,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感情。我以为一切会回到过去,你会重新牵我的手,一日三餐,朝花夕拾,我们又可以一起走下去。”
那人渐渐向她俯下/身来,两手穿过她的颈侧,将她钉在了沙发里。她的目光直直落进郝欢乐的眼中,如一只有力的手霸道地拽住了那瑟瑟发抖的灵魂。“然而,你却已经选择了另一个人,要背弃我,要背弃这段长达四年,不,十年或者更长久的感情吗?”她咄咄逼问,眼中的泪却与她表现出来的强势不同,安静的流淌,一滴一滴沿着小巧的下巴跌落,砸在郝欢乐苍白的脸上,与她的泪汇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我没有背弃,我没有。”郝欢乐拼命的摇头,声音梗咽慌乱,不是自己先放手的,她自己从来就没有就没有得到过刘露的心。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这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说好了啊。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刘露漆黑的眸心倏然亮了,似燃起一团炙热的火焰。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漾出浅浅的笑容,尽管染了点点泪痕,却像初晨沾了露水的栀子花一般明丽动人。这才是刘露,郝欢乐记忆中那个美丽纯净的小公主。
郝欢乐的瞳仁收缩了一下,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陷进那人幽深的墨瞳,她的声音慌乱的响起,“不,你没机会了。我已经有阿语了,我们不会有机会了。”
“哦,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还没有开始,这么多年了,你甘心么?”刘露并不介意她的拒绝,反而闭上了明亮的双眼,睫毛轻颤如蝶舞,轻轻向她靠近。近了!更近了!郝欢乐第一次离她这般的近,连隐没在额角的淡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见。郝欢乐却似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只能看到那娇美如花的薄唇轻缓又不容拒绝的凑近自己。不要啊!她在心里挣扎,鼻间却已被浓郁的气息包围。就在两人双唇即将触碰到一瞬,郝欢乐的电话响了。
一眼瞥见来电显上的闻人语,浑浑噩噩的头脑突然清醒,她一下子推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刘露,抱着手机就像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阿语!阿语!”她急切的呼唤,恨不得此刻从电话这头钻进去,去到电话的那一头。
闻人语听出了她的异样,眉心轻蹙,“阿乐,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随即重新打开了视频通话。
“我没有——”郝欢乐刚要隐瞒,却发现自己浓重的鼻音根本无法掩饰,只好强撑出笑脸解释,“呃,刚才无聊看了韩剧,一不留神就哭成泪人了。呵呵。”
“哦?想不到你也看《太阳的后裔》,被帅哭了?”闻人语在视频那端柔柔的笑了。
“没,我在看《对不起,我爱你》。”这是郝欢乐唯一看过的韩剧,至少聊这个不容易穿帮,而且此刻的她,也真的很想对阿语说,“对不起,我爱你。”刚才可是差一点就……她回忆起那个差点成功的吻,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乱了。差一点,就不能原谅自己了。
“这么大的人了,看个剧还能哭成兔子,羞不羞?”,闻人语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纤纤玉指还在自己笔挺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郝欢乐却被这俏皮的动作惊到了!阿语刮着鼻子的那只手,光洁如玉,莹润纤细;手腕那串水晶链子依旧流光溢彩,剔透玲珑,唯一与印象不符的,是她空空如也的中指!没有了,真的不见了!自己精心挑选的戒指,她含笑接受的告白,明明像在昨天发生的一般,现在却寻不见了!自己甚至一直存在着卑微的侥幸,暗暗企盼刘露寻到的只是枚相似的戒指。然而当闻人语温柔浅笑的出现在屏幕的另一头时,她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阿语,你,你竟然……”她又再度梗咽,生生的卡住了将欲出口的质问。
“嗯?”闻人语无辜的歪了歪脑袋,将手机又离近了些,“我怎么了?”
“你——瘦了。”郝欢乐还是问不出口,因为阿语的神色太过自然,目光太过温暖,即便铁证如山,她也始终无法相信。
闻人语便淡淡的笑了,“这两天有些轻微择床,睡得不是很好。如果能带上我专属的人形抱枕就好了。”说完,她还一挑眉毛,冲郝欢乐愉悦的眨了眨眼。以她的理解,郝欢乐这敌强我弱,敌退我攻的闷/骚性子,受到调戏后一定会红着脸傲娇地搪塞一句,“没空。”或者“你才抱枕,你还三d人形抱枕。”
“好,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然而郝欢乐却一本正经的回答,凝重肃穆的神色透着几分担忧,全不似印象中的样子。
“你究竟怎么了?”闻人语这下完全敛了笑容,本就清冷的眉目变得有些凌厉。她不喜欢郝欢乐有事瞒着她,一点也不。
郝欢乐面上浮起一丝飘渺的笑意,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即便面对阿语故意释放的威压,她也仍然坚持游说,“我没事,只是太想你了。很想很想。你就让我去北京吧。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妨碍你工作的。明天就是圣诞了,再过几天又是跨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人语的脸色也随即阴郁下来,声音冷了几分,“再过几天就发年终奖了,你上周刚升了工段长待遇,应该好好表现才是。我记得你们公司正在启动快递运输项目,你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开?”
“好,那我不去也行。你赶紧回来呀,回来陪我,我们一起过第一个圣诞,一起过第一个跨年,一起过……”第一次被阿语这样教训,尽管阿语说得没错,她确实走不开,但她脸上虚伪的笑容还是有些撑不住了,她看着穿着高领羊毛衫背景疑是豪宅的闻人语,突然不想讲道理了。她在赌,赌自己能不能行使女朋友的特权——任性,哪怕一次也好,这次以后,她一定会乖乖的,只求这一次,阿语能将她放在首位,不要让她又输得那么彻底。
然而答案还是让她失望了。她看到她的阿语下意识的转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再回头时眼里多了愧疚,声音也软了下来,“抱歉,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会尽力赶回来,只是圣诞和跨年,还是下一次吧。我一定会补偿……”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圣诞和跨年,我从来不过的。我郝欢乐的至理名言之一,就是不以发钱和放假为目的的节日,不是好节日。再说我自己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呢。”郝欢乐突然笑了,忍着鼻腔的酸楚,勉强拉高了嘴角的弧度,自己果然不是阿语心里的第一位。她不想听阿语愧疚的解释,她更不想让她难堪。她分明看见了,阿语转头望去的方向,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男的。
郝欢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