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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站在翻斗车的后面,冷笑着看着这个方向,他想杀的人是砂褚,他以为自己杀的人是砂褚,可刚刚他看到另一个人行动的姿势时,才发现他杀错了。
但是也没关系,如果能让一个人痛苦,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
想混入公爵府的领地并不容易,他挑选了很多目标,半途失败了无数次,他需要低调的搭乘顺风车进入安享小镇,可每次都是在进入公爵领地的时候不得不提前离开,因为进入领地的所有外来车辆都要被详细搜查,以确保进入公爵领地的车和人都是安全的。
乔装易容,证件的合法这些是刀疤脸和他的佣兵团最擅长的,否则以杀戮为目的的砂褚在佣兵团也混不到今天的位置,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弄齐相关证件,并且在短期内无法被人识破。
佣兵团是世界都被人阻击阻拦,可依旧挡不住他们接到的一个又一个任务,没有一点本事,也混不下去,何况招募来的佣兵团成员个个都有自己的专长。
只是进来公爵领地戒备森严,他费了大周折才挑中了现在这一家三口的车混进来,如果不是检查的时候那个小兔崽子哇哇大哭,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恐怕他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可惜,还是错过了砂褚,明明他确认了对方的面容就是砂褚,没想到还是看错了。
到了现在,刀疤脸也算是猜到了砂褚背叛的原因,原来爱德华公爵调查到了砂褚的身世,弄清他还有两个兄弟,这跟他一直对砂褚说,“他只有一个人”这话明显是相反的。
刀疤脸要多恨就有多恨,为了两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竟然背叛了整个团队,害死了那么多兄弟。
早知道砂褚是这么个东西,当初训练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扔野地喂狼。
他还站在车上,手里抱着一把冲锋枪。
因为刚才的几枪后,开车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受到了惊吓,车也停了下来。
刀疤脸直接用手里的枪指着男主人:“要是不想死,就继续开车!”
男主人被枪指着,哆哆嗦嗦的请求:“我可以帮你开车,多远都行,但是请您放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这样就算他死了,好在孩子和妻子还是活着的。
结果,刀疤脸什么话没说,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枪,“闭嘴,开车!”
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人质,他怎么会舍得丢下筹码?
这一家三口不是正好吗?
宫五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下,她睁着眼看着小尤金:“你说的是真的吗?容尘……死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已经在抢救了,毕竟他的正式身份是交流大使,伽德勒斯国王请了最好的医生在给他动手术。”小尤金小心的回答。
宫五扭头看着还在沉睡的公爵,他要是知道自己的领地被刀疤脸闯了进来,还大摇大摆的走了,应该会很生气吧。
毕竟,这就等于是让人进了家门耀武扬威了。
但是怎么办呢,人家就是进来了,而且还得手了。
现在的结果就是看容尘是死是活。
消息已经传到了摆宴容家,包括容尘的经纪公司,经纪人带人匆匆往伽德勒斯赶,容海听到消息后也买了最近的机票准备来伽德勒斯。
宫五看着沉睡中的公爵,然后她站起来,低头在公爵的额头亲了一下,“小宝哥,你先好好睡觉,明天早上要醒啊,我去帮你看看容尘他们,容尘被那个刀疤脸击中了,身上中了很多钱,现在生死未卜,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别吃醋啊!小心眼爱吃醋的男人老的快哦!”
说完,她出去换了衣服,去了容尘手术的医院。
尤金带着她过去的,手术室外只有司徒厉等在外面,他蹲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如果宫五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的那个动作,宫五都要以为他石化了。
看到宫五,司徒厉愣愣的看着她,说:“我们等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要等那家伙的……我们等到了,可是,那个人误伤了二哥……”
宫五问:“砂褚呢?”
司徒厉吸了吸鼻子,说:“他让二哥醒了给他发个短信,他要去找那家伙。”
宫五猛的睁大眼睛:“他一个人去?你怎么不早说?”
司徒厉摇摇头:“他不让我去,说容尘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们,会难受,让我无论如何留下,他一个人去找……”
宫五回头看向尤金,“李二少呢?”
尤金抿嘴:“李二少很生气,毕竟爱德华先生的领地竟然让人闯了进来,已经派人去追击闯入者了,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宫五想了下,不管李司空知不知道,他去追击刀疤脸就是帮砂褚了。
看了司徒厉一眼,“李二少去帮忙了。”
司徒厉还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然后嘴里说:“我查过那个人的资料。”他抬头看向宫五,说:“大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宫五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好一会过后才说:“那你要怎么办?”
司徒厉回答:“我等二哥的消息,知道了我就去帮他。”
宫五问:“他会希望你去吗?”
司徒厉沉默了一会后才说:“不希望吧,我猜。”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怕死……”
宫五没有嘲笑他,点点头,说:“正常啊,我也怕死。”
她说:“我特别怕死,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会不会死,然后给自己最低的底线就是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司徒厉依旧低着头,问:“你说二哥会死吗?大哥说我们三个人中,他最不应该死。本来他要坚持剪草,就是觉得目标固定,容易引起那人的注意,他跟我说要注意,因为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判断那个人应该会选择最保险的狙击枪。没想到……对方因为公爵领地的戒备,根本没办法潜进来,只能一路躲在车里,刚好今天就碰到了……他很后悔……”
宫五抿着嘴没说话。
司徒厉又说:“我知道他是想要多留一点兄弟间的回忆,毕竟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尽量不见面,特别是不和二哥见面,就是怕他被我们连累上……”
宫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司徒厉声音低低的说:“大哥现在一定很后悔,因为他的判断失误,也因为他一时任性……明明之前他想了那么多,没想到……”
宫五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门上的灯一直亮着,显示着正在紧张的手术中,她说:“没事的,容尘不会有事的。”
当初在在国内的不是,不是三番四次被燕大宝她爸搞的缺胳膊掉腿的嘛?结果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容尘或许只能活在众星捧月中,来伽德勒斯没几天,身边没了粉丝,结果就出了这事。
司徒厉低着头,突然身体意外,靠在宫五身上,哼唧着说:“他要死了……大哥肯定要自责死……我也难受……好容易多了两个兄弟,结果……”
宫五抬头看着门,怎么说呢。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的遭遇,砂褚三兄弟的遭遇应该是很罕见的吧?砂褚和司徒厉的生活圈子注定了这样的不平凡,而容尘作为他们的兄弟,承受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意外却又意料之中。
这就像她所有的遭遇,明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偏偏她都遇上了,谁让她选择和公爵在在一起了呢?
她选择了跟身上承受着责任和压力的男人在一起,就必然会遭遇普通人遭遇不了的事,除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认识过公爵这个人,否认,她看得清身上发生过多所有事。
容尘和她一样,看似毫无关系,但实际上关系深重,否则,别人为什么会找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伤害?
她伸手拍拍司徒厉的肩膀:“别担心,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
司徒厉靠了一会,突然抬头问:“我演的伤心像吧?”
宫五:“……”
嫌弃的松手,一把推开,亏她还真心安慰他,原来又是演的,这人一直爱演,从第一次见面就动不动演起来,明明演技那么差。
司徒厉笑了半天,然后往墙上一靠,抱着胳膊,盯着手术室的门看,说:“容尘要是死了,也是好事,这世上我就少了个牵挂,大哥要是也死了,我就完全没牵挂了,挺好的。”
宫五:“……”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司徒厉咂咂嘴,说:“他们要是都死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当老小可以撒娇了,这好日子就没了,还有,万一我哪天在我大哥那混不下去了,我连哥投奔的人都没有,太惨了,要是都活着,好歹还能借到钱啊!”
宫五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赶紧回金三角去!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司徒厉捂着脑门,等着宫五:“喂,怎么打人啊!要不是我看着大哥的份上,看我揍不揍你!”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小宝哥的地盘山个,想死啊?”宫五瞪眼。
司徒厉:“……”
收拾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手术室上的灯突然跳转了一下,然后手术室门开了,“谁是伤者家属?”
司徒厉一骨碌站了起来,“我是!他是我哥,死了吗?”
护士瞪了他一眼,“没有。”
司徒厉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他说:“真遗憾啊!”
护士受不了,一转身又进去了。
宫五抿嘴,踢了他一下,“没死,你该高兴。”
“她也没说一定能活啊!”司徒厉说:“手术成功不代表他就脱离了危险,毕竟中了那么多枪。”
他听到了声音,就知道是连续多枪,到底中了多少枪,还真不知道。
但是没死,不就是有希望吗?
他低头,伸手编辑了一个短信,想要发出去,这才发现他没有砂褚的手机号。
他愣住,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