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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五假装一呆,“啊!好像有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人不是先生你啊,你好像比那个时候好看多了。”
占旭:“……”深呼吸,“我叫占旭,独占的占,旭日的旭。”
宫五“哇”了一声,“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啊!还想独占大太阳!这名起的好!有理想有追求!”
虽然马屁拍的漂亮,但是占旭就觉得这名都拿起来说了,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突然站起来,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干嘛了吗?”
宫五茫然:“干嘛了呀?”
占旭回答:“台球。”他抬脚走了出去,回头看了她一眼:“打一局。如果你赢了,我可以不把你丢给我的手下兄弟,如果你输了,你的命我可以留着,但是其他我不保证。”
宫五站在门口,犹豫着,她突然抬头看着占旭,说:“占先生,我想去个厕所,行吗?”
占旭看了她一眼,对门口一个中年妇女说了句宫五听不懂的语言,他对宫五说:“她会带你去,记住别耍花样。”
这里像是在山木丛林里,宫五对占旭呲牙笑了笑:“放心吧,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哪里敢乱跑啊。”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能让她静下心来的空间。
很多时候她在台球上能打赢,除了她本身技术确实高之外,还有重要原因,她的心理素质要比其他人更强,也就是说,她的心态很平和。特别是她在台球俱乐部的时候,这一点尤为明显,她跟客人打球不管输赢对她都没有影响,所以她总能保持最好的心态,而客人是花钱的,虽然他们看似休闲,但是在真正打球的时候,会有意识的带着点好胜心,正是那点好胜心,往往让他们输的更快。
占旭刚刚的话给了宫五压力,也就是说,宫五还没打,心里就有点担忧,而她小时候在台球室时的教练就曾告诉她这一点,不知为什么,宫五别的都记不太清了,独独记得教练跟她说的心里素质这一关。
台球讲究的除了打球的技巧,同时还有心态。
宫五在跟在老太太往厕所走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不是教练打球的样子,而是公爵大人。
他打球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脸上带着笑,慢悠悠的,总给人一种打不死你也要在时间上磨死你的感觉,最起码宫五就是这种感觉,而且,她还没办法说出来,毕竟,每个人的节奏不同。
正是因为这个节奏,往往会给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职业赛场上也往往出现这样的情况,技术旗鼓相当的对手相遇,心理素质强的那个人运气明显会更好,同样的,能够掌握节奏的那个人也更容易赢球。
宫五慢慢的跟着老太太朝前走,老太太不回说英语,更不会说中文,只是快步的在前面带路,宫五走了一半,突然站住脚,对着老太太的背影说了句:“阿姨,我突然又不想去厕所了,我回去啦!”
说完,她自己沿着来路走了回去。
占旭站在原地,抬头看到她:“这么快?”
宫五呲牙笑:“我突然又不想去厕所了,所以就回来了。占先生,我们开始吧!”
占旭点点头:“确定赌注?”
“确定!”宫五回答:“要不然就不回来了。打完球我再去厕所。”
山林中的竹屋很简陋,不过有个不错的亭子样的台球室,和周边的环境倒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占旭拿起球杆,宫五拿起另一根,掂了掂,拿起石粉分别磨了磨球杆两头。
占旭问:“谁先开球?”
宫五把手往耳边一放,瞪圆了眼,说:“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开局,公开公平公正!”
占旭一愣,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他看了宫五一眼,见她一脸的认真,占旭笑了下,点头:“好,那就石头剪刀布。”
占旭赢了,他开球。
三角形的球队被一击炸开,分散在四周。
宫五坐在一边,挺直了腰看着球局,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坐在原地,观摩着每一个角度。
占旭的打球风格明显就是野球的路子,哪个球挨近洞口就先挑哪个打,能进一个是一个。
他选中单色球,连进三球,在击打第四球的时候球撞在洞口的边缘反弹回来。
轮到宫五上场,她慢慢的查看各个角度,比划距离的长短角度的大小,她既要考虑到自己击球过后的白球位置,还要考虑到占旭霸道球风带给她的花球的影响。
白球被她打出,撞到了一粒花球,同时还挡住了单色球的洞口。
一粒未进。
占旭笑了下,他弯腰继续进球,第四球进了,他开始打五球,第五球也进了。
宫五稳稳的坐着没动,安静的看着球局,对于周围逐渐围拢过来围观的人无动于衷。
占旭第六球失败,宫五上场,她照例慢悠悠的绕着球台走了一圈,又一次用球杆、又手比划着角度和位置,又一次用白球击打花球,调整着花球的位置,退场。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笑声,边都没占,这还打什么球啊!
占旭看了他一眼,对第六粒球实在逼得,只是当他弯腰准备击打时,才发现第六球的一半被花球挡住,而第七粒球则是则完全被花球遮住,他伸出的球杆又缩了回来,翻来覆去几次,周围的人看的都有点急。
占旭找了几个角度,都找不到最佳位置,最后他只能把白球击打在台球桌边缘,利用边缘的反弹碰撞到第六粒球,球没进,却替花球让开了一条路。
宫五抿着唇,等占旭下来之后,她拿着球杆上去,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调整,而是直接击球。
一杆一粒,干净利索的应声落网,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啪、啪”声。
三次调整之后,一杆清台,比宫五预计花费的时间略长,她打球时间少,但是花费在观察上的时间要多的多。
宫五站直身体,手里还握着球杆,看着占旭:“占先生,您说话算话吗?”
占旭伸手把球杆扔到了球桌上,“虽然我大部分时候言而无信,不过,倒不至于骗一个小姑娘。”他抬抬下巴,对那个回来的中年妇女说:“带她去女人那边,给她分配活干。”
宫五暗自松了口气,放下球杆,乖乖走跟着那女人走。
干活没关系,她什么都会干,就算不会也没关系,她认真学也是一样的,总比跟那些恶心的男人站一块好呀。
宫五被带到河边,几大盆的衣服堆积在一起,有好几个女人蹲在地上,用最原始的方式洗衣服。
宫五半张着嘴,这些衣服哪来的?这是吃大锅饭还是怎么着?
年老的妇女都不会说英语,不过里面有一个年轻的会说,她被带过来的时候,她们一起看着她,见她站着发呆,那个年轻女孩开口:“过来洗衣服吧,别傻站着,如果让她们觉得你没用,你就没有机会了。”
宫五一呆,赶紧两步跳了过去,往那年轻女孩身边一蹲,勤快的拉过一个大盆,低头认真洗衣服。
她的表现成功让几个年老的妇女把头扭了过去,继续低头洗衣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对着手里的衣服一下一下的砸过去。
宫五学着她们的样子,一下一下的砸着那些灰呼呼的脏衣服。
洗衣服的过程没人说话,宫五从善如流,沉默的一句话都不说话,她洗地不对的时候,身旁那个年轻女孩还会给伸手教给她怎么做。
但是就是不说话,埋头干活。
洗了一下午的衣服,宫五的表现让几个妇女很满意,安静干活不多嘴,是个老实人。
晚饭吃的东西难以下咽,奇怪的菜有着浓郁的刺鼻的味道,倒是水果很多,宫五没吃下饭,倒是啃了不少水果,住宿安排她跟那个年轻女孩住在一块。
一天下下来,她倒是很快跟那个女孩熟悉了,因为表现好,干活的时候还会分配她们俩一组,两人配合默契,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最好。
“其实她们人都挺好的,但是因为你是被抓来的,所以开始都会有戒心,这个也正常。”女孩洗衣服的时候跟宫五小声说着话,“你只要表现安分,就没关系。她们也不会伤害你,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她们还会保护你。”
宫五看了她一眼:“你会说英语也会这边的语言,你是这里的人?可是你长的不像这里的人。”
女孩回答:“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自己来到这里的。”
宫五好奇,使劲砸着衣服,用砸出的动静让她们知道她在干活:“为什么啊?明明这里很恐怖。”
女孩笑了下,说:“因为我得罪了人,家里没人管我,我自救,只能离开。”
宫五张大嘴:“那你就来这里啊?这里……”她咽了下口水:“这里好像也不安全啊。”
女孩看了她一眼,说:“总比在家里安全。”
宫五不能理解,不过却没多问,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佩服你!”
一个她觉得这么危险的地方,对方却觉得比家里安全,那她的家该是有多少野兽豺狼啊?
两人洗完一盆,一起抬到岸上,继续抬下另一盆洗。
“你被带到这里,会有人来救你吗?”女孩突然问。
宫五呆了呆,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会有吧!”
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她也没办法呀,反正,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活着,毕竟,活着才有希望嘛。
这是宫五真心实意的想法,真的是活着才有希望的,人要死了,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个,宫五倒也不觉得遗憾了,万一她真死了也没什么啊,她又没钱啊,还赚了十二万呢,到时候小宝哥可就亏了十二万,没欠条,找她妈肯定要不到。
女孩瞅了她一眼,“你长的这么漂亮,别洗脸了,你也看到这里的人披风黝黑,如果你太突出,反倒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