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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言庭强行圈着她的身体,看向民警:“老常,麻烦说的清楚一点好吗?她有点接受不了,恐怕暂时没办法给你更多的情况,但是我们想知道,死者究竟是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人。我们一个月之前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民警叹口气,说:“按规定是不能说的,不过上次找过你们,你们很配合,我就简单说两句,你们不要外传。死者叫柴峥嵘,男性,三十八岁,在市区有一家体能训练中心,是青城慈善榜的新人,常年给各个慈善机构捐款……”
蓝缨低着头,沉默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宫言庭看了她一眼,问:“老常,我们都是老熟人,你别给我们卖关子,都告诉我们吧,你看她哭成这样。别说是她教官,哪怕是一面之缘都会难受。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你们也是要通报的,只不过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何况,这里还有律师在。”
律师也没说话,民警叹口气说:“通过调查,我们发现另外一面死者桑弓跟柴峥嵘是老熟人,柴峥嵘甚至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支助桑弓资金,可以说是对桑弓有恩的。上次绑架案之后,其他人都捉住了,只有桑弓一直在逃,我们刚刚从他以前的一个情人那里找到眉目,结果就出了这事。经过大量的调取录像来看,桑弓走投无路后,找了柴峥嵘,柴峥嵘在事发之前有给我们打过电话报过警,说桑弓往他要钱见面,否则就要……”他看了蓝缨一眼,“否则就要找你麻烦,我想这个应该让柴峥嵘很生气。”
蓝缨无声的抽噎着,听着民警的声音,思绪有些涣散。
“后来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柴峥嵘要去见桑弓,按理来说,他报完警提供了线索不用理他就行,结果三天前的晚上他突然开车出门去见桑弓,法医根据两人身上的致命伤判断,桑弓在约见他的时候,应该就做了准备,柴峥嵘身上最七刀是被偷袭的,当然其余两刀是擦伤,桑弓的死因倒是简单,被扭断脖子直接毙命,这是我跟法医打听到的,具体还要看最后的结果。”
看了蓝缨一眼,叹口气,“因为柴峥嵘的报警提到了前女友,而我们调查得知他的前女友就是你,同时还在柴峥嵘的住所发现了事先拟好的遗嘱,所以我们又怀疑柴峥嵘也可能是故意激怒桑弓,最起码手他在安排遗嘱那些事的时候,是有求死的心……”
“这样吧,我下次再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案子还在调查,柴峥嵘好像也没有其他家人,所以我来问问。至于遗产的事,我们调查过,确实是柴峥嵘主动去的公证处,也主动请的律师,这一点毫无疑问。”
也就是说柴峥嵘留给蓝缨的遗产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民警走了之后,律师才有机会开口:“柴先生当初去公证处的时候明确说了,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的遗产一大部分想要捐献出去,其中他特地划分了百分之五十的留给蓝缨小姐,对了,他还把青城大学附近的一个二室的房子留给了蓝缨小姐……”
蓝缨低着头,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宫言庭低头,拿了抽纸擦她脸上的眼泪。
“对了,柴先生说了,这些是留给蓝缨小姐的婚前财产,属于蓝缨小姐独立拥有,哪怕蓝缨小姐结婚了,这些东西也是属于蓝小姐的……”
宫言庭点头:“好的谢谢,我知道了。”他问:“还有其他什么事吗?我看她情绪不稳,我希望她休息一会。”
律师点头:“行,这样,我过几天再来,反正这些都是有法律效力的,早点晚点都无所谓。”
律师离开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蓝缨伸出胳膊,缓缓的抱住宫言庭的腰,她哭着说:“我不想他纠缠我,但是……我更不想他死……”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死,哪怕有一天在遇到,他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都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他们告诉她,他死了,还是壮年的时候死在桑弓的手里。
宫言庭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他说:“我知道。我也宁愿他活着,他活着,你可以厌恶他,可他死了,你连恨都没有理由了。”
蓝缨抽噎着:“就算两个桑弓……也杀不他……他那天跟我说那些话,是刻意的,可是我没有想到……”
宫言庭轻轻摸她的头:“是啊,他那时候或许就有死的心思了,只是没找到让他离开这个世界合适的理由,桑弓给了他这个理由。让他被动的离开,或许他以为,这样他离开,才不会让你鄙视吧。”
蓝缨被他搂在怀里,情绪从最初的激动到逐渐的冷静,宫言庭说:“蓝缨,别难过,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只能承受,他不过是希望走了之后,还能被记住,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而不是自杀者的姿态。”
蓝缨闭着眼紧了紧抱着他身体的手臂,“言庭……”
“我在呢,”他说:“没关系,你可以尽情的哭,直到不想哭为止。这原本就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人是感情动物,当然要哭。何况,他在临走之前还想要给你留下一点东西,让你以后活的有些底气。或许对他来说,让你好好的活着,就是他的愿望。”
蓝缨抽噎了一声,说:“他怕我以后要是不幸福,还有依靠。”
“对,”宫言庭说:“他想的很周到。所以别难过,或许对他来说,他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选择。”
第525章()
官方最终发的通告是在半个月后,通告说明,青城警方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杀人事件。
被害人柴某是青城著名的爱心企业家,常年捐赠,拥有一家极富特色的健身训练场,嫌疑人桑某是个无业游民,嗜赌,欠着高额赌债,常年靠被害人资助生活,某年某月某日晚,嫌疑人事先多次踩点后,约被害人夜晚外出,开口借钱,后和被害人起了争执,嫌疑人趁被害人不备多刀刺伤被害人,其中两刀刺中致命处,双方有过激烈搏斗,柴某在身负重伤的前提下重创桑某,警方和救护人员赶到时,双方均已死亡。案子也正式画上了句号。
傅清离的的后事是宫言庭出面操办的,他几乎没有朋友,原本机构来了人,不过在得知宫言庭操办后,很快退了出去。桑弓的尸体机构代为处理了。
葬礼那天下着雨,没有几个人,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是雇佣的操办人。
少了其他普通家庭出丧的很多程序,很快下葬。
墓地的位置也是宫言庭挑的,在青城的南郊区。
蓝缨从头到尾旁观着,宫言庭没有让她看到傅清离最后的样子,她最后看到的,是一盒小小的骨灰,下葬后,连骨灰都没了。
她站在墓碑前,沉默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选了一张柴峥嵘时候的照片,他很少有照片,也是个不喜欢拍照片的人,好不容易才在他的住所找到一张清晰的单人照。
宫言庭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
蓝缨的眼睛里包了泪,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样伤心,墓碑是以蓝缨的名义镌刻的字:挚友傅清离之墓,署名是蓝缨。
一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兄弟姐妹孑然一身的孤独者,终于也这样孑然一身的走了。
蓝缨伸手擦了下眼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看着墓碑上看着她微笑的人,开口:“安息吧峥嵘。”
宫言庭看了墓碑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开。
第二天蓝缨去了傅清离的住所,房子还是当初她离开时候的模样。
桌子上放着茶杯,垃圾桶里的垃圾,半开的窗帘,床铺上被子的叠痕,床头柜上她遗忘的头绳……她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她选择分开的那一天。
从她离开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屋子里的任何东西,除了那张被睡出深深痕迹的沙发。
她伸手慢慢的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宫言庭没有跟来,他说他说忙,让她一个人去看看,律师约了好几次,要把手续办了,宫言庭替蓝缨约了这个周末。
傅清离人走了,还有很多事需要蓝缨去做。
他开的风生水起的训练场还需要她去打理,训练场的那些学员还需要人去指点,他走了,事情还留着。
她站在他们曾经同居了四年的屋子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如果他活着,她永远都不会到这里来,可他死了,还选择了那样的一种死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屋子里蹲了很久,然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她挪开床头柜,下面有个小小的保险箱,她盯着那个保险箱,她一点一点的按着,输入了当初的密码,“吧嗒”一声,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的输入,保险箱开了。
她打开保险箱,里面有一些重要的证件,被分门别类的装在文件袋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伸手把那一叠文件袋拿了出来,文件袋的最上面,是个崭新的信封,信封是写着她的名字。
蓝缨愣了下,她赶紧放下其他文件,捏着信封,小心抽出信封里的信。
里面只有一页纸,她展开。
致我的爱人:
蓝缨,我知道你会看到这封信,你看到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噩梦和憎恶的对象了。我不想对你说任何让你困扰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感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哪怕只有短暂的四年,这也足够让支撑我活下去。我的一生污浊不堪,我自己都以为我只会浑浑噩噩的活着,可我遇到你,你让我知道活着是一件多美妙的事,你让我知道目标是一件让人多振奋的事,你让我知道你竭尽全力想要的自由是多让人向往。
我以为我能一直活下去,我以为我远远的看着你,学着像那些伟大的人那样成全祝福你,我会幸福。可是蓝缨,失去了你,我活着一点都不幸福,哪怕我抱着别的女人,哪怕我泡在金山银海,可我一点都不幸福。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