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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接机的人没有来,高远大呼上当了,原本以为出了五万的摊位费享受的该是vip服务,结果却什么也不是,没办法只能排队等出租车了。
高远对上海的路头算是熟悉,一路指挥着的士司机左冲右突,不过也差不多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结算时却偏要司机让掉五元钱,说是司机故意绕了三公里的路程。
林一帆听着也不是个事,便劝高远道:“高总,天气那么热,把钱给了他拉倒了,我们也早点去找个旅馆住下吧!”
高远却笑着说“我本就是个生意人,不该出的钱原是一分也不愿意出的,兄弟你该是学着点的,得了,今天就纳一回谏”又摸了五枚硬币出来,扔到了司机的茶杯座里道:“给了,这回满意了,师傅?”
那司机早气得脸都呈了猪肝sè,待林一帆和高远一下车,便一滋溜地去了,腾起一团乌黑sè的柴油烟把他俩呛得直咳嗽。
“我们先进去展览会会务组签到吧?”林一帆问道。
“还签什么到呀,付了钱还怕到时不给我们进场呀!”高远拉出行李箱拉杆道:“我们先在这住下吧!”
“好吧,住哪儿呢?”
“那不是么?”高远一指对面的希尔顿酒店道:“近,方便!”
“那可是五星级酒店!”林一帆觉得不可思议,刚才还为五块钱争得脸红脖子粗,现在居然要住五星级酒店。
“没事,趁刘总没来之前,先住他几ri再说啦!”高远笑道。
“行吧,行吧!反正也不用我掏钱,正好也让我见识一回。”林一帆故作轻松地对高远道。
“这就对了,走了,跟着你大哥错不了。”高远道。
林一帆听了不觉心里一动,想起刘芸作了他姐姐的事,今天倒好,又多了一个大哥。
二十五、黄浦江的风()
五星级酒店自有五星级酒店的气派。
当两人拖着行李箱还未踏上大堂的台阶,早已有小弟主动过来接过了行李。高远也不客气,兀自拉了林一帆去了前台登记一个标准间。林一帆一看价码大大地吓了一跳,平素已经是580元一间,展览会期间居然涨到了880元。林一帆不由暗暗拉了拉高远的袖角,低声道:“高总,实在太贵了,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高远乐了,搂住林一帆笑道:“小林啊,你这就小家子气了吧,今天哥就好好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档次。”
林一帆当然知道什么叫做档次,也不是不会享受,他只是觉得拿着能抵他大半个月工资的钱去住一晚上实在是有点没有必要,公司的钱也是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高远私人开了公司,用钱会不会也这么潇洒可就难说了。
正当林一帆还在和这个钱字斗争得难解难分时,小弟已引了他俩进了房间。房间果然是个销金享受的地方,空调,冰箱,电脑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有,林一帆注意到壁橱的水晶玻璃上,除了红酒香槟香烟口香糖,居然还有安全套和印度神油。
小弟任务结束了却磨蹭着还不肯走,高远啊了一声甩给了他一张伍拾的。小弟嘻笑着收了,道了声谢说:“好了,不打扰二位了,但二位如果需要放松的话,可以到我们酒店三楼的桑拿部,或者叫小姐到你们房间来服务也可以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服务台,当然也可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说完小弟递上了一张联系卡。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高远推开摆手道。
“没事的,我们是五星级酒店,没有人敢查到这儿来。”小弟还在尽力推销。
“去!”高远把手一指道:“麻烦你帮我们把门带上,你可以走了。”
小弟职业xing地笑笑道:“那好吧,二位请好好休息!”
“他妈的都什么人呢这是?”林一帆待他出门后骂了一句。
“哟,小林还会骂人呢?我还以为大学生都不会吐脏字呢!”高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犯不着生气,就一小小的皮条客而已。”
“呵呵,我知道,我就是看着他来气。”林一帆笑道。
“小林,你先洗洗吧,待会儿下去先吃点东西去!”高远道。
“还是你先吧!我先喝口水。”
“那行,我先。”高远便站起来把长衣长裤尽数脱了。
林一帆不经意发现高远臂上和大腿上居然有好几块泛了紫sè的淤青,忍不住问道:“高总,你这臂上腿上怎么回事啊?”
高远摇摇头苦笑道:“我自找的。”
“什么?”林一帆不理解。
“哎!实话给你说吧,是给她下手掐的。”高远叹了口气道。
“谁呀,够狠的!”林一帆道。
“还能有谁呀,我们刘大经理呗!”高远说着进了卫生间。
“她?”林一帆初听一愣,旋即也便明白了七八分。高远与刘芸之间的关系是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不过在林一帆面前倒也没有遮遮掩掩,这让林一帆多了几分心安。尽管一开始对高远是颇有几分好感的,但真正高远把他本真的一面暴露在林一帆面前时,林一帆倒有点无所适从了,从本心而言,他对高远是有所微词的,但另一方面,林一帆却又从心底有所感激,毕竟高远是把他当作了兄弟的了。
两人洗刷完毕后便轻装下楼,商量着今晚就简单吃点自助餐了事。餐厅在二楼,展览会期间客流增了不少,不过还远没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两人端着盆子各取所需后,便找了个清静的地儿坐了下来。
林一帆习惯xing地环顾四周,却见前排一女人独自正与他相向而坐,但见她披挂着及肩长发,饰一副流苏状的的银sè耳坠,一袭浅绿sè的低胸连衣裙,露出粉藕一般的嫩臂,倒也算清新可人。她举止优雅地握着刀叉,小心地把一块水果送进了口里,小嘴抿着,随着食物的嚼动,嘴角有节奏地上下舞动,眼睛却时不时地隐秘四扫,偶尔与林一帆专注的眼神对上,便莞尔一笑,真是妩媚之极,倒惹得林一帆脸红地先撤了目光。
高远因为背对着她,故不知所以,见林一帆表情怪异,便问道:“你怎么了,食物有什么不对吗?”
“噢,没事!”林一帆往那方向瞄了一眼道:“好像有个女人过来了!”
“是吗?”高远不信,便回头看。
却见那美女端着盆子果真款款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声音也是酥脆动听的,却不等林一帆招呼,自是在高远身边坐了下来。
林一帆一笑,伸手作势道:“当然,当然可以!”
“两位出差呢还是旅游啊?”女人问道,旋即从小包里掏出一包女士烟,抽了一根,张开透明油亮的唇,含了口中,挪过半个身位,左手托腮,一双媚眼分别在林一帆和高远的脸上扫过,见两人都没有为她点烟的意思,便欠身只得自已点了,吐出一口优雅清新的烟雾来。
高远看着林一帆坏笑着,也不作声。
林一帆当然更不知如何接茬,一只菜鸟而已。
“去你房里啊?”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对着林一帆道,口齿却甚为含糊。
“什么?”林一帆听不真切。
女人靠近林一帆,用手掩住嘴,小声地一字一句拉长了声音道:“去你房里”
“在说什么噢!”林一帆算是听清楚了,更是听明白了,敢情是今天运气好,被流莺给盯上了。林一帆心里一声叹息,暗暗嘀咕道:“真对不住这一身清纯的打扮,莫非也是促销手段么!”
“去房里三个人可怎么办哦,”高远也听清楚了,也许他早就明了她是什么人吧,所以不禁调戏道。
“一个人先在下面喝咖啡嘛!”女人开始恢复了本来面目,手臂搭上了高远的肩,发嗲道。
高远朝里挪了挪位置,笑道:“那你准备让我们俩哪个在下面喝咖啡呀?”
“你好坏噢?给我出难题!”女人漂了一眼林一帆,转脸问高远道:“要不你先坐会儿?”
“你也知道净挑帅哥去玩乐,告诉你,我可不能把我兄弟给带坏了。”高远掏了一张百元钞塞到了女人的手里道:“下次吧!”
女人虽失望,但是凭发了几回嗲就得了一百元也算值得,也便不作纠缠地起身去了,临行还不忘道:“那下次一定记得找我哦!”
待女人走远,高远笑着用家乡话对林一帆道:“小林,你怎么样,有需要吗?如果喜欢的话我给你叫回来?”
“别,可不带这样玩小弟的,你要玩,我给你叫回来,别的事我不会干,给你看个门,站个岗,放个哨还是可以的。”林一帆也不落不句。
“好了,出去转转去,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别的!”高远说完站起来结了帐,两人便下了楼。
城市的夜应是美丽的。但这夏来的感觉却又是燥热而喧嚣的,即便从黄浦江上吹来的风也是污蚀不堪的,阵阵文明淹渍的恶臭袭来,让林一帆的心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蒙尘。看来这辈子是注定清洗不了的了,林一帆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
二十六、大人物总是在最后出场的()
是晚,不知何故,待那只流莺飞后,高远与林一帆居然都没了去玩乐的兴致,两人走马观花地绕着展览会会址转了一圈,便匆匆进了宾馆睡了。
翌ri,两人早早地去了展览会现场,结果却令人沮丧,主办方安排的展位与洽谈时提供的图示资料有很大的出入,高远大呼上当,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几番协商后只得接受了主办方的补偿方案,即由主办方安排一位英语翻译提供十天的免费服务,条件虽不甚满意,但也总是算解决了高远的燃眉之急。
谈妥后,两人便一个去联系水电处安装展厅的广告灯箱,一个去物流处提取托运来的诸多样品,然后整整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自己看着像点样子了才坐下来歇会儿,这时高远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刘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