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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淌血的伤口从何而来,也无心舔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奔向何处,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因为只有冲杀不止,才能生命不息。
这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意恩仇的酣畅,这是一种将羁绊抛之身后的苍凉写意的追求。
这一切都需要酒的滋长。
“嗯,酒酒酒呢?”林一帆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黑,再度倒了下来。
林一帆用手摸索了一遍,酒杯是没找着,但可以确认这是床没错。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似曾相识?林一帆缓缓地睁开眼来,果然是熟悉的一切,那旧的窗,旧的桌,旧的椅。
窗外已是微明,可灯却还开着。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林一帆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是我怎么会睡在黄莺的房里呢?林一帆百思不得奇解,于是缓缓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想一探究竟。
奇怪,自己怎么直接睡在被絮上,被絮包布上那几抹赫红的花朵是什么?床单呢?再看身上,胳膊上胸脯上怎么有指甲血印?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梦,或者现在还在梦里?林一帆伸出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瞬时而灭。显然,不是梦。
“难道,这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林一帆使劲摇了摇脑袋,“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
林一帆胡乱地在地上捡起几件衣服套了身上,冲出了卧室。
“黄莺,黄莺,你在哪?”
客厅没有,另一卧室没有,厨房没有。是的,她还在,黄莺在卫生间里。
她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搓着手里白色的床单。
血。
黄莺的手指出血了。可她还是重复着那一个机械的搓揉动作。血染红了肥皂泡沫。
林一帆的眼中早已盈满了悔恨的泪水。他记起来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黄莺”林一帆伸出颤抖的手,想抚摸黄莺早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却终究迟疑在半空中,“对不起,我”
“你,走吧!”黄莺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对面镜子里那个可恨的男人,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感**彩。
林一帆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已经杀了她。
“把你的钱带走,我已经给你装到包里了。”黄莺继续冰湖一样冷静地说。
“我知道了!”林一帆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他不是不想说,哪怕说声你保重,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之类的。但都没有必要了。因为他知道,黄莺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自己给不了。(。。)
二百三十四、熟悉的陌生人()
“老大,你多会儿来公司?”小蔡问。
“昨晚着了点凉,今天就不来了,有事么?”林一帆懒懒地回答道。
“有好几个采购文件等着你签字呢,都是生产上急等着进货的。”小蔡汇报道。
“很急吗?算了,你拿给刘总让她代签一下吧,就说我请假了。”林一帆稍稍思量了一下,指示道。
“她?刘总她肯签吗?”小蔡吞吐着提醒道。
“哪那么多话?直接拿给她签就好了。”林一帆眉头微皱道,“刘总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她有签字的权利,至于肯不肯签是她的问题。另外,不该你考虑的事情,你甭瞎考虑!”
“是是,林主任,我懂了,我这就去办。”小蔡唯诺道。
“好了, 有事再打给我吧!”林一帆瓮声道,然后挂了电话。
小蔡几乎跟自己一样年轻,那颗上进心林一帆是看在眼里的,也很理解,但林一帆最是看不得他耍什么小心思,林一帆需要的不是忠心,而是真诚。
林一帆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坐进了沙发里。
这些日子虽然和吉利有些心结,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她那儿,偶尔也会在苏姐那边死皮赖脸地磨蹭个半夜,所以这间宿舍有些时日没住了,似乎少了些人气。少了人气,自然会生出霉味来。不过霉味倒还是其次,要命的是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居然还是沉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就连对面墙上的那位画中人都似乎长了胡子,脸上也更添了几分苍桑感。
林一帆默默地苦笑了一声。思忖自己这两年来浑浑浑噩噩的。除了自己唇上颚下确确实实长了些胡茬子外。竟然没做出什么可以圈点的事情来。
事业上如此,感情上大约也是如此。
雪雯最终一脚踢开了林一帆。这虽然一度让他感到愤怒,感到屈辱,但拉长了时间之后仔细想来,这又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一个一无所有,另一个却腰缠万贯。选择题并不难做,尤其在现实的雪雯面前。其实林一帆自己也何尝不明白,风花雪月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可雪雯要的,还远不止这些。
然而黄莺却又是为了什么?一向谦和、淡泊、感性、温柔的黄莺最终也是选择了向现实屈服,难道物质的魅力,金钱的诱惑真的有这么大吗?或者,这就是女人的本质?林一帆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尽管他始终不相信黄莺会和雪雯是一类人,但在没有找到确切合理的答案之前,也只能暂时这么归类了,因为他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而黄莺也承认。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象被活生生剥开了一样痛呢?
对了。黄莺。
黄莺怎么样了?林一帆猛地抽了自己了一巴掌,骂了一句畜生。怎么只顾了自己的痛,黄莺怎么办?思索了片刻,林一帆拿起了手机。
“是我!帮我一个忙好吗?”林一帆沉声道。
“你怎么啦?”张菊兰听出了林一帆语气里的无助。
“我没事,听我说”林一帆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已经沙哑。
“什么事,你说吧,你是我弟,能帮的我一定帮!再说了,咱们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互帮互助嘛!”张菊兰不知道他究竟所为何事,只想着把说话语气调节得轻松一些。
“互帮互助?”林一帆听了不由一呆,心想自己怎么急病乱医了,怎么找上她了呀,“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还是算了吧!”林一帆支吾道。
“唉哟,有事你倒是说话呀?想急死姐呀?”张菊兰在电话那头追问道。
“没事了,真没事,回头请你吃饭,我挂了啊!”林一帆没等那端回应便先收了线。
“嘿,这小子?耍我啊?”听着话筒传来的忙音,张菊兰骂了一句,却陷入了沉思。
而这一头也是,林一帆不住的挠头。
“请问你找谁?”黄莺看着门外那位体态丰盈的美丽女人,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是黄莺?”女人含笑问道。
“我是,你是?”黄莺还是如坠云雾。
“我是林一帆的表姐,姓苏。”苏姐自我介绍道。
“林一帆的表姐?”黄莺更是不知所以了,认识林一帆那么长时间,可压根没听他说起有什么表姐,居然还说得一口普通话。
“对,只不过我一直在外地生活,所以你可能没见过。”苏姐笑了笑道,“怎么,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哦,你请进!”黄莺僵硬地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苏姐跨进房门,主动地拖了鞋,然后往小客厅里走。
黄莺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的背影,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先请坐,我去给你倒杯水。”黄莺跟了进来道。
“不用了。”苏姐摆手道。
“没关系,外面天冷,喝点热水吧!”黄莺说完不待苏姐多说,便去了厨房。
“哎,也是个好姑娘,这小子命犯桃花呀!”苏姐看着黄莺乖巧知礼的样子,心里不由暗叹,然后却是苦笑,心想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让我来一探究竟,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而黄莺则还在回想苏姐那熟悉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想到出神处,却不料被热水烫了手,“哎呀!”
“怎么啦?”苏姐在客厅里问。
“噢,没事,就来!”黄莺应了一声,便端了茶杯出来。
“谢谢!”苏姐道了声谢,接过茶杯,然后看着对面香案上的照片问,“这就是你妈妈?”
“是。”黄莺简短的回答道,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她实在找不出多余的话来。
“你妈妈的事我听一帆说了,你要节哀啊!”看着黄莺苍白清瘦的小脸,苏姐不由生出一丝怜惜来,便主动握住黄莺冰冷的手真诚地宽慰道。
“谢谢,我没事!”听苏姐再次提起,母亲过逝前后的一幕幕便又历历出现在黄莺的脑海里。
“没事就好,你该好好调养调养了,看你瘦的!”苏姐心痛道。
“嗯!”黄莺含糊着应了一声。脑子里却突然捕捉到一个时常回想起来的画面,青龙陵园,公交站台,男人,女人
是她?没错,一定是她,难怪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到这里,黄莺心底不由冷笑一声,好啊,好你个林一帆,你可真真是好手段,好能耐,居然派了自己的女人过来一探究竟,你走了也便走了,原本就下了决心和你做回陌路的,可你却又使出这等伎俩来,这是想将我置于何处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对我的又一次侮辱和又一次强暴吗?
“黄莺啊,其实今天我来是”苏姐话出一半,看着黄莺面色变幻,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迟疑了下来。
“啊,你不用多说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来意。”黄莺定了定神道。
“你,明白?真的明白我的来意?”苏姐一愣道。
“哼,你不就是被他忽悠过来一探究竟的么?”黄莺冷笑一声道。
“不是,你”苏姐有些语结了,确实,林一帆就是这么说的,尽管她明白林一帆和黄莺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大事,要不然,凭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