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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云娃,我好担心,我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云娃,我只想看看他好不好啊!”新月格格声泪俱下,“云娃,你这么善良,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明白我的心,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新月拉着云娃的手,泪眼朦胧的说。
“格格,你别哭啊,格格。云娃一定帮格格见到奴达海将军。”喂!他已经不是“将军”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是了。
于是,在她们主仆双剑合并且皇帝暗中放水的前提下,新月成功出逃了。
既然逃出来,就没有回去的必要,宫中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景祺阁是少了一个主子,还是出去了一个宫女。反正云娃一个人可以的!新月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出来的晚了,所以来不及到外城去找奴达海,新月就找了家客栈住下。虽然新月是个“疯格格”,皇后也不愿落下一个“苛责格格”的名声,所以,新月的用品什么的,都是不错的东西,在当铺即使被坑了,也当了一百两银子。欸,其实她带出来的那些东西,至少值两、三千两有木有!
第二天,洗漱完毕,又换上了一身白衣,在掌柜的暗道晦气的眼神里,飘然而去,雇了一辆车,奔着云娃让莽古太打听的地方而去。很快就到了地方,结果,那与周围别无二致的小院令新月心痛不已,直接砸门:“来人啊!开门啊!奴达海,奴达海你在里面么?我来了啊!你的月牙儿来了啊!”
她砸门砸的撕心裂肺,里面出来应门的人倒是心惊肉跳,应门的,正是本想出门的骥远。
他他拉家被赶出了内城,搬到外城居住。旗人都是有“固定居住地”的,所以他他拉一家并不能搬到更远的地方,只能在外城买了一处宅子。奴达海虽然已经是白丁了,但是雁姬和他他拉老夫人都有自己的嫁妆,日子过的并不是很拮据。不过即使是京城的外城,那也是寸土寸金,为了以后日子的长远考虑,他他拉一家过的还是比较“经济”的日子。当然,在那50大板之后,奴达海的腿脚就不怎么利索了,伤好了之后,就只能拄着拐杖走来走去。
骥远和珞林因为家逢巨变,反而成长了不少,如今的珞林已经可以帮雁姬管家了。他他拉老夫人被奴达海气的当场中风,搬到这个宅子来以后就只能静养,不能管事了。这些都好说,令雁姬和骥远以及珞林惊恐的是,已经瘸掉的奴达海如今就像个傻子一样,没事就念叨“月牙儿”,跟那天的那个传旨太监说的一样“白丁奴达海不知廉耻,攀扯格格,若不是考虑到爱新觉罗家姑奶奶们的名声和他他拉家还算忠心的份上,定然要拖出去斩首的。”
本以为,只是奴达海一厢情愿,看上人家那个格格了,没想到今天那个什么格格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还自报家门?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他拉家所有人就都别想好了。而且为了爱新觉罗家格格们的名声,自己家一定会被安个别的罪名处理掉的。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骥远游移不定的时候,早有门房把情况报给了雁姬,只见雁姬此时冷然的盯着门口,道:“骥远,开门,我倒要看看这个新月格格,是个什么人物!”
门刚被打开,新月就给站在前院的人来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拍门的时候太用力,整个人都黏在门上了,现在,猛然失去支撑点,以新月的身手来说,只能“立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家门前叫嚷?”雁姬问。
“我是新月啊,是奴达海的月牙儿,你们一定听说过的对不对?你是……”新月端详了一下雁姬的年龄长相,“你是雁姬对不对?我听奴达海提起过你,你是这样的高贵、这样的美丽,你不要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格格,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新月从地上爬起来,拉住雁姬的手卖力的拉近关系,不过在说“高高在上的格格”的时候,新月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微妙的骄傲。
“你在胡说什么!格格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的,哪有这样抛投露脸的?别说是格格,纵是我,也没有这样一清早晨在人家门口穿着白衣哭喊的。”珞林也从后面赶来,看着新月的表演,一把打掉她拉着雁姬的手。“你年纪轻轻,为什么穿着孝服到我家来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坚决不承认这是“奴达海”的家。
“你是珞林?”新月看着怒气冲冲的珞林,一脸的委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只是想见奴达海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的。这里是奴达海的家,是莽古太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的。奴达海呢?我知道他被皇上降职了,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对不对,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他。雁姬,你放心,奴达海这么优秀,一定是有人因为嫉妒他,所以陷害他,皇上一定会再重用他的。”继续转头,跟雁姬沟通。
雁姬毫不理会,就听见后院由远及近的有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你们快放开我!是月牙儿,我的月牙儿来了!放手,快放开我!!”奴达海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点外强中干的效果。
“奴达海!”一听到奴达海的声音,刚刚还柔弱的如同一朵暴风雨下的娇花一般的新月,瞬间就变身成超级赛亚人了,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珞林,提起裙角,奔向后院。珞林一个不防,被她推了一个趔趄,雁姬和骥远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就没来的及抓住变成女赛亚人的新月。
新月畅通无阻的跑到了奴达海的面前,如果现在是在拍电视剧,那么镜头一定是这样处理的:新月的正面镜头,一路狂奔,停下,满脸的不可置信的呆愣在那里。如果演员表演的到位,那还应该有惊讶和厌恶的微表情。
镜头切换,转向新月的对面,奴达海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很破旧,但是也不怎么干净就是了,满是与人挣扎过的痕迹,皱皱巴巴的。胡须也有些杂乱,与几个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相比……不,应该说完全没有可比性!
奴达海一脸感动,眼泪都要淌到胡须里了,哆哆嗦嗦的开口:“新月……是月牙儿么?是我的月牙儿么?”
“奴达海?”诧异的声音已经有些尖锐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不要怀疑这话音里的厌弃。
“哼,不就是他不知廉耻,攀扯端亲王家的格格,结果惹得皇上震怒,被打残了腿,革了职么!”珞林张口就来,好像对面站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阿玛一样。可不么,如果有的选择,她宁可没有这个阿玛。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新月瞬间又想念起了她那“天神”一般的奴达海,在听到奴达海是为了她们的“真爱”,而被人“残害”成这样的,立即就不再嫌弃奴达海这个怂样了,一边飞扑进奴达海的怀抱,一边嘤嘤哭泣:“奴达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居然为了我吃了这么多的苦。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什么新月格格,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端王嫡女,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月牙儿!”
当然啦,一袭白衣,再来个飞扑,场面如果拍的好了,也是不错的画面,可惜,新月没有考虑到奴达海如今的“承重力”,一个失手,两个人,女上男下的姿势,双双跌倒在他他拉家院子中的青石板上……由于新月那发育不良的豆芽菜身材,奴达海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啊!
“大胆!是谁在冒充皇家格格,和一个庶民在孝期里亲亲我我?”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他拉家的院子里。这个人……咳咳,和亲王弘昼。
有句话,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换个说法,有热闹的地方,就有弘昼。他今天又翘掉了早朝,给额林布找好吃的蜜饯。听说驴肉胡同紧把头(东北话,胡同口的意思)的地方有一家极好的铺子,于是就一早来了。然后,“好丈夫”有好报,赶上热闹了。
国人喜欢凑热闹,简直是深入骨髓的民族习性,红事去人家道个喜,白事去人家道个恼;人家生孩子了,讨个红蛋吃;人家打架了,帮忙劝个架……哪怕是一群人不明真相的围成一圈,过路的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去看看先。这么说吧,在天朝人民的身上,很能体现出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的特性。他他拉家一大早就有个一身白衣的姑娘在门口连哭带嚎,连喊带叫的,很快就在他他拉家大门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了。当然,大家也只是围观,完全没有要进去参合一脚的意思。毕竟这里头的事情,谁说的清楚,看热闹可以,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一边观看,大家还要一边讨论一下剧情:“喂喂!格格欸,哪里来的?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在喊这家当家的呢?”“这个格格一身白衣,这是在守孝呢?还是来索命了啊?听说他他拉家以前在内城官职挺高呢!”“我看不像,怎么像是这个格格在倒贴这家当家的呢?”一个真相了的大妈,所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在这个一块砖能砸死十个“皇亲国戚”的北京城里,多大的官其实都不算高的,不过从内城被直接赶到外城来的,还是少的,即使被削成白板了,人家也是能在内城找个地方呆着的。哪像他他拉家,直接被赶出来的?所以他他拉一家,即使在平时,也是大家八卦的对象。不过这回,八卦由暗转明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引起了弘昼的注意,再一听有人讨论什么格格、守孝、不知羞耻一类的,就更加坚定了他挤进人群的信念。在护卫的帮助下,弘昼很顺利的来到了奴达海家的门口。正好赶上,新月大叫着“奴达海”奔向内院的场面。一看这个情况,弘昼很愤怒,王八羔子,你不要脸,我们爱新觉罗家还要脸呢!对着正要关门的门房低调的亮了身份,带着护卫进了他他拉家,另外嘱咐他不许关门。于是门房就只能面对着各种有色眼光的“扫描”,苦着脸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