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每动一下,都扯得他心口裂得更大一点。
她和他玩这些小心机,他就算再被打两个耳光,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她对他凶对他好,他心里都甜丝丝的。
越是甜丝丝的,就越是不想放手,就越是难受。
叶小倩将粥煲放在炉子上温,转身的时候见他直勾勾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在等答案,一个却开不了口。
过了半晌,谢卿又梳了梳头发,哑着嗓子说:“小倩,我有事和你说。”
叶小倩“嗯”了一声,不等他再开口,先问道:“你姐姐没事了?”
桃花眼愣了愣,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好似松了一口气:“你早知道了?”
叶小倩点点头,淡淡解释:“花太太把你们保护得很好,谢卿谢琪的少年、甚至童年照片都被从互联网上删了个干净。但是……”她学着他从前的样子,将蟹脚里的肉装进小蝶里,“但是花太太第一任丈夫法文教授谢子晖的照片倒还有几张。你长得像妈妈,你姐姐长得像爸爸,就连耳下的痣都继承了。”她说完站起来,回身将粥盛进小瓷碗里,把剥出来的蟹肉搅进去端给他,轻声说,“安安乐乐,安安乐乐,你父母当初感情应该是不错的。”
谢卿僵坐在椅子上,叶小倩就站在他身边。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五岁,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早已模糊,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常被举起来坐在高处,一双大手扶着他的两条小短腿,下面穿着花裙子的姐姐酸溜溜地说:“那么大了还要骑大马,羞羞!”
他还记得,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天,他夜里起来,看见母亲自己坐在沙发,眼睛里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泪。他听见她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车祸……车祸……为什么是车祸……为什么刚好就撞到他了……路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去撞别人……”
车祸,这两字赐给他和姐姐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赐给他爱的女人五年暗无天日的痛苦。
车祸,这两个字在二十几年前夺走了他的家庭,现在又要再一次破坏他即将组建的家庭。
他凌晨从夜店走出来,看见停在路边的自己的车,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捡起脚边的砖头狠狠砸在车窗上,然后大摇大摆叫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里的谢卿没听见背后几个同样从夜店出来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头汗地讨论:“妈呀,这仇富心理太可怕了!”
谢卿将脸埋在双掌之中,无力感一点点蔓延全身。
过了一会,有人扯开他的手,把他从一片黑暗中连拖带拽拉了出来。
她低头从背后环上他的脖子,脸颊亲昵地蹭着他后颈,他听见她的声音贴着他耳畔:“瞧瞧这一副以死谢罪的样。我答应你那天就放下了,你倒扛起来了。”
她伸手拉了拉粥碗,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我昨晚找不到你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除了你不回来,你做什么我最后都是会原谅的。”
她戳了戳瞬间进化成一截木头的谢影帝,强忍着自己起的一身鸡皮疙瘩,半撒娇地说:“你看我都这么大方了,你好歹在凉了前吃一口啊。”
要是换在平时,别说叶小倩都放下面瘫脸撒娇了,就是她随便说说,谢卿哪敢有不听的,别说吃粥了,吃翔他都摇着尾巴去。
结果这一次,谢农民忽然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意识,将她手里勺子一扔,三秒内将人抱进了卧室,顺道还飞起一脚流氓似的将门关上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嫌弃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心虚地说:“我去冲个澡,你等我!一定等我!”
叶小倩摊摊手,无奈地起身:“我这人耐性不好,估计等不了那么久。”说完站起来攀住他脖子,“你还是带我一起去吧,省得我跑了。”
……
谢影帝在过去的36小时内的心路历程可以这样诠释:
撞翻一车切糕,卖切糕的他爸是李刚;逃跑途中接到电话,家里煮茶叶蛋用的是三万块钱一斤的便宜茶叶;自觉人生无望,活不下去,奔到江边要跳河,结果顺手扶了个摔倒的老太太,又被老太太抓着不让走……
就在活不下去死不成的时候,城管来了,卖切糕的和老太太都跑了,同时他接到电话,台湾的亲戚刚送了一锅正宗茶叶蛋来……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也。
柳暗花明的谢影帝十分珍惜每一个能喘气的机会,是故今天在浴缸里格外卖力,恨不得把后半辈子的种都播了……
就在谢卿扛着锄头挥汗如雨地刨地的时候,浴缸边上叶小倩的手机响了。
她扭着身子去拿电话,绞得谢卿又差点没把持住。她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半天脑海中才浮现出去年和表哥一起坐在麦当劳的竹竿男的脸。
她莫名其妙地接起电话,那边谢卿咬着嘴角贱兮兮地又撞了几下,见她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下面那个得意地翘了翘。
这边还没得意完,才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颤抖的方式也有点不对……
这好像不是舒服的颤抖,而是气的……
果然,过了没一会,叶小倩脸色阴沉地挂了电话,咬牙吐出三个字来:“李、洛、基!”
作者有话要说:还能说什么呢?小倩你在影帝的浴缸里喊着洛基的名字,我还能说什么呢!
精分,你快吃肉吧,吃饱了好上路
第七十七章 飞来横祸()
诗人啾啾还说过一句话;洗澡的时候手机应该静音。但是她没有说;在浴缸里却不洗澡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叶小倩咬牙切齿叫唤完;才发现这实在不是个喊别的阿男人名字的好时候。
下面猛的一顶,她眼疾手快抓住浴缸两侧的金属扶手,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地蹭了蹭他胸口,带点求饶意味地叫了两声“卿卿”。
再多张李洛基的脸也抵不过她这两声。虽然叶小倩天生声音偏冷;在一般人听着就是干巴巴一句;但情人耳里出志玲,在谢卿听来那可是千回百转直撩拨得人一兜菜籽都撒了。
显然谢卿和供销社关系不错,一下子买了一车菜籽,一包撒完还有下一包,一包一包无穷尽;撒到最后菜地受不住了,扒着他的肩头只能单音节,连一句卿卿都要分两句来,那声音破碎得足够弥补他前半生遭遇的各种惊吓及遗憾。
他喜欢她,喜欢了这么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已然记不清,只知道这喜欢在十年里慢慢融进骨血,变成习性。
爱一个人这件事,每个人爱的东西都不尽相同。
究竟爱她什么,他已经不屑去想,只知道远远地看着她幸福这种高尚行为他做不出。从前没尝到还好,情这个东西,就好像小肥羊的火锅底料,里面不知道掺了多少让人上瘾的玩意儿。
谢卿反手开了水,用身体挡住开始那一段冷水,才仔仔细细帮软塌塌的一坨洗刷洗刷。
他想,如果以后不能天天都这样抱着她,不能看见她那能高冷能卖萌的样子,不能听见她不情不愿地喊他名字,那样的人生该有多么空落?
叶小倩昨夜就没睡好,他不回来她饭也吃不下,现在已经只剩下小半条命,一边任他假公济私地摸来摸去,一边眯着眼睛问:“昨晚为什么不回来?”
咸猪手顿了顿,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回答:“没脸回来。”
叶小倩笑了,她踮起脚在雾气里亲了亲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没算计着怎么十倍奉还:“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就是想知道,那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卿敛了眼,一边用浴巾裹了她,一边垂头说:“细节的东西确实记不清了。在酒吧的时候李洛基吹嘘他和你多熟,那时我刚听说你和李风离的关系,心里憋了口气,让他约你出来,李洛基当时也有点醉了,就直接用我的手机给你发了一条短信。”
叶小倩点点头,看起来当年那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是李洛基发的。
她抬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谢卿穿上浴袍,拿了干净衣服给她换上,继续回忆道:“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开车去追李风离,半路下车吐了。等我吐完,李洛基已经先走了。再后面……我不记得了,我想我是醉糊涂了,竟然开车去找你……”他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生生卡住,“小倩,我只真醉过两次,今后再也不会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别让我滚蛋。”
叶小倩攀着他肩头,轻轻咬着他脖颈:“都说了,这一页我们翻过去。我也卖了你的日程表,就当抵消了。我好奇的是,你当年为什么要遮了车牌?”
谢卿的九曲心思怎么能想不到这里,除非他醉到脑筋搭到脚筋上了,不然怎么会闲到去找黑布遮车牌?
问题是,如果这事不是他做的,那就是安安做的。小倩可以原谅他,却并不一定可以原谅安安,就算看在他的薄面上不计较,她那种记仇的性子,只怕心里总是有块疙瘩。
他垂了眼,替安安遮了过去:“当时被记者追得紧,醉了以后下意识怕车子被他们认出来,可能就做了点荒唐事。”
叶小倩感觉他的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不是傻子,从他昨天反常的行为和安安的反应,她也大概猜出来这里头的纠结。
她明白谢卿在担心什么,那一瞬间她有点想哭,不为别的,只为他本是看起来那样张扬不羁的一个人,现在却偏偏活得这般小心翼翼。
倒真像一只被捡回来的流浪狗。
她将额头抵在他胸口,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伸手环着他的腰:“明天,我们去找我妈拿户口本?”
竹竿男把叶小倩让进来的时候,安坂正站在厨房里刷锅。
叶小倩忽略了竹竿男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懊悔,站在安坂身边叫了一声“表哥”。
安坂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