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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把人送走之后，舒子文关门回到屋里，路过茶几的时候看着上头散落的十几张照片，弯腰拿起其中一张秦越的侧脸拍的很清晰的照片。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秦越在走之前，是不是摸了他两次头？
“……”
所以，这算不算是他被调戏了？
第23章 二十三（）
五月的第一天，《盛夏》正式开机，上午七点钟，舒子文早早就带着陈元进了剧组，此时，大多数人员还没到齐。
而主要演员里，只有他跟徐黎到了。徐黎是昨天晚上下飞机就直接过来，在酒店过了夜，大概是好好休息过了，这会儿看起来很精神。
唐磊看到他也这么早，便对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今天九点半是电影的开机仪式，而在九点钟的时候，剧组要举行开机拜神仪式，这个时间之前，剧组的所有主创人员都要到齐，包括几个主演，所有配角还有工作人员。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有其他几个比较重要的演员都已经过来了，就差一个卫晗。
反正时间还早，唐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指挥到场的工作人员准备开机仪式需要的东西。
到了八点半，卫晗还没到，唐磊已经有些不满，他有些迷信，像这种开机拜神仪式，他是一定要求所有人员都要到齐的，不然就觉得电影会没法顺风顺水的拍摄。
所以，都这个时间了，他见卫晗还没过来，就直接让助理给她打电话，催她过来。
助理点头，拿出手机拨号，电话是卫晗的助理接的，挂掉之后，助理跟唐磊说：“卫晗被堵在路上，可能还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
说话的时候，助理一直小心翼翼的，垂个脑袋，生怕一个大声就被唐磊指着鼻子骂个狗血淋头。
果然，听完话，唐磊的整张脸就拉了下来，脸色非常不好看，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再给她打，让她无论用什么方法，九点之前必须给我过来，不然也不用再过来了！”第一天就准备迟到，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助理连连点头，然后捧着手机，乖乖窝在角落开始打电话。
舒子文坐在人群以外，手里捧着剧本，看得有些入迷，他很专心，完全没有察觉徐黎走到他的身边。
舒子文刚开始并没有察觉，直到被陈元戳了三下胳膊，他抬起头来，才看到徐黎就站在自己面前，于是连忙就站了起来，脸蛋红红的，有些拘谨，又有些羞涩：“徐哥，我，我是你的影迷。”
“谢谢。”徐黎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舒子文摇摇头，表情有些兴奋又有点紧张，嘿嘿徐黎记得他的名字耶。
徐黎看着舒子文的反应，觉得好玩，他笑了笑，随后自己走到舒子文旁边，坐了下来：“你是柏谦手下的艺人，对吧？”
“嗯，是。”舒子文眼睛亮亮的。
“那按理来说，我是你的师兄啊。”徐黎从裤包里掏出一盒烟，又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抽了一口之后，他问道：“时柏谦这人是不是特别较真儿啊？”
闻言，舒子文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较真，较什么真？没有吧，除了特别挑剔之外。
徐黎似乎想起什么，继续问道：“他是不是要求特别高，做什么事情都特别严谨，一板一眼的？”
“啊？”舒子文傻乎乎的，一脸迷惑。
徐黎似乎也没想舒子文回答自己，于是轻笑了一声，随后不再开口，就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抽烟。
“……”
舒子文好几次想要找个话题，但是张嘴之后，又默默地闭上了。
终于他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才终于想到一个话题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被唐磊的一声怒吼给吓了回去。
“怎么了？”舒子文下意识站了起来。
徐黎只是抬起眼睛瞥了一眼，然后说道：“是卫晗迟到了。”
他跟卫晗合作过几次，知道她总喜欢摆谱，耍大牌，仗着自己有点名气，真真就把自己当成了小天后，无论是录节目还是拍电视剧，总是会迟到个那么一两次。
摇摇头，徐黎冷笑，他觉得卫晗真傻，作为一个电影新人，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继续摆谱迟到，难道她以为，这还是电视圈里，那些哄着她转的小导演？
真是笑话了啊。
“坐下来继续看剧本吧，唐磊脾气发一发就没事了。”徐黎换了个姿势，表情慵懒，他嘴里叼着烟，说道。
“哦，好。”舒子文依言坐下，偏头看了一眼徐黎，心里想，这跟出现在大众眼前的影帝真不一样。
—
虽然卫晗这里出了点问题，但是好歹是在九点之前全员到齐，九点钟，开机拜神仪式开始。
大部分的导演，在这块，差不多就是走走过场，顺便做个免费宣传，不过唐磊不一样，他是真的很诚心，这仪式也很隆重。
舒子文在一旁看着，有些天马行空的想，这要是配合着来场雨，是不是就是求雨仪式了？
在他脑洞越开越大之前，这仪式终于是完了，之后，唐磊带着电影的主演跟主创人员，直接进了酒店的会议厅，在那里，电影《盛夏》的开机仪式正式启动。
洋洋洒洒说了好多话，又应付完记者的一大堆问题之后，就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大家一起吃过午饭，在下午两点钟，《盛夏》第一场戏开始拍摄。
这一场戏，是徐黎跟卫晗两个人的戏份。
他们要拍的这一幕，是徐黎饰演的江建跟卫晗饰演的苏玲第一次见面——
江建被一群小混混追赶，他一直跑一直跑，整个人都已经很累，脚上跟灌了铅似的，他想停下，但是不能，他一停，后面追他的人肯定就上来了，他不想被打，所以只能逃。
有没有地方可以让他躲，江建很焦急，他知道自己就要到极限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看到一辆车，就停在距自己不远的地方，车门还没关紧，他眼睛立刻亮了，这不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咬咬牙加了速，三步两步的，他朝着车跑了过去，他猛地打开驾驶室的位置坐上去，在那群追赶他的人到来之前，一踩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等到摆脱了那群人，江建这才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握着手机，正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cut。”唐磊喊停，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卫晗。
“你的眼神不对，重来一遍。”
第24章 二十四（）
第一次ng，唐磊还是有耐心的，所以也仅仅只是让重来一遍，表情也没有变化，毕竟哪怕是影帝，也会ng，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重新坐下，唐磊聚精会神地盯着监视器，见徐黎和卫晗已经找好状态，他就点头让场记打板。
只是，重来一次，卫晗还是没能把角色演好，眼神依旧不对。
于是只能再次重来。
这一幕戏一连拍了七次，一直卡在卫晗的眼神对不上，每次一到那里，唐磊就喊停，再加上五月份的天，蝉已经开始叫唤，心情自然就躁了起来。
第七次继续被喊停的时候，卫晗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她站在唐磊面前，抿着嘴唇，问道：“唐导，我到底哪里演得不好？”
卫晗还是第一次在第一场戏就被ng这么多次，她以为，这是唐磊给她穿小鞋了，因为她今天差点迟到。
她有听说过，唐磊很小心眼。
听出了卫晗语气里的质问，唐磊冷笑一声，反问她：“你觉得苏玲对他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什么感觉？”
卫晗愣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的回答：“有些心动吧，我看剧本里写的，说苏玲第一次见江建，就已经有些感觉了。”
徐黎听着，翻了个白眼，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卫晗，真的是看过剧本拍过电视剧的人吗？这理解能力比一般刚出校门的小新人都还弱啊。
果然，唐磊听完她的话，直接就笑了，笑完之后，他抱着胳膊，说道：“那这样吧，我就问你，假如你现在在车上等人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陌生男人上了你的车然后把车开了就跑，你是什么感觉？”
“当然是害怕的。”卫晗下意识回答，说完之后，她呆一下子就呆住了，在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的时间后，她满脸通红，一脸歉意，“唐导，很抱歉，我知道错了。”
“嗯，那知道该怎么演了？”唐磊问。
卫晗犹豫了一下，才稍微点了下头。
唐磊看卫晗，面无表情，浑身低气压，不过为了不再浪费胶片，还是耐着心给她讲了戏——这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一幕戏。
“在苏玲眼里，江建现在是个陌生人。”唐磊说：“而且是用这样的方法出现，所以苏玲会猜想，江建是不是坏人，是不是人口贩子之类的，这样一来，她的心情就应该是防备的、不安的、胆怯的、恐惧的各种情绪交织。”
“而你刚才的眼神要不就是花痴，要不就是含情脉脉……你觉得，你会一见钟情喜欢上一个可能是的‘坏人’？如果会，你一定是个抖m，或者，心理扭曲，有病。”
卫晗红着一张脸，大概是尴尬的，唐磊一向嘴毒，说戏的时候顺带一下人生攻击是经常有的，以前好多次，他能把女演员直接说哭，哭戏再也不需要眼药水和切洋葱了。
瞧着大家满头是汗的模样，唐磊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道：“休息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再继续。”
今天本来是没有舒子文戏的，但是他还是来了现场，刚才为了不打扰他们就一直在角落待着，好不容易这会儿休息，他就走到唐磊的身后，跟唐磊一起看刚才拍摄下来的几个镜头。
唐磊看到舒子文，脸色缓和不少，相对比于卫晗，他更喜欢舒子文，虽然是新人，但是脚踏实地，不骄不躁，也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