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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整个“恶性群体向善改造计划”中,她前期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毕竟这些坏人每个都表现出了对芯片的抗拒,可是当她从狂狮身上拿到钥匙之后,她的存在感反而有了短暂的凸显,她让狂狮探究了自己的内心,在随后的打斗中又坚决不让别人说她是好人
她也确实坏到了最后,两个很厉害的反派被她控制后用很残忍的手段自相残杀,就连现场的孔雀和乌鸦都对snake冷酷无情的方式表示了难以接受。电影的最后,似乎每个人都开始展望和从前不太一样的生活,只有snake,在人们走出大楼沐浴阳光之前,已经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池迟现在手上的新剧本显然不是临时写就的,在等薛涯他们来的时候池迟仔细地研读了这个剧本,她认为编剧可能一开始写的就是七个人的故事,七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而被“向善芯片”操控,则是改变她们生活轨迹的契机。
snake的脖子上有一条黑色的锁链,她自己不说,没人知道这个锁链是哪来的,又是什么材质,为什么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在新剧本中,snake的出场从一场艳遇变成了死亡现场,她像是一条蛇一样从容地游走在遍地鲜血中,没有让自己的鞋子上沾染一点的红色,杀人凶手是一个长相漂亮的金发女孩儿,她自己也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人给捅伤了,依靠在柜子旁仰头看着那个表情冷淡的人。
“我杀了他,我一直想杀了他。”
池迟模仿着伤病者的虚弱口气念着台词。
“是的,你一直想杀了他,你做到了。”
说着属于snake的台词,池迟的连嗓音都变了,声音中带着一点细碎的喑哑,就像是一条蛇在说话,她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冷漠,不含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
接下来,在snake的帮助下,这个女孩儿做了另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杀死她自己。
这样的出场显然比原本设计的要震撼得多,完全可以作为一个个人电影的主角出场剧情。
唔编剧和导演都很会玩儿啊。
“除了拍摄时间之外,我对别的都没什么要求。”
池迟是这么对匆匆赶到的薛涯说的,电影开拍是二月,四月之前她必须结束拍摄,这样才能在四月中旬进组宫行书的大燎寨。
“没要求?好吧,作为演员的你当然可以没要求,只剩下我们这些为了佣金奋斗的可怜人还得考虑更多的问题。”
薛涯觉得自己也习惯了池迟这种只要有戏拍就什么都可以的调调,只是属于他要做的事情,他还是要继续的。
最终,池迟的戏份比预计的早了一个礼拜开拍,至于片酬和合约中其他细节的调整,她都交给了薛涯。
再次看见池迟,巴西勒杜兰导演眼前一亮,黑色的凌乱的长辫子、手臂上精致的鳞片纹身一身脏兮兮朋克风在池迟的身上意外的和谐,尤其是她脖子上黑色的锁链,长出来的链条被她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搭配着她那张化妆后带着野性的东方面孔,真的有了一种异常的魅力。
“化妆师说过想让你戴上金色的美瞳,可我记得你的眼睛颜色是略淡的褐色,即使不戴美瞳效果也会不错,现在看果然是这样。”
在讲戏的空隙,杜兰导演这么对池迟说,试戏那天池迟的眼睛实在是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脚踩十二公分恨天高的池迟看起来比杜兰导演还要高,她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是属于池迟的礼貌笑容。
“我们马上要拍戏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属于snake的眼神?”
下一秒钟,温和的笑意如潮水褪去,那双刚刚被夸奖过的眼睛已经有了属于爬行动物的冷漠,变化的脸部肌肉让池迟看起来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ok,准备好,开始。”
池迟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她出场的那一场戏,绿幕包围的小小空间会在后期的帮助下成为一个四处能看见刀痕和血渍的可怕房间。
男人的尸体匍匐在地上,一只高跟鞋从他的脑袋旁边擦了过去,仿佛一只爬行动物,静静地行走在它的领地上。
金发女孩儿从嘴里喷出了大量的鲜血,在她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了她一直在等着的人。
在那一瞬间,她的那双即将失去生命力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情意。
“我、我在等你,我好高兴你还来看我。”
站着的那人身上裹了一件破烂的黑色铆钉外套,那只刺满了刺青的手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伴随着她蹲下的动作,锁链发出了碰撞的声音。
“我也很高兴,能在现在看见活着的你。”
嘴里说着很高兴,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可以称得上是冷漠的目光从女孩儿的头顶一直看到了她胸前的伤口。
“我杀了他,我一直想杀了他。”
仿佛是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实在太短暂,重伤的女孩儿连看一眼那个尸体都不愿意,只把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上。
“是的。”
来者抬起手,隔空描摹着女孩儿的脸部轮廓。
“你做到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多么嘶哑,又多么的温柔,至少在这个金发女孩儿的耳中,是无比温柔的。
在这样的温柔中,金发女孩儿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梦幻一样的笑容。
“我”再次喷出一口血,女孩儿的表情变得悲伤了起来,“我、我还有一件事想做”
手中的锁链帮助女孩儿把手臂抬到头部,女孩儿的手里是一只手枪,正对着她自己的太阳穴。
“谢谢。”
扣动扳机,鲜血飞溅出来,点在了那人另一只没有纹身的手背上。
金发少女死了也没有闭上眼睛,蹲在地上的来者抬起手仿佛是想用手指帮助这个女孩儿闭上眼睛,结果只能粗粗地隔空画了两下。
看着手背上的那滴血,终于站起来的人突然探出舌头舔掉了那一点猩红。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的眼睛、嘴唇、甚至整个姿态都在瞬间鲜活了,
因为实在是太具有蛇的神韵了,蛇和人之间仿佛有一道墙,这个人居然瞬间就能在两个世界之间,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在某个圈子里,别人都叫她是“snake”。
没有人的心,也没有人的灵魂,她喜欢她的名字。
229 恐惧()
snake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池迟对她做了很多的假设和思考,她来历不明,混迹在最底层的社会人群之中,就像是活在地坑里的蛇。
她的举止像一条蛇,讲究无声无息一击必中;她的气质像是一条蛇,冷漠、阴狠、凶残;她做事也像是一条蛇,没有什么规律和逻辑可言,追击敌人的时候锲而不舍,又贪婪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她贪婪的对象不是财富,而是情感和人性,她希望人们爱她,在无尽欲望的泥沼中把心都掏给她,也热衷于揭露这些人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道貌岸然,让他们在贪婪的驱使下最终承认自己的灵魂一团脏污,这是一种看起来很矛盾的做法,却颇为符合蛇的秉性。
在出场戏结束之后,snake迅速做了第二件表露她行事作风的事件,一个早就被她引诱的已婚男人终于下手捅伤了自己的妻子,带着他的积蓄想和snake以后生活在一起,snake却继续诱惑他、控制他,让他说出了自己做出这一切的真正原因——他本来就是个卑劣的伪君子,既不爱他的妻子,又渴望着他妻子的财富。
“你爱我么?用你的钱、你的眼、还是这里?”
在这场戏中,snake的衣服不像开场那么非主流,她穿了一件绿色的大衣,脸上的油彩不见了,没有血色的嘴唇看起来有点虚弱,黑色的蓬松发辫垂到脑后,里面有墨绿色的丝线缠绕其中只有大衣下面黑色的皮裤皮靴以及她手背上露出来的刺青彰显着她还是一开始那个气质诡谲的女人。
那个男人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看着snake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也饱含深情,只不过在他看着的人眼中,这种深情里有太多别的东西存在——而这些东西,正是她真正觉得有趣的部分。
随着她的话语,纤细的手指隔空在男人的身上指指点点,从男人紧紧抓住的行李袋,到他深情的眼睛,最终指向了他的胸口。
只用低哑的声音,snake就让人明白为什么她能让男人女人都爱上她,如蛇一般的声线带着醇厚的个人魅力。
她的眼妆彰显了她的眼睛漂亮的琥珀色,有点无辜的清纯,更多的是挑逗的惑人,男人随着她的话语颤抖了几下,张着他因为过度紧张而无暇顾及的干裂嘴唇说:“全部,我用全部来爱你,我们可以去拉斯维加斯,可以去阿拉斯加,你知道的,我很会赚钱,很快我就能让我的资产翻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用酒灌满水池,你和我就泡在里面,像是神话里的国王和皇后。”
男人的语气是热切的,他的手激动得在抖,snake看着他的眼睛,只从里面看到了三个字:“我想逃”。
他想逃离这里,为什么呢?
snake的双眼变得迷蒙了起来。
“你的妻子呢?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你和我走了,她们怎么办?”
在男人没有看见的角度,女人的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
“不、不要在乎她们”就在男人说话的时候,snake那只画满了蛇鳞片的手已经干净利落地扣在了他的头上,这个刚刚还在畅谈未来的男人现在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
“我”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又短促的呼了出来,语气变得机械呆板,“莉娜,我把莉娜杀死了,我把她藏在了衣柜里,我要离开这里。”
下一秒,snake的手移开了,她表情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你杀人了。”
语气肯定得让男人忍不住颤抖。
刚才,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回答,是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