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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难掩脸上的苍白。乌黑的发丝在脑后盘成个灵蛇髻,一支珐琅银簪点缀其中,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挂着一对儿红宝石滴珠耳坠。
只一眼,凤夙就知道这个少女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想来也是,父亲对于这个迟来的孩子可是十分期待,连带着三姨娘的地位都水涨船高。就连老夫人都是宽容了许多。近日来,送进幽竹苑的丝绸首饰实在是数不胜数。凤清溪这一身艳丽的装扮,想必三姨娘也下了一番狠功夫。还有半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寿诞,到时候各家夫人都会来祝贺,说起来就是一场私底下的相看小宴,难怪三姨娘着急了。
凤夙眼睛四周细细擦了粉,方才掩去**未睡的疲惫。天色灰蒙蒙的,尚还在下着小雨。凤夙走下台阶,青儿跟在身后替她打着青荷十六节油纸伞。凤清溪打着伞站在那儿,见她过来,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下耳朵上的珠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凤夙恍若没有看见似的,上前笑道:“五妹妹,先前听丫鬟说三姨娘怀孕了,五妹妹瞒到现在才来告诉我,可是该打?”
只不过一句玩笑话,凤清溪却突然白了脸,手指掐着帕子,好半晌,才露出笑来,讨饶告罪。凤夙笑了笑,两个人到是又随意聊了些,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幽竹苑。凤夙进屋子时,谈氏正躺在**榻上休养,见到凤夙过来时,连忙就要起身行礼。凤夙忙快速走过去,扶住她,轻笑:“三姨娘,你既然怀了父亲的孩子,就不必这样多礼了,只管好好养胎便是。”
然而这句话刚落下,谈氏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她叹了口气,将手里正在做着的孝子的衣裳搁到一旁的枕头上:“我到是宁愿不要这个孩子,若不然,二夫人知道”谈氏说了一半,就立刻住了嘴。然而话里的意思,凤夙是明白的。只是白氏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双儿女接连折在她手上,白氏心里再强大,怕也要郁闷好些时候。
何况凤轻扬在父亲面前做出那样的事,不过隔了一日,凤府二公子品行不端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墨祁云在此之前还特意将凤轻扬举荐上去,也连带着被皇帝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么,谈氏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
凤夙接过那做了一半的孝子衣裳,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三姨娘的针脚到底是精细,这样漂亮的衣裳,六弟是个有福气的。”
谈氏双手绞在一起,她的脸上不可控制地露出满足的笑容。原本消瘦的脸庞好似胖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些,显得丰腴了许多。正说着,凤清溪端着梅子自外边走进来,凤夙咬了一个,只觉得酸地厉害,偏偏谈氏吃的极快,红色的汁水不知不觉就沾到她的唇瓣上。谈氏掏出腰间的鸳鸯花纹手帕细细擦掉嘴巴上的汁液,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只是不知道为何,凤夙总觉地她的笑容中带了一点难以形容的悲哀,甚至是绝望。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瞬而逝。凤夙皱了皱眉,又陪着谈氏聊了会儿,这才起身告辞。
一路上,凤夙都忧心忡忡地没有说话,她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青儿跟在她身后打着伞,也不敢开口。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凤夙才起身往连宫锦那里去。夜荆凉站在府邸门口的屋檐下,红衣胜火,斜睨着她,目中傲然,神色复杂,又让开身子。凤夙抬眸瞧着他,一双秋水似的凤眸里面毫无温度,好似刚下了一场雨后冻结起来的湖水。馨儿跟在后面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长剑,忿忿地望向屋檐下的人影。
二人没有交谈,凤夙直接打着渗去,青儿留在外边看着。穿过光洁整齐的金砖铺地,再绕过两边雕栏玉砌的阁楼,又往西边走了一刻钟,凤夙方才停住步伐。屋子四周一片寂静,连看守的人都没有,黑砖红瓦雕漆的房屋里漆黑一片,毫无生息,光是站在这儿,就觉得一股浓重的压抑扑面而来。凤夙抬手推开房门,一眼就望见**榻上唇色殷红,气若游丝的男子。他的脸上透着红色,看上去十分不寻常。凤
夙立刻上前,**榻上的男子瞬间睁开眼睛,手成利爪,一下子对准她的脖颈抓过来。凤夙身子猛然下塌,于此同时,左腿成鞭扫出,手臂并袖口抬起,肘部弯曲,就对着他的怀中撞了过去。连宫锦硬生生挨了一击,眉头微蹙,手掌抬起,带起风声呼呼,径直对着她的天灵盖拍了下去,右手手指毫不停滞地剜向她的胸口。然而他的神色十分平淡,连一丝波动都难看到,漆黑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方向,犹如在看待死人。
凤夙心头一颤,暗骂一声,袖口寒光暴起,一团银光飞速对着连宫锦面门而去。连宫锦衣诀乍起,右手手指猛然折回,将那团银光捏在手心。于此同时,凤夙一掌对着他的左手打上去,身形爆退,还未待他反应过来,立刻闪身出了房门。连宫锦站在屋内,扭过脸来,眸光幽幽,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又待了会儿,突然转身坐回**榻。凤夙立刻软了身子,香汗淋漓,撇过脸,就见夜荆凉站在一旁,唇角含笑,然而桃花眼中却是戏谑不断。凤夙咬了咬牙,突然走到他身边咬牙切齿:“你早就知道了?”
她脸上还挂着笑,十分温顺恭谨的样子,然而话语却带了恨恨的滋味。夜荆凉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住了,整个身子绷直,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我并不知道长安郡主何时来的。”
这样装傻,明显是在说她口是心非。凤夙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一双眼睛弯弯,笑眯眯地开口:“少阁主看了这样久的戏,想必也知道我来了。少阁主是否该替你们阁主向我赔礼道歉,哪儿有这样招待客人的?”
夜荆凉脸上神色立刻僵硬下来,脚步后退着就要逃跑。凤夙眼眸一抬,手腕一翻,密密麻麻的银针就对着他射了过去。夜荆凉怪叫一声,连忙躲闪,凤夙轻轻一笑,猛然欺身上前,手肘用力,对着他的胸口狠狠打了下去。夜荆凉连退数步,方才堪堪避过,刚准备开口大骂,凤夙立刻转身蹿了出去。夜荆凉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凤夙微微一笑,“啪”地一下关上屋门。
第141章 续命,突然发难 Vip()
盛夏的晚风还算凉**,院子里一池子的并蒂莲不时地椅。下午刚下了一场雨,荷叶上尚还有晶莹剔透的雨水不时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入池塘。
夜荆凉站在池塘前,一身紫霞机巧双鹤红袍,腰间挂着牛角犀白玉饕餮玉佩,手上的折扇直指凤夙的喉间,一双似喜非喜桃花目此刻满是?*骸叭ゲ蝗ィ俊?b》
一旁摔倒在地上的青儿连忙爬起,却是不敢妄动,满脸焦急地看过去。馨儿嘴角沾着血单膝跪在地上,红袖站在一旁忿忿跺脚,眼底神色复杂。凤夙冷着脸,漆黑的凤眸犹如冬夜里的寒星,带着三分寒意:“我若是不去,少阁主是否杀了我?”
院子里一片寂静,芭蕉叶上的露珠滚落下来,顺着夜荆凉敞开的衣领滑落进去,凉了他一身。夜荆凉一惊,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威胁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能改变凤夙的决定。凤夙的脖子上已经擦出血,一双眼眸亮地惊人,浑身却开始结冰,寒气**人。
夜荆凉突然收回折扇,气急败坏地开口:“他都那样了,难道你忍心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宫锦他”
“那又如何?”凤夙猛然开口截断她的话,冷笑两声,“我警告过他不要靠近我,他偏偏不听,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就算我去了又如何,去看他狼狈不堪的可怜样?少阁主这样有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去救他。”
夜荆凉瞪大眼睛,咬着牙讥讽:“凤****还真是冷血,我自认不如,宫锦他还在等着你,你若不愿去,便罢了。”夜荆凉转身,衣诀被风带去,渐行渐远。
凤夙身子晃了一晃,青儿和红袖连忙上前去扶住她。馨儿单膝跪地,垂首请罪。凤夙看她一眼,神色疲惫:“起来吧。”
她回来凤府也有几日,此前特意拜托了永安公主写了信函送到凤府,这才避免了邢氏的刁难。只是连宫锦果然也染了疫病,来势汹汹,听夜荆凉方才的口气,怕是时日无多了。青儿在一旁站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才为什么不说呢?这几天****调配了各种各样的药材,为了找到救治时疫的药方,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试药。凤夙咳嗽了几声,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无力感,这几天乱七八糟的药材吃多了,她的身体也有些不适了。
躲在暗处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咬住唇瓣,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关****,随后用手捂住脸悄声哭泣起来。怎么会?连王爷那样强大俊美的男子怎么会病得那样严重。凤清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由一咬牙,抹了把眼泪,一把捏住脖子上挂着的护心玉,迅速地从凤府偏门跑出府,沿着小巷来到安阳王府门口。
安阳王府门口站着两个青衣软领比甲的侍卫,凤清溪站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忐忑不安地走上前。还未开口,就遇见拎着药包回府的夜荆凉,凤清溪连忙躲到一边,捏紧了手心的玉佩,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夜荆凉在屋外站了半晌,也不见里面的人有什么动静,一咬牙,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靠在**榻上的男子立刻抬起头来,随后立刻皱起眉头:“出去!”
嗓音冰寒,却难掩虚弱。宛花鸢正好进来,一把将夜荆凉推了出去,带****,神色冷峻。夜荆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别过脸,将药包塞到宛花鸢手心,迅速走开。宛花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是夜,安阳王府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人走动。凤夙站在连宫锦的屋外,深吸一口气,随即推门而入。**榻上的男子刚刚睡着,眉目如画,身上穿着青紫翔云袍,大朵的曼陀罗花顺着袖口一直绣到领口,金银双扣的袍子此刻半敞开来,露出玉白的胸膛,青丝如墨枕在脑后,半边儿散在**榻边。即使是病了多时,脸上的妆依旧是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