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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皇后左下手就是一惯得**的环妃,她似是恢复过来,一身丽服,神情自若,艳丽无方。凤夙冲着她轻轻一笑,环妃端着酒杯的手指一顿,随后浅浅笑起来。一旁坐着的德妃见到此景,忍不住握紧手上的丝帕,眼眸中快速划过一丝阴沉。原本轮不得她坐这个位子,只是柔妃走了,端妃没了,这四妃,也只剩下她和环妃,这位置,自然也就少了些讲究。
可惜了她长子早死,现***边只有个光顾着游山玩水的五皇子,要不然这皇位她也能挣一挣。只是五皇子向来对皇位不感兴趣,她念叨了这么多次,也不见他有丝毫动心。德妃想起这一点,忍不住直
直咬牙。
正打量着,突然传来永安公主的通报声。凤夙立刻抬起头向外看去。永安公主早年嫁给驸马,二人琴瑟相调,日子过的如胶似漆,只是可惜好景不长,驸马突然患上痨病,不出半年,就彩身亡。皇帝特意为永安公主在宫外建了座殿宇给她解闷散心,然而永安公主性子倔强,这身子骨愈发消瘦,自打驸马走后就很少出来见人。就是勉强出来了,也是情绪不定,喜怒无常。前世凤夙也不过只见过永安公主一面。
那时候的永安公主已经出家,一头乌丝全部藏在兜帽之下,面容宁静祥和,却处处透着枯槁的气息,手里拿着个木鱼,不断地敲着。这时候的永安公主正是年轻时候,驸马刚死,虽是悲伤,可青春尚在,一身霓裳五彩羽衣夺人眼球,眉目间全是倨傲。
皇后见到她,眸子里瞬间现出亮光,忙叫人搬来凳子,吩咐她来身边坐。永安公主容貌华美娇贵,然而却不似八公主般圆润,下巴尖地吓人,一张脸清瘦地很,到是有些形容枯槁的样子。然而她的神情还是有光彩的,看来驸马的死,并不是造成永安公主活如行尸的主要原因。
凤夙垂下眸子,目光落到场中的歌舞上,歌舞舞曲皆是环妃所排,按着皇后的喜好来。永安公主面上却少有喜色,只是面色冷淡地坐在那。皇后脸上少见得带着喜色,不时侧过头同永安公主说着话。
永安公主发间别着一支血玉凤舞九天金簪,冰凉的珠子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好似冷美人。宴席说是为了商讨太后寿诞的安排,实际上不过是皇后将众人唤来此处通知一下罢了,具体的事宜自然由御造司负责。
一时间,宴席上美食美酒接连不断地流水似的呈上来。凤夙坐在位子上瞧着众人推杯换盏,唇角微扬,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冷眼望着这一切。永安公主坐在高台之上,望见她这个模样,忍不住轻轻扬起唇角,面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光泽。皇后注意到她的模样,顿时一喜,连忙招手将连翘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
连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起身下了台阶往凤夙那儿走过去:“凤秀,皇后喊您上去一叙。”
第76章 香料,当年之事 Vip()
凤夙抬起眼皮望向高台之上,起身走到皇后跟前盈盈一拜:“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永安公主咬了咬唇,似是有些错愕她怎么会上来,随后迅速收起目光,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皇后咬了咬牙,苍老枯黄的脸庞上露出星点笑意,复才望着凤夙道:“起来罢。”
四周的妃嫔瞬间将目光集中到凤夙身上,尤其是德妃,手指死死地抓着帕子,几乎要将它扣出一个洞来。
凤夙站直身子,坐到皇后特意命人添的一把椅子上。八公主不可置信地瞧着她,小嘴长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凤夙意有所指地瞧了她一眼,八公主立刻反应过来,慌忙用手捂住嘴巴,过了一会儿,方才松开来,冲着凤夙悄悄吐了吐舌头。
皇后眼带笑意地望她一眼,随后目光也落到场中。凤夙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香味自永安公主身上传来,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场中的歌舞刚落,永安公主突然站起身子,冲着皇后行礼道:“母后,儿臣胸口烦闷,还请母后允许儿臣先行一步,去御花园散散心。”
凤夙立时站起身子,瞧着太后眼中的焦急犹豫,笑道:“皇后,臣女身子不适,也请求先行告退一步。”皇后登时笑起来,挥挥手,批准了她们的要求。
二人一前一后出去。御花园里蔷薇众多,到也有一些牡丹,桃花,指数少地很。自然也有一些杜鹃花盛开,争奇斗艳。永安公主突然停下脚步,回神一掌对着凤夙打了下去。凤夙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随即迅速出手握住永安公主的手臂。
“永安公主,您思念驸马,臣女可以理解。只是公主何必一心求死,总要为皇后娘娘着想一些。”凤夙叹了口气,将永安公主的手掌放下,眼神落到她腰间挂着的香包上,笑道。
永安公主冷哼一声:“少给我油嘴滑舌,本宫问你,方才在大殿中,你为何冷笑?”
凤夙眼角染上笑意,细碎的阳光落到她精致的面容上折射出一种细腻的美感:“公主殿下,臣女只是不愿意同那些人一样罢了。歌舞年年日日月月都有,这样老旧的东西,纵是再美,也该看腻了。只是宫中也只有这些个东西。臣女冷笑,自然是因为臣女觉得殿内之人可笑。不知永安公主可满意臣女这个答案?”
她的回答肆意万分,似是完全不介意触怒眼前的女子。永安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瞧她半天,随后极为缓慢的露出一个笑来,然而这个笑也是僵硬地,仿佛是在人脸上生拉硬扯拽出来的一样:“你放才说本宫寻死,这是为何?”
凤夙舒了口气,单膝跪地:“公主殿下恕臣女无罪,我才敢说。”
永安公主皱了皱眉,显然极其不满凤夙的行为。然而最终她还是退了一步,道:“你只管说,不管说什么,本宫都不会怪你。”永安满脸倨傲,走到亭子边缘坐下,手指搭在冰凉的石桌面上,笑着发问。
凤夙眉眼弯弯,抬手指了下永安公主腰间的香囊,道:“公主,您腰间所配香囊原是安神之物,有百合子,檀木香,金钱龟,蔷薇花,海棠花晒干,在放入清晨的露水中浸泡三日,再滴上一滴初冬第一朵腊梅花开时融化的雪水可成。原本这东西也没什么稀奇,宫里贵人用此安神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公主您这香囊种莫名多了一味芍合子,导致这香囊反倒成了迷惑人心的藿香。”凤夙顿了顿,眉眼间露出一股凝重,“这藿香又名忘忧香,足以让人陷入幻觉之中从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公主您戴着这东西,只怕是为了能够日日梦中见到驸马爷罢。只是倘若驸马爷在天之灵知道公主您这样不惜自损身体也要见她,怕是不会安心的。”
“够了!”永安公主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掐进肉里,脸上阴云密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揣度本宫的心思。”永安公主突然站起身,一巴掌甩到凤夙的脸庞上,转过身急匆匆地离开。
“公主,难道您不想救驸马了吗?”凤夙生生受了一巴掌,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当即站起身冲着永安公主的背影喊道。
永安公主顿时挺着步,回过身一把抓住凤夙的肩膀,近乎急切地开口:“你说什么?”
凤夙松开抓着袖口的手指,笑了笑,眼神落到荷花池上,道:“我是说,驸马没死。”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永安公主的眼睛一点点瞪大,最后不敢置信地跌落在地上。
“你你怎么敢”永安公主突然爬起来,面目狰狞地瞧着凤夙,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驸马早在多年前就已死去,倘若你在敢胡言乱语,当心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永安公主鬓发凌乱
,语气狠戾,凤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轻轻点头。永安公主的神情稍显慌张,消瘦的狎骨高高凸起,看起来吓人地紧。凤夙突然叹了口气,一下子拉住永安公主的手掌,她的手温热如火,一下一下地按着永安公主的手心:“公主莫慌,臣女只是前来帮助公主的。”
这藿香虽是能迷惑人心,可还有一个作用,濒死之人亦可靠着这香续命,陷入假死状态。永安公主不惜折损自身,也要寻找这藿香制作之法,并日日将其佩戴在身上,为的就是驸马。何况永安公主的神色实在是太奇怪,刚才的宴席上,她虽是端坐首位,面色冷淡矜持,然而永安公主的眼底却掩不住一抹焦急,似是着急去做什么一样。再加上永安公主多年不出府门的传闻,凤夙这才敢这样大胆猜测。
永安公主的手心手背都浸出冷汗来,混身发冷,下意识地抬眸望着她,唇瓣动了动,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当真能帮我?”
凤夙按下她的手掌,叹了口气,道:“驸马昏迷多年,一直靠着药物续命,公主若当真想要救她,还要容我去公主府上替驸马仔细查看一番。”
“不!你骗我!你分明是想害他!”永安公主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掌,厉声喝道。凤夙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就见永安公主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捂住脸无声地落下泪:“为什么?为什么?他性子温和,怎么也不会威胁到皇位,父皇,您为什么不能放他一命?”
凤夙蹲***子,一只手搭在永安公主的肩膀上:“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他已经对您法外开恩了。若非如此,驸马如今也早就化作一捧黄土了。”驸马原本身体健壮,好端端的怎么会换上痨病,分明是皇上利用了永安公主这段婚事,陷害驸马一家,对外却称驸马是患了痨病而死。只是看起来,永安公主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这才拼死将驸马藏了起来,只是可惜发现的太迟,所料不错,驸马中的应该是桃花毒,这中毒能使人日日咳嗽不止,却不会一次性害人性命。无色无味,连宫里的御医都很难查出来。
永安公主疑惑地望向她。凤夙眨了眨眼睛,笑道:“若非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主您私藏驸马一事定然早就被人察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