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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唇瓣哆嗦着,忽而转头看向一旁的环妃,猛然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剑对着环妃砍过去。韩柔顿时惊呼一声,猛然扑上去抱追妃,后背顿时血流如注。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给惊呆了,皇帝下意识地扔了剑,凑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神色慌乱:“莲儿,是朕不好,是朕不好,朕不该怀疑你,你不要死,不要死”
这一刻的皇帝犹如孩子一样,慌乱不已他紧紧抱着韩柔的身体,疯了似的叫嚷:“来人,去请御医,快去请御医。”
韩柔刚张口,嘴里即刻涌出血来。她伸手抓着皇帝的手掌,只觉得眼前的场景都模糊了。韩柔咳嗽了几声,喘息着道:“皇上,是妾身不好,还请还请皇上饶了妾身的姐姐。姐姐也是听从父亲的吩咐,求皇上,皇上您饶了她。”
“朕依你,都依你,莲儿,只要你醒过来,朕什么都依你。”皇帝无助地开口。赶过来的林德听到这句话,心顿时沉了下去。莲儿,是已逝的宸妃的闺名。自打宸妃走后,皇上就命人将长安殿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林德的目光落到不断吐血的韩柔身上,难怪皇帝**信她,不说她本就生得美妙,竟然有七八分像极了当年的宸妃,甚至于,就连许多细小的习惯都是一样的。
韩柔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太医立刻上前去诊治,面色难看,最终才抬起头,道:“皇上,龙子并无大碍,只是宛妃娘娘身子虚弱,又深受重伤,怕是难以熬过今晚。纵然宛妃娘娘活了下来,日后生产之时,恐怕也是性命难保。”
“胡说!”皇帝一脚将他踹开,神色暴怒。太医连忙跪在地上谢罪,皇帝明黄的龙袍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皇帝猛然将目光转向一旁跪着的环妃,目光狰狞,宛若厉鬼。此刻的环妃已经彻底呆住,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韩柔,她似乎瞧见韩柔在笑。这样的想法一在她心底形成,环妃顿觉心底发寒。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好似反应过来了一般,扭头望着环妃,目光含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来人,给我将环妃压下去。”
环妃顿时昏倒在地上,一旁的姚乐师豁然抬起头来:“皇上,宛妃所说不过是片面之词,臣从未见过她,又怎么会与她定亲,还请皇上明鉴啊!”
皇帝一脚踹翻他,怒不可竭:“将她们压下去,立刻马上。”
隐藏在墙角的人见此,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飞身离去。当凤夙收到消息时,环妃已经被关入天牢了。只是没有罪名没有缘由。夜荆凉不免惋惜,凤夙笑了笑,道:“少阁主不必担心,培植胞妹入宫也不是什么大罪,更甚至于替换身份,皇帝也不过责怪一二,断没有为此损伤一品大员面子的理由。”
“那此事不是白白策划了。”夜荆凉不甘心地道,“还有,你既然安排了这一桩,当初又何必让我将那簪子送进去。如今皇帝根本就没空去管这些事。只怕又是白费力气了。”
凤夙揭开茶碗,喝了口清茶,茶杯磕在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夜荆凉怔了一下,就听凤夙道:“皇上现在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一层,不过他很快就会想到这一层了。”
“只是可惜了韩柔。”夜荆凉虽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欺君罔上是大罪,恐怕皇帝也不会轻饶了宛妃。
凤夙斜睨他一眼,将字条烧掉,道:“剩下的事情你也不必管了,安宁侯恐怕也开始行动了,你还是早些去看看,省得我们那位八面玲珑的娉婷郡主又想出些什么新招儿来。”
瞧着夜荆凉转身离去,凤夙不禁淡淡一笑。皇帝是不会杀韩柔的。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他心目中心心念念的女人,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安抚韩家,然而实际上当韩家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皇帝定然会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兵攻入韩府,将所有人控制起来。到时候,韩府连缓冲的时机都没有。到时候宛妃失了母族,皇上将她的身份掩藏起来,谁也不会认出她来。到时候皇上既可以赢得美人心,又铲除了长期梗在自己心头的一根利刺。这样一石二鸟的买卖,皇帝怎么可能会放手。
至于那对玉簪,自然是环妃娘娘的催命符。等着环妃为了自保,派人将那个匣子送上去,皇帝定然会发现他送给环妃的翡翠雕花簪,被换成了蝴蝶簪。只是那样的簪子都是一对儿的,皇帝想起宛妃昏迷前说的话,必然会反应过来,派人去搜姚乐师的身,甚至于还能拿到一份姚乐师同环妃通奸的口供。
不出七天,宫内立刻有新消息传来,凤夙看着纸上的字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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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解决,雷霆之怒 Vip()
环妃被关在牢中揪出儿时的陈年往事。韩大人连夜被召进宫,仙卉宫宫门紧缩,所有的丫鬟小厮都被绑着。韩大人出来时,脸都青了。不过半日,宫里就传出环妃身死的消息。
帝王之怒,着实骇人。七皇子连夜赶到宫中,为自己的母妃求情,最后不过灰头土脸地出来。然后是宛妃自昏迷中醒过来,见到皇帝,顿时放声大哭。这么一番折腾,宛妃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没有了。
只是皇帝疼惜她对自己一片真情,年少时又受了欺辱,到是对她愈加疼惜了。凤夙得到这些消息时,正望着眼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影冷笑:“你倒是忠心不二,你的主子可未必保你。七皇子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这样没用的属下可没人来管。”
“呸,七皇子怎么可能会不管我。”那男子脸上有一块被烧伤,形成巨大的伤疤,宛若一只蛤蟆趴在脸上,十分恶心。他轻蔑地看着她,似乎很是不屑,随后闭上眼睛不肯开口。
凤夙掂了掂手心的瓶子,清丽的脸庞上浮现很是感激的神情,目光落到他脸上:“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将解药送过来。想来二当家的也会十分感激你。”
男子豁然扭过头来,忿忿地看着一旁站着的“连珏”,阴冷地笑了两声:“何宛,你这样做,就不怕连累了你的老父吗?若是何老爷知道,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置他于不顾,不知作何感想?”
裴晖上前一步,额上青筋直跳,一抬手,一耳光打了过去。凤夙皱了皱眉,抬手拦住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男子,叹了口气:“看来,你不是七皇子的人了。”她的语气很轻,像是叹息一样,但是却透着十分的坚定。男子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下,又放松来,冷冷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这地方位处黑岩寨的寨顶,四周空阔,唯有一块巨石可以躲藏。原本这黑衣人选择这个地方,是为了方便自己同连珏接头。据他得到的消息,柳月已经死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连珏为何会突然背叛自己,转投到黑岩寨身下。他就不信,连珏当真能放下自己的老父,她又凭什么认为黑岩寨的人能容忍她做的那些事。
但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凤夙手里的簪子毫不犹豫地扎到他的脖子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裴晖吃惊地看着她,凤夙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烛光下好似跳动着的萤火虫,就听她缓缓地道:“裴公子,他什么也不会说的。再纠缠下去,他也只会胡搅蛮缠,随便说些什么来糊弄你我,混淆视听。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处理了。省得哪一日他寻了法子传了消息出去,引得外人攻了上来。”
裴晖看着地上的人影渐渐冷透,忽然觉得浑身发凉,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凤夙脸上。他从未见过这样狠毒又这样凌厉的女子,而且她还毫不加掩饰。裴晖眼里不禁出现疑惑的神情,他张嘴道:“你这样帮我,就是为了龙须涧里的药草?”
那种药草,龙须涧里到处都是,并不是什么媳的玩意儿。然而龙须涧周围地底布满水草沼泽,若是没有他的带路,凤夙定然有去无回。就是因为知道这点,凤夙才来此地求他。前世里还是连宫锦带人上来求药,双方僵持了三日,不知连宫锦后来同裴晖说了什么,裴晖才松口答应。她只记得连宫锦回宫后立刻受到皇帝召见,被削了十万兵权才让皇帝消气。现在看来,这分明是故意针对,凤夙眼眸中有冰冷的光泽掠过。黑岩寨向来不平稳,裴晖怕是向连宫锦要求将黑岩山交与他支配,连宫锦原本有权力将黑岩山夷为平地。但是如此一来,裴晖定然也有时间将龙须涧炸毁。到时候,北齐军队定然全军覆没。
明明是立了大功的事情,偏偏皇帝还要罚,真是无稽之谈。凤夙垂目看了眼男子的尸首,道:“还请裴公子将这人的尸首收敛了,外边冷,凤夙就先告辞了。”
刚才这男子句句不离七皇子,仿佛是想将事情牵扯到七皇子身上来。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这样大胆,竟敢诬陷当朝皇子。凤夙皱紧眉头,眼底有疑虑划过。她脑子里顿时想起一道极为惊诧的想法,难道那人并不是北齐人?凤夙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语调声线,心中顿时反应过来,顿时冷笑不止。
一旁的青儿忍不住道:“秀,您这是怎么了?”
凤夙回过神来,神秘地笑笑:“青儿,我在想我那个二姨娘是不是又闲不住了。”这件事不管同墨祁云有没有关系,只要这男子极力将这事推到七皇子身上,她定然会怀疑,但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凤夙扬起唇,漆黑的眼睛里好似灌入了一汪碧波,带着几分满满的嘲讽。青儿心头一顿,就见凤夙面上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唇角还是如往常一样翘起,含着几分笑意。青儿疑心自己看错了,也不敢开口,忙垂下头毕恭毕敬地跟在凤夙身后。
刚回到屋子,门一关上,凤夙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青儿吓了一跳,就见那穿着红杉青袄的女子俄然跪了下来,清脆道:“奴婢见过夫人。”
凤夙连忙扶起她,心底略有几分歉疚。红锦忍不嘴了眼眶,但还是坚持道:“夫人不必介怀,姐姐的事,怨不得夫人,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