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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活下来。但,却不能救她的命,顶多是多活些时日罢了。”
外边的寒气夹杂着阳光顺着窗户缝隙照射进来,案桌上的书籍豁然被风吹动地翻开来,一下子打到一旁刚刚写好的字迹。素白的宣纸上,墨色的字迹顿时被打开来。上边是凤夙今早刚刚抄写好的佛经,用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满了整张纸。
裴晖瞄了一眼,就见那纸张一下子被风吹得飞起来,大片盖在尚未凝固的墨砚上,字迹顿时污了。裴晖笑道:“凤秀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凤夙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出来,取了清水滴进去,就见碗里原本毫无动静的液体猛然沸腾起来,不断地鼓着泡,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裴晖吃了一惊,凤夙的脸庞上慢慢浮现出冰冷的表情:“这东西能要人命,自然也能救人命。只是蒋公子要受些苦了。”
“多谢。”裴晖静默多久,忽而站起身,双手抱拳,郑重道。
蒋白看着凤夙向自己走过来,无端端心口一寒。裴晖摇头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屋子里就传来蒋白鬼哭狼嚎的声音。凤夙在一旁瞧着蒋白不断挣扎,以至于手腕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的场景,眼底有冷冽的光芒划过。她原本可以将这点痛苦也给蒋白去了,但蒋白向来口无遮拦,她前世里费尽心思才讨好他。但这一次,是他有求于自己。凤夙眨了眨眼睛,蒋白身为武人,一向看不上娇滴滴的皇城女子,她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日后又是数不尽的麻烦。裴晖在外边听着,浑身都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他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快步离开。
而于此同时,夜荆凉自黑岩寨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皇城赶去。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环妃首饰匣里的玉簪调包过来。至于姚乐师,他不过是派人装作环妃身边的宫女将簪子送过去,姚乐师立刻毫不犹豫地收下了。宫中哪有这样干净的事情,纵然环妃有心压抑,但是姚乐师是正常的男人,又同环妃是同乡,或者说,环妃前去南山寺拜佛时遇见的偏偏佳公子。姚乐师日夜面对着环妃这样的美人,又怎么能不动心,何况还是自己幼时的一场美梦。
皇帝偶然路过仙卉宫,就听里边传来仙乐之声。皇帝一时起了兴趣,挥手让身边的林德止住步伐,悄然走了进去。就见环妃身着大红色的舞衣,如同蝴蝶一般在院子里翩翩起舞,身姿卓越,十分妙曼。一旁的丫鬟刚要俯身行礼,立刻就被皇帝制止了。环妃浑然不觉皇帝到了自己的宫殿来,皇帝多日不来她的宫殿,她早已绝望。何况她曾让桃花送信去韩府,却没有一丝回应。这个情况,环妃再傻也明白韩府是放弃自己了。她入宫这么久,一无所出,韩府野心勃勃,自然是不会满足,放弃她也在情理之中。姚乐师向来知她的心意,乐曲中不乏情意,她心中微动,眉眼间难免带了三分情意。皇帝在一旁瞧着,慢慢看出点端倪来,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环妃一曲结束,还未开口,就听见杯子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环妃骤然回过头去,猛然一惊,慌忙从姚乐师身边跳开。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原本对环妃的那一丁点儿愧疚顿时烟消云散。环妃慌忙跪地迎接:“妾身不知皇上大驾,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放肆!”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面前摆着的低矮长桌推翻,厉声道,“混账,朕命你思过,你却在这里歌舞取乐,朕看你这个环妃也不想当了!”
周围的丫鬟婢女,连同姚乐师连忙跪下来求饶。环妃的手心都渗出汗来,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凉的。她几乎是慌乱地抬起头,双手搭起,惶恐地俯身,双手交叉叠起,重重地磕上去。皇帝手掌握了又紧,牙根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环妃还想开口再说,就听皇帝暴怒道:“环妃真是好兴致,难怪韩大人让朕不必担心他的女儿,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环妃正惶恐间,忽听此言,胸口顿时犹如被一把利剑插入,鲜血淋漓。她原以为父亲不帮她是出于情势,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狠心,为了扶韩柔那个贱人上位,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她推了下来。环妃顿时咳出一口血来,她猛然抬起头,还未开口,就见一容貌绝美,身段窈窕的女子缓步迈了进来。
来人身着红狐裘鳌,领间绣着掐丝银扣。眉眼间上了细致的妆容,眉心点了一颗红痣,在满园的雪色中愈发显得鲜艳欲滴。韩柔不过一个眼神落到皇帝身上,就让皇帝浑身都忍不住酥软下来。韩柔一举一动都似乎满是妩媚,周围的小厮慌忙低下头。皇帝面色稍缓,只是依旧面露愠色:“爱妃怎么好端端地来这儿了?”
韩柔“咯咯”笑着,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往日的妖艳。皇帝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就听韩柔慢慢抬起如玉的手指,指向底下跪着的环妃,语出惊人:“妾身自然是来看望妾身的姐姐的。”
皇帝惊了一惊,似乎被韩柔的话吓住了,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看着环妃。环妃抬起的脸上满是讶异震惊。环妃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就要尖叫起来,但是下一秒环妃就反应过来,连忙低头掩盖住眼底的讶异,嘲讽道:“姐姐,本宫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妹妹,还请宛妃慎言。”
皇帝似乎理解过来,韩柔低头望着自己涂满的鲜红的丹蔻的十指,道:“姐姐还是这样高贵,到现在还不愿意叫我一声妹妹吗?还是说姐姐也忘了我原本姓韩,是姐姐的亲妹妹。”
在场的人顿时犹如被一道雷给劈中,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皇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面色仿佛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环妃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虽是心中怨恨,可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韩柔,是疯了吗?韩柔望着环妃卑微地跪在地上,漂亮的眼眸里仿佛涌现出无尽的疯狂,她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韩柔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姚乐师身上,眼里有迷离闪过,随后是无尽的冰冷。
“怎么,姐姐这是不敢认吗?还是说姐姐当年抢了我的夫君,现在不敢与我相认呢?”韩柔款款走到姚乐师旁,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脸庞上划过,“姚乐师,你还记得我吗?当年你向韩府求娶我,后又毫不留情地毁约,以至于我成了整个皇城的笑柄。这件事,本宫可一直记得。本宫那父亲为了保全韩府其他秀的声誉,毫不犹豫地将我送到庄子上,只为平息这件事。直到前些日子才将本宫接回来。”
韩柔说到这些时,犹如是在牙齿磨出刀来一样。环妃身子颤抖地不成样,她突然明白一件事,一件让她极度恐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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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毁灭,肆无忌惮 Vip()
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不要命的,完完全全地不要命。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在意韩府的生死,当然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环妃突然打心底对这个胞妹恐惧了,只是这毕竟是韩柔一言之句,皇上未必相信。环妃脑子转地极快,当厉声道:“宛妃莫要胡说,本宫自及笄就进宫侍候皇上,何曾有过夫君,至于本宫的胞妹,当年病重,父亲好心将她送去庄子上养病,只是柔儿她心思重,受了那样的委屈,断然是不肯再活。过不了多久,就病死了。”
“这件事,皇上,整个皇城的人都是知道的。”环妃站起身子,看着韩柔冷笑。好在她一早就将宛青素藏了起来,至于宛青素的家人,她早已派人前去处死。如今宛青素家乡的父母不过是她命人前去假装的罢了。
韩柔豁然将目光转向她,厉声道:“姐姐何必急着否认,父亲对我说我死了,我自然是真的死了。只是我命不该绝,又从棺材里爬出来了。父亲有意送本宫入宫,又怕本宫心怀怨恨,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打磨我。直到前些日子姐姐你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竟然要将那样一个卑贱的奴才捧上皇帝陛下的龙**,这样好的机会,父亲又怎么会放过。”
环妃还要开口,就见韩柔猛然将目光转向皇帝,往日里盛满情意的双眼此刻愈发凄楚。韩柔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光洁的脑门上顿时通红:“皇上,妾身自知有罪,不该欺瞒圣上。妾身虽是奉父命进宫协助环妃娘娘,然而妾身对皇帝您动了情,断不能再欺瞒您。总是万死,妾身也要将事情说个清楚,若不然,妾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安宁的。”
韩柔漂亮的大眼睛里顿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她双手撑在地上,道:“父亲不肯让妾身透露真实身份,姐姐又命妾身代替她身边的丫鬟接近皇上。妾在家中地位尴尬,若是不听从,只怕难逃一死。这些倒也罢了,只是妾身的乳娘,一向待妾身极为宽厚,妾身现在大逆告父,不敢辩白,只是还请皇上您能替妾身就回妾身的乳娘,臣妾但凭皇上发落,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皇上犹如被人一下一下锤击着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只觉得脑门处仿佛被人用针扎着,“突突”地疼。皇帝身子颤了一下,脚步虚浮,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皇帝猛然一甩袖袍,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凳子,怒道:“混账,真是混账,枉朕如此疼爱你,你竟然帮着外人欺瞒朕!宛妃啊,宛妃,朕真是看错了你。”
“皇上,臣妾有罪。万死难以辞罪。只是臣妾前些日子已经被太医诊断出怀了皇上的龙脉。臣妾身死到是不足以为惜,只是龙嗣妾身不敢自作主张,若是皇上不愿见到这个孩子,妾身自无怨言。”韩柔一下接着一下磕头,光洁的额头上渗出血迹来,她竭力挺直身子,道,“妾身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日后伺候不得皇上您,也回不了韩府,还请皇上赐妾身一死。”
皇上唇瓣哆嗦着,忽而转头看向一旁的环妃,猛然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剑对着环妃砍过去。韩柔顿时惊呼一声,猛然扑上去抱追妃,后背顿时血流如注。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给惊呆了,皇帝下意识地扔了剑,凑上前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