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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切莫靠近她身侧。”
裴晖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的这样直白。直白到他怀里抱着的孩子都听懂了。齐茗今年刚过八岁生日,还是个孩子,此刻听到凤夙的话,顿时跳脚:“你胡说,我娘才不会死!”齐茗脸上不知不觉挂满了泪水,还是嘴硬地开口。
方才那一场,实在是太过耗费心神。凤夙这会儿浑身都酸地厉害,尤其是一双胳膊,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等着药膏全部被吸收后,凤夙一把抓过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语气淡漠:“不管你娘会不会死,你若是随意靠近你娘,到时候我可没空救你。何况,你这样小的孩子,也不值得我出手,想必你娘也很希望你下去陪他。”
“凤秀”裴晖不悦地皱眉,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些。别说齐茗,就是他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怎么,裴大首领觉得我说的不对?”凤夙挑眉,眼角眉梢全是嘲讽,“一天到晚哭哭啼啼,长大了也是废物,柳夫人向来是女中豪杰,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是个懦弱东西,只怕还不如没有这个儿子。”柳月嫁给三当家齐海之前时常女扮男装,骑着高头大马四处观赏,一身武功也是极好,说是女中豪杰也不为过。
裴晖一时间竟找不出理由反驳他。到是齐茗,被她的话唬得愣住,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榻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看见屋子里剑拔**张的场景。柳月下意识地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嗓子干涩地紧。凤夙连忙端过桌面上的茶水递到柳月嘴边,柳月这才喊出声来:“茗儿,你怎么哭了?”
她唤的是齐茗的小名,齐茗眼眶顿时红了,强忍着的泪水登时抑制不住,全部落了下来。齐茗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却被一只胳膊给拦住,凤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前面,此刻看着他直皱眉。齐茗抬手就要推开她,就听见凤夙凝重的声线:“柳夫人,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只是此病到底是否传染
,以及传染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有调查清楚。若是柳夫人不介意,我就放令公子过去。只是日后令公子若是染了什么不该染的病症,还请柳夫人不要怪罪。”
柳月愣了一下,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里迅速淌出大滴的泪水。齐茗顿时挣扎起来,就要不管不顾地往柳月那冲过去,柳月当即厉喝一声:“茗儿,不准过来!”她是母亲,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深入险境,以至于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远远地赶离自己身边,她能为自己丈夫留下的也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柳月心思清明,强行抑制住泪水,偏头望向一旁站着的裴晖,虚弱着道:“大哥,柳月有一事相求,齐海走后就留下齐茗一人,还请大哥看在他的面上,日后能替弟媳照拂一下茗儿这孩子。”
她的语气里带着深重的恳求,裴晖愣愣地点头,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眼里忍不赚满泪水,又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柳月神色眷恋地望向被拦在凤夙身后的齐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猝然一笑:“茗儿,日后你还要懂事,切莫惹你大伯二伯生气。”柳月说完,突然转过头望着凤夙,美丽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深切的恳求,“大夫,二哥,二哥的病就拜托你了。”
齐茗顿时忍不住哭起来,又不敢哭出声,只咬着自个儿的手臂呜咽着。一旁站着伺候的丫鬟忍不住捂脸。凤夙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不同以往的认真,手掌举起,走到她跟前,握住柳月的手腕,郑重道:“柳夫人放心,凤某定会竭尽全力。”
柳月虚弱地说不出话来,此刻点了点头,手指搁在凤夙的手心动了两下,慢慢合上了眼睛。四周的丫鬟顿时失声痛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的悲伤都要哭出来。齐茗漆黑的瞳孔中登时犹如开了闸似的,不断有泪水流出来,他的手臂都要被他咬出血来,然而他还是死命克制着自己的步伐。凤夙猛然扭过头来,回身上前一掌拍下齐茗的胳膊,面上带着怒意:“你是不是疯了,你娘刚走,你就要在她面前自尽吗?”
不知为何,凤夙瞧着齐茗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起前世里麟儿被人诬陷时,满眼苦楚,隐忍着呜咽的场景。凤夙难得地心软了些,齐茗不过是个孩子,身子弱,自然受不得病症的传染。只是她是大夫,自然是不能避讳的。只是,凤夙叹了口气,转而对着裴晖道:“回头将这屋子封闭起来,将柳夫人的首饰衣服全都处理了。至于伺候柳夫人的丫鬟,待我看过后,若是没什么大碍,将以往的衣服烧了,换身干净的,再调去别处伺候便成了。”
裴晖点点头,立刻吩咐人前去准备了。凤夙将手擦干净,道:“这病症实在怪异,并不排除是疫病的可能性,再未确定安全之前,还是让她们都戴上口罩,穿严实些好。”
窗外的叶子仿佛被惊着了,顺着风向飘落下来,颤抖着落到地上。裴晖愣在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屋子里的丫鬟却是反应迅速,面露惊慌,忍不仔出声。凤府里的三姨娘就是得了疫病去的,当时凤府是如何处理的,青儿虽是未亲眼看见,可也听得到三姨娘院子里的悲切哀呼声,实在是太过可怕。现在听到自家夫人这样说,青儿的身子立刻哆嗦了一下,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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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毒药,螳螂捕蝉 Vip()
又过了三日,凤夙方才从屋子里出来,裴晖守在门口三天,连忙迎上去:“我三弟如何了?”
那日柳夫人死后,二当家的得了疫病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平板电子书裴晖用尽了手段,才让外边这些人安静下来。这几日,凤夙一直缩在房间里观察蒋白的病情,如今瞧出了一点端倪,这才出来了。
“没什么大碍。”凤夙脸上时掩饰不住的疲惫,青儿立刻上前去搀扶住她。夫人这几日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救那土匪。这人,开口就问别人,没看见她家夫人累着了吗?青儿一脸不忿地盯着裴晖。
裴晖愣了一下,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小厮端来茶水,铜盆,备好热水给凤夙擦洗。凤夙微笑着道谢,转身进了里间梳洗,等着都弄好了,才款步走了出来。裴晖顿时眼前一亮,原本凤夙身着长衫锦服,他虽是知道她是女儿身,却也并未多加留意。现在她换了女装,发髻刚用清水揉过,削肩细腰,唇不点而朱,眉目流转间,自有光华掠过,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透着股我见犹怜的滋味。裴晖原是雁城的富商,自小也见过不少美人,就连他早逝的妻子,也是个美如画的女子。只是像眼前的女子这样绝色的,他还从未见过。至于他为何上山为匪,说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凤夙前世里听他提起,无外乎是家道中落,当地官府欺凌弱小,竟然将他的结发妻子抢去做了小妾。只是裴晖的妻子是个烈性子,不肯遵从,便被当地府尹给活生生打死了。裴晖气愤之余,一刀杀了那府尹,犯了人命案子,只好到这黑岩山落草为寇。
屋子里的丫鬟都是有些怔踵,裴晖刚预备开口,就见一孩童突然推门进来。齐茗见到凤夙先是一愣,唇瓣抿起,倔强地不肯开口。凤夙看他一眼,神色淡淡:“事情办好了?”
齐茗刚失去生母,这样小的年纪,理当是惹人疼惜的。若是前世里,凤夙定然会好生安慰一番。现在却不能这样做,凤夙顾不上裴晖皱眉的神情,走上前,自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种的玻璃瓶儿,递到齐茗手上:“既然知道是谁了,你回头将这东西给他灌下去,记住,不可碰到他的血液。其余,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裴晖看得一头雾水,半点也不明白凤夙到底在说什么。瞧着齐茗一脸坚定地接过玻璃瓶,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裴晖忍不住道:“你到底同齐茗说了些什么,你那瓶子里又是什么东西?”他本不是多嘴的人,只是心中好奇,再加上,齐茗是他的侄儿,柳月临走前特意嘱咐他要看好齐茗。而凤夙总归是个外人,他难免有些防范,怎么也不能当做自己人来看待。裴晖唯恐凤夙利用齐茗去做什么危害他人的事,这才狐疑道。
“裴大首领,二当家的如今躺在**榻上生死未卜,我虽是找出了解救的法子,可也不敢随意下手。药这种东西向来是相生相克的,我自然是不敢拿二当家的来试验,不过这寨子里自然有人愿意献身。”凤夙清澈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裴晖的影子,她说这话时,细长的睫羽不住地颤动着,好似一只不断扑动着翅膀的彩蝶。
裴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后,面色豁然变了。他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面上布满焦急之色。他刚要冲出去,手臂突然被人拽住,力气大得要将他按回位子上。裴晖恼怒不已,回头望着凤夙,顿时勃然大怒:“凤****,裴晖感激你不顾自身救我二弟。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了齐茗,他不过是个稚子,你竟然要他前去毒害他人,实在是恶毒!”
一旁的青儿登时忍不住了,挺身上前,毫不畏惧地盯着裴晖,大声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家****好心好意地上山来替你家人看病,你现在到责怪起我们家****来了,真是好不要脸。”
黑岩山地处偏远地区,位于北齐边界,距离皇城甚远。因而裴晖等人并不知晓凤夙已经嫁给连宫锦为妻了,再加上凤夙特意叮嘱了青儿莫要提安阳王妃的名头,省地裴晖等人有压力。因而青儿特地换了称谓,换回了以前凤夙的称呼。
裴晖****一红,当即就要发火。凤夙抬起眼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山间冰冷的石头,漆黑的,不含一丝杂质。裴晖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顿时清醒过来。他回身,双手抱拳冲着凤夙道:“凤****,裴晖得罪了。”
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了。凤夙垂下眼帘,望了眼里间眼皮微动的蒋白,面上露出十分纯真的笑容来:“裴大首领明白就好,还请裴大首领务必照看好齐茗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