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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自然也来自幻日血斧。先前不用幻日血斧,沉泥陷甲和红颜白骨又是分开的,射箭的时候,沉泥陷甲并没有挨剑,魄力大部分放在箭上;挨打的时候呢,又没放箭,魄力全在甲上,摆着两个魄,其实用的还是一个魄。但这会儿不同,花拳本是幻日血斧的本体,花拳轰击的同时,还要用红颜白骨,则无论箭上力道还是拳上力道,都弱了下去。
祝五福何等眼光,自然看得出来,赤霞剑全力一剑劈在花拳上,果然就把陈七星的花拳远远劈开。他一剑得手,更不罢休,霎时间连劈数剑,劈得陈七星的花拳东倒西歪。陈七星眼见不是办法,勉强一箭射住赤霞剑,随后索性收了红颜白骨,将全部魄力凝于花拳之上,一拳狂轰,剑拳相交,这一下却拼成了平手。
祝五福连声厉叱,赤霞剑一剑接一剑,不绝地猛刺。陈七星信心已起,绝大部分魄力运到花拳上,寸步不让地对轰,甚至沉泥陷甲都略有缩小,不过缩小的幅度不大。魄本来就是由两部分组成,本体的魄力和借来的外魄的魄力,陈七星只是把用来操控沉泥陷甲的本体的魄力大部分转到了花拳上,但沉泥陷甲自身的魄力却非常雄浑。在陈七星外借的三个魄中,沉泥陷甲的魄力是最强的,其次是血鹰灵目,最后才是红颜白骨。所以即便陈七星不用多少本体魄力支撑,沉泥陷甲同样有着极强的防御力,胸背凝甲不会少于六寸,即便是祝五福的赤霞剑,也不可能一剑刺透。
两人对轰,霎时间拼了数十招。最初陈七星还略处下风,但随着他对花拳操控越来越熟练,竟是扳回劣势,一拳对一剑,半斤八两。而且他每一拳击出,高速旋转,拳头又大,看上去威势还在祝五福的赤霞剑之上。这种五魄师魄劲的交锋,便如两头巨象的对撞,又如天际沉雷,声响之大,至少四五里外都听得到。酒楼中观战的权贵,几乎个个掩耳,一些胆小的,甚至是虚汗淋淋.全身瘫软。不说这些不懂魄术的,就是那些习练魄术的,也个个一脸惊容。因为陈七星是以草头魄对祝五福的赤霞剑啊,五魄师的器物魄,陈七星居然以一个草头魄拼成平手,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北面雅间,乔慧与容华郡主并肩站在窗前,眼见陈七星一拳接一拳,半点儿不落下风,乔慧吁了口气,道:“我说得没错吧,这孤绝子敢应战,果然就有不逊于祝宗主的实力。”
容华郡主点头:“姐姐眼光从来都不会错的。”略停一停,奇道,“姐姐以前不是常说,草头魄只是最低级的魄吗?祝宗主是五魄师,器物魄已到了灵变之境,怎么就赢不了一个形变之境的草头魄呢?”
“这个我也不明白。”乔慧摇头,秀眉微凝,“这孤绝子的魄极为古怪,魄上生星,星中生魄,实在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玄妙。”
两人议论之间,陈七星已与祝五福拼到百招以外,基本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陈七星的血鹰灵目凝眸半空,不但祝五福的一招一式纤毫毕察,整个中庭甚至整个酒楼所有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却一眼看到了关莹莹。这丫头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秀眉微凝,显然是在为祝五福担心。陈七星新悟花拳,这会儿又与祝五福这一代宗主拼成平手,本是信心十足、豪气百倍,但看了关莹莹脸上神情,却突地感到索然无趣。
如果说最初遇到纪元,祝五福答允婚事,还是长辈为晚辈好,那么纪元中了鬼打脸后,祝五福仍坚持跟来京中,甚至还勉强关莹莹去公主府,那就是另有居心了。这一点,关莹莹肯定也明白,可她却仍在为祝五福担心,这就是亲情。从小到大,她与祝五福类似祖孙,这种亲情,或许会因一时的伤害而动摇,但根子上却极难断绝。
陈七星一拳轰过,霍地后退,抱拳道:“宗主神功,孤绝领教了,再会。”也不容祝五福答话,一个旋身上了屋顶,跃下街头收了魄,三拐两拐回了自己宅中。祝五福既没拦也没追,当场拿不下陈七星,再追下去死缠烂打既没意义也有失身份。
陈七星回来看了一下肩头的伤,还好,没伤着骨头,上了点药,第二天就收了口子。
第二天,鹰大把街坊中收集的消息传回来,虽然吉庆公主那面死命吹嘘,说陈七星给祝五福打得落荒而逃,但为陈七星叫好的却更多。很简单啊,祝五福一代宗主,赢了是应该的,偏偏没赢,只是打成个平手,阉党能替祝五福吹螺,大将军府自然也能帮陈七星打鼓。先前陈七星与乔慧斗箭,传扬得不广,知道的人也不是太多,这一场争斗,孤绝子这个名字可真就名扬天下了。
陈七星却没有半点儿高兴的味道,反而是闷闷的。他本想逼着祝五福出手,给祝五福戴顶阉党的帽子,羞辱一下祝五福,可那日看了关莹莹对祝五福关心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想偏了。无论如何关莹莹都是松涛宗的一分子,再加之她从小到大受祝五福宠爱,祝五福在她心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羞辱祝五福,打击的并不仅仅只是祝五福本人,同样也牵连到了关莹莹,甚至是关山越,这还有什么意思?另外,羞辱祝五福,给他戴上阉党的帽子,也并不一定就能逼得祝五福离开,真把他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跳到阉党船上去。那样他把关莹莹许给纪元之心,就会更加坚定,到时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其实陈七星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关莹莹是不是会嫁给纪元。至于其他的,祝五福喜欢他也好,无情不救他也好,加入阉党也好,立身中正也好,都不关陈七星的事。
“我还真傻啊。”他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跟上次一样,对付纪元不就好了?无论纪元怎么样,师姐最多也就是偶尔想起来说一下,不会真个关心他,这才是真正釜底抽薪的办法啊。”
要断绝纪元对关莹莹的幻想,直接杀了纪元就好了。纪元深藏公主府,杀起来有点儿难度,但相比逼迫祝五福改变心意,难度绝对要小得多。他想通了,心中不由一畅。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只叫血影盯紧公主府,等待机会,也等待祝五福作出决断。因为祝五福不肯救陈七星,更直接将他踢出松涛宗,让关莹莹心中着恼,对祝五福勉强她与纪元交往的事,已经生出了反感,那夜她撅着嘴的情形就是明证。如果祝五福硬要答允婚事,关莹莹心中必然更恼,那时再动手杀纪元,效果要好得多。
正文第三十四章盐枭
这几天陈七星呆在宅子里不露面,不过,无论是阉党还是权奸,都没什么动静,宫九似乎凭空消失了,没有宫九的消息,他们当然不必动。
又过了几天,鹰大突然来报,祝五福率松涛宗弟子离京了。陈七星听了又惊又喜,想:“难道斗了那一场,祝五福没能赢我,在吉庆公主面前失了面子,国师没希望,所以回去了?还是师姐硬是不答应嫁给纪元,宗主拿她没办法,只好回去?”
拿不准是哪一种,但不论是哪一种,祝五福离京就是好事,那他也就没必要在京中待着了。只是有一桩事麻烦,他身上还挂着案子呢,即便回去,也不好公然现身。不过想一想,回到松涛城现身,应该也没事。上次劫法场闹了那一家伙,虽然朝廷也因找不到洪江而一直没有结论,但百姓几乎是异口同声,都说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松涛城衙门即便知道他现身,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不管了,回去再说。”陈七星下定决心,吩咐血影一路跟着祝五福一行,他自己则索性抢在前面,真是有些急不可待了。
出了赤虎关后,他以魄带形,三天赶出了一千多里。这天听到天上鹰唳,似乎是有事禀报,陈七星找了个无人处,以鹰哨相召。巨鹰下来,鹰大禀报:“主人,松涛宗一行转向,往光州去了。”
“光州?”泽州在东北,光州却是往东南去,陈七星莫名其妙,“他们往光州去做什么?”
祝五福既然往南走,陈七星再赶着回泽州就没意思了,便索性坐了巨鹰跟上去。千余里路,巨鹰不到一天时间就赶上了。陈七星自然不可能超到前面,他不知道祝五福的目的地是哪里啊。他下了鹰,便远远地吊在后面。祝五福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行人赶得比较急。陈七星猜不到,也懒得猜,只是一路跟着。
祝五福一行进了光州城,随后找了座宅子住了下来。这就有趣了,祝五福若是来办什么事,住客栈就可以了,租个大宅子住下来,什么意思?不知道祝五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七星也去城里租了个小宅子,仍由鹰大做管家。租的宅子不像客栈里人来人往,便于血影传递消息。松涛宗一行住城东,他租的宅子在城西,光州城是州牧所在地,大着呢,倒也不怕碰上。他不大出门,自有血影监视松涛宗众人。第二天,鹰大回报,祝五福和尚方义出城去了,只带了四五个三代弟子,随行却有一辆马车。
“祝五福、尚方义同时出动,还带着一辆马车?什么意思?马车里是什么人?难道是师姐?不可能啊,师姐那性子,怎么可能闷在马车里?”虽然这么猜,陈七星还是不放心,让血影立即去查,留在光州城里的松涛宗人众中,有没有关莹莹。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关莹莹留在城里,没有跟祝五福去。
“我就知道师姐不会坐马车。”与关莹莹无关,陈七星顿时就长吁了口气,但好奇心却越发浓烈起来。祝五福莫名其妙地跑来光州,这会儿不但亲自出马,还带上了尚方义,这么隆重行事,究竟是为什么?马车里有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人?
“留意松涛宗住的地方,若有意图不明之人靠近关莹莹,都给我杀了。”嘱咐了血影,陈七星自己则跟在了祝五福一行后面。他实在太好奇了,倒要看看,祝五福搞什么鬼。
祝五福一行一直走了十多天,到一个大湖边,上了船。陈七星有血鹰灵目,早已看清马车中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看神情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