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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星进城,关莹莹早在宅子前面等半天了,一见他,忍不住惊喜大叫:“师弟!”飞跑过来,一下抓住陈七星的手,左看右看,眼泪可就下来了。给她柔柔的小手拉着,感受到她真挚的关切,陈七星的眼眶也忍不住湿了,脑中却突然生出一个毫不相关的念头:“若没有幻日血帝,我坟头上只怕已经长出青草了吧?”
陈七星随后拜见祝五福。祝五福也有三分高兴。陈七星若真是害死老亲王的凶手,即便已被除名,对松涛宗的名声也不好,现在他冤屈得雪,松涛宗身上的污点也没有了,能不高兴?但祝五福也有几分尴尬,他先前做得太绝了。不过,他到底是老而成精,当即安慰陈七星几句,宣布收陈七星为松涛宗实名弟子,算是补偿。
陈七星倒不需要他补偿什么,但能做关山越的实名弟子,还是很开心的。关莹莹也很高兴,当天就派人回去给关山越报信。祝五福自然解除了对关山越闭门思过的禁令,不过松涛宗要一个人留守,也没说要关山越来把尚方义换回去,真要换,尚方义就该暴怒了。
当天晚上,吉庆公主居然宴请了陈七星,当然是祝五福带他去,关莹莹相陪。酒席上,吉庆公主对陈七星温言有加,十分客气。陈七星知道,仅仅以一个小陈郎中的名头,吉庆公主不会给他这么大面子,她之所以这样,还是冲着陈七星假扮的孤绝子。孤绝子为了陈七星,竟以一人之力独挑阉党,且基本不落下风,这份豪气胆量,让吉庆公主不得不叹服,更想借着陈七星的面子,把孤绝子拉进自己帐下。而她之所以花力气搜出洪江替陈七星雪冤,打的也是孤绝子的主意,即便不能把孤绝子拉到帐下,至少也让孤绝子领个情,以后再不跟她作对。陈七星心中洞若观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连声称谢。吉庆公主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他就木讷地坐着。这其实才是他的本相,以前的他,就是这个样子。但这会儿他把本相拿出来,倒反像是装了。不过无论是祝五福,还是关莹莹,都没有感觉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陈七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陈七星注意到,对于吉庆公主下本钱拉拢孤绝子,祝五福有点儿不高兴。陈七星能看出来,祝五福一张老脸还是放不下。他上次替吉庆公主出手,借的是包勇的名。在光州,他虽然不顾宗师的身份行骗,但明面上,那是替朝廷钦差出力,也不能将他打入阉党。他不愿像边盘那些人一样下死力投靠,却又希望吉庆公主对他更加倚重一些,这种心理,让陈七星暗暗好笑。
回来的路上,祝五福一直沉着脸,关莹莹倒是个有眼色的,拉着陈七星落后一截。看着祝五福有些落寞的背影,陈七星心里暗暗叹气:“宗主啊宗主,你又何必,一顶国师的帽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他也懒得多想,回来好好睡了一觉,大清早就给关莹莹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然后就整天跟在关莹莹屁股后面。头一天回来,关莹莹还表现得温情脉脉的,第二天就又恢复了老样子,对他呼来喝去,连打带踹。然而给她粉拳捶上,陈七星全身骨头都要酥了。
第五天,陈七星正在后宅准备鸟食,关莹莹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路跑还一路叫:“师弟!七星!”
“怎么了?”陈七星手里拿着鸟食,回头看关莹莹。这丫头一惊一乍的,但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三月里的一片柳叶儿,给风刮进了院子里。
“这个放下!”关莹莹一把拿过鸟食放在了桌子上。
“站直了!”“胸膛挺起来!”“下巴再抬高点儿!”
关莹莹花样百出,陈七星莫名其妙。不过他给关莹莹差使惯了,口里问:“干吗啊师姐?”倒是照做。
“少啰唆,把手背到背后。”
陈七星依言把手背到背后。这姿势有点儿怪,像什么呢?戏台子上的大老爷?好端端地扮大老爷干吗?不知道。
关莹莹自己也背了手,绕着陈七星不停地转着圈子,上下打量,时不时还“嗯嗯”两声。
天气热,她外面就一件薄衫子。里面一件淡绿抹胸,这么背着手,胸乳更显丰耸,不但轮廓清晰可见,甚至尖端的两颗红豆儿都隐隐现形。陈七星瞟了一眼,腹中热了一下。他和卫小玉有了夫妻之实后,对女人算是有了切实的了解,知道女人身上的妙处。跟卫小玉在一起,他最喜欢揉搓的,还就是卫小玉胸前的那两团软肉儿,真就好像抓着两个刚出炉的大肉包子似的,感觉非常的美妙。
关莹莹的双乳比卫小玉的略小,不过更尖挺,如果抓在手里揉搓,滋味估计不会差。不过陈七星只是腹中热了一下,念头随即就闪开了。他对关莹莹的感情比较复杂,是先有亲情后有欲望。在纪元出现之前,他一直就当关莹莹是自己的亲妹子,血肉相连的那种。纪元出现后,尤其是他主动离开,尝过那种相思的滋味儿后,他才切切实实地把关莹莹当做女人。可即便如此,他跟关莹莹在一起,也很少生出男女的欲望。就算是和卫小玉有了夫妻之实,尝过了女人的美味,还是这样。在他心里,只要能跟关莹莹在一起,眼耳可见,呼吸可闻,那就非常的满足。事实上,他被关莹莹打两拳踹一脚的感觉,跟与卫小玉上床喷射时的感觉差不多,那种全身心的欢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姐,你到底玩什么啊?”
关莹莹不理他,退开几步,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嗯,若是再戴顶帽子,是有点儿官相。”
“官相?”陈七星莫名其妙,“什么官相,我连秀才都不是,更别说中举,哪来的官相?”小时候倒是梦想着考状元做官来着,这两年可是全忘了。
“不中举就不能做官了?没见识!”关莹莹撇撇嘴巴,忽地冲过来,抓着陈七星的手扯了就跑,“快跟我来,去穿上官袍给我看看!”
正文第三十七章御史
这丫头太疯,陈七星差点儿被她扯倒:“穿官袍?哪来的什么官袍?”说罢心中一跳:难道是新郎官的袍子?莫非师祖将师姐许给了我?但随后一想就知道,绝不可能。把祝五福换成关山越,那倒是难说,关山越真高兴起来,也不一定要他求亲,会直接将关莹莹许配给他,然后关莹莹疯疯癫癫拉他去试衣服也不是没可能。祝五福在这里就算了,天上绝不会掉馅饼。
陈七星走到外面大厅,桌子上果然摆着一套官袍,还有一顶纱帽。厅里坐着一个官员,祝五福亲自相陪。
祝五福见关莹莹拉着陈七星的手跑出来,脸一沉,瞪她一眼。关莹莹吐了吐舌头,忙松开陈七星的手。那官员也留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在关莹莹脸上扫了一眼,转到陈七星脸上,笑道:“这位便是小陈郎中吧?少年俊杰,果然名不虚传!”随即站起身来,接着道,“陈七星,本官奉左都御史大人之令,聘请你为按察台按察御史,请接印信。”
闭门家中坐,官帽天上来。如果不是扮成孤绝子与阉党作对时对官场势态有所了解,陈七星一定会惊呆过去,即便如此,仍是心中闪念: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帝国官制,按察台分为左右两都,设左右两个都御史。右都御史下辖按察司,向各州派遣按察都司,监察地方吏治。纪元那个按察都司就是右都御史派出去的。
右都御史派按察都司管地方,那么左都御史管什么呢?左都御史什么都管。左都御史任命的,称为按察御史。按察御史没有品级,但可以监察任何级别的官员,包括右都御史任命的按察都司在内。这个似乎比较怪,右都御史任命的按察都司本就是监视各地官员的,现在左都御史再任命个按察御史,监视的范围居然还包括按察都司,是不是有重复设置之嫌?
其实不难理解,还是一个道理,皇帝不相信任何人,文武分治不放心,所以右都御史派出按察都司按察各地,可万一按察都司也弄鬼呢?所以又分成左右两都,设个左都御史派一个按察御史,把按察都司也监视在内。一句话,就是互相牵扯,互相监督。
但右都御史任命的按察都司只能监视一地,左都御史任命的按察御史却连按察都司也可监视。这岂不是高高在上?也不是。右都御史任命的按察都司是有实权的,是有品级的;左都御史下面的按察御史,却是聘请的,选的都是一些名望极高的人,或致仕的名臣高官,或享誉一地的士绅豪门。按察御史没有实权,没有品级,什么都管,又似乎什么都管不了,等于就是朝廷官府之外另设的眼睛嘴巴,按察御史没有实权管辖百官,却又替朝廷监视着百官。这样的设置,本身是好的,对官官相护、互相勾结、欺上瞒下有很大的威慑力,但与天魄帝国其他官制一样,到后来就变成了一些权臣退休致仕后的荣称和护身符。退休了,没权了,但还有个按察御史的头衔。想着人走茶凉,我一退休你就变脸,那可不行,敢翻脸,我还是按察御史呢,还能上本告你,变成了这种。也正因为是这样,按察御史的头衔就成了香饽饽,退休的官员,到了一定品级的,都想要一个,到后来朝廷不得不加以限制,争抢得也非常激烈,没有一定的权势的,几乎想都不要想。
陈七星这个小陈郎中的名望是够了,如果按最初设置时的制度,陈七星被聘为按察御史,够资格。可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势下,他名望便再高一百倍,也绝不可能被聘为按察御史的,可偏偏这个官帽子就送来了,所以陈七星才觉得奇怪,怎么可能?为什么?
“小子年轻识浅,哪堪大任!”陈七星抱了抱拳,“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那官员一笑:“小陈郎中谦逊了!小陈郎中名满天下,不说泽州的时役,就京中这一次的锁喉病,活人何止上万。京中百姓,提起小陈郎中四个字,都要夸一个‘好’字,便是阮大将军,知道了小陈郎中的事迹,也是赞不绝口,亲自向皇上启奏,力争得来,怎么会弄错?”
他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