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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孟离说道：
“母皇，儿臣害怕。”
孟离淡淡地说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不是正常的吗？”
“所以做事情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能否承担事情败露之后的结局。”
章凝筠觉得每一份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刘氏每哀嚎一声，就是对她良心的拷问。
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从孟离腿上跳了下去，去了太上女皇身边站着。
太上女皇欲言又止，本来说小孩子不应该见这么严酷的一面，可是这件事似乎又跟章凝筠有干系。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也紧紧抿着唇。
刘氏到底还是熬不住了，她颤抖地说：
“我招，招。”
孟离挥了挥手，停止了对刘氏的刑罚，刘氏的十指颤抖不已，显然是痛到极致了。
“说吧。”卫星霖说道。
刘氏怨毒地看着孟离：
“这件事是我做的，我怨恨你把我打发去了别的宫，在别的宫我受尽了欺负。”
凤后看了看孟离，孟离笑，看着章凝筠道：
“筠儿，想不想了解一下本朝有多少种酷刑？朕可一一试验在她的身上供你观看。”
“不，母皇，儿臣不想看。”章凝筠立马拒绝。
孟离：“你想。”
“再上刑。”孟离挥了挥手。
刘氏惶恐地看着身边的人靠近她，又如何抵抗的过，手还是被夹了起来，这一次，刘氏被夹断了几根手指头。
章凝筠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母皇……”
孟离看着章凝筠，不给章凝筠说话的机会，问道：
“怎么，筠儿该不会要给这个人求情吧？”
“筠儿，你也听见了，是这个毒妇，毒害了你的母皇，你该不会是叫朕宽大处理吧？”
章凝筠嘴巴张了张，再也说不出来话。
是啊，她忍受不了这种感觉，无法看到上辈子为了她死的人，这辈子还要为了她死一次。
可是，求情的话都无法说。
一番折腾下来，刘氏已经气若游丝，她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
看了一眼章凝筠，刘氏用力骂道：
“太女，你从来也不是仁慈的主子，我只恨没把你毒死。”
章凝筠愣愣地看着刘氏，又听见刘氏骂道：
“从前让你把一些玩意赏赐给我，你都不愿意，哼，并且我做的哪里不对，你就要责罚我，你的生父也是，我恨你们，巴不得你早些去死。”
孟离笑，刘氏想要在此与章凝筠决裂，彻底把章凝筠的嫌疑抹去。
倒真是忠心。
孟离勾了勾唇角，对着刘氏说道：
“你知道谋害朕，是灭族的罪吗？”
刘氏骂孟离：
“你这个昏君，惨无人道，毫无人性，我就是死了，也要日日夜夜诅咒你，也会找你索命，可惜了，我没什么族人，就我一条人命，若是凑上几条，更是要缠你的日夜难眠。”
“放肆！”太上女皇听不得这番语言，动了怒。
孟离勾了勾唇角，说道：
“你进宫之前，已经成亲生子了，不过后来家乡遭遇大灾，你带着孩子前来，与你的孩子走失了，才去投靠的邵府。”
“朕为了灭你的族，把你的女儿找到了。”
一群人：……
“带上来。”孟离说道。
老实说，找刘氏的女儿也不太费劲，第二次剧情里，章凝筠干掉了委托者一干人等，荣登帝位，感念刘氏忠诚，知道刘氏一直挂念走失的孩子，然后就派人给刘氏找到了。
孟离也就是占了剧情的便宜。
刘氏瞪大眼睛，看着明月压着一个女人，这个女儿粗布衣裳，神色惶恐不安。
可那面容，与刘氏不差多少，明月把女人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女人手上的胎记，刘氏震惊不已。
就连一旁的章凝筠，也是目光震惊。
随即心里充满了无限的不确定。
孟离说道：
“看看吧，这是不是你的女儿。”
刘氏不说话，刘氏的女儿瑟瑟发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什么女皇，凤后的。
吓都要吓死了。
孟离又叹息道：
“你说这孩子，也是这么无辜，朕都有点不忍心了呢。”
刘氏并不相信孟离说的话，作为天下至尊，一句话就可以让多少人人头落地，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她看了一眼章凝筠，脑子混乱不堪。
恨不得就此晕了，可是逃避不了，今日逃避了，他日也要面对。
孟离开始朝着章凝筠发难：
“皇太女，在你房中有毒药的粉末，你该如何解释？”
章凝筠闻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母皇，儿臣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
孟离看着刘氏说道：
“你招来，便是从犯，念在你是受人指使的份上，罪不及家人，你那女儿，朕不动她。”
刘氏满脸都是不信任。
孟离说道：
“朕天子之尊，一言九鼎，欺你这妇人朕不屑为之。”
刘氏抿了抿嘴，目光有些贪念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着穿着性格，定是与她走失以后没有过上一点好日子。
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难道今日真的还要因为自己连累，命丧黄泉吗？
孟离对着刘氏的女儿说道：
“你怕死吗？”
刘氏女儿瑟缩着身子，一脸惊恐：
“不，不想死，女皇……你要杀了我吗？”
自从进殿，她一直低着头，甚至都没有看刘氏一眼，因为没有一丝勇气抬头。
孟离淡淡地看着刘氏：
“她不想死。”
“你要想清楚，有些人是否值得你去付出。”
刘氏沉默，沉默，再沉默。
血缘亲情像是一把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掐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再也不能张开口说一句话。
本来敢这样做，就是想着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谁料当时那么混乱，而这孩子还活了下来。
第460章 我是女皇24（）
孟离看着章凝筠：
“不要装不懂了，太女，朕已经有了证据，你的口供并不是那么重要，倒是想一想，你咬着牙关不招，该是要连累多少人。”
章凝筠面对孟离的威胁，手抖得厉害。
看到刘氏神色已经动摇，在自己女儿和她这个主子之间选择一个，章凝筠心里充满不自信。
仿佛已经预见了刘氏把她供出来的画面。
到底还是皇家血脉，生来还是傲气的，章凝筠无法接受这样狼狈的画面。
没有一丝体面。
太上女皇坐在一旁几番欲言又止。
卫星霖心里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面上是一脸严肃正经的。
章凝筠一咬牙，知道自己这一次，难逃厄运。
就算这一次逃掉了，遭受到了女皇的猜忌，还能潇洒的活着吗？
章凝筠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这个深渊，似乎还是她的母皇给她准备的。
不然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
章凝筠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这还是她从前的世界吗？
不怕死，怕生不如死。
看了一旁刘氏贪念自己女儿的眼神，章凝筠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刘氏心中的分量大概是比不过那平民了。
有一种遭受背叛的感觉，可是章凝筠又觉得自己能理解刘氏的选择。
她说道：
“母皇，儿臣有个请求。”
孟离点点头：
“说。”
“希望儿臣说了以后，给儿臣一个痛快。”章凝筠一下子就想通了。
重生以来太累了。
活着太累了。
不管怎么挣扎，命运还是那般凄苦。
孟离点头：
“招吧。”
“刘氏贿赂守卫从宫外携带毒药是儿臣指使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儿臣用来谋害谁。”
“并且，这件事，旁的无一人知道。”章凝筠说道。
“所以请母皇不要灭刘氏族，这件事，刘氏至始至终都不知道。”
刘氏听到章凝筠招了，泪就满面，此刻最痛的不是手上的痛，而是心脏的痛。
痛彻心扉从来不是形容词，刘氏此刻痛恨自己的懦弱，犹豫。
她摇头，希望章凝筠不要再说下去了。
章凝筠无视一边疯狂对着她摇头的刘氏。
“还请母皇赏儿臣一个痛快。”章凝筠闭上了眼，一脸视死如归。
太上女皇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章凝筠。
“你……！！”才六七岁的孩子就要谋害女皇了？
卫星霖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当时遭受皇太女算计的时候，就觉得皇太女不同常人。
干出这些事，似乎也不让人意外。
孟离深深叹了一口气，章凝筠想要体面。
她痛心地说：
“皇太女谋害朕，按理说，当是贬为庶人，再行死刑，朕仁慈，念及你我母女情分，便是贬为庶人，出宫去吧。”
太上女皇和卫星霖都万分意外的看向孟离。
倒不是说巴不得章凝筠立马死，而是孟离作为被害人，居然如此仁慈，如此大度。
章凝筠睁开眼，也是意外至极。
她泪流满面，是后怕，也是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虽然此后日子定不会太好，但现在很体面，哪怕自己了结性命，也比被赐死要体面的多。
孟离看着刘氏，说道：
“至于你，口述一遍，按上手印，写上供纸，存入卷宗，也警示章家后人！”
“听话，你的孩子才会安全。”
孟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刘氏的女儿。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太上女皇说道：
“母皇，朕身子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