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这趟走荥阳。”
“从这里走荥阳?”
“是啊,这趟赶得及,只有从这儿走。”
那女子黝黑的面皮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本容姿粗糙,这一笑,却仿佛狐妖上身,妖媚入骨。
“大侠可知,这一趟,是去哪儿么?”
“知道啊,葫芦山。”
“那大侠还走?葫芦山,可是有些不平常的。”
趟子手打了个哈哈:“什么不平常?不就是些妖魔鬼怪吗?看到那边那人没有?那可是我们镖局的朱爷,专门降魔卫道的。”
女子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大侠一路走好啊,下次,再来。”
几人不敢耽误,买了吃食,便走了。走江湖多了,不怕妖魔鬼怪,倒是最怕小人。趟子手多数对这路边的茶寮驿站戒心很重,就是这茶寮里的半老徐娘也得防着。于是又赶了了约莫一两里路,才寻了地方打尖儿。
几个镖师掏了些银针出来一样样的试毒,又在茶酒里散了些药粉。过了些许时候发现没问题,方才招呼着人一起过来吃喝。吃饱喝足后,便开始海侃。那个买酒肉的趟子手模仿着老板娘的样子,把那葫芦山的事又说了一遍,他是的粗野的汉子,扭捏的姿态不免引得众人发笑。
“大侠,那里有鬼啦,人家好怕。”
一人打滚笑道:“就你这黑脸,别坏了人家老板娘的名声。”
那个趟子手道:“可别这么说,那老板娘的脸皮,可确实比我黑。”
“哟,还上心了?”
“别胡说八道。”
一群汉子笑了起来,压根儿不担心那老板娘嘴里的妖怪,他们又就着酒水干粮说了会荤话,这才酒足饭饱,各自倚着棵树歇息。
那个趟子手一觉醒来,一抬头,天都快黑了,一看四周,树影幢幢,尽是森冷诡异。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的同伴,都不见了。
做梦了吗?趟子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才发现,这竟然不是梦!他连忙爬了起来,四处查看。三辆马车还在,铜箱还在,可是,马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去哪儿了?难道是去找人家投宿了?
趟子手找了一圈,没发现一丝人气,更没人家,风越来越大,他冻得一哆嗦,鬼使神差的,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一户人家——葫芦庄!
他心下一寒,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过他的腿,向前跑去。
什么东西?
趟子手向前一看,却见前方,一团东西回过头来,一张尖脸,双眼绿莹莹的,再仔细一看,是一只狐狸……趟子手吓得“哇”的一声,坐倒在地上,背上全是冷汗——
这不仅是只狐狸,而且是一只和刚刚那个老板娘,长得一模一样的狐狸!
第五十八章 非礼()
三日后,正洪镖局正堂。
总镖头朱朔正坐在太师椅上,左右手边,各自落座着跟随多年的手下。这些镖头们随着朱总镖头出生入死多年,这是头一回,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的表情。
朱朔倒是显得镇静,只不过他端着茶盏,用茶盖一遍又一遍的刮着茶碗,犀利的声音像极了刀子刮骨,哗——哗——的,让人不寒而栗。
“总镖头……”
有人忍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不由发声,想说些什么,朱朔扫了他一眼,那人背一直,还想再说,被一遍的镖头按住了手,摇了摇头。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发话的人嘀咕了一句,靠回椅子边,端起茶,猛灌了几口。
这时,一个小厮屁滚尿流地爬进来:“王镖头回来了!
朱总镖头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抓起那个小厮:“回来了?找到人了吗??
那个小厮说:“找……找找到了……”
“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就找到了李师傅……他他他他……他被妖怪上身了!”
“放屁!”
饶是镇定如朱朔,也不禁破口大骂。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听到小厮如此之说,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掼,回头道:“都随我去,看看老李到底怎么了!”
几人应了,对着朱朔走出正堂,问了管家,得知找到那个姓李的趟子手时,他已经疯疯癫癫了。其余人都莫名的消失,连头发丝儿都没留一根,压的镖倒是好好的,分文未取。去寻人的王镖头起初以为是遭人劫了镖,但一看这镖物好好的,人马却没了,不由大起疑心。他让手下的人去找,没想到手下的人去了,却惨白着脸回来。王镖头跟着去一看,也吓得不清——人的、马的尸首到处都是,被啃得乱七八糟,碎肉横飞,有些肢体还挂在树上,林子里一片血红。
听到这话,朱朔突然回头,看了朱四一眼,朱四脸色也有些白,身子也有些抖,身边一人发现了,还特意为了一句:“朱四哥,你怎么了?”
朱四失了魂一般,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朱四!”
朱朔吼了一声,朱四这才回过神来。
“一个兽面人的乡野传说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你没听见孙兄弟问你话吗?”
“啊,对对,兽面人的事,唉,那时候听,可真真是把我吓到了。孙兄弟,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孙镖头笑道:“原来你怕这些,我就是看你脸色不好,随口问问。”
“哦,是这样,多谢孙兄弟关心啊。”
朱四跟上了朱朔的步子,朱朔一边走一边摇头:“你要知道,我是最不信这些唬人的鬼话的。”
朱四道:“总镖头不能这么说,葫芦庄这事,也传了多少年了,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朱朔说:“先去探探情况。”
几人到了门外,见几个家丁围着一辆马车大呼小叫,马车里不断传来嚎叫声,仔细辨认,正是姓李那个趟子手的声音。
朱朔问:“怎么回事?”
一个家丁道:“老李他死活不肯出来,见着人就扔石头,叫着妖怪,妖怪,可真是疯了啊。”
朱朔说:“你们退下,我去看看。”
他走上前去,掀开车帘,只听一声尖叫,一只鞋扔了出来,老李披头散发的窝在车角,双眼血红,白齿森森:“走开——走开——啊——狐狸的脸,狐狸的脸!“
他突然一下子跳起来,用指甲去刨身后的木板,血痕在马车里拉了一道又一道,他还不死心,又张开嘴去啃,其余人见他这样子,吓得不敢上前,朱朔眉头一皱,拿过马车前的赶马的鞭子,将他捆了个严实。
“把他关起来,明早请其余四位镖局的总镖头过来,商讨劫镖一事!”
在朱朔的心里,就算见着了疯疯癫癫的老李和吓得不轻的王镖头,内心里,他依旧把此事当做劫镖一事处理,鬼神之说,他过去不会信,现在,也不会信。其余人见到当家的如此笃定,也安下心来。
可第二天,被安抚下来的人心,又开始摇晃不定。看门的大清早听到有人敲门,问了几声没听到答话。他又问,那人不回答,就一直砰,砰的敲着门。看门的一看窗外,天还没亮,骂骂咧咧的起来了,心道哪个人这大清早的过来敲门,怕是个不长眼的。他一推大门,被风吹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谁啊,这大清早的。”
没有回答,迎面而来的,是一把枯燥的毛发,腐臭难闻,门外风很大,他迷糊着眼伸手胡乱一抓,那毛发又晃悠悠的飘走了。
“风可真大……”
看门的没听到应声,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去睡回笼觉,突然,迎面又飘来一个东西,这一次,却是冰凉的,软绵绵的,滑滑的,肉一般的触感。
有蛇?
看门的一下子清醒了,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一看,被吓得双腿一软,嗓子“吼吼”地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哪里是蛇!分明是一个吊死的人!
那人被倒吊在大门后,头发披散,双眼圆瞪,瞳孔都快缩成一个小点,眼白犯青,一眼看过去,说不出的吓人,他鲜红的舌头长长地吐在外面,方才随着风的吹动,便一下又一下的前后晃动,腥臭难闻的舌头,方才便贴上了看门的脸。
“鬼……有鬼……有鬼啊……”
那具尸体又狞笑着向看门的飘来,看门的手脚并用并用的爬回镖局,嚎丧一般的哭喊着:“有鬼啊,快来人啊——”
“最近这洛阳啊,不太平了。”
北市的同福客栈里,钱掌柜抽着旱烟,望着灰蒙蒙的天。苏竞云坐在他身边,身边摆了一个小簸箕,正帮着老板娘剥毛豆。
不是她爱干这活,而是这初来洛阳,人生地不熟的,没点靠谱的消息来源。她不会卖脸,更不如方胜兰心思活络,于是只有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跑到厨房帮忙。老板娘问她干过活吗,苏竞云说养过猫养过鸡,还种过地。老板娘递了把菜刀给她,说,那行啊,帮我杀*。
那一天,一只脖子断了半截的鸡,咯咯咯咯哒的跑遍了洛阳北市,后面跟着一个拿着菜刀,一脸凶神恶煞漂亮姑娘。
最后还是老板娘出马,一把抓住那只鸡,手起刀落,圆满解决。
“这鸡和你有多大仇啊!”一边一个老伯看到苏竞云的脸,摇摇头,“一个年轻姑娘,追一只鸡追得苦大仇深,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
还沉浸在对老板娘崇拜中的苏竞云听到这话,顿时和打了鸡血似得回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的老伯心头发毛。
白头发,瘦,周围满脸,口头禅,一个年轻姑娘如何如何,老伯,你……
这几个月来,虽然没有方胜兰的消息,但苏竞云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她也许有不得已之处,才不能上前和她相认,这下是时机成熟,特意过来和她相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