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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奋斗记-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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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北伯怒气冲冲地出了陈家,径自进了驿站。李氏已经被送到了驿站,见到安北伯走进,李氏忙服侍他更衣喝茶,又劝了几句,安北伯睡下了。李氏在旁边服侍了一会儿,丫鬟走进来,悄声道:“舅爷来了。”

    李氏点头,悄悄走出去,妾舅等在外面,瞧见李氏出来,妾舅得意洋洋地道:“妹妹,这家子,真是一家子蠢货。”

    李氏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间,妾舅会意,和李氏走到后面院子,李氏这才悄声道:“哥哥,今日,还多亏了你。”

    妾舅笑的更为得意洋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妹妹,你成了伯夫人,才不枉这些年的辛苦。不然,当初你又不是没人可嫁,为何要委屈做个妾?”

    李氏的脸顿时沉下,妾舅咳嗽一声才悄声道:“是我说错话了,妹妹,这些年,委屈你了。”李氏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才叹道:“若非她们不识相,谁愿这样,还在我面前摆什么先来后到的架子?这会儿,死了最好。”

    妾舅点头,对李氏又道:“只是还有件事呢,妹夫这年纪,也快四十了,这还要守三年孝呢,到时你生不出儿子来,还不是白白的?”

    李氏鼻子里哼出一声:“守三年孝出来,我还不到二十五呢,怎会生不出来?再说就算生不出来,寻个嗣子就是,从小被我教养着,还不是要认我是母,谁敢放个屁来。况且还有哥哥在旁边帮我,你我兄妹,这么些年,如此辛苦,还不是为过好日子?”

    妾舅在旁点头,李氏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谁也不能挡住自己的路,谁都不能。

    苏氏听到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在屋里坐立难安,频频遣人来问,小文陈宁在忙着办心安的丧事,又要商量一下后面的事,直到夜深时候,小文才来见苏氏。

    苏氏见到小文,急忙拉了她的手:“外面到底为了什么,闹成这样?要我说,世人的口,是最不能信的。真要有人这样胡说八道,也只能和你叔叔慢慢说了,以后自然就明白了。”

    小文安抚地拍一下苏氏的手:“婆婆,我晓得的,只是女子的名节至关紧要,夫君虽然是男子,可也不能说被人随便诬陷。况且这件事,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背后有人指使的。安北伯不但不阻止,还要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只怕这心也是变了的,既然如此,还想什么别的呢?”

    苏氏被说的无言可对,接着苏氏就叹气:“可是,人家势大啊!”

    “是啊,人家势大!”小文重复了一下这句,就对苏氏笑道:“可是他们再势力大,有些事也不能做啊。这次低头忍了,那夫君就成什么人了?我就成什么人了?安姐姐和小雨,又成什么人了?甚至观保,两个妹妹,都成什么人了?乃至已经过世的老太太,也会背上无妄之灾。”

    苏氏长长叹气,小文再次安抚地拍拍苏氏的手:“世上的事,总有法子的,安北伯势力再大,也不是一手遮天,今日的事,只怕已经传遍了。”

    苏氏皱眉看向小文,小文又笑了:“婆婆,夜深了,您先歇息吧。您放心,万事有我们呢。您啊,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是。”

    “做好事还做出不是来了。”苏氏小声嘀咕了句,小文已经叫来丫鬟,服侍苏氏睡下。走出门时,小文瞧着星空闪耀,双手紧握,有些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有这么容易颠倒。

    安北伯在通州住了一夜,第二日就往京城去,离开通州时候,合城的士绅都去送了安北伯,安北伯在马上瞧了瞧,不见自己儿子和陈宁的身影,安北伯长叹一声,打马离去。

    安北伯到京城是第三天,入宫陛见之后,也就在驿站先歇下,昔日的宁远公府早被没收,赐下的府邸还没收拾好,还要再等几个月。

    李氏心情舒畅,那些碍眼的人都没了,就等着安北伯出了孝,生了儿子,就能成为伯府女主人了。李氏欢欢喜喜地,按了安北伯给的亲友单子,命人去送礼。

    礼是送出去了,但却没一个来拜访的人。初时安北伯还不在意,过了七八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寻来管家问礼到底送出去没有?

    管家恭恭敬敬地说全都送出去了,安北伯皱着眉问:“难道我离京久了,京中风俗已经变了,这送了礼,连三寸的贴都没有回来的?”

    管家迟疑一下才道:“伯爷,这时节,京中都在传说一出新鲜话呢,因此,才懈怠了?”

    新鲜话?安北伯更怒:“饶是什么新鲜话,也不至于让人不来拜访我。况且当日我们家出事,这些人是什么做派?这会儿我主动示好,本该重新修好才是。”

    管家应是后才道:“这出新鲜话是,宴席上颠倒黑白,盛怒下割袍断义!”

    安北伯又不是笨蛋,此刻听到这题目,大怒道:“是谁在背后造我的谣,那日的事,明明是”说着安北伯就顿一顿,声音也小了些:“外面人胡说八道,我,我”

    管家等着安北伯后面的话,安北伯心烦意乱地挥手让管家离去。李氏已经在里面听见,见安北伯进来,李氏就迎上前,安北伯瞧着李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朝廷的旨意还没下来,我琢磨着,你的事,还是缓缓。”

    “老爷说什么,我听着就是,只是我罢了,可我哥哥他,总被人呼来喝去的,我这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李氏顺着安北伯的话说,眼里的泪已经落下,急忙转头,把眼泪擦掉,头转回来时候,笑容重又灿烂起来。

    安北伯瞧着她笑的如此灿烂,不由拍拍她的手:“还是你懂事,可是心安这件事,我做的,也确实有些”

    “我是老爷的人,柳姐姐也是老爷的人,是老爷的人,就该老爷给的委屈也不能当委屈,而是高兴受着。柳姐姐这样做,说句我不该说的话,也着实没为老爷想过呢。”

    安北伯的眉皱起,李氏见状忙用手捂住嘴:“柳姐姐已经过世了,我也不该说亡人的话,只是还有件要紧事,大爷总不能一直在那边住着,怎么说他也是老爷您的嫡长子呢。”

    一提起观保,安北伯的眉皱的更紧:“这个逆子,提他做什么?说来,我”

    “老爷!”李氏见安北伯渐渐被自己说了过来,叫了一声就道:“您这样说,别人不晓得的,只当我离间你们父子呢。再说了,老爷现在回来了,难道还让老爷的儿子在别人家住着,别人自然不会说小孩子不懂事,只会说我的坏话呢。就像这会子,外面传的这些话,谁不晓得,背后都是在说我。”

    说着李氏就用帕子沾着眼角,安北伯把爱妾的肩搂过来,安慰道:“我当然晓得你样样都好,可是这件事,论起来,倒是我错的多,那日万能说这话时候,我就该当场杀了他,宁哥儿的性子,我是晓得的。”

    “老爷!”李氏推一下安北伯,娇滴滴地道:“晓得老爷是疼爱宁哥儿的,可是宁哥儿算来也是晚辈,晚辈替长辈受点冤枉也是常见的,再说就算老爷真有错,他们也该在事后悄悄说明,而不是这样下老爷的面子。老爷,他们这样对你,何尝不是挟恩图报呢?”

    安北伯的神色有点变的不好,李氏又摇头:“罢了,老爷这会儿,心里定然十分难受,我也不好再多说的,横竖我这一颗心,只是为了老爷。”

    安北伯有所思地点头,李氏的眉微微蹙起:“说起来,这件事,当日晓得的,只怕没几个,这会儿,倒都传的一京城都是,我觉得”

    这句句字字,全都是说着陈宁的坏话,安北伯的脸色越来越黑,李氏心中得意,就凭他们,以为能说得全城人都晓得了,就能把局面扭转过来,凭他们也配,不过是自己的垫脚石。

    李氏在思忖,安北伯已经高声道:“来人!”李氏故意装作不解:“老爷要做什么?”安北伯咬牙切齿地道:“挟恩图报吗?那我就要让他们瞧瞧,什么叫以势压人?”

    李氏佯装大惊:“老爷,您这样做,别人会骂老爷恩将仇报!”安北伯往地上吐了一口:“呸,这会子,谁晓得是恩还是仇,这样待我,到底是恩是仇,还两说呢。”

    说着安北伯就匆匆往外走,李氏更加喜悦,这一会儿,只怕连观保的命都保不住。李氏伸出手,这双手的掌心,微微有点老茧,李氏用手摸着掌心的老茧,以后,这些就不再有了,从此养尊处优,穿绸着缎使奴唤婢的日子,想想就觉得快活。

    李氏发出欢喜的笑声,接着就用手捂住嘴,这笑声,这会儿还不能纵情欢笑,总要再等等。

    “算起来,已快一个月了。”小文放下手中的针线,瞧着外面悠悠的说,大姐儿二姐儿都带了孝,听到小文这样说,二姐儿好奇地问:“嫂嫂,您是在说,还有几日,就到柳娘的七七了?”

    大姐儿伸出手指对妹妹做个嘘的手势,小文已经笑了:“不是想这个,我是在想,怎么着,京中也该来接你姊妹们才是。”

    一提起这话,姐妹两神色都微微一变,接着大姐儿就道:“老太太生前常和我们说,好日子过的,苦日子也要过的,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教养。跟着父亲,自然能嫁的也要好些。可父亲这样,我总觉得”

    “只怕出了什么事,娘家人也不会来给我们撑腰呢!”二姐儿已经快嘴快舌地说出来。大姐儿瞧一眼妹妹:“不害臊。”

    二姐儿的小嘴嘟起,小文摇头:“不是这样说呢,你们大哥,去京城也七八天了,到现在消息都没传出来呢。”

    “大哥不是常去京城吗?”二姐儿好奇问了一句就又道:“我也想和哥哥一样,去给柳娘跪经呢,只是哥哥不许我去呢。”

    “你只想着玩!”大姐儿又笑着道,丫鬟匆忙走进,对小文道:“大奶奶,前面来了好几个人,说是知州衙门的,说是”丫鬟迟疑一下才道:“有人在知州衙门把我们家给告下了,说我们家在外造谣生事,还说,要拘大爷呢。”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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