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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陈果夫都亲自接见,进行训话,要他们抵达任所后,尽快将共产党人从各级党部驱除,切实负起“救党”责任。这些人到地方后,与当地反动军官、民团,地主勾结起来,压迫民众,解散农民自卫军和工人纠察队,对各级党部人员进行考核,排挤共产党人,逐步改变地方国民党的领导成分。
在整顿各级党部的同时,陈果夫指令各地对国民党员办理重新登记,根据他的旨意,各地均按以下规定办理:(一)全部党员应在中央命令组织之党部重新登记。
(二)登记机关指定省党部,特别市党部、县党部、市党部。
(三)登记时间为三个月,但海外登记时间由海外党部另行规定之。
(四)登记表格除原有之各项外,须特别声明愿遵守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第一次、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及决议案。
(五)曾经加入本党所否认之政治团体,登记时须特别声明与该政治团体脱离关系。
这些规定中,陈果夫特别强调最重要的是第四,第五两条,这两条中特别是第四条,从字面看来,堂而皇之,无可指责,但实际上,陈果夫是要求所有国民党员必须拥护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新右派,遵守他们制定的一系列旨在维护蒋介石的独裁、控制党员的所谓纪律。第五条更是赤裸裸地要求国民党员反对共产党、排斥共产党、宣布与共产党脱离关系。1926年9月,在陈果夫的建议下,国民党中央还公布了《国民政府党员违背誓言罪条例》,规定“党员图谋反革命内乱者,不分既遂、未遂,一律处死刑”,“在职党员违背党义而犯罪者,永远除名党籍”,“知党员犯罪而不举发者,常人依违警法处罚,党员以从犯论”。
陈果夫所采取的这些措施,不但使共产党人在国民党中的地位受到限制,而且逐步孤立、打击了共产党,使共产党处于完全被动的地位。对陈果夫的反共行为,多数共产党员坚决反对,一些国民党左派人士也十分反感,甚至陈果夫派到各地的一些心腹大员也有人表示不满,如派到浙江的王宇春就参加了共产党,派到西北的郭春涛也随冯玉祥一去不返。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还自下而上地发出了“打倒新军阀、提高党权”的号召,在上海、广州、武汉等地形成了普遍提高党权,反对独裁的运动。
第二部分整理党务(3)
但由于共产党主要领导人陈独秀执行右倾投降主义,又一次妥协,完全接受了这些限制,屈从国民党新右派的意志,使陈果夫的反共计划一步步得逞,并成为以后大规模清党运动的先导。
在陈果夫将在国民党各级党部任主要职务的共产党员驱走之后,国民党本身腐败、无能、缺乏人才等弊病就充分暴露出来,组织发展停滞了,在群众中的威望顿落千丈,官僚作风、军阀作风,贪污现象、腐化行为充斥于各级党部,原来那种生机勃勃的革命气象沉寂下去,这个问题十分严峻地提到了国民党当权者面前。
这时,蒋介石新右派还羽毛未丰,他们还不能完全控制国民党,而且,北洋军阀还没有搞掉,他们必须有自己的人才。陈果夫对这一问题考虑得比较深刻,他认为清除共产党后,必须充实国民党的力量,而要充实国民党的力量,必须花力气培养新的人才。基于这一想法,他提出了开办“党政训练所”,以培养国民党各级党政干部的建议,他不辞劳苦,昼思夜想,亲自拟定了《党政训练所设置办法》,提请国民党中央核准。陈果夫的建议得到蒋介石的嘉许,蒋从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予以大力支持,并任命他为党政训练所所长。
有了蒋介石的支持,陈果夫更是卖力地进行张罗,他对校址的选择、师资的配备、学生的招考等方面都亲自过问,十分仔细。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党政训练所”终于开学了。第一期招收学员100多人,大都是经过陈果夫精心挑选而来的。为了提高教学质量,陈果夫规定了极为严格的纪律,学生学习、生活全部实行军事化行动,所学课程也是陈果夫亲自选定,内容多为蒋介石等人的讲话、国民党的党义和章程等。陈果夫还嫌不够,时常亲临训练所给学生讲课,他踌躇满志,一心要把这100多人培养成国民党中的骨干。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由于工农革命运动的影响,由于共产党人的细致工作,不到一个月,党政训练所学生内部就发生了分化,大部分学生开始趋向进步、趋向革命。一些学生白天听陈果夫的课,晚上就秘密传阅进步刊物,学习共产党人写的文章,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小册子,暗中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反对陈果夫的专制教育,甚至还有少数人秘密参加了共产党。
陈果夫发现这种情况后,气急败坏,他派出一些心腹暗中进行调查,结果,查出12名特别突出的学生,便认准他们是共产党分子,学生中的分化肯定是他们从中作祟。于是,陈果夫毫不犹豫地“以思想行为不检的理由公布开除”,他以为这样一来,学生害怕了,就会循规蹈矩,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事与愿违,陈果夫越是压制,学生对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的兴趣越是浓厚,他们照样看马克思主义的书,照样接近共产党,后来竟发展为学生风潮。事情闹大后,陈果夫干脆撕破脸皮,请广州公安局长李章达派军警前来镇压。李章达为陈果夫旧时的同学,辛亥革命时曾共过患难,开始碍于面子,尚能协助解决。后来,李章达在共产党人杨匏安的影响下,也对陈果夫的专制教育不满,转而同情学生。当第二次学生风潮再起时,无论陈果夫怎么求助,李章达根本不理睬了。
陈果夫无奈,只好无限制地开除学生,“经过两次风潮以后,开除的学生竟达半数”。越是开除学生,越是激起学生的不满,他们再也不愿花精力去读蒋介石的讲话、国民党章程之类的东西,陈果夫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大大缩短了学习时间,草草结束了这期训练班,然后将这几十号人派往甘肃、福建、北京、南京等地工作。
这些学生到各地后,依然有很多人同情共产党,积极参加大革命运动,为国民革命作出了贡献。当然,也有一些人在陈果夫反共教育的熏陶下,成为顽固的反共分子,后来,在蒋介石背叛革命、反共清党的逆流中,成为国民党右派骨干。
这期学生毕业后,陈果夫的党政训练所也就无法继续开办下去了,只好在长吁短叹中黯然收场。
第二部分迁都之争(1)
1925至1926年上半年,国民革命的力量得到迅速发展,广大工农群众和爱国人民,迫切要求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以结束北洋军阀的黑暗统治。陈果夫、陈立夫也主张北伐,而且革命言词激烈,实际上他们抱有通过北伐,进一步扩大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新右派权势的野心。1926年7月4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发表《为国民革命军出师宣言》,揭示了北伐的目的、性质和意义,宣布“帝国主义者及卖国军阀实为和平统一之障碍,为革命势力之仇敌”,因此,北伐就是要打倒帝国主义及卖国军阀。7月9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举行誓师大会,北伐战争正式开始。
北伐战争开始后,在广大人民的支持下,不到半年,国民革命军就消灭了数倍于己的吴佩孚、孙传芳的北洋军队,革命势力席卷大半个中国,震撼了帝国主义及封建军阀在中国的统治,使全国形势由原来的北洋军阀一统天下、革命势力偏居一隅的局面,转为国民党领导的南方势力与奉系军阀北方统治南北对峙的态势,军阀势力已是江河日下。
在大好的革命形势下,帝国主义加强了对中国革命的干涉,他们开始在革命势力内部寻找代理人,这就使革命统一战线发生分化,其内部的斗争也日趋激烈。矛盾首先在迁都问题上爆发出来。
当北伐军攻克武昌、南昌,占领长江流域的广大地区后,国民政府和国民党中央从广州迁往武汉就成为形势发展的必然,此时,蒋介石也力主迁都武汉。基于这种情况,1926年11月26日,国民党中央召开政治会议,决定迁都武汉。但后来,蒋介石看到两湖地区工农运动日益高涨,革命出现生机勃勃的局面,便考虑在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人共同掌握武汉革命政权的情况下,他的各种反革命阴谋是难以实现的。因此,蒋介石便一反前言,提出迁都南昌,反对迁都武汉的主张。
这时,陈果夫刚从上海秘密来到南昌,与其弟陈立夫一起,不离蒋介石的左右,他们与张群、张静江等右派抱成一团,积极为蒋介石反共出谋划策。他们极力赞成蒋介石迁都南昌的主张,并为其大造舆论。
为了帮助蒋介石扩充势力,二陈以各种办法,将一些拥护蒋介石的人拉进国民党内。如1927年2月,陈果夫介绍陈布雷加入国民党,陈布雷即为蒋介石起草了《告黄埔同学书》,为蒋的派系斗争服务。随后,陈果夫又介绍潘公展加入国民党,并将潘与陈布雷派往上海,为迁都南昌、反对共产党制造舆论。当时,共产党员蒋先云也在陈立夫手下的秘书处工作,蒋先云是黄埔一期学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由于是共产党员,陈立夫总是千方百计排挤他。蒋先云也不肯让步,每天晚上,二人同睡一室,总是就三民主义、共产主义谁优谁劣进行争论。后来,陈立夫竟直接向蒋介石汇报,诬蒋先云偷窃文件,引起蒋介石注意。不久,蒋介石免掉蒋先云机要秘书的职务。
二陈兄弟还分析了全国的革命形势及南昌在全国政治经济中的地位,并为蒋介石描绘了一幅发动反革命政变、一统天下的“美好”前景。他们认为,南昌虽然地理位置较为中心,但经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