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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寒宫钰在桌边坐下,脸上阴晴不定,只要佩衿胸前的血干结,便又再补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时间,他胸前已横七竖八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
从始到终,佩衿都安静得出奇,只是浅浅的望着门外天空。
伤在他身,最痛的却是在山洞中静看着这一切的玫果。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一点点的舔着她的心。
熟悉是在四年前,在看到弈风的胸脯刺进银枪时的那种痛,再次袭来。
陌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受着非人的酷刑,却只能看着。
以前她想过强大,想过保护家人,这一切随着弈风的死,与无法再面对末凡的痛而深埋。
过去,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怨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自私。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让她窒息。
痛到极处,反没了泪,她要看,要记下佩衿受的所有痛,发誓,要血债血偿。
寒宫钰在他身上每划一刀,她要百倍的奉还给她。
她瞪大眼看着寒宫钰在他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用心数着,绝不漏下一刀。
鲜红的血从她崩裂的眼角滑下,在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两道鲜艳的红痕。
寒宫钰从他胸脯上慢慢收回峨眉短刺,这刀划下去,已不见有多少血流出,知道他已到油枯灯竭,神情委顿至极,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怒道:“你当真硬成这般?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峨眉短刺抵上他的心脏部位,看着他苍白绝美的容颜,终有些不舍。
玫果将眼睛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视线不离他的眼,佩衿啊,别走太快,我要你看着我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就在寒宫钰手中峨眉短刺往佩衿胸前一送之时,两声惨叫划破了这山野间的宁静。
冥红抓了身边尸体,猛的砸向寒宫钰。
玫果死去的心,瞬间燃起一小撮希望。
寒宫钰一心放在佩衿身上,心神恍惚,加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闪避不及,被黑衣人的尸体砸得跌倒在地。正要翻身跃起,另一具尸体已经飞来,只得反掌去推开。
这一缓之间,冥红已欺到近前,一掌拍下。
寒宫钰接连受挫,要闪已是来不及,只得硬承了冥红一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肋骨生生被他击断两根,忍痛将峨眉刺向冥红面门刺去。
冥红再接一掌便能将她致于死命,但自己定被她的峨眉刺刺中面门,只得收掌闪开。
寒宫钰乘机滚开跃起,手下黑衣人已围拢上来,冥红要再杀寒宫钰已是不易,再加上挂记着已命悬一线的佩衿,不敢久站,出手又狠又辣,绝不留情,手中长剑光影过处,血肉横飞。
片刻间黑衣人被斩杀得所剩无几,寒宫钰见情形不妙,跃出屋外逃窜,冥红哪容她走,脚一点,舍了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刺向寒宫钰后心。
寒宫钰虽然被他打伤,终是功夫了得之人,慌乱间飘身避过,手一扬,一股烟雾化开,呛得冥红一阵咳,黑衣人又自缠了上来。
等他解决了黑衣人,已不见寒宫钰的人影。
又担心佩衿,顾不得去追寻,返身回了茅屋。解下佩衿,他胸前伤痕,触目惊心,饶他是一个铁汉,都不敢多看,“你挺住。”
手慌脚乱的伸手到怀里摸金创药。
佩衿虚弱的抬了抬手,“不……不必了……果……果儿……”
冥红不见玫果心里早存疑惑忧虑,只是佩衿重伤在身,死多生少,顾及不得其他,这时见他提,才问,“她在哪儿?”
佩衿抬抬头,指着墙角,“暗……暗门……”
如果玫果在,以她的医术,佩衿也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冥红不再耽搁,放开他走向墙角,一阵摸索,果然有一处微微凹进去,用力一按,土墙滑开,露出山洞中的玫果。
见她眼角带血,双眼紧缩佩衿,却是被点穴道,不能动弹,忙跃到她身边,解了她身上穴道。
玫果穴道一解,起身扑向佩衿,被封穴久了,脚上麻痹未消,刚迈出一步,便自扑倒,膝盖上渗出血迹,却并不知痛,没等冥红来扶她,已快速爬起,往前急跑。
迈了两步又自跌倒,索性也不再起身,手脚并用的爬到佩衿身边,将他上身抱起,泪已蒙了眼,“佩衿啊……”
咳咳……虽然虐佩佩,天上飞来几顿的砖头,将果子砸进了地球核心,不过还是让我爬出来透口气,佩佩是不会死的,他会有新的身份和大家见面……
第056章 佩衿啊
鲜血染红了佩芩的花袍,也染红了玫果的白衫。
佩芩吃力的抬手去抚她眼角的血痕,却在脸上抹上更多的血迹,想扯袖子拭她脸上的血,衣袖上却净是鲜血,无一处干净之处,慢慢缩回手。
玫果哽咽着,“不要动,我先给你治伤。”
佩芩笑着摇了摇头,“没用了,我陪了你世世代代,这次怕是到头了。”
玫果心乱如麻,听他说什么世世代代,只当是他伤势过重,神志不清。
看过他胸前的伤口,颤着手将所带的所有金创药散上那些伤口,可是伤口并不再有多少鲜血渗出,这又有何用。
伤她能医,可是失去的这些血液,哪里去补?为什么不二十一世纪,可以为他人输入大量新鲜的血液,可是如今,空有一身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佩芩艰难的想拉上胸前衣衫掩去,那些可怖的刀痕,“别看了,很难得看的。”
玫果是医生,看到这幅光景,自然知道,治不过是自欺欺人,握了他的手,贴在脸上,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佩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答应她不就好……哪怕是骗她一骗,也不至于……”
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泪滴在他手上,与他的血一起滑落。
佩衿只是笑了笑。
玫果将他死死的搂着,紧着身上不住的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啊……有什么能比命重要啊……佩衿啊……”
佩衿微笑着,“公主心里可曾有果佩?”
玫果略一迟疑,与他的往事一一闪过脑海,怎么能没有他?怎么能没有他?
佩衿见她不答,只道是她心里终是没有他,带着失望慢慢合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
玫果感到握在手中的手一沉,大急,悲声大哭,“我心里有你,有你的……你醒来……佩衿啊……醒来啊……”
已没了呼吸的佩衿嘴角泛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冥红眼圈泛红,将脸别到一边,不忍再看。
过了良久,才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他知道郡主对他的心意,已无悔了……”
玫果摇了摇头,怀中的佩衿已经僵冷,她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冰冷的肩窝。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夜未曾动过。
第二天,天刚过拂晓。
门外传来整齐有致的脚步声。
冥红瞬间警觉,按了长剑,护在仍抱着佩矜尸体,呆坐在地上的玫果身前,看向门外。
人影闪动,数十劲装汉子闪进院子,带头的却是卫子莫。
冥红暗松了口气。
卫子莫进屋见了屋中情形,愣了愣,审问的看向冥红。
冥红咬咬牙,一脸恨意,“我中了寒宫钰的调虎离山之计,待我发现她的诡计追来时,已经……”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卫子莫已经能猜到。
冥红长叹了口气,“边境战事紧张,你怎么会来这儿?”
卫子莫纪念不曾见过玫果,对她却从来不曾忘怀过,为了淡去对她的思念,一心扑在战事上,不想事隔多年再见,却是这般情形,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我收到密报,寒宫钰将在最近发动政变,杀太后,废普皇,夺江山。好在太子及时归来,接手边界战事,要我先行回京,发动末凡太子这几年布下的暗势力,护普皇,救太后,寻机灭寒宫钰。”
看了看玫果又道,:“归途中,接到线报,寒宫钰亲自带队搜寻郡主下落,所以一路跟了下来,不想终是来晚了……”
玫果听到“灭寒宫钰”四个字,终于有了反应,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佩啊,你别走开,跟着我,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样将寒宫钰母女一道道剖个干净,我要用她们全身的血来祭你。”
抬起脸,眼里的恨意,让卫子莫惊得退开一步,“郡主。”
玫果回头对他点了点头,冥红,帮我打些水来。“声音沙涩完全变了声。
冥红看了看她,如飞的去了。
玫果看着佩衿唇角的那抹笑,“麻烦卫将军,帮我弄辆车。’
卫子莫虽是带着小队人马回京,但来人均骑了马,去附近村镇弄辆车不是什么难事,应着出门吩咐属下去买一辆好些的马车来。
等冥红打了水来,玫果放开佩衿,从怀里取出发梳,细细的为他洗净那染了血的头发,打散他脑后发辫,重新辨得整齐,镶上明珠。
将他身上的衣衫尽数散开,从他里衣贴身口袋内落出一方染血的丝帕。
玫果捡起,摊开,却是她用来为那小兵吸喉中淤血后丢弃的丝帕,鼻子又是一酸。
将那块丝帕浸湿,一点点为佩衿拭静身上的每一处血迹,可是胸口的刀痕却是无法擦去。
她纤细的手指一一抚过那些刀痕,“二十一刀,寒宫钰,你欠我二千一百刀。”
将佩衿身上的衣衫,洗了又洗,终无法完全净得干净,待吹得干了,才给他重新穿上,这整个过程,她做得一丝不苟。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路回了弈园。
小娴见卫子莫和冥红双双出现在弈园门口,又惊又喜。
但见他和冥红脸上均是黑云密布,在脸上刚泛开的笑就此打住,慢慢消退。
虽然她被玫果许给卫子莫,但因为玫果的失踪,卫子莫郁郁寡欢,她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迫他成亲,与他约定,未寻到小姐之前,二人不谈婚事。
到后来卫子莫长年在边关,难得回京一次,她知道他这是在以此消减对小姐的思念,她不提,也当不知,只是尽自己所能的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四年他只回来过一次,对她所做的一切,既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