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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侯还有事要忙,直接回书房了。
苏小少爷和九皇子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只觉得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隐隐做疼。
东乡侯府外。
小厮在惆怅,“侯爷揍了文远伯,估计又要挨御史弹劾了。”
林总管眸光一扫道,“今儿文远伯挨揍,那是他咎由自取,哪个御史大人不长眼,仅凭着侯爷揍人就认定是侯爷不对,没有问过文远伯就弹劾侯爷,那他以后出门小心着点儿。
赤果果的威胁。
那些御史府的小厮身子都哆嗦了下。
热闹看完了,赶紧回府把事情禀告御史大人知道,包括林总管的威胁。
几位御史大人听自家小厮禀告后,无一不眉头皱紧了。
东乡侯府这是让他们去找文远伯求证啊。
这么理直气壮,难道真是文远伯找打?
如果没有被威胁,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写弹劾奏折了。
东乡侯可是说的出便做的到的,尤其林总管,一脚踹翻文远伯,也是御史府小厮亲眼所见。
御史可比不上文远伯。
不放心,又好奇,御史大人决定去找文远伯问问情况。
只是到了文远伯府,吃了闭门羹。
御史大人多问了几句,文远伯府的小厮还恼了,“是不是要拿扫把撵才走?!”
几位御史大人气的啊。
真的。
没差点在门口中风了。
他们这么辛苦赶来还不是想找到证据弹劾东乡侯?!
就冲这态度,被东乡侯打也是活该!
崇国公府。
文远伯被东乡侯一拳打断鼻梁的事传到崇国公耳中。
崇国公想起了忠武将军和东乡侯打架,他拉架,被东乡侯打断一根肋骨的事。
打那回起,他的威严就一再折损。
暗卫李忠站在旁边,道,“文远伯连着十一天登门认亲,东乡侯夫人都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东乡侯还揍断他的鼻梁,应该是真不会认他这个兄长了。”
崇国公笑了。
做兄长的为了前程,给自己的妹妹下绝子药,害的她这辈子无法生养。
这样的兄长,有什么值得认的?
以东乡侯的脾气,文远伯早该死了。
能忍到现在,应该还是看的东乡侯夫人的面子。
到底是她千辛万苦才保住的文远伯府,文远伯要是有什么万一,文远伯府就垮了,她也对不起老文远伯的在天之灵。
“东乡侯对文远伯府没有感情,东乡侯夫人还有,”崇国公笑道。
“把文远伯府逼入绝境,我看她还能不能做到袖手旁观。”
“属下这就去办。”
第二天,没有人御史弹劾东乡侯揍人,反倒弹劾文远伯在任上贪墨,收受贿赂……
罪行虽然不到罄竹难书的地步,但怎么也够文远伯抄家,流放千里了。
御史台没有弹劾文远伯府,反而向着他,东乡侯懵了。
这是他想做不能做的事啊。
御史台几位碍眼的居然有一天成为他腹中蛔虫了?
东乡侯还真不大适应。
文远伯把唐氏害苦了,但他是老文远伯唯一的儿子了,唐氏再闹再恨他,也没法狠下心来断自己父亲的后。
文远伯有了子嗣后,她也没法做自己外甥的杀父仇人。
这股恨意,唐氏一直压在心底,以和文远伯府断绝关系做为了结。
东乡侯心疼唐氏,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他也不想将来九泉之下无颜去见自己的岳父。
大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可偏偏文远伯贪得无厌,不记得往日自己做的事,还要认唐氏。
东乡侯是忍无可忍啊。
只是唐氏表现的不在意,对文远伯府既不恨也不恼,东乡侯也就不管了。
他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何况欺负的又是他心爱之人。
看到文远伯,那真是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愤怒啊。
没想到,他不能做的事,有人代劳了,而且还罪证确凿。
得罪崇国公不会有好下场,果然一点没错。
东乡侯怀疑崇国公手里是不是收集了不少人的罪证,那些大臣才会死心塌地的唯他马首是瞻。
皇上看着那些罪证,是勃然大怒,当即命人严查此事。
从头到尾,东乡侯都没说一句话。
今天的早朝,是东乡侯唯一没说话的早朝了。
他怕一开口,会泄露他喜悦的心情,把崇国公和那几位御史活活气死。
东乡侯崩着个脸,一言不吭。
崇国公几次侧目,觉得这一招棋是走到东乡侯府的七寸上了。
皇上也几次侧目,不放心的皇上,下朝后把东乡侯叫到御书房问话。
憋了一早朝,进了御书房,东乡侯就肆无忌惮的笑了。
那肆意爽朗的笑声,酣畅淋漓。
仿佛久旱逢甘露。
皇上,“……。”
福公公,“……。”
“这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皇上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高兴了。”
“可你家夫人未必高兴,”皇上道。
东乡侯眉头一皱,“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泼人冷水了?”
不过唐氏不会高兴,东乡侯知道。
毕竟当年千辛万苦才保住文远伯府,现在被自己狼心狗肺的兄长给葬送了,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文远伯府还不满足,搜刮民脂民膏,老伯爷在世,也不会容忍他这样的行为。”
“我不对他怎么样,已经对不起皇上了,我不会让皇上徇私枉法的。”
“……。”
皇上嘴角狂抽。
别看东乡侯话说的义正言辞,那眼神可意味深长着呢。
你要饶了文远伯,我跟你急。
“你这是借刀杀人啊,”皇上笑道。
“皇上谬赞了,崇国公的刀,臣可借不来,”东乡侯笑道。
“……。”
第七百二十六章 烦躁()
崇国公的刀不捅东乡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借他使唤?
福公公有点心疼崇国公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崇国公是想捅东乡侯的,只是没想到一刀劈出去,正好把东乡侯心底那块毒瘤给劈了。
正中下怀。
不过这会儿崇国公也很高兴。
只要东乡侯府护着文远伯府,东乡侯夫人就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十五年前文远伯府失踪的大姑娘。
只要她承认,那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朝堂上的事,传到文远伯府。
文远伯身子都凉了半截。
他没想到会被御史台弹劾。
御史台基本掌握着崇国公手里,文武百官都知道。
崇国公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头整啊。
文远伯吓的浑身发软,自己做的事,他心里有数,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他比谁都清楚。
他瞪着安大姑娘,“看你干的好事!”
安大姑娘眼眶通红,委屈的不行。
文远伯夫人心疼女儿,可她更怕被抄家流放,过惯了舒心日子,谁想过流放的生活?
她望着文远伯道,“去求求崇国公吧,哪怕把一半的身价奉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道理文远伯不会不懂。
他抱着一堆的房产田契出了门。
鼻梁被打断,风吹过来,鼻梁隐隐做疼。
只是他这回没能进崇国公府。
崇国公不见他。
文远伯在门口待了一刻钟,王管事过来道,“文远伯请回吧,我家国公爷不见客。”
文远伯塞银票过去,让王管事再通融通融。
他是崇国公府管事的,有时候他说几句,崇国公指不定就见他了。
银票王管事收了,但没有再传话,更没有通融,他道,“文远伯求错人了,这事皇上已经交给刑部彻查了,刑部尚书虽然人不在京都,但他是镇北王府老王爷的女婿,和东乡侯的关系一直不错。”
“你是东乡侯夫人的兄长,东乡侯一句话,刑部查一圈,说你是冤枉的。”
“不仅不会挨罚,还会高升。”
王管事笑道,“我在这里提前恭喜文远伯了。”
恭喜?!
没有这么往人伤口上撒盐的!
可文远伯转念一想,崇国公是要他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和东乡侯夫人相认的。
他不一定是真的弹劾他,而是用这样的办法帮他和东乡侯夫人相认。
这般想,文远伯心里好受多了,也没那么担心了。
他抱着锦盒,又到了东乡侯府前。
之前来是站着的,这一回,站了没一会儿,他就跪下了。
这一跪,倒是把东乡侯府上下的火气悉数跪了起来。
都说了不认他了,侯爷也揍断了他的鼻梁,他倒是敢来使苦肉计了。
他以为跪着,夫人就会原谅他,帮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可真没骨气,”苏小少爷一脸嫌弃。
“他这也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九皇子道。
苏小少爷望着他。
九皇子趴着门上道,“现在朝臣弹劾他,他官职爵位难保,指不定还要抄家流放,父皇信任你爹。”
“你爹帮着求情,他可能就从轻发落了。”
虽然朝廷律法严明,但没有严明到那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程度。
“我爹不偷着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帮他求情呢?”苏小少爷道。
“再说了,万一我爹帮他求情,你爹趁机要认我姐怎么办?”
虽然皇上是比他爹好说话。
但他爹都送到皇上跟前了,皇上能不趁火打劫吗?
他爹是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的。
不然就不是他爹了。
苏小少爷对东乡侯很放心,他不放心的还是他娘。
苏小少爷有点嫉妒心塞啊。
他娘对文远伯有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