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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也明白萧氏又回到以前是为什么,以前不管怎么说,有傅庆昭在身边,就算出了什么事,至少都有傅庆昭挡在前面,所以相对心里能坚强一些,可是现在,傅庆昭人在肃州,府里就算发生什么事情,她一个女人家也无能为力,没人帮衬,越想越觉得不敢惹事,这才忍气吞声的。
可现在,萧氏看见了桐姐儿,先前不安定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桐姐儿的到来无疑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傅新桐见萧氏稍微好转,才转身对上了宁氏和段氏,沉声说道:
“就像是上回那十万两银子一样,我娘一没有动用公库里的钱,她想给我多少,都是她自己说了算,这回的街也一样,她愿意给我的,你们有什么理由,觉得不行?说个正当的理由出来啊。”
宁氏咬着牙,想说又不敢说,因为她自己也知道,东西的确是萧氏的,就算是放在公库里管着,那也只是放着,她要用的话,还真没什么正当的理由说不许,因为如果她说不许了,不就是间接承认了,她算计嫂子嫁妆嘛。
宁氏可不傻,她才不会当这个出头鸟,就是要承认,也得是段氏开口承认。于是理所当然的退下,等段氏出马来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男人家在院儿里也敢横的小丫头!
是的,宁氏经过上两回的事情之后,是不敢再跟二房闹了,可是傅庆昭外放了,还不知道何年马月能回来,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先欺负欺负这娘儿俩,他远在肃州也不知道,等到接到消息,傅庆昭要回来的时候,宁氏再收敛也不迟。
段氏一眼就瞧出了宁氏的小九九,老三家的和老三就是一个德行,遇事推诿,没有一点点担当,事儿要挑,却没法担下来,怂的要命,段氏如果不是手里没有其他人用的话,哪里会让这么个东西来身边做事呢,可没办法,从前她还有个老大家的做后备,如今老大不行了,大房彻底无望了,老大家的更加担不起事儿了,如果要跟二房抗衡,唯有捧着老三家的才行。
“正当理由,给你就给你。你年纪小,不会打理产业,若是在你手上废了……”
谁知道,没有等萧氏把话说完,傅新桐就接过了话头:“废了……那也是我娘的!老夫人这算什么理由?难不成因为我年纪小,不会打理产业,所以我娘的东西就成你们的了?所以我娘的产业就要你们来打理?”
段氏拧眉:“胡说八道,我是这个意思吗?别一口一个你娘的嫁妆,你娘既然嫁到了傅家,那她的东西就是傅家的,她要花用也得经过我这个老夫人的同意才行,别问我什么理由了,在我傅家,就是这个规矩。”
段氏的话说的相当横,傅新桐却毫不畏惧,像是就等着段氏说这话的样子,一言不发,抬脚就往门外走去,宁氏和段氏一愣,对看一眼,段氏在床上不能走,宁氏跟着傅新桐往外看了看,就看见傅新桐从她的贴身丫鬟画屏手里接过了一面锣……宁氏回头正要告诉段氏,却没想到傅新桐拿着锣就走到了主院中间哐哐哐的敲了起来,吓了屋里的段氏和宁氏一大跳。
傅新桐敲着锣,把主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给吸引过来,然后她就大声在院儿里叫骂了起来:
“我们二房如今没有男人在家,走到哪儿都被人欺负!外边的人也就罢了,如今家里人都上赶着欺负我们,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段氏吓得几乎赤脚就下了床,宁氏颤颤抖抖的给她穿了鞋,段氏披了个外衣就匆匆的赶了出来,指着院里撒泼的傅新桐喊道:
“你个小泼妇,这是做什么?哪里学来的市井做派,还不给我进来,丢人现眼的。”
傅新桐又泄愤似的重重敲了几下锣,声音震天响,就算是府外估摸着都能听见,敲完了之后,傅新桐就赶在嬷嬷上手来夺锣之前,就把锣和棒子扔到了脚边,对段氏怒道:
“我这些市井做派,还不都是跟着老夫人你学的。外面都说我们傅家是书香门第,老夫人又是受过贞节牌坊的诰命夫人,懂的规矩比我吃的饭都多,可是我今儿还就要问问老夫人了,这媳妇儿的嫁妆,到了傅家就是傅家的东西,这是哪个正经府邸的老夫人该说的混账话?你们不就是仗着我爹不在家里,以为我们娘儿俩孤苦无依的好欺负吗?我娘给我东西,没有从公库里拿过一分一毫,全都是她自己的嫁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霸占她的嫁妆,这又是什么道理?”
段氏被傅新桐骂的脸色都发白了,手指着傅新桐的方向,不停的颤抖着:“你,你,你个没大没小,目无尊卑的孽女,来人呐,将这孽女给我绑起来,我,我要动家法,我要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
两个嬷嬷往傅新桐那儿抓去,傅新桐正要捡起地上的锣开跑,就听见主院拱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傅远这些日子可真不好过,大事小事一连串,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老二的前程,如今后院又开始不太平了。
“都给我住口!”
傅远从拱门外走入,他自然是被傅新桐手里的锣声给吸引过来的,他正在南边的书房里跟人议事,本来就是想离后宅远一点,安静安静,可没想到,躲得远也没用,还是给召唤过来了。
傅新桐看见傅远,喘着气,收了声,低头让到了一旁,傅远看着她手里的锣一眼,傅新桐就把锣抛在地上,二话不说给跪了下来,萧氏也走到傅新桐旁边,娘儿俩跪在一起,萧氏一言不合就掉眼泪。
傅远看着这娘儿俩,就算想说傅新桐惹是生非也开不了口了。怒目瞪向了段氏和宁氏: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让家里太平几日?放过我几日,行不行!”
宁氏见傅远怒了,也不敢含糊,扑通也跪了下来,段氏也被这情景弄得六神无主起来,今儿宁氏来告诉她事情的时候,她之所以敢这样放肆,就是因为知道老太爷今儿在南书房,南书房离主院远的很,就算是吵闹,只要没人去通报,老太爷根本就不会知道,事后只要知会一声,想来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可是段氏哪里想到,傅新桐这个贼丫头,早就打算好了,还让她的贴身丫鬟,拿着锣在门口守了那么会儿,根本就是存了心要跟她闹一闹的,段氏心里那个恨啊,若是傅远不在,她简直都有把这个臭丫头一口气打死的心了,可现在,傅远来了,二房如今是他心头的宝,哪里舍得动手呢。
可饶是如此,段氏也没有就此放弃,对傅远软下了姿态,低头掉起了眼泪,别以为就那娘儿俩会哭,她也会!
“老爷,不是我不让家里太平,而是咱们家里养了个祸害呀!哪次事情不是她给挑起来的?她就是存心要让家不安宁,要让老爷和我不得安生啊。我不过就是训斥了她几句,我作为当家主母,训斥她几句难道有错吗?她就敲锣打鼓,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说她丢人难道说错了吗?老爷您别什么事都怪到我身上来,我,我也是拿那个祸害丫头没有办法了。”
装可怜的段氏让傅新桐觉得恶心,耐下性子,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等她说完了之后,傅新桐才跪着爬到了傅远脚边,没有了先前撒泼的姿态,反而沉着冷静下来,对傅远说道:
“老太爷,如果老夫人只是训斥我几句,我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老夫人避重就轻,她怎么就不告诉老太爷,她为什么要训斥我呢?”
傅新桐的话让傅远回头看了一眼段氏,见段氏提到‘为什么训斥’的时候,眼神一个闪躲,傅远便沉下气,对傅新桐道: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训斥你?最好说出点道理来,否则,就你这种目无尊长的行径,至少得挨二十个手板子,关柴房两天!”
傅远故意这么说,是想看看傅新桐会不会害怕的,毕竟是个孩子,如果真的心虚的话,听到这些话,必然是要犹豫的,那就说明心里有鬼,可傅新桐目不斜视,毫无惧意,反而很快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沉稳道来:
“事情还要从上回我娘给我十万两买山头种兰花的事情开始说,那时候我发现那座山十分适合种植兰花,因为兰花难种植,价格高,所以我便想走这条路试试,若是能因此养出些名贵的娇兰,也算是一项本领,前些日子,我把种植出来的六株松羽墨兰托皓兰轩的姚掌柜卖掉了,卖了八万两银子,这些都是可以查证的,老太爷若不相信,可以传皓兰轩的掌柜来问一问,松羽墨兰不多得,一株卖了两万两,六株就是十二万,姚掌柜分了三成,我拿七成,如今那八万两便在我房里,老太爷若想看,我也能立刻就把钱拿过来跟姚掌柜对峙。我想着既然手里有钱,那放着也是放着,干脆利用起来,我本是想到外面去买几家铺子试试,但我娘说她有些没有打理的铺子,可以直接给我,省得花钱到外面买去。今儿她就去了公库里,把她铺子的房契从她自己的嫁妆盒子里取了出来,然后就是这件事,惹了三婶和老夫人不高兴,她们把我娘困在这里,让嬷嬷去提审我,还要逼着我把那些房契交出来,我娘胆子小,被她们逼得都要跪下求饶了,我见我娘这样,心中不忍,才做出现在这般出格的举动,这些事,老太爷也只需问主院的人就知道,问问她们,是不是老夫人说了‘媳妇的嫁妆进了傅家,那就是傅家的东西’之后,就扬言要打我,嬷嬷都已经动手抓我了,这些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老太爷自可问问,到底我有没有说谎。”
第七十七章()
第4章
你这哪是喜欢我,分明就是讨厌我嘛。”
“胡扯!”老板一口否决了我的定论:“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让你做这做那,我不喜欢你,才懒得管你去什么地方厮混,你简直要把我气死了。”
我与他两相对视,忽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再也止不住情绪,捂着肚子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