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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潘学老婆夏银花。
看见夏银花又来这里,再想起早上跟潘学的对话,我突然有了一种不把此事搞清楚简直受不了的感觉。对,不能让自己老处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中。虽然接待部操作员都认为她出轨了,但他们又没有进到里面去,只是凭一些表面现象推论,也有可能冤枉人家。我还是要像查赌查嫖一样,自己去证实。
是的,做过记者,我简直像得了强迫症,对二手消息总信不过,什么事不是自己所见,就不能安心。当然,也真有过惨痛教训。
我还多少有一种侥幸心理:如果事情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我不但不用纠结了,可以给人家“平反昭雪”,更主要的,更能彰显自己的“专业”情报水平。
人总不能完全废掉虚荣心。
我便问老ne:“她进去多长时间了?”
“不长时间,十来分钟吧。”他说。
我在心里算了下,如果她真是会情人,应该会到我那次接张英时碰上的地点附近。我从那个不对游客开放的废祠堂进入,抄近路可能堵着她。不过,唯一困难的事是,我现在不同上次,在大都太“有名”了,走哪都会有人注意,动静太大。就算夏银花不怎么认识我,我也不太好鬼鬼祟祟跟在她后边,那样只怕尾随在后边的好奇者会有一大溜,看我会不会再搞出什么惊天奇事来。
要不,就启动一个“观察者”程序?这还得找甄工批,很麻烦,等弄好进去,只怕夏银花的影子也别想找到了。
忽然,我想起了我帮任医生买的那张i门票,用它,不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么。
回头一看,我原来的位子现在还没人,便跟老ne说了句:“忘了点事,我还得再进去下。”便匆忙跑回去,掏出那张i卡插进去,操作起来,一边在心里得意地想,现在我大可以玩把“失踪”游戏了,他们眼见我在系统中,却根本找不到我,就算想搜我也搜不到,因为我的id 0…40可没在系统中。
我再“一睁眼”便看到了废祠堂的景色。在一堆垃圾中,我拣了块破镜子的碎片照了下,啊,是任医生那张年轻的脸,我可以不受干扰地进行跟踪了!我不禁想,我早就该想到这个了,公开活动时我就是晨使臣,八面玲珑;要进行“间谍”活动时就换张脸,平凡普通。比较起来,那些专业间谍们靠化装,武侠们用人皮面具易容,可要麻烦多了。
说到这里,我顺便介绍下技术知识。游客买的i门票卡,卖票时的播音提示注意保存,说里面有影像等个人资料,其实这时卡里还只有些使用次数、银钱余额(零花钱)等资料。进到我们大楼“检票”点时插卡,这时前后两个摄像头会拍摄下你的面孔、正面身体和背面身体,身高也会自动测出,脚下面还有一台电子称,会称出你的体重。还有一台超声扫描仪,会精确测出你的身体轮廓数据。如果卡里数据库是空的,就会将刚得到的数据输入进去,这时卡里才有了你的影像资料。而到了接待厅(或单间),再插卡其实是将卡中的数据读入系统内存,于是你在虚拟世界里就有了你的面容和身材。
这张卡已存贮了任医生的身体数据,除非我到检票处声明更新资料,重新扫瞄身体,否则我用它,就会一直以任医生的面目出现。
这些技术知识是我在公司逐渐了解到的,也按次序陆续介绍给大家。
循着上次的记忆又来到相遇的路口,如果我的估计准确,她从客栈那边进入,这个时候大概快到了。
一顶轿子在路上过去了,可能是天助我吧,更准确地说是电脑助我,一阵虚拟的风把轿窗的帘子吹开了。由于等得有些无聊,我正看着这路过的轿子,里面一个女子把脸正好转向这边,啊,她就是夏银花。
第39章 纠结(下)()
好险呀,我一点也没想到她也会有了代步工具,居然奢侈出行呢。要知道,这轿子要四辆银子,得花四百块人民币啊。要是漏过了她,我不知还会在这儿傻等多半天呢。
说到傻等,有句粗话叫“傻老婆等野汉子”,我这就成了傻侦探等着跟踪别人的老婆和野汉子呢。
夏银花扫了我(当然在她眼中这不是我)一眼,停留了两三秒钟,才转过头,我想,这是因为任大夫还是个青年人,也长得不错,所以这目光才停了会儿。
她当然不知道此人就是老公一个单位的同事,是借给他们家属卡的那个人。
等轿子走得远些了,我才不慌不忙跟了过去,街上行人虽不多,但我并不引人注目,不过就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而已。
轿子拐进了上回夏银花进去的那个胡同。等我也走到这里时,探头扫了一眼,发现轿子又拐进里面一个路口,不见了。我赶紧快走一阵到了那里,再次看看,好,这回再没花头了,轿子正停在一个小院的门口,夏银花正在付轿钱,往轿夫伸出的手中仔细地放铜钱。
我这才想起来,我坐惯了包下的轿子,以为别人也这样呢,其实不包现雇(现在大都已有了专门针对我们和谐国游客的服务,街上散客轿就是一项,比镖行的便宜)走一段路,也不过几十文钱而已吧,和在外边打辆出租差不太多啊。
现在我找到了她,下步怎么办?只有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能坐实这件事。我是绕到那个宅子前从外面看,还是找个借口,比如讨口水喝,问个路,到屋子里看看?
我正拿不定主意,想不到今天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就在这时,又一顶轿子抬进了这个胡同,我忙转过身,装作在看一间屋子前的小狗,放这顶轿子过去。
我心中有预感,说不定这轿子内就是那个人。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一会儿工夫竟有两顶轿子过来,这可是个挺偏僻的地方呢。
果然,这顶轿也在那个宅子前停下来,从轿子里下来个同夏银花年龄相仿的男人,当然绝对不是潘学。
他付轿钱的速度可是快多了,就那么掏出一大把铜钱甩到轿夫手上,说了句什么,估计是“不用找零了”这类话。轿夫向他躬了下腰,抬起轿子跟前头那顶轿一样,也从胡同另一头走了,看他们的样子,都好像挺认路似的。
这时,我看见夏银花从门里出来,笑着牵着那男人的手,两个人就进了大门。
我这才轻轻走过去,到了那个门前。这个宅子的院墙不算高,我踮起脚,可以看到院里,两个人看来已进了屋子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这是个不算大的宅子,我想肯定比不上原书中贾琏偷娶尤二姐时找的那个宅子,但作为一个幽会的地方,还是足够好的了,真是既安静又安全,除非像我这样特意为证实事情跟踪来的,否则还真是难找到。
事情证实了——这话其实有毛病,说实在的,我的目的本来是来调查的,看过不少外国律政剧,我还真是个有“无罪推定”观念的人。所以,即使看见夏银花到了这么个偏僻宅子,毫无旅游价值,我仍没有直接认定她就是来偷情的。直到看她牵着一个男人手进了宅子,我才不得不给出了调查结论:那帮操作员们传言不虚。
是啊,再有想象力,也想象不出一男一女到那里还能有别的解释,总不至于是觉得现实世界时间不够用,到这儿干革命工作能多一倍时间吧?
我又不是特意来捉奸的,当然也用不着等他们睡在一起了,现在就回去吧。
我的内心更加感到纠结。不过,当走到街上又一次发现没人注意我,一个念头又跳出来:在这个虚拟世界,甚至人都可以换脸,那么,这两个虚拟幽会、数字化***的人,此时分别坐在接待室里,并没有任何实际身体的接触,到底算不算是偷情出轨?我又想到警方表示,连上这儿嫖娼的都没法处理,这事就更不算什么了吧?
出系统后,我忽然想到了公司法律顾问方元,对,找他聊聊吧,说不定他能说出点道道。而且我们俩年龄差不多,共同语言多,我找他可算找对人了。
还好,方元没在旅游纪念品销售店,而是在办公室里,在店里,有别的员工在,就不方便谈这个话题。
他先是很关心地说:“老晨,你一天总泡在里面,为工作也不能这样啊。那样长时间坐着,可能会影响健康。”
我说:“我倒没觉得。其实在里面走动很多的。这个系统很奇妙,我估计我的身体看似不动,其实神经、肌肉都在运动,不过觉察不出来就是了。”
扯了这样几句闲话,我就说到正题:“老方,你懂法律,有个事我搞不明白,很纠结,正好请你给顾问顾问。不过,你可别收钱太狠了,要不付你银子吧,这个我还不缺。”
他哈哈笑起来,“对你这个志愿者,我也当回志愿者,虚拟银子也不收。你说吧,什么事这么纠结?”
“你说在那里面,红楼梦虚拟世界,两个人搞到一块——嗨,就是在那里找了个房睡到一起了,算不算出轨,通奸?”
“哦,这个问题可真是有本地特色啊。有感而发?”方元打量着我,问道。
“算是吧。”
“怎么回事?你得说得具体点,我才好判断啊。怎么,你不想说?噢,我明白了,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啊。你现在一个人在这边,挺孤单的,又天天到系统里,于是遇上了什么不错的人,你就耐不住寂寞……啊,要是这样,我看可以理解。”
我一怔,继而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个老方,居然把这事扯到我头上了。不过,他倒也不完全是胡乱联系,我知道,像我这样情况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哪里的事啊,我可不是这种人。不过,这事是和我有那么一点关系,就是我把我的家属卡借给了某个人,这个人又给他媳妇用,结果吗,她媳妇就——就是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