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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伤心,也许还有后悔吧?不该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皇宫里来,否则,如今应该还好好的活着。
年秋月看着苍老的郡王,想到她当初离开人世时,她的亲人也该是如此悲痛吧!
十四福晋离年秋月最近,看见年秋月面露戚色,十分疑惑,博尔济吉特与年秋月来说应该算是仇人,难道年秋月不知道那天的事情?真是好运气帮了她?
如果真是运气,十福晋真的被雷到了!
不过郡王妃的确是个奇葩!
女儿死了,留下的三个外孙都是皇室的血脉,将来能不能认他们外家还难说,于是,她得为女儿出气。
找平时最让女儿生气的、最让女儿不舒服的人出气是最恰当,女儿没能把这个膈应她的人铲除,当娘的来帮助女儿完成遗愿。
博尔济吉特不能开口说话了,还有娘家丫鬟,片刻功夫,郡王妃就找到了出气的对象。
于是十阿哥最疼爱的格格嫣红就成了郡王妃的□□对象。
年秋月见到郡王妃的做派,刚刚仅有的一点儿伤心也消失了,她只觉得好笑。
柿子真的是软的好捏。
要说,十阿哥府里最得宠的是那郭络罗氏,最让郡王妃女儿糟心的也是郭络罗氏。
而且那郭络罗氏不过是媵妾出身,郡王妃发作她也是有底气的。但是,郡王妃却没有选择郭络罗氏。
原因不是郡王妃不知道十阿哥的最爱是郭络罗氏,主要是因为郡王妃明白郭络罗氏是十阿哥的心头之宝!
要打杀皇子的心头之宝,郡王妃没有那个底气了!
想那郭络罗氏一口气为十阿哥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在府里地位是第一位的。郭络罗氏在十阿哥的府里地位实在是太强势了,郡王妃不好发作她。
郡王妃不是怕拿不住她,而是怕康熙变脸,怕十阿哥变脸!要是康熙变脸,那他们的那些优越条件都没了,赔了女儿又损失东西的事情,郡王妃当然不会做了。
嫣红却不一样,她没有背景,而且也比较得十阿哥的欢心,于是这无妄之灾就落到了嫣红的头上。
不想,那嫣红却是个烈性子,被粗使嬷嬷捉来时只是望着十阿哥,见十阿哥只是皱了皱眉头,就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于是,不等那些下人把她推到博尔济吉特的灵位前就冷然说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连奴婢也不称了,这样的性子大约是十阿哥宠爱她的起因。
十阿哥见嫣红死死的盯着他看,只能全了她最后的心愿,对着同样看着他的粗使婆子一点头,粗使婆子放开了嫣红。
得以解脱的嫣红仍然盯着十阿哥看着,然后一步步走向博尔济吉特的灵位,随即转过头,决绝地一头撞在棺木上。
年秋月见十阿哥身形晃了晃,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有些木然地停住。年秋月叹了口气,胤禛曾经向她说起过十阿哥的嫣红格格,十阿哥在福建带回来的民间姑娘,二人一见如故,嫣红不顾一切跟着十阿哥来到了府上。
嫣红和十阿哥也许真的有感情,但是,她却忘了娶为妻奔为妾的古训,最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家人连她死讯大约就没有权利知道吧!
郡王妃大约没想到此女会如此果决,本来想到的各种磋磨嫣红的法子也无法实施。
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过激的行为,亦或是真的到了伤心处,她干嚎着,声音传得老远老远。
听胤禛说,康熙和德妃后来分别召见了这对郡王夫妇,毕竟他们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而且郡王也需要安抚。
康熙向来是以最小的利益换取最大的收获,如今姻亲虽然断裂,但是乌尔锦噶喇普的地方安危还是要老君王承担的,不能让他寒心不是?
老君王是真的伤心,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是郡王妃却向德妃提出了要求,十阿哥的继福晋必须是博尔济吉特的妹妹。
德妃被郡王妃的要求震撼住了,半天没回归神来,最后只得弱弱地问道:“不知小女今年几岁?”郡王妃的话更是让德妃惊掉了下巴:“小女今年虚岁十岁!”
德妃彻底无语,冷了脸道:“十岁?那就不是本宫能做主的了,还是让皇上决定吧!”郡王妃太过自大,皇家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郡王妃能做主的?对拎不清的人德妃向来懒得理会!德妃说完就端了茶!
老郡王和康熙相谈正欢,却冷不丁听到德妃传过来郡王妃的请求,他当下向康熙表示,绝不会任由王妃作乱。
然后再次向康熙表决心,一定会和自己的子民一心忠于皇上,忠于大清,不仅拒绝了康熙每年给予的钱粮物资,还决定每年向大清皇宫进贡牛羊牲畜。
老郡王的智商和郡王妃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他知道如何消除康熙的怒火。
意外的收获让康熙高兴万分,最后思索再三给老君王赏赐了十个江南美女,在皇宫外等待良久的郡王妃听了老郡王的解释,当场吐血昏迷在地。
胤禛讲完,意犹未尽,觉得可笑:“没想到十福晋一个错误的决定却让老君王损失良多,可算是恶有恶报了!”转头看见年秋月却毫无笑意,也不深究她在想什么,只是搂着她安抚着。
他知道此时年秋月心里并不开心,毕竟,设计她的不仅仅是十福晋。
“十福晋虽然只是同谋,但是她参与此事就得为此事付出相应的代价!”胤禛劝慰道!年秋月在十福晋灵堂里的表现他是知道的,无论她伤心的原因是什么,他都舍不得。
年秋月伏在胤禛怀里良久,叹了口气道:“秋月并不是同情十福晋,而是觉得人心难测,心壑难填,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胤禛见年秋月想通了,心下高兴:“月儿能如此通透爷就放心了!爷答应你,其他几个参与此事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只论早晚!”
年秋月坐起来愣愣地看着胤禛,可千万别把他今后的一系列残害兄弟手足的事情说成是为了替她报仇了。
她想说点儿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开口,她怕自己说出心中的秘密,让胤禛起疑心。
第89章 雪上加霜()
京城的春天总是来得缓慢,街道两边的树木刚刚抽出新绿,但春寒料峭的清晨,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多。
王府里出门买办的奴仆、送菜的贩子、讨生活的汉子,起得早的除了上了衙门的官员,就是这些双脚忙碌的百姓。
直郡王府门前却格外的热闹,一大清早,一行老弱妇孺皆跪在直郡王府冰冷的大门前,哀嚎声一时惊动了整条街。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直郡王府的王管家跟着直郡王多年,办事能力自不必说。此时见一群人围堵王府,只当是王爷的宿敌唆使百姓来闹事的,决定为主子挡上一挡。
他一改往日的温润和气、威严赫赫地呵斥道:“哪里来的刁民?直郡王府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王管家语气强硬地指挥着王府侍卫:“把他们都撵走!”
王府侍卫立马上前,凶神恶煞地吼道:“还不快滚?否则,后果自负!”
跪在前面的人被几个侍卫踢中了,就势滚在地上哭诉道:“打死人了!直郡王府逼死人了!”
一呼百应,所有跪着的人都呼喊起来,一时间直郡王府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一个老者起身气愤地指着王管家悲诉道:“我家老大帮着直郡王的商船做事,却命丧大海,王府不说安抚我们这些遇难家属,还要把我们撵走?真是心狠手辣啊!”勉强说完,然后在寒风中喘息着,像狂风中树梢上的一片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老者的话激起民愤,又有几人站起来,诉说着自家亲人的遭遇,斥责直郡王的不仁不义。
王管家见事态闹大了,但是多年王府管家的气势自不会被吓到:“诬陷和讹诈王府,你们可知是什么罪吗?”他想用权势压下这些闹事的百姓。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诬陷?问问金老板我们是不是来诬陷、来讹诈的!”金老板就是直郡王合资的对象,直郡王答应事成之后,给对方分红。
由于他认识许多打零工的苦力,因此,所有的海上苦力都是金老板熟知的。
遇难家属找到金老板哭闹,金老板一家老小都在这京城,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只得招出幕后的老板。严浩百姓不熟悉,灵普他们不知道他的住处,只有找胤禔要人了。
原来是自家主子和福建富商严浩合伙做的海上生意出了问题。
货船出海遇上了罕见的台风,四万两银子的货物连同船只和船上的船员全部沉入大海。
管家一下子惊呆了,自家主子可是投入了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呆愣片刻,王管家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眼下可要安抚这些遇难家属和主子合资的几户商家,否则,出了人命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事实摆在眼前,王管家知道这些百姓吓不住了,只得改变策略。
只是,不管王管家如何恩威并使、好言相劝,那些人就是不挪动半步,口口声声要直郡王出来给他们个说法。
管家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在大门前,热情地招呼着门口的人群。他急得大汗淋漓,穿着的夹袄已经里外汗湿,他第一次觉得这王府的管家难当。
府里的男主子上早朝去了,女主子几个月前落了胎,正病歪歪的养着。此时,哪个主子都不是他能去请的,只能一个人死扛着。
他顾不得许多,丢掉以往的傲娇,低三下气地拱手说道:“各位大爷、婶子、大姐、妹子,在下这厢有礼了。直郡王的确是上朝去了,如果各位信得过在下,就随在下去府里略坐片刻,等直郡王回家再给给位答复,可好?”
那些早就跪的晕头转向的老者妇孺,有些动容,准备起身跟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