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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道接话道:“那倒是,有二爷在她自是要掂量掂量的!哎,如今只要沾上了皇家,一般人家就是有理也不敢去和皇家争辩!”
邬思道看了一眼年秋月,沉默了片刻,叹道:“幸好大小姐机警没有着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年秋月苦笑道:“不知她是从何处知道我的,其实我和四阿哥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她怎就如此恨我?”难不成乌拉那拉氏也是穿越女或者重生女?
年秋月一个头两个大,还没见面就斗得你死我活,不知见面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她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了担忧,她怕自己栽在那些宅斗高手手里,那可是冤死了。
邬思道见年秋月如此患得患失,矛盾重重,不觉蹙起眉头,良久才悠然道:“就目前的情形看,入宫后,大小姐只能依靠四贝勒,千万别过于清高,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顿了顿,舒了口气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大小姐不放试着去依赖四贝勒,只有他才能护住你!”他一口气说完后,胸腔感觉有些气闷,连忙呼出数口浊气,才让自己静下心来。
幸好室内几人都各自想着心思,没有注意他的失态。
年秋月此时脑子里一锅浆糊,不知想什么好。
她老想把前世看到有关年秋月的事情搜罗出来,可惜脑子里有用的东西太少太少。唯一让她记得的是,《雍正王朝》年秋月嫁给四阿哥时,四阿哥已经封了雍亲王,难道今生由于自己的穿越改变了年秋月嫁入四爷府的时间?
年秋月的出生时间在历史上是个迷,嫁给四阿哥的具体时间也只是众多史学家的猜测,但今生她确知道,此时是康熙四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皇上指定完婚的时间为九月初八,四阿哥此时却仅仅是个贝勒爷,自己似乎真的是提前嫁给了四阿哥。
只是,此时的年羹尧还没有任要职,他的能力尚未显现出来,可四阿哥却照样娶了自己,难道他真的喜欢年秋月?亦或者是他的皇位真是天命所归?连他只当是碰运气的选择,日后也能帮上他的大忙?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默不出声,尽量让自己矛盾的心情显得平静些,免得父兄担心。
只是,她越是如此,年遐龄和年羹尧越是难过。以前他们只觉得年家女能嫁入皇室是件光门耀祖的事情,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人还没有嫁进去,府里的女主人就按捺不住要整治新人了。
有如此狠毒的嫡福晋的贝勒府,家人又怎会安心呢?
无论年府是如何地舍不得自家的闺女,皇上指的婚事是不可能推掉的。
毕竟是皇上指婚,年秋月的婚事也还算办的体面。
年遐龄在任期间,得了不知多少实惠,且经通各种生意之道,所得银子也是富甲一方的。
如今与皇室缔结姻亲,也是家族荣耀之事,于是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在不逾越嫡福晋嫁妆的基础上尽量的往体面处办。
九月初一,年遐龄亲自把女儿的妆奁清单呈给皇帝检视。康熙看着那长长的清单,知道年秋月的嫁妆一定非常丰厚。
他的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对于胤禛,康熙是内疚的,当时他怕这个皇四子的岳家太过鼎盛,与太子有威胁,于是专门挑选了乌拉那拉家。
费扬古不过是个内大臣步军统领,与四阿哥来说没有一丁点儿的助力,而乌拉那拉氏的几个弟弟也是资历平平,少有建树,只是靠着费扬古的荫封才得些差事,也帮不了老四什么忙。他们不拖老四的后退已然是帮了老四的大忙了。
只是,现在看那,自己当初的那些顾虑似乎是大错特错了,太子似乎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上道,离自己理想中的继位者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而自己千防万防的老四却秉性善良,一心一意地扶持着太子,不时为他背着黑锅,擦着太子拉稀摆带的屁股。
自己付出心血培养的接班人怎么就没有随意栽培的老四强呢?他只觉得心里生疼异常,对年遐龄的态度也不觉冷淡起来。
康熙掀起眼帘,又成了那个目光如炬的王者。
他睨视着年遐龄,语气似乎温润如玉,但是却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冰冷的不带一点儿的温度。
第31章 新婚()
年遐龄心下一惊,不知何事又让皇上心生不悦,连忙把头垂得更低,屏息凝神,生怕惹怒皇上,波及儿女。
康熙见一生为大清朝兢兢业业的老臣面对自己还如此必恭不敬,心下不觉一暖,面上终于露出些微笑容:“年家的嫁妆很是丰厚啊!”
康熙见年遐龄的肩头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知道他在害怕,于是笑容更甚:“罢了,就照着这份单子发嫁吧!年爱卿跪安吧!”
年家女儿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自己的儿子,自己总不能还疾言厉色的斥责他办的嫁妆太过奢侈吧!这样做,不仅寒了朝堂上大臣的心,也会彻底寒了儿子的心。
他如今可是要睁大眼睛,好好斟酌几个儿子的言行了!
年遐龄心下一松,这一关总算过了!
九月初八是年秋月出嫁的日子,即使乌拉那拉氏再不喜欢,但为了四阿哥的将来她也只得强颜欢笑,把四阿哥的喜事安排的隆重些。
四爷府大门上披红挂彩,檐下挂着一溜印着“囍”字的大红宫灯,门口两侧的石狮子身上披挂着鲜红喜庆的红绸,府里府外沉浸在一片喜庆中。
看着院子里年秋月不输于自己的嫁妆,盯着年秋月大红喜服下的曼妙身姿,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子除了在府里的地位比自己低一些,只怕什么都比自己强吧!
想到自己赖以为命的儿子已不复存在,乌拉那拉氏心如刀割。如果弘晖还在,她又何惧一个小小的年秋月?可惜,一切后悔晚矣!
不过,只要她还是这四爷府里的女主人,她就不会输!总有一日,眼前的小小侧妃会和贱人李氏都会被自己连根拔起。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乌拉那拉氏连忙闪到一旁。果然,着一身枣红福字暗纹袍子的四阿哥从席间早早归来。
终于抱得美人归,他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吧!乌拉那拉氏眼看着自己的男人进了别人的屋子,心里如同针刺一般疼痛。
自己想尽了办法阻止年秋月进府,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进了四爷府,而自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凭女人的直觉,四爷对年秋月的感情是不一般的,只希望一切能够好转。
四阿哥挥手令喜房里的丫鬟婆子退下,然后默默地盯着端坐在喜床上的小巧身影,心里不觉有些慌乱。
这种感觉令他不喜。
他怎能被一个女子牵动情怀呢?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这般儿女情长。
他握紧拳头,用力的咬紧后牙槽,想让自己变得清明一些。也许是白酒的作用,他的呼吸竟然急促起来,脚步亦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床边。
由于是娶侧妃,一切繁琐的仪式都免去了,只留下挑喜帕这一个环节,毕竟年秋月是个黄花大闺女,人生最美好的一瞬间还是有资格感受一下的。
四阿哥拿起一旁的喜秤,迟迟没能挑起喜帕。
年秋月感觉四阿哥靠近了自己,拿起了喜秤,只是迟迟没能挑起喜帕,她心里越发擂鼓似的跳动起来,放佛整颗心即将跳出胸腔一般。
她心里到底紧张起来,虽然这具身子的灵魂已经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了,只是经历洞房还是第一次。
她不觉双手攒紧喜服,屏住呼吸感受着喜帕外面男人的动静。
年秋月只觉眼前一亮,喜帕被四阿哥挑起,她紧张地瞪着同样着大红喜服的四阿哥,一时有些惊慌失措。
只是,当二人的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年秋月的心里突然涌起莫名的熟悉感,并伴随着一些莫名的悲哀情绪,继而,竟然有了想去亲近四阿哥的冲动。
这种现象让年秋月吓了一跳,什么状况?明明自己对四阿哥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而此时自己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如此缠绵的情愫来!
难道年秋月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这具躯壳?不行,不能让年秋月的灵魂控制自己。
她连忙低下头不去瞧四阿哥,然后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随着钻心的疼痛,她方才彻底清醒。趁着低头之际,她连忙用心语交流:“年秋月,你真的还在吗?”
半晌,没有回应。她不甘心,再次心语道:“年秋月,你的灵魂还在吗?快回答啊!”
还是没有回应!年秋月的心稍稍安慰些,原来只是年秋月残存的意识在作祟,还好,没被人控制!
“这么害羞?连自家爷回来也不知伺候?”四阿哥的声音让年秋月吓了一跳。年秋月猛地抬起头懵懂道:“啊?”
四阿哥见了有些不悦:“难道宫里去的嬷嬷没有教你?”
年秋月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今日不是新婚吗?”心里这么想,嘴里敞口而出。
四阿哥愣了片刻,没想到这个侧福晋性子这么率真。嘴角不觉弯了弯,随即道:“哦,那……你随意吧!爷的几个兄弟没散呢,爷得去陪陪!”
年秋月想着宫里嬷嬷教的内容,爷出门时女人应该相送,于是连忙起身相送。
只是她起的太猛,头上沉重的凤冠歪倒了一边,她边走边扶着凤冠,样子很是滑稽,四阿哥不觉莞尔。这个侧福晋还有些意思,心里的不悦彻底消失,对她的喜欢不觉又加重了几分。
年秋月等着四阿哥的脚步远去,这才舒口气回到床上。
她亦不叫丫鬟,三两下摘掉凤冠,脱掉喜服,然后倒在床上舒展会儿筋骨。
没想到古代成婚这样辛苦,忙碌了一整天,肚子里还是早上吃了碗甜水莲子羹,此时早唱上空城计了。
她揉着肚子坐了起来,正准备叫自己的丫鬟,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暮云笑眯眯地道:“小姐,快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