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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的另一只手攥着遥控器,电视机里赫然是面容青涩的夏涵。
如果是夏涵本人或是夏涵的死忠粉就会知道,这是她三年前拍的一部剧集。影碟正暂停在她跟女主角斗嘴的一幕,愤怒的表情让她看起来生气十足。
他伸直了双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长长的腿直顶得茶几往前移了移,“初生之犊吧,年轻人有这团火不是很好吗?”
“我并没有说不好啊。”听见叶怀语中隐有掩也掩不住的护子心切,萧羚欢快地轻笑了几声,“我挺喜欢她的,如果她仍能保持住这种简单的纯粹的话。”
有时候人认识的丶知道的多了,就会学会委曲求全,学会退让,学会妥协。我们年轻时会愤怒得拍着桌子站起来争辩的事情,在成长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个选择才是最好的,然而面对着种种的权威,我们却只会一笑带过,拉扯着嘴角说一些不由衷的话。
在娱乐圈里混,第一件要学会的事就是虚与委蛇,摸清圈子内的关系与规则,然后才慢慢一步一摸索。到最后,大家都已经在一开始便失去了初心,自身的坚持与原则却是成为了所有人嗤之以鼻的东西。
在这个圈内,能够看见一个会站起身面对着一个个资历比她老的前辈们说:“你们的意见与我何干?”的人能有几个?
这样坚持自己的戏剧的夏涵,大概才是最吸引陈钧与徐良的地方吧。
“既如此,在剧组里就请您多多照顾了。”
挂线后,叶怀本想拿出剧本开始背台词,手却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遥控器继续播放夏涵的旧剧。
电视里的镜头一转到女主角与男配角的戏分,他心里吐糟了一句“戏技好差劲”,就低头玩弄起手机来。
 略过了,却在看见微信有2条未读通知时闪过了一丝笑意。
怀着急切的心情点开了微信,笑容的弧度在看见“小妮子”冒在对话记录的最顶端时拉到最大。
“甚污!”
夏涵的回覆只有两个字,充其量再加上一个标点符号,换作别的人早就放弃回覆随便回一个表情符号就算了,但叶怀不知是真的有源源不绝的话题,还是单纯的不想就此结束对话,手指在屏幕键盘上“啪啪啪”的按着,快速而又具节奏感。
如果夏涵此刻坐在他的身旁,必会感叹一声“男神连码字都优雅得像在跳舞一样。”
回覆结了,叶怀还意犹未尽地往上翻了翻对话记录,回顾他和夏涵间的对话。
他下午时给夏涵发了一句“下次,给我一条手织围巾吧”后,夏涵很快就回覆了他:“你服侍得爷高高兴兴的,爷再多的赏赐都有。”
少女,这画风好像走错片场了吧?
他觉得有点难以想像小妮子是以怎样的表情码出这句话。
是不是就像剧集里那种色/色的老大爷捋着自己的胡子,挑起小丫鬟的下巴的那种猥琐呢?
於是当时叶怀便捏起嗓子,以极尽婉约而妩媚的口气给她录了一段语:“奴定必竭尽己力以得君心。”
是的,妩媚。
夏涵拿着手机,从手机喇叭传出来的声音宛如民国初时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戏的戏子,声音风流而雌雄莫辩,纵是以妩媚来形容这样的一个男人,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身旁的戴妮听见喇叭里的声音,踮脚拿东西的身子一顿,险些失手
第八十四集汪汪汪()
“我很浅眠的。”他笑着跟她说。--叶怀《娱乐星访谈》
“我到横店了。”
刚下飞机,夏涵便掏出了手机给叶怀拨了一个电话,虽说五月多的北京已经转暖了,但比起南方的横店来果然还是不够看的,她用一边肩膀与耳朵夹着手机,另一边的手正脱着略厚的针织斗篷。
在她来横店前叶怀要求她到达时给他一个电话,虽然有点奇怪这要求了,但想想可能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到埗,还是回应了这个要求了。
对方似是笑了一声,声音有点疲惫的沙哑,但是非常柔和:“我知道。”
“你知道?”
知道什么?
“看见你了。”
说完这句话时,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声。夏涵奇怪地拉开了电话望向屏幕上代表着已挂线的通话时间,又抬头张望着四周。
当眼睛扫过咖啡厅时,她看见了窗边一个托着腮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对着她微笑。
心里漏跳了一拍,然后跟身边拖着行李的助理说了一声,便急步上前。
“帅哥,这里有人吗?”
夏涵走到桌前,脸上是压也压不压下去的笑意,她拉下鸭舌帽意图遮住自己通红的脸,却不知以叶怀的角度正把她的脸看得一乾二净。
叶怀吸了最后的一口咖啡,拿着收据站了起来,以身高的压制性优势用手臂揽过她的脑袋,“没有人了,你坐吧。”
他的手高举过夏涵的头,强大的男人气息简直是扑面而来,那阵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再次传入她的鼻子,让自从上次叶怀回帝都后就没有再与之见面的夏涵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口气。
除了洗衣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点沐浴乳的清香。
有种被人拥入怀中丶被保护着的感觉。
夏涵贪婪地深呼吸了一口,怪不得有人会说矮个子跟高个人吸的空气也是不一样的。
她取下他架在她头顶的手臂,在墨镜后白了他一眼,“打的来的?”
“嗯,开车危险。”叶怀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额角,果然不应该喝咖啡的。
开车危险?
有什么好危险的,又不是喝了酒。
想到这里,夏涵倏地顿住了脚步。叶怀虽然声音沙哑,人也显得有些迷糊,但身上清新的味道还是他没有喝酒的最佳佐证。
因为她的忽然停下,叶怀的胸膛轻轻地撞上了她的后背。
她拉下墨镜,眯着眼凝视他片刻,彷佛要把他因为一夜未眠而稍微扩张的毛孔都看个一清二楚。
“咳。”
任谁被人这么看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哪怕对方是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叶怀咳嗽了一声,并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与此同时,夏涵却靠前踮脚拉起了他的墨镜。
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他眼底的一抹黑影。
心底像揪着揪着一样,或许是甜的,也或许是痛的。
大概是夏涵揪墨镜的动静引来了旁人的关注,身边有一个妹子正驻足观看着他们,脸上疑惑的表情明显在分辨眼前的是哪两位明星。
不过说起来,以叶怀一米八跟夏涵一米六的高度,她踮脚拉眼镜的动作本来就足以萌得秒杀众人的目光,所以机场内渐渐有些途人开始有意无意地窥看也是可以预见的。
夏涵眼角瞄到那位妹子,心知不秒。在叶怀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夏涵就把墨镜推回他高挺的鼻梁上,顺手脱下自己头上那顶粉嫩嫩的粉色鸭舌帽转而戴到叶怀的头上。
开玩笑,她出现在机场还情有可愿,一个本该在横店拍戏的叶怀在机场现身,那还有什么能狡辩?
夏涵拉起他的手,果断迈步走向停车场。
从夏涵拉下他的墨镜,到急步奔向停车场,整个过程都在几十秒内完成,到帽子叶怀脑袋上尘埃落定时,他才恍然回神。
果然,睡眠不足会让人反应迟钝的。
他抬手摸了摸鸭舌帽的网格,发散的眼睛终於聚焦在她牵着他的手中。叶怀挣了挣,在她赌气以为他不想牵手而彻底放开手时,以更强势的姿势将五指插入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紧扣。
夏涵的手无力地扭了扭,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扭过。感受到掌里纤手的顺从,叶怀嘴角漾出一道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微笑,完全没有想起要脱下这顶与他的黑色套黑长裤极其冲突的帽子,长腿一跨便走到夏涵的前头改为由他领着路。
帽子好像是粉红色的?
嘛--这个不重要。
……
当助理小乔汗流浃背地推着行李到电影公司派来接送的保姆车前让司机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到车尾后备箱上,然后气喘吁吁地坐到轿车上还没回过气来时,她就看见自家艺人牵着另一尊大神正要拉开车门钻进车里来。
……
夏姐你到哪去耍了一出大变活人啊?
而且还变了一个……头上戴着粉红色可爱少女系鸭舌帽丶身穿熟男型外套长裤的……奇怪男人。
虽然明知鸭舌帽是自家艺人的,但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违和感令小助理无视了这点认知,并坚定地决定如果这男人有任何不轨的意图要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然而,当那个被小助理定义为“怪男人”的大神脱下墨镜时,小助理扭开水瓶盖子的手险些没神经错乱的改为捏爆水瓶。
无暇理会想把头塞进车轮里疯狂滚动以向叶大神谢罪刚才失礼想法的小助理,夏涵的双眼只是放在叶怀身上,她举高手为他脱下了帽子与墨镜,凌乱的头发配上刚遇光而半眯的双眼,夏涵的心又“咚”地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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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浅眠的。”他笑着跟她说。--叶怀《娱乐星访谈》
“我到横店了。”
刚下飞机,夏涵便掏出了手机给叶怀拨了一个电话,虽说五月多的北京已经转暖了,但比起南方的横店来果然还是不够看的,她用一边肩膀与耳朵夹着手机,另一边的手正脱着略厚的针织斗篷。
在她来横店前叶怀要求她到达时给他一个电话,虽然有点奇怪这要求了,但想想可能是为了确认她的安全到埗,还是回应了这个要求了。
对方似是笑了一声,声音有点疲惫的沙哑,但是非常柔和:“我知道。”
“你知道?”
知道什么?
“看见你了。”
说完这句话时,电话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