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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道:“正是我家公子。”
李虎道:“我等草民也受到过苏青天的恩惠,也曾在剿灭匪徒凯旋当日进城迎接苏青天,二位既然是苏青天手下,可知那是哪一日呢?”
王朝恍然大悟,这两人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相信自己和马汉,诚然萍水相逢,认识了不到盏茶时间,只凭自己一句话,确实难以教人相信;不过王朝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这两人如此谨慎,恐怕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多,而且作为一介百姓,有这么高的警觉,不会没有原因。
“原来两位是不信我二人是苏大人身边的人,确实,我二人是私服查探,身上倒也没带什么文书证明,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们两位说说我家公子的经历和长相,想必民间对于我家公子已有很多的传言,不过有些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哦?愿闻其详。”李虎饶有兴致的道。
“适才你问我家公子何日凯旋,这样的问题即便回答出来,又如何能证明我家公子的身份,因为此事轰动天下,整个扬州城,甚至淮南路都知道那天的事儿,我也就不说了;当日我和这位马汉兄弟便骑马跟在公子爷身侧,我穿灰色束甲,他着黑,想必你们定然没注意我们两。”
“这个……倒是真没注意。”
王朝马汉大受打击,那日两人特意装扮了一番,打扮的精明干练,坐在马上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没想到在百姓眼中,压根就没自己两人的印象;更可气的是,这两个家伙连一句假话都不会奉承,直截了当的便说没注意,真是枉费了当日的一番做作。
“嗯……从哪说起呢,我说几个你们不知道的事吧,我家公子爷是庐州人氏,家中乃是庐州四大富商之一,开着老大一片家业,我们哥俩便是那是跟随公子爷的;后来我们跟随公子爷去了应天府书院读书,在应天府没有人不知我家公子爷的名字,而且还曾蒙太祖爷青睐,托梦于我家公子,之后蒙三司使大人赏识,皇上特别召见我家公子,委以钦命粮务专使之责,再后来便到扬州办差啦。”
李虎忙道:“这期间你们一直跟着苏青天?”
马汉瞪眼道:“不相信怎地?告诉你,我家公子的内裤什么颜色的俺都知道,偏偏你们这俩傻蛋不信,罢了罢了,咱们找别人问去。”
李虎道:“差爷勿恼,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家公子爷腰上挂着什么?”
马汉眨巴着眼道:“腰上?除了腰带什么也没啊?”
李虎脸色一变,王朝忙道:“他是浑人,不在意这些,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家公子爷的腰上长年挂着一块玉佩,此玉佩名为大三元玉佩,嗯……不妨说些秘闻给你们听,此玉佩是公子爷去应天书院读书之前,一位红粉知己所赠,寓意便是希望我家公子高中三元,飞黄腾达之意。”
李虎大喜道:“果真如此,看来两位确实是苏青天身边的伴当,苏青天在民间声望甚高,原本我也没注意到什么大三元玉佩,还是那日村中富户吴老爷在村头晒太阳的时候跟我们提及此事,吴老爷见多识广,他说苏青天腰间的玉佩名叫大三元,颇为名贵,我等草民哪知道这些;两位居然连这个都能知道,想必逼真无假了。”
王朝翻翻眼睛,心道:“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不如一只玉佩起的作用大,早知道这样,我还费那么大的劲作甚?”
一旦证明了身份,李虎和王五便立刻客气起来,蹲在路边也不是回事,两人当即邀请两人去山脚东面村庄自家小院歇脚,唤醒浑家将前几日猎获的野味剥皮煮了满满一砂锅,几人边吃边聊起来。
第四四零章 秋风扫落叶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四四零章 秋风扫落叶
府衙内,审讯正在继续。
随着苏锦的命令,两名证人被带进审讯室中,郭品超嘴巴被打得肿起,还正待撒泼打滚的耍赖,但一见这两人,他一下子便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
这两人一个是那日傍晚北城门当值的厢兵都头马奎,另一人则正是衙门里凑起来换岗的杂牌军的头领鲁捕头,而当日自己正是下令要鲁捕头去交接城门值夜之责,跟他交接的正是马奎。
苏锦问道:“马都头,上月二十九日傍晚,你带的厢兵换岗之后是跟谁交接的?”
马奎道:“回禀大人,是鲁捕头。”
苏锦问道:“谁是鲁捕头,可认的出来么?”
马奎拱手道:“回大人,鲁捕头跟卑职熟识的很,平日亦可算是朋友,怎会不认得。”
苏锦道:“可在堂上?”
马奎用手一指鲁捕头道:“就是他。”
苏锦点点头,示意他退在一旁,转头问鲁捕头道:“你就是鲁捕头?”
鲁捕头抱拳道:“下官鲁芒,忝居扬州府衙门总捕头一职。”
苏锦道:“适才马都头所言你可听到了么?他说的鲁捕头可是你么?”
鲁芒道:“正是下官,当日正是下官与马都头交接城防事宜,当时卑职所率的是手下捕快十八名,各部衙役三十三名,共计五十余人。”
苏锦道:“谁给你下的命令?此人可在堂上?”
鲁芒毫不犹豫的伸手一指瘫坐地上的郭品超,道:“是时任扬州府通判郭品超大人,就是此人。”
苏锦一拍桌子喝道:“鲁芒,你好大的胆子,既然值守夜间北门,为何不到次日交接之时便率队撤离?”
鲁芒忙道:“大人息怒,实乃事出有因。”
苏锦道:“讲,若是隐瞒半句,你的下场堪忧。”
鲁芒忙道:“大人,下官办差岂敢敷衍了事,当晚确实是率队离开,不过却是接到调防的命令才撤出北门的。”
苏锦道:“你是说你们接防不久便被调防了么?”
鲁芒道:“正如大人所言,接防后不到两个时辰,约莫两更时分,郭大人便拍贴身随从前来传令,说南门士兵过于疲劳,要下官带队去改由南门值守,我问他那北城怎么办?那随从说厢兵正在赶来,无需担心,随即催促我等离开北城门往南门去了。”
苏锦道:“胡说,一个随从来传话你便随便擅离值守?”
鲁芒道:“大人有所不知,有郭大人手令在,下官自然要应命。”
苏锦道:“手令何在?”
鲁芒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上去,道:“当时那随从想要回手令,但下官长了个心眼,毕竟不是郭大人亲来,手令在手也能证明我等不是擅离职守,所以便没有给他;后来郭大人派人来要过多次,我只得谎称手令遗失,郭大人训斥了下官一顿这才作罢。”
苏锦接过手令,扫了一眼,哈哈笑道:“不错,你做的很好,不愧是做总捕头的,心细的很。”
鲁芒拱手道:“大人谬赞,原是分内之事。”
苏锦点头道:“退在一旁。”鲁芒躬身退下,苏锦拿着纸张摇了摇,微笑的对郭品超道:“郭通判,这嘴巴子挨的不冤枉吧,你看看,人证物证俱在,你明明是去安排布防示意,为何要说是去巡防呢?这个谎撒的有意思么?”
郭品超默不作声,嘴角血迹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脸庞火辣辣的疼。
“郭大人,下一个问题来了,在说谎便是二十巴掌,我这手下不识数,二十巴掌也许当成四十巴掌打,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郭品超脸色涨红,忽然小声道:“专使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苏锦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里虽不是府衙大堂,没有明镜高悬的匾额,但是审案之处便是公堂,有话但说无妨。”
郭品超道:“此事干系专使大人和府尊安危,专使大人三思。”
苏锦忽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哈哈笑道:“你是不是要跟我做个交易,只要我放你一马,你便在上官面前不提及我和府尊大人开仓放粮之事?哦对了,而且是军粮;现在可真是好玩了,无论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拿这事来要挟我,你当本使是吓唬大的么?”
郭品超没想到苏锦会这么爽快的点破,愣了一下随即道:“既然专使大人将话挑明,我也不兜圈子了,你们的事我全知道,若是惹急了我,我一定会全部抖出来。”
苏锦哈哈大笑道:“犯官反咬一口,有人信才怪;再说军粮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怕你何来?不信明日压着你去仓中看看,看看军粮是否整整齐齐的码在仓中,上边还盖着三司的封印,我们可是动都没动。”
郭品超冷笑道:“谁不知道是你事后补仓,而且伪造三司的封印,你以为这样便能万事大吉了么?上面的人可不是傻子。”
苏锦嘿嘿笑道:“上面人如何我管不着,也用不着你操心,你想拿这个跟我做交易,那是休想。”
说着凑近他的耳朵道:“其实我动了军粮,但是我还有个说辞,保管说出去之后再没人信你的话;上面若是真查了,我便说是和知府大人故意设计引你们上钩,军粮当然是没动,动的只是我的私家粮食,目的便是要通过你的口传达讯息,让你们以为抓住我的把柄,从而借机拉拢我和府尊大人;这样一来你们便露出马脚,最后被我们一网打尽,你说这个理由怎么样?”
郭品超气的浑身发抖,但他也知道,苏锦若是果真这么说,搞不好上面还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郭品超很无奈,明明此人的尾巴在面前甩来甩去,自己揪的牢牢的,到头来却发现这条尾巴滑不留手,对方只是一用劲便脱手而去了。
“好了,全说了吧,这里还有百姓的十几份诉状,你要是不全部交代,这一晚上过去,你的嘴巴子可就成了猪头了,而且我还有更好玩的物事等着你,看到那边的木桶没有?那里边全是巴豆汤,打完嘴巴子,再请你喝些汤水滋补一下身子,汤喝完了本官会命人给你拿个软木塞子,牢牢堵住你的五谷轮回之所,让你全身上下只留一张嘴巴,我倒是很好奇,人若是无法排泄,会不会从嘴巴里溢出来呢?”
苏锦英俊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