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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办法,没想到你他娘的还有点花样,这叫调虎离山是么?”
“瞒天过海之计也,也可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刘六符摇头晃脑的道。
“呸,老子说叫调虎离山便是调虎离山,别他娘的处处跟老子唱反调,仔细老子给你两大嘴巴。”
刘六符无可奈何,跟着这个粗坯子办差,把自己这辈子能受得气都受完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倒也锻炼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美德来。
两个人依计行事,等萧二虎坐在自己的车驾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估摸着子虚乌有不知在何处的刺客必然跟上去了之后,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开了旁门溜出馆驿,随手招了一辆马车,轻车熟路的直奔苏锦得胜桥南的住所而来。
可没想到的是,敲了半天门,只一个青衣小婢探出头来问话,两人说明来意之后,那小婢抱歉的道:“两位爷,您二位来的不巧,京城名角宋小小今儿登台献声,公子爷约了好友去听戏了。”
萧特末气的直跺脚,这混蛋小子倒是悠闲自在,放着公事不办,倒跑去听戏。
刘六符忙使眼sè,要萧特末不要冲动骂娘,上前施礼道:“敢问小娘子,你家公子爷去哪家园子听戏去了?”
小穗儿摆手道:“我家公子没说去哪听戏,只说宋小小献声,没说在哪家园子;主人不在家,奴家也不好留客,两位请便吧。”
说罢‘哐当’将门关上上了拴,差点砸扁了刘六符的鼻子。
“大人,怎么办?”刘六符摸着生疼的鼻梁问道。
“找,今儿个怎么也要找到他,起码知道个宋小小的名字,既然这么有名头,知道的人定然不少,咱们一路问,总能找到。”
两人计议已定,转身离去。
门缝中,那青衣小婢瞪着大眼睛骨溜溜的偷窥着他们,见他们离去,方才转身进屋,自语道:“公子爷算的真准,就知道他们要来,那个辽人身上毛真多,昨儿只见到脸,今儿个穿的衣物这么窄小,胳膊裤脚都露了大半截,全是黑毛,真吓人!”
萧特末和刘六符两人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硬着头皮沿街问人。
“这位兄弟,你们可知宋小小今rì在何处献声?”
“不认识,别挡路,俺这半筐子韭菜还没卖完呢。”
“……”
“这位大哥,你知道唱曲儿的宋小小么?”
“宋小小?戏子我听梅兰秋的曲儿,那小子扮起女子来小样可怜见的,真招人疼!看的心里直痒痒,两位看来也是同道中人了?喂别走啊,咱们聊聊,这位大哥身上的毛真多,真是威猛。”
“滚开!”
“切,不爱聊聊也不用这么凶吧?瞧你那一脸的黑毛,山上才捉下来的吧。”
“cāo你娘。”萧特末举拳便打,刘六符赶紧抱住他,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走了。
两人屡败屡战,一路问来,均无人知道宋小小是干嘛地,从得胜桥头问到大相国寺,问了好几条街,嘴巴干的冒火,脚底板也磨得生疼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萧特末不住口的咒骂,说话也越来越冲,拉着一人便生硬的问:“认识宋小小么?你别说话,只管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神经病!”
一路挨骂无数,忽然间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天降甘霖,又像是寒冷街的冬夜,有人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汤,一间大红廊柱气派非凡,红灯笼迎风摇摆的店铺门口,萧特末听到了这一天来最美妙最动听的一句话。
“宋小小?认识啊,太熟了。”说话的是个描眉画目的女子,颧骨突起,脸上像是钻了面口袋,满嘴的大蒜味。
萧特末惊喜的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全不顾扑鼻的大蒜味,叫道:“真的认识么?她在哪儿?”
“就在此楼上呀,大爷!哎呀,你不要捏奴家的手嘛,奴家的骨头都要被你捏断了。”
“哎呀对不住,太激动所致,还望见谅!是会唱曲儿的宋小小么?就在此处么?”
“嘻嘻,当然是会唱曲儿了,客官爱听什么她便会唱什么,什么‘寒蝉凄切对长亭晚’什么‘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您要是不爱听这些还有别的更有意思的,什么‘相思五更调’‘一根紫竹直苗苗’……”
萧特末大喜道:“她今rì就在此处献声么?”
“嘻嘻,大爷说话当真文雅,还……还……献身,可不就是献身么!嘻嘻!就在今rì,就在此楼,别说啦,奴家带你上去见她便是,借问一句,银钱带了么?”
“银钱?哦哦,要买票是吧。”
“嘻嘻……可不就是‘买piáo’么?客官长得威武,说话却当真文雅的紧,来吧,随奴家上楼来。”
萧特末长舒一口气,跟着那扭动的肥大屁股便往里走。
刘六符忙拉住他道:“大……那个……大哥!好像不对啊。”
“甚么不对?快来,好容易找到了,这小子肯定在里边。”
刘六符抬头看了看门楣,大红招牌上斗大的三个字写着《红袖招》,,这可不像是正经唱曲的园子,倒像是个……。
眼见萧特末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刘六符无奈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第六二五章 砸场子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六二五章 砸场子
莺声燕语,打情骂俏充斥双耳,两侧紧闭的房门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喘息声。 。 。
萧特末有些纳闷了,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在那红嘴巴大屁股的妇人将其领进一间弥漫着脂粉香气的房间之中时,萧特末忍不住问道:“宋小小呢?怎么没听见她唱曲儿呢?”
那妇人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黄豆般的牙齿,娇声道:“这位爷还真是心急,小小马上就到,奴家给您去叫。”
萧特末皱眉又问道:“宋小小不是开园子献声么?难道竟然是给客人单独伺候么?”
“瞧您说的,可不是单独伺候么?这种事难道还一大堆人围着看么?爷您口味还真够重的。”
刘六符喝道:“废话恁般多作甚?宋小小是不是在给一位姓苏的客人唱曲儿?带我们去。”
那妇人愕然道:“姓苏的?奴家可不知道客人的姓氏,来我们这里的都是打个转就走,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完事,谁来多嘴问人家的姓氏,不是找骂么?”
萧特末道:“那她现在何处?带我们去寻她。”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道:“总要等人家完事啊,不管什么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吧。”
萧特末一伸手蒿住妇人的衣襟,喝道:“你带不带路?”
那妇人一愣,猛然间杀猪般的尖叫起来道:“怎么着?来咱们红袖招撒野么?老娘什么人没见过,别以为你长得壮,身上毛多,老娘就怕你们,有本事你动动老娘试试?”
刘六符赶紧上前拉住萧特末,这里可不是上京,萧特末在这耍威风可太不长眼了,刘六符伸手从怀中摸索半天,摸出一小锭银子举到妇人眼前道:“带我们去,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那妇人整整衣衫,看了一眼那指甲盖大小的可怜巴巴的小银锭,面露鄙夷之sè,冷声道:“老娘没见过银子么?咱们红袖招有红袖招的规矩,宋小小正在伺候别的客人,你们点名要她,便给老娘等着,要是等不及便给老娘滚蛋;瞧你们那点出息,这么小的银锭子也好意思在咱们红袖招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变卖家产来风流快活的败家子一个。”
刘六符羞愧yù死,要不是被苏锦赢光了所有的钱财,他也不至于拿这么小锭的银子出来丢人现眼,这可好,被个妇人给鄙视挖苦的一无是处。
萧特末哪里忍耐的住,冲上前来一把掐住妇人的脖子,左右开弓连抽四个大嘴巴。
萧特末的手上力道那还了得,妇人哪里经受的住,被打的牙松齿危满眼冒金星,耳朵你嗡嗡作响,头也晕乎乎的站立不住。
“带不带路?”萧特末横眉怒目,一上午跑的浑身上下全是汗,脚底板隐隐作痛,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妇人还敢伶牙俐齿,还算是他明白这是在宋都汴梁,若是在大辽,提刀砍了这妇人他也敢。
“哎呀!杀人啦!来人呐。”妇人短暂的眩晕之后清醒了过来,猛然间开口大叫,但叫声持续了一半,忽然间像是被砍了脖子的母鸡一般,抽着气戛然而止。
眼前一柄冒着寒气的冷森森的匕正对着自己的眉心,一下子便将那妇人的叫声吓得咽回肚子里。
“贱人,再鸹噪爷爷捅了你。”萧特末啐了妇人满脸浓痰。
那妇人不敢擦拭,忍着恶心颤声道:“好汉爷饶命,奴家……带你们去便是。”
“快起来,带路。”萧特末一脚踹在妇人胯上,疼的那妇人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一骨碌爬起身来披头散发的往门外走。
萧特末大步跟上,刘六符也赶紧小跑着跟上来,虽觉唐突不安,心中却也快意;这等势利眼的妇人,便需要萧特末这样不讲理的恶人来对付,几个耳光外加刀子架在脖子上,立刻便老实了。
三人沿着二楼的回廊一路往前走,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面,那妇人哭丧着脸道:“两位大爷,到了,宋小小姑娘便在里边,不过可莫怪奴家没提醒,里边可是有客人的。”
刘六符抬眼看这门口挂着的小红灯笼上写着两个字‘小小’,冲萧特末微微点头,萧特末将匕插进靴筒中,伸手拍打门扇,里边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骂道:“谁他娘的在此鸹噪?滚开!”
萧特末捅了捅那妇人,示意她搭话,那妇人无奈只得叫道:“是奴家媚娘啊,红袖招的妈妈呢,给爷送茶水来的。”
“送你娘的茶水,老子正办事你来送哪门子茶水,京中花楼哪有像你们这家这样伺候客人的?滚开!”里边的人怒骂,同时听到‘啪啪啪’数声爆响,夹杂着一名女子哎呀哎呀的叫声。
那妇人看看萧特末,无奈的摊摊手,萧特末一把将她扒拉到一边,拱手叫道:“苏大人,我是萧特末,特来拜访!”
里边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