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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品超脸sè涨红,忽然小声道:“专使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苏锦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里虽不是府衙大堂,没有明镜高悬的匾额,但是审案之处便是公堂,有话但说无妨。”
郭品超道:“此事干系专使大人和府尊安危,专使大人三思。”
苏锦忽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哈哈笑道:“你是不是要跟我做个交易,只要我放你一马,你便在上官面前不提及我和府尊大人开仓放粮之事?哦对了,而且是军粮;现在可真是好玩了,无论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拿这事来要挟我,你当本使是吓唬大的么?”
郭品超没想到苏锦会这么爽快的点破,愣了一下随即道:“既然专使大人将话挑明,我也不兜圈子了,你们的事我全知道,若是惹急了我,我一定会全部抖出来。”
苏锦哈哈大笑道:“犯官反咬一口,有人信才怪;再说军粮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怕你何来?不信明rì压着你去仓中,军粮是否整整齐齐的码在仓中,上边还盖着三司的封印,我们可是动都没动。”
郭品超冷笑道:“谁不知道是你事后补仓,而且伪造三司的封印,你以为这样便能万事大吉了么?上面的人可不是傻子。”
苏锦嘿嘿笑道:“上面人如何我管不着,也用不着你cāo心,你想拿这个跟我做交易,那是休想。”
说着凑近他的耳朵道:“其实我动了军粮,但是我还有个说辞,保管说出去之后再没人信你的话;上面若是真查了,我便说是和知府大人故意设计引你们上钩,军粮当然是没动,动的只是我的私家粮食,目的便是要通过你的口传达讯息,让你们以为抓住我的把柄,从而借机拉拢我和府尊大人;这样一来你们便露出马脚,最后被我们一打尽,你说这个理由怎么样?”
郭品超气的浑身发抖,但他也知道,苏锦若是果真这么说,搞不好上面还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郭品超很无奈,明明此人的尾巴在面前甩来甩去,自己揪的牢牢的,到头来却发现这条尾巴滑不留手,对方只是一用劲便脱手而去了。
“好了,全说了吧,这里还有百姓的十几份诉状,你要是不全部交代,这一晚上过去,你的嘴巴子可就成了猪头了,而且我还有更好玩的物事等着你,到那边的木桶没有?那里边全是巴豆汤,打完嘴巴子,再请你喝些汤水滋补一下身子,汤喝完了本官会命人给你拿个软木塞子,牢牢堵住你的五谷轮回之所,让你全身上下只留一张嘴巴,我倒是很好奇,人若是无法排泄,会不会从嘴巴里溢出来呢?”
苏锦英俊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不但是郭品超,周围众人也都个个傻眼了;专使大人也太过歹毒了吧,人说酷刑不过是鞭打火烫或者是其他皮肉之苦,这位大人完全的不走寻常路,居然熬了巴豆汤,之后又不让排泄,这比打上几百鞭子要痛苦万倍啊,真可谓当得起‘刁毒’二字。
唯宋庠倒是见怪不怪,昨rì公审台上,苏锦命人捉着冯敬尧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戳,然后借机说他用黑风指伤人的,接着毫不犹豫的砍断冯敬尧的手指用作画押之用的情形历历在目,宋庠毫不奇怪这小子还会有多少折磨人的点子,也不奇怪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郭品超全身一阵乏力,他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傻了,面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猛虎,比冯敬尧还要凶恶刁滑的猛虎,冯敬尧起码还按照套路出牌,最凶恶的手段也不过是直接将人砍杀了事,而此人却能叫你活不能活,死又死不成,从心理上将人摧毁。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苏锦微笑道。
“我……招了。”郭品超没有信心跟此人对抗下去了,为今之计只能全盘招供,做过的事全部交代,总之逃不了一死,何必多受苦楚。
苏锦拍手道:“爽快,早该如此;来人!给郭大人松绑,座,拿笔墨来;郭大人爽快,我也不能失礼,我便不问了,由他自己写,先交代城门之事,再交代城中的那些无头悬案。”
衙役赶忙送来笔墨,苏锦亲自挽袖磨墨,同时俯身在郭品超耳边道:“还是那句话,漏了一件,那些为你准备的物事便还是要望你身上招呼,而且等一会汤变的冰凉刺骨,喝下去更加的难受,你可要慎重啊。”
郭品超喃喃咒骂道:“你就是一个恶魔。”
苏锦哈哈大笑道:“圣人雷锋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我这是按照圣人的话在做呢。”
众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圣人雷锋是谁。
趁着郭品超书写自供状的当口,宋庠偷偷将苏锦拉屋外问道:“你的那些百姓的诉状是哪里来的?本府怎么没到诉状?否则怎会轻易放过他。”
苏锦笑道:“哪来什么诉状?只是几十张白纸罢了。”
宋庠指着苏锦说不出话来,苏锦笑道:“怎么?我做错了么?”
宋庠叹气垂首道:“你没错,是……是本府错了。”
第四四一章 若要人不知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四四一章 若要人不知
扬州北十五里外的不知名小村庄中,两名猎户原原本本的将那晚所见情形说给王朝马汉等人听。
“那晚我和王五兄弟二更时分出门去检查所设陷阱,是否有所收获,我二人先是去的北面的山坡,然后打算绕往南边蜀岗山,官道两侧的山坡和草丛中也设了十几处陷阱;北面山坡去过之后,已经近三更天了,不过我二人倒是没觉得累,因为那一天光是北面的陷阱便抓了四条野物,可算是大有收获。”
“当我们绕着荒地往南走的时候,忽然王五兄弟指着南边的官道说:李大哥,官道上似乎在行军呢。我一,果真如此,山口里一条火把的长龙,正浩浩荡荡的往外走,样子似乎有几百人的样子。”
王朝和马汉对视一眼,王朝问道:“那后来呢?”
李虎道:“原本我和王五兄弟不愿意去官道上凑热闹,若真是官兵,还是少惹为妙,但是我二人又实在舍不得南边的陷阱,那夜气温还算暖和,北面都大有收获,何况南边的山坡,正是野兔獐子很多的地方,没准能抓住七八只;于是我二人便沿着山野小道慢慢的靠近官道,想等官兵过完之后再进去搜寻;可是靠近了一,那些人原来不是官兵,而是寻常百姓,奇怪的是这些百姓都赶着大车,车上慢慢的堆着一个个大麻包,样子很是沉重,牲口拉的吃力,那些人都跟在车旁推拉,一副急躁的样子。”
王朝道:“你们得清车上拉的是什么吗?”
李虎摇头道:“不清,我等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着,火把又甚明亮,实在不清楚。”
王朝喝了一口酒道:“李大哥请继续说下去。”
李虎道:“我和王五兄弟一合计,还以为是城里出了变故,百姓们连夜往外逃难,但是细之下又不像,逃难肯定是拖儿带女,哪有全是青壮汉子,还拉着大包的物事的;我们两也没太多想,就窝在草丛里,想等队伍过去之后再说;果然,约莫小半个时辰,这帮人陆续走出官道往北而去,我和王五这才摸进去,将官道两旁的陷阱全部搜罗了一遍,那天运气当真好,居然又抓了七只野物。”
王朝有些失望道:“你们就到了这些?”
李虎笑道:“差爷莫急,我还没说完呢,来来来,喝口酒,吃点兔子肉,夜还长呢,咱们慢慢说。”
马汉大声道:“我说两位,就别卖关子了,咱们都急死了,我家公子爷晚上都急的睡不着觉。”
李虎忙道:“是是是,这便说;我和王五刚收拾好准备回家美美睡一觉,忽然听到北面有动静,躲在山坡上一,原来是那帮人去而复返;同样的队伍,同样的车马,只是车上的麻包全部卸空了,只剩下空车;那帮人直奔扬州城方向,样子像是还要去装东西一般;反正我和王五的手头无事,加之有些好奇,于是便窝在山坡上等了一会,想这伙人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什么;果不其然,没过一个时辰,这伙人又回来了,这回大车上又是满满的麻包。”
王朝喃喃自语道:“爷的猜测果真没错,这伙人便是这么蚂蚁搬家一趟趟的运出城的。”
李虎问道:“什么蚂蚁搬家?”
王朝忙道:“你继续说,这些事你知道了没好处。”
李虎一拍大腿道:“差爷说的很是,王五兄弟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好奇心太重,不顾他反对,偷偷跟在车队后面一直往北,走了约莫五里地,那里有个叫兰若寺的破庙,据人说那兰若寺中时常闹鬼,所以平rì我等也不敢去那破庙里;可是这伙人居然大张旗鼓的将车马停到兰若寺的院子里卸下车上麻包,胡乱堆在院子里又掉头往扬州城跑。”
“当时我和王五兄弟吓得着实够呛,还以为是兰若寺里的狐仙野鬼在作祟,半夜三更组织了小妖小怪去扬州城中偷人家东西,老人们说狐仙鬼怪们最喜欢偷偷摸摸的偷东西,这回算是亲眼见到了。”
马汉道:“什么鬼怪狐仙的,那些就是人,瞧你们两窝囊的。”
李虎脸上一红道:“当时那种环境下,我们当然是怕的要命,可是我们也有些私心,老人们说狐仙鬼怪偷得一般都是金银珠宝首饰,它们也贪财,我和王五兄弟便起了脏心,想铤而走险趁这伙人离开之际进去偷偷扛一袋回来,若真是金银财宝,这一大家从此之后岂非不愁吃穿了么?也是生活所逼,居然便真的糊里糊涂的那么干了。”
王朝哈哈大笑道:“好汉子,连鬼怪的东西也敢动念头,你们两个绝对不是胆小鬼,倒是条汉子。”
李虎和王五嘿嘿傻笑,;王朝道:“偷到了么?”
王五懊恼的道:“别提了,差点送了小命;我和李大哥翻了墙摸进去,没想到里边居然还有几十人守,刚刚摸到麻包堆边上便被人发现了,慌乱之际李大哥用柴刀捅破麻包伸手抓了一把,我二人便发足狂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