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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体温和气息中,慢慢的睡去
第193章 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是一个异常宁静而漫长的梦。
梦里,我置身在皇家的御花园当中,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四周到处都盛开着花朵,玫瑰、月季、芍药、牡丹,蜜飞蝶绕,香气弥漫,给人的感觉真是艳丽至极,清风带着花香铺面而来,眼前还有翠绿的柳条随风飘飞,美得像是一幅过于梦境的画。
可是,我却看着那些鲜花背后高耸的灰突突的墙,我想要出去,想要离开,可那墙壁却矗立在眼前,让我无法自由。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憋闷,好像全身都被禁锢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我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可越挣扎,那种憋闷的感觉越重,这时,一声低沉的喘息在耳边响起,顿时眼前的红花绿柳,明媚春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孔。
裴元灏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恍恍惚惚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没说什么,倒是轻轻的松了口气。
我这才发现,之前那种难受的感觉好像已经消失了许多,只是身上好烫。
刚刚梦中那种憋闷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低头一看,他的双手紧抱着我,颈项交缠,肌肤熨贴,两个人连呼吸也是融合的,而且我和他,竟然都没有穿衣服
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来不及说什么,挣扎着就要起身,可他的双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的锢着我,丝毫动弹不得,而他看着我惊慌无措的样子,心情反而好像变好了,一翻身便将我拉过去压在身下,低头看着我。
“你,你要干什么”
我慌得什么都乱了,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的身份,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见他的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抹邪气的笑意:“怕什么,你身上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
“”
我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道:“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
“大夫说你肝气郁结,还有些他们都摸不透的症状,你心里在想什么”
“”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到他滚烫的**这样紧贴着我,那种说不出的恐惧和羞耻感阵阵袭来,我撑在他胸前的手直发抖他看过我的身体了
他,看到了什么
看着这样的我,他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透出了一丝冷意,看着我道:“你在怕什么”
我的心突突直跳,即使被他捏着下巴也不敢再看他,仓惶无措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被撕碎一般,他低头看着我,嘴角轻挑起了一抹似是笑意的弧度,然后俯下身。
就在他的唇马上就要贴上我的唇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只听杨云晖大声道:“三哥”
这一声呼喊倒像是惊雷,一下子将我和他都惊醒了,裴元灏磨了一下牙,没说什么便翻身起了床,我急忙抓着薄被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子,肌肤直接贴着丝被的感觉十分不适,让我有些哆嗦,他站在床头撩起一件长袍简单的穿上,又低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一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珠帘后,我才松了口气。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否则,以他的脾气,只怕早就只这样一想,我心里又是一阵胆寒,瑟缩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外面,杨云晖已经走了进来,道:“三哥。”
“什么事这么急”
“金翘来信了。”
第194章 有疫病,死人啦!()
这是杨金翘的第二封信,前后相隔只三天时间这样算起来,她几乎是刚刚发出第一封信之后,就立刻发出了第二封信,可以想见,她是以什么样焦急的心情在第一封信还在路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发出了第二封信。
望早回。
这一次只有三个字,望早回。
比之前还少了一个字,可谁都知道,这不是笔误,也不是杨金翘省事,她是在用最直接的也是最隐晦的方法告诉裴元灏情况紧急。
可即使是这样,京城方面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元灏也感觉到事态的不一般,并且他原本就打算解决完灾民的事就立刻北上回京,所以接到杨金翘的信之后他便立刻吩咐下去,州府内又是一阵忙碌,他仍旧没有将洪文全放出来,而是让另外两名官员代行其职,等回京禀明皇上后,再重新调派官员前来扬州。
第二天早上,天色还没有完全的亮,我们便起身了。
马车还停在州府外,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带好,随行的将士们也早就候在一旁,裴元灏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刻翻身上马,随时准备出发。
清晨的扬州还有些冷意,加上昨天生了一场病,虽然用了好药,也用了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方法退了热,但到底伤了元气,站在州府门口还有些恹恹的,裴元灏走到马车面前,回头看了我一眼:“过来。”
我默默的走上去,他已经朝我伸出了手:“上车。”
外面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实在没有力气再顾忌什么,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手,他的体温立刻从指尖传过来,不知为什么,那种温度让我觉得有些疼。
就在他握紧我的手,正要扶着我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大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锣鼓声。
当当当的声音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迅速传开来,好多还在睡梦中的人都被吵醒了,纷纷探头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也有些人打开了门,披着衣服走出来,我撩开帘子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中,看向了长街的尽头。
“急报,急报”一个人影从前面急匆匆的跑来,大声的喊着:“有疫病,死人啦”
疫病
我心里猛地一跳,这时裴元灏握着我的手已经松开了。
一回头,只见他的脸色也是剧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等着那急报的人走过来,两个扬州府的代长官急忙上前:“怎么回事什么疫病,说清楚”
“回,回大人,大批灾民昨天就在发热,咳了很久,半夜里已经死了好几个,府里的大夫去看了,都没找出病根来,今天早上回生药铺的大夫到了那边,说是发瘟疫了”
瘟疫,令所有人都谈虎色变的两个字,我听在耳中,只觉得声如霹雳,刺得我耳朵都在嗡嗡的发疼,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袖口迸发出来,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第195章 生与死的距离()
那一声声咳嗽,像是扬州城上空的滚滚闷雷,一声一声从阴霾厚重的云层中传出,震慑在每一个地方,响在人耳边,震得人心底都在颤抖。
雷声之后,扬州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道鲜明的警戒线,横贯了整个扬州的东西两侧,将扬州,按生与死,分成了南北两城。
所有有发热、咳嗽、胸闷等症状的百姓全都被官兵驱赶,聚集到了南城,而身体暂时没有出现异常的人则居住在了北城,一时间哀鸣不断,哭声震天。
这一个命令是裴元灏亲自下达的,此刻,他正站在离那条警戒线最近的二月红的阁楼上,冷冷看着下面两城分离的景象。
我也站在南城宽大的街道上,抬头看着他,这个情形好像当初刚到扬州城的那一晚,烟花下他在城楼上,我在城楼下,他仍旧是那个主宰着人间生死的男人,而我,也仍旧是一个漂浮不定,如飘萍一般的薄命女子。
才这样想着,耳边响起了一阵哭声,转头一看,却见一个年轻的妇女因为发热,被官兵强行带到了这边,她的丈夫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看着她,两边都是依依不舍,母亲看着孩子哇哇大哭的样子心如刀绞,却偏偏不敢去触碰,一家人就这样被一条细长的线硬生生的隔开了。
这条线,好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看着那女子哀哀哭泣的样子,站在旁边的官差上前劝道:“大姐,你也别哭啦,殿下不是也吩咐了,这几天先好好的呆着,会有药发给大家的,等三天之后大夫再来问诊,要真是没事,再让你回家便是。”
那妇女听着,也只能慢慢的止住哭声,让丈夫带着孩子回去,可自己还痴痴的站在那儿,一直看着家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也十分难受,又抬头看向那个俯视众生的男人,可二月红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还没在人群中找到他,就看到无数的雪白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一点,一点,更多的碎雪从周围落下,仿若夜晚的荧火,飘飞在我的周围。
又下雪了。
我抬头看着细密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整个扬州被笼罩在了细雪中,仿佛被山风云岚氤氲的画,我伸出手,一团雪花落在指尖,立刻便融化,带来阵阵的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转过身,就看到长街的另一边,一个身影也站在那儿,隔着细雪,微笑着看着我。
黄天霸。
我一时间几乎以为眼前就是一幅画,而他风情万种的眼睛在雪中显得更加的魅惑迷人,连他的笑容也还带着春风般的温暖,半晌才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青婴。”
“黄爷”我疑惑的看着他:“您怎么”
他无奈的笑了笑:“生病了。”
生病了,难道说,他也被染上了瘟疫我看着他,心里颇有些不安的:“怎么会这样呢,您怎么也会”
第196章 黄爷,您会愿意帮他吗?()
黄天霸倒是很坦然:“为什么我不会在疾病和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家财万贯和德高望重,阎王就不来找你吧。”
听了他的话,我也笑了,笑自己的浅薄。
两个人站在雪地里,不一会儿手脚都冰凉了,而南城的那一头还有许多嘈杂的声音,似乎是那些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