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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还藏在之前那辆马车的夹层里,只怕也有被发现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更加紧张了一些,正好前面的人已经走了,阿蓝便拉着我慢慢的走上前去。
阿蓝还是一身艳红的裙子,不像之前出城时端庄的新嫁娘的衣裳,这一件裙子领口微微斜着开了一点,露出一片雪白诱人的肌肤,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的看她,她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让人看。
这时,一个客商的妻子在马车里往外看了一眼,忍不住啐道:“狐狸精”
我原以为阿蓝听了要生气,谁知她还是笑嘻嘻的,只是抬起头对着那马车微微挑了一下眼角,那一刻的媚眼如丝,好像真的有一道丝线颤上了人的心尖儿,扯得不知是痛是痒,但这一刻,周围的人明显呼吸都顿了一下。
马车上那妇人的丈夫顿时眼睛都发直了。
帘子立刻被摔了下来,马车驶走了,远远似乎还听到那妇人在车厢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着阿蓝,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笑,一闪即逝。
这时,我们也已经走到了检查的地方,一个士兵手里展开画像,对着阿蓝上下打量了一番,阿蓝一手叉着腰,一边娇声道:“官爷,可看完了没有奴家身上还有哪儿官爷要看的”
那士兵也还年轻,反被她逗得红了脸。
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急忙上前来,摆摆手:“你过去吧。下一个。”
阿蓝往前走了一步,但并没有真的走,而是回过头来看着我,那个士兵也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见我这样,立刻道:“把头巾拿下来。”
“”我没说话,只看着他。
他见我没反应,皱着眉头:“没听见吗把头巾拿下来”
阿蓝一见此情景,急忙回头过来,笑道:“官爷莫要生气,这个是奴家的妹妹,她天生聋哑,听不清的。”
“管她是聋是哑,让她把头巾拿下来”
“呵呵,官爷呀,奴家的妹妹这一回是生了重病,脸上可不大好看啊。”
“谁看她好不好看,再不拿下来,小心我们”
“是是是。”
阿蓝答应着,转过头来对着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边伸手过来,将头巾从我头上解了下来。
就在头巾放下,露出我脸庞的那一刻,周围看到的人全都惊呆了,那个拿着画像的年轻士兵顿时脸色一白,忍不住的转过头去。
其他的几个士兵一见他这样,都过来看了一眼,也给吓得不轻的:“啊呀”
我木然的承受着他们嫌恶的目光,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带着凉意的风吹到脸上,有些像针扎一样的痛。
就算看不到,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脸烂得让人作呕了……
那是在昨天失去马车之后,我和阿蓝一直在想办法,如何可以安全的混过前面的关卡,那车夫本来就不在这一回任务之中,阿蓝已经将他打发回去了,叶飞似乎轻功很高,要过去也不成问题,况且他神出鬼没的,也不见得真的跟我们一块过去。
可带着我,却是阿蓝头疼的事。
于是,她想到了给我换一张脸。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种技艺,用羊皮可以制作成人脸模子,拿特殊的药水粘在脸上,垫高鼻子,或者丰满额头下巴,能换成另一种模样,阿蓝显然不会,但她会用毒。
所以,她拿出了一颗红艳得跟她一样妖媚的药丸,送到我面前,带着几分讥诮的媚笑道:“这颗药是剧毒,吃下去之后不会立刻要人的命,但你的脸会变烂,六个时辰之后,声音也会沙哑,没有人再认得你,咱们应该可以混过去。不过,”她看着我,眼角还带着一丝媚意:“这到底是毒药,吃下去有多痛,死了的人可没告诉过我。而且一个月之后,如果还没有给你解毒,就真的要命了。你敢不”
敢字还没说出来,我已经接过药丸,丢进了嘴里。
离扬州,已经不远了,或者说,离我的离儿,已经不远了。
不管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阻拦我去找到我的女儿。
阿蓝倒是被我的简单直接惊了一下。
只是,虽然有那样坚毅的心,但我却没有同样坚强的身体,吞下药丸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开始剧痛,五脏六腑好像要被什么东西熔化一样,痛得我忍不住拼命的挣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仿佛困兽的嘶吼,冷汗如雨下,阿蓝像是也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看我撑了一会儿,脸色越发难看,便试探的道:“要不要我给你解毒”
我没说话,只是用牙齿咬紧了下唇,死死的摇头。
她无声的看着我,眼中多了几分敬重。
也许是天可怜我,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那种痛楚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身上难受,不停的想吐。而我也发现,自己的脸变得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软趴趴的凸起来,仿佛长了许多肉瘤子,不用看也知道丑陋得令人作呕。
一见我醒来,阿蓝松了口气,脸上立刻恢复了媚态:“可吓死我了。你要死了,这一路姐姐我可就白辛苦了。”
“啊”我刚恢复神智,还有些发懵,一开口就听到自己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我又咳了几声,嗓子干涩得好像火烧过一样,不由的伸手握着喉咙,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阿蓝递过来一个水壶给我,喝了一口,好不容易舒缓了一下,她蹲在我身边看着我苍白的脸庞,倒有几分担心的道:“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
我转过头看着她。
她自顾自的接过水壶塞好塞子,道:“别的人吃了这药,痛是痛,也没像你这样妹妹,你可真是二十七岁的样子,七十二岁的身子啊。”
我脸色有些难看的低下头。
我的身体差自己是知道的,即使当初在渔村的一年苦日子养壮了一些,但也只是养好了身体,人的元气是补不回来的,再加上后来被关了两年多,我自己也知道那两年多是如何毁灭性的的摧残,现在又是一年大似一年,更是往下坡走,能熬着不垮,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我要趁着自己还没垮,早一点找到离儿
阿蓝看见我一时失神,似乎也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提的,便也不多说话,只说道:“能站起来的话就马上走。你昏迷了大半天了,只怕那些被我打晕的人也快被人发现了,如果不赶在他们之前过关,那就真的麻烦了。”
我一听,顿时慌了手脚,虽然身体还难受,但还是抓着她的手勉强站了起来,用一块头巾简单的包裹了一下,便跌跌撞撞的跟着她往前走,一直到了这个关口。
看着那些人看我的目光,我虽然脸上木然,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这是扬州的最后一个关卡了,只要过了这里,裴元灏再找我就难了,如果能过江,那就算他是中原至尊,对我也只能鞭长莫及……
那些人还看着我,有几个小孩子差点吓哭,被大人捂着眼睛领走了,那几个士兵看着我,也忍不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她,她怎么这个样子啊”
阿蓝原本闲闲的站在旁边,不知怎么的,她这回好像变了下脸色,但还是媚笑道:“官爷,刚刚不是说了吗,舍妹是生病了,才这样的。”
“哦”
“那,能放我们过去了吗”
“走吧走吧,快走”
一个士兵挥着手,一边喃喃的转头道:“看着可真恶心。”
一听这话我们如蒙大赦,阿蓝急忙过来拉着我,我正觉得她好像有些过干的急切了,就感觉地面震了一下,只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朝这边疾驰而来。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别放他们过去,那两个女人是重犯”
一听这话,我顿时变了脸色。
阿蓝的手一紧,已经立刻抓着我往前跑去,后面的那些士兵反应却也快,急忙操起身边的兵器追了上来。
本来我们就没走出两步,这一回更是很快就被他们追上了,耳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在背后不过数步,阿蓝一手搀着我,突然转过身,朝后面一扬手
只见眼前一片红雾散开
那些人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吸入了她洒出的东西,顿时那些人的脚步变得迟缓起来,追在最前面的几个晃了晃脑袋,一翻白眼便栽倒下去。
阿蓝看着那些人倒下,再抬头,眼中透出了一丝狠戾。
这一回毕竟不比之前的临时检查,这个关卡是足足驻扎了一队人马,倒了几个,更多的已经涌了上来,他们一见阿蓝用毒,也立刻止住了脚步,其中一队已经绕过旁边的草地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挡住去路。
我和阿蓝,被他们包围了
我顿时心跳都抽紧了,下意识的也抓住了她的手。
阿蓝没说话,一只手还是牢牢的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慢慢的垂了下去,而那鲜红的指甲在袖中隐隐的透着血色的悍意。
其他过往的行人早在她刚刚那一击就吓得如鸟兽散,现在大路上只剩下那些士兵和我们两,而且对方的人数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将我们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全都拿着长兵器对着我们。
我站在他们中央,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难受,体内的毒药仿佛在不停的作祟翻腾,几乎要昏厥过去,只能用力的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我低声道:“怎么办”
偏偏那个神出鬼没的叶飞又不在,如果他在,至少阿蓝有个帮手啊。
阿蓝没说话,面对这样的困境,脸上反倒又慢慢的浮起魅惑的笑意,她抬起那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捂着嘴角,纤细的手指仿佛灵蛇一般轻轻柔动着:“几位官爷,怎么如此粗鲁,可吓坏奴家了。”
这一回,她的娇媚也不管用了,眼看过刚刚的出手,那些人看她的表情如同看着有美丽花纹的毒蛇一般。
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