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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你千万,不要有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启程了。
天空下着一点细雪,风不大,但因为起得太早天色未明,给人一种天寒地冻,仿佛看不到未来的错觉。我穿着一身厚厚的衣裳被他们带着出了大门,仍旧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在这里造成了不小的喧嚣;而除了这个宇文府,整个天津城到现在还没苏醒,安静得连鸡犬之声都听不到。
我一细想才想起来,城内连人都没剩下几个,怕是也没有鸡犬了。
我被花竹扶着上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上车之前我就知道车里有人,因为帘子的一角被一只白生生的,手腕上挂着玉镯的手撩开了,不过上了车之后才发现,坐在上面的竟然是韩若诗。
她一看见我,也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
一看到她嫌弃,甚至带着几分恼怒的神情,我便撇了一下嘴,淡淡的说道:“你希望是谁?”
她听我这么一说,就更有些坐不住了,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挪到门口去,嘴里说道:“元修呢?元修在哪里?”
她的肚子已经颇为壮观,这样挪动看起来非常的困难。
我冷幽幽的说了一句:“都已经这样了,你妹妹怎么可能还让你跟他乘一辆车呢?”
“我不跟他乘一辆车,那谁”
话没说完,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一回,就更加急切的要出去。
不过立刻,站在外面的云山就伸手拦住了她,口气冰冷僵硬的说道:“夫人还请不要乱动,马上就要启程了,夫人身子不方便,万一颠簸到了”
韩若诗也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吓了一跳,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她又不服气,恶狠狠的问了一句:“元修在哪里?”
云山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子桐小姐陪着公子在后面的马车里。”
虽然她可能一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真正亲耳听到,还是怒火中烧,几乎又要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冲下去,我已经挪到里面坐稳,然后凉悠悠的说了一句:“当然是她。就算裴元修现在是醒着的,也一定最相信子桐小姐的。”
她听到我这句话,嘴都要气歪了。
云山说道:“请夫人坐回去吧。”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清点队伍,要准备启程了,谢烽翻身上了一匹马,看见我们这边僵持着,还催了一句,韩若诗到底也是难以施展,只能愤愤的退回到马车里。
花竹也跟着上了车,帘子便放下了。
我们的队伍行出了天津城之后,便开始朝着西北方向前进。
天津是卫城,跟京城中间是有兵道的,但他们却并没有走更快速的兵道,走的仍旧是大路,并且不急不缓,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我再撩开帘子看的时候,周围的景致让我一愣。
之前明明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但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无边的翠绿,在这样的冬日里,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是一片竹林!
而再仔细的一辨认,我的心就微微的一沉。
第1825章 他想见你()
眼前的竹林郁郁葱葱,周围都是白雪,更映衬得那竹叶翠绿欲滴,明明是隆冬时节,却给人一种春天就要到来的错觉。而在竹林的另一头,隐隐的看到了一个精致的屋檐伸出来。
这里就是当初,裴元灏为了远迎傅八岱和他的徒弟,特地带着我们来的那个行馆!
居然到了这里了。
我知道裴元灏当年是专门为了迎接傅八岱而修筑的这个行馆,但他外出游幸的时间不多,这里是一直闲置着,现在京城这个情况,只怕连看守的人都没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正好这个时候,前方跑来了一个探路的先锋,谢烽策马过去听他禀报了前方的情况,但因为隔得太远了,我根本听不清楚,就看见谢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两句,像是在问这个地方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他便策马回来,走到了我们后面的那辆马车旁。
传来了韩子桐的声音:“谢先生,怎么停下来了?”
“前方的战况跟我们之前预估的一样。”
“那我们还走不走?”
“这个地方,离京城还有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就不必再向前了,听说这里是皇帝的一个行馆,但里面没什么人,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
他的话没有说出来,当然,是因为性格谨慎,万事不愿意把话说满。
可听他的口气,我的心在不断的往下沉。
刚刚那个先锋兵回来报信,虽然具体是怎么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听到,但从谢烽的反应,还有他刚刚的安排来看,京城一定是已经点燃了战火,并且战况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棘手,所以他才会这么平静的安排在这里歇一晚。
而他说明天
难道,明天,他们就可以拿下京城了吗?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趴在窗框上的手已经冷得没了知觉,等得到韩子桐同意的回馈之后,谢烽调转马头正要下达命令,眼角就看到了我这边。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谨慎的光,然后挥手道:“到前面的行馆去,暂住一晚。”
我们的队伍立刻向前行进,不一会儿就到了那行馆外,大门上的铁锁已经被他们劈开,推开门来,就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大门打开的声音一直随风传到很远,地上的雪积了很厚,只有零星一些鸟雀停留过的痕迹,而两边屋檐下的沟槽里,泉水也早已经凝结成冰,再没有当初那山泉潺潺流动发出的清冽声,那种雅致的感觉,也被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代替了。
谢烽立刻挥手:“快去收拾。”
一队人立刻冲了进去。
这个地方无人看守,倒也省了他们一番麻烦,不过半个时辰,就把里面都巡梭了一边,确认安全无误之后就先收拾出了几间屋子来,我看到韩子桐他们护送着裴元修先进去了。
只是,人影晃动,我并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到我们的马车前。
“夫人,颜小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进去吧。”
韩若诗满腹怒气的下去了,我扶着花竹的手臂也下了车,一站稳,就抬头看向前方。
已经来过一次,我很清楚,哪一条路是走向京城的。
只要沿着那条路,我就可以见到妙言。
还有许多我关心的人。
想到这里,脚步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被牵引了过去,可我刚走出两步,立刻就有一队人马冲过来拦在我的面前,我蓦地一颤,而花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半身子拦住了我。
她说:“颜小姐,你走错了。”
“……”
“这边,咱们该进去了。”
“……”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但无可奈何的感觉还是让我非常的痛苦,我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又看了前方一眼,只能咬着牙,转头跟着花竹往里走去。
这个行馆的一切,早已经陌生,大概是太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没有人气的关系,一走进去就感觉比在雪地里还要冷几分,幸好那些侍卫的动作快,不仅收拾了房间,还立刻生了火点燃了炉子,我和韩若诗就被安排到了西厢相近的两个房间里。
推开房门,屋子里还未来得及退散的寒气袭来。
我哆嗦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花竹:“裴元修和子桐小姐,还有你师父呢?”
花竹往外瞧了一眼:“好像在东厢。”
我不说话了,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跟着裴元灏来到这里,迎接傅八岱的时候,我们都是住在东厢,而傅八岱和刘轻寒,就是被安排在西厢的。
这个房间……
我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简单雅致,但格外冰冷的屋子,突然有一种模糊的,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感。
他,是不是就曾经住在这个房间里?
我有些迷糊,伸手轻轻的扶着身下的床沿。
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药老的医术高明,又能不能给他一线希望,这些问题和妙言的安危一样,这些日子在不停的煎熬着我。
不知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坐了多久,外面天色黑了,冰冷的空气慢慢的暖和起来,但周围一直很安静,除了巡逻的队伍路过时的脚步声,还有外面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其他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自己也知道,相隔那么远,京城哪怕一整个坍塌,也不会有声音传到这里来。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煎熬。
妙言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明明知道自己离她已经那么近,若是快马,只要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能见到她,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不知道现在,她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裴元灏,会保护好她吧?
裴元灏,一定要保护好她!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了。
我一抬眼,就看见韩子桐站在外面,脸色和天气一样有些阴沉,我从床边站起来,下意识的道:“什么事?”
她的口气低沉,道:“他想见你。”
第1826章 我知道谁该留,谁不能留()
我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她又冷冷的重复了一句:“他想见你,还不过去吗?”
我下意识的道:“他醒了?”
她的脸色更阴沉了:“你很高兴吧?他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
“……”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但裴元修在这个时候醒来,却让我感觉到一点不确定的危险,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昏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的,现在他在京城的局势未定的时候就醒来,又会有什么变数呢?
不过我没有犹豫多久,就在韩子桐已经非常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