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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当初在东州,是南宫离珠带着人要杀我的女儿,但十年后的今天,却靠着见我女儿一面,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若这就是果报,那命运对她,不能不说是残酷了。
如果我收回这一股力量呢
“娘,”妙言晃了晃我的腰,问道:“你说嘛,你让不让我去。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我问她:“娘说的,你会听吗”
“当然,保证听话”
我笑了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然后认真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娘接下来说的话,你就真的要听了,若不听,娘今后就不喜欢妙言了。”
她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半撑起了身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灼灼的看着我。
我说道:“娘不阻止你去看望那位娘娘,你若真的愿意去,那么你就去,但你必须答应娘几件事。第一,每一次去的时候,必须由你爹带着,若你爹不在,哪怕离开那个娘娘的房间半步,你都要立刻离开,一刻都不准停留。若他们要把你留在那儿,你就哭闹,说要回来告诉我,并且今后再也不去了。”
“嗯”
“第二,不准在她那里吃任何东西,喝一点水。再渴再饿,也回来再说。”
“嗯”
“还有一件,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人要你认她做娘”
妙言立刻说道:“怎么可能妙言只有一个娘”
我立刻笑起来,揉了揉她的额头:“这就对了。只要你做好这三件事,那你就去看望她吧,她病得那么重,也的确,怪可怜的。”
说她可怜,但我的心里还真没有太多的怜悯。
美人病成这样,多少会让人有些不忍,只是我和她的恩怨牵扯至今,我对她也没什么善心可言了,只是妙言她现在病情未愈,整个人像一张白纸,我不想在这样的心灵上刻画污秽,即使是别人的污秽。将来她该懂的,自然会懂,可现在是她形成一生人格的时候,正面美好的,总比反面邪恶的,更有利一些。
而得到了我的首肯,妙言似乎也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更紧的保住了我,在我的怀里腻着,而我也由着她腻歪,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甜蜜。
其实这个时候,我只是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决定,为了妙言,也是为了她将来的一生。
但我却不知道,我在此刻种下的这样一个因,会在后来的风云变化中,结下那样的果。
之后的两天,虽然得到了我的允许,但妙言都没有再去。
想来,裴元灏对我和南宫离珠之间的关系也是有顾忌的,所以才会让妙言瞒着我,所以当我呆在景仁宫的时候,他也并不作给我看。
不过,两天之后,就到了常言柏离京返乡的日子了。
裴元灏之前就做了安排,一大早,出宫的令牌就送到了景仁宫,我跟常晴一起坐着马车出了宫门,一路摇摇晃晃的听着外面热闹鼎沸的声音,马车出了城门之后,路慢慢的变得不平坦起来,周围的喧闹声也渐渐的被抛在了马车的后面,只剩下风吹过旷野的声音。
最后,我们的马车停在了郊外。
这里的雪还没有化,入目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只有一条灰黑色的小路,是被人踩出来的,那小路延伸向远方,在枯林的另一边,能看到一座古老而寂寞的小亭。
那就是人们时常送别的地方。
远远的,已经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为常言柏送行
第1305章 可怜千秋帝王业()
这位前任的太师大人仍旧身材高大,像一座黑铁塔一般矗立在人群当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只是这个时候,远远的看过去,似乎他的后背也有些佝偻了。
我陪着常晴一起走了过去,常言柏刚刚跟几个前来送行的年轻的官员喝过了酒,一回头看见我们,急忙伏下身去要行礼:“皇后娘娘……”
常晴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父亲!”
常言柏没能跪拜下去,但其它那些送行的官员自然不能免,全都跪下行礼,常晴只淡淡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起来,然后便对着常言柏道:“女儿知道今天父亲要回乡,特地向皇上请旨,前来为父亲送行。”
“劳皇后娘娘记挂了,谢皇上天恩。”
“父亲……”
常晴的眼圈顿时有些发红,但这个时候常言柏一挥手,旁边服侍的仆从捧着托盘走上来,奉上了几杯酒,常晴便和常言柏分别举杯,连饮了三杯酒之后,她的眼圈更红了,甚至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父亲,父亲这一去……”
她说着,几乎已经要落下泪来,但顾忌着周围还有人,扣儿他们也急忙过来劝慰,常言柏也劝了她两句,这才慢慢的平复了情绪。
这时,常言柏转过头来就看见我,笑容有了一丝凝滞:“颜小姐也来了。”
“希望太师大人不要见怪。”
“哈哈,哪里。只不过,老夫已经不是什么太师大人,只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糟老头子罢了。”
我从当初跟随裴元灏去太师府赴宴,第一次认识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这些年来,虽然没什么交道,但也知道他的老成持重,却是第一次听见他开玩笑。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还没人开口笑。
常言柏自己摇了摇头,笑起来。
说起来,位高权重者就是这样,人人都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一定意义非凡,甚至连他开一个玩笑,都觉得一定有非常寓意,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被人过度的解读,玩笑说得味同嚼蜡,到最后,开玩笑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大概也就越发的难以玩笑起来。
也就越发的,变成了人们想象中的,他的模样了。
不过,大家都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必要去接这个话头,只笑了笑道:“世伯老当益壮,此番回乡,只怕还能降龙伏虎,怎么能说百无一用呢?”
常言柏看着我,也笑。
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时,旁边的常晴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走上前来,常言柏急忙道:“皇后娘娘。”
常晴问道:“父亲离开,家下的人是怎么安排的?”
“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有一些家就在京城的,还有一些不愿意离开京城的,给了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都各自散了。”
“那宅子呢?”
“让人看着,只是,怕皇后娘娘也不会再去了。”
这么一说,常晴的眼睛又发红了,哽咽着说道:“我的家,也就只有景仁宫那一处了。”
我也能体会到此刻她心中的凄凉,常言柏一走,家下的奴仆一散,寻常年节下,她连一个可以省亲的地方都没有,也的确,就只剩下了景仁宫,那周围都密布着荆棘的家。也许现在的她,和当初的刘漓一样,举目望去,四面楚歌,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都没有。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有一点还是比当初的刘漓更强的。
因为,有一个人,还需要依靠她!
她哽咽了一会儿,终于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对了,父亲为什么不多留一段时间,等太子和彦秋回来,见一面再走也好啊。”
常言柏一听,倒没说什么,只问道:“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啊?”
常晴忙说道:“已经在河南了,他跟着彦秋一起治理黄河,听说做得不错。对了,父亲,皇上已经加封彦秋为少保,圣旨前些天已经发往河南了;而且,还撤了那边”
她的话没说完,常言柏先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这些,就不必告诉我了。”
“……”
“皇上加封他,是他自己的福气。”
“……”
“皇上撤了谁,倒也未必就是那些人的晦气。”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闷闷的声音:“大人能有此一言,倒也不负几十年辅政之功。”
一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跟着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去,就看见旁边一条小路上,摇摇晃晃的驶来了一辆马车,定睛一看,驾车的人竟然有一头暗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那个让人头疼的査比兴,他驾车的把式倒是熟练,看见我们,还远远的朝我挥手。
不过,刚刚那话,却不是他说的,而是从他身后的车厢里传来的。
那是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査比兴从上面跳下来,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将一个人从车厢里扶了出来。因为眼睛不方便,他落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幸好査比兴扶稳了他,然后两个人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看到那张苍老的脸,和那双混沌的,没有看着任何东西的眼睛,我的心不由的微微一动。
傅八岱?他怎么来了?
我惊讶的往那边走了两步,査比兴已经微笑着朝我点头:“大小姐。”
我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傅八岱:“老师怎么也来了?”
傅八岱自然的说道:“当然是来为常老践行的。”
“……”
我想起那天我去集贤殿的时候,他的确问了一下常言柏何时离京,我以为他只是顺口问的,关心一下这位下野的太师大人的动向,但我也没想到他会来送他,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而常言柏已经慢慢的走上前来:“太傅大人,老夫有礼了。”
“常老,请恕冒昧之罪。”
“不敢,不敢。太傅大人亲自来相送,那是老夫的荣幸。”
我和常晴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一时都有些莫名。
我的心里更有些发冷。
傅八岱,我知道他对常言柏是没有什么看法的,至少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两的政见并没有产生过正面的冲突,但今天突然来相送,不能不说是意外;而常言柏,他虽然现在已经辞官回乡,但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