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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上前对丈夫说,“亚夫,我刚收到娘的电报,说家里要在应天府开冬季服装展。我这里刚好有几个不错的构思,我想带小宝去应天几日。”
从织田亚夫把应天府还给姜啸霖后,应天府的重建工作就成了国民政府的大头。
新的应天府和小宝一个年纪,经过一年多的重建修整,渐渐恢复到了当初的繁华,有慢慢超越当年之势了。
国民政府还宣称新年之前,就会将政府重新搬回应天。
自然,轩辕家的天锦坊做为战时受灾最轻的编织厂,也早早在当地开动了生产机器,不仅博得了极好的名声,也获利不少。
织田亚夫有些奇怪女人突然要改变行程,但轻悠撒娇又耍赖,直说好久没有帮家里的天锦坊做事儿了,小宝还拿了那么多股份,好歹也要帮帮忙。
一番软磨硬泡,加上床上功夫,终于让男人首肯了。
不过,小宝儿在最后却留在了父亲身边。
妈妈离开时,小宝儿没有叫“麻麻”了,气得嘟嘴不喊人,回头跟爸爸撒了好几顿脾气。
后来,不知道瑟琳娜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轻悠没有跟织田亚夫一起,立即想到自己之前说溜嘴儿坏了大事。
又更想打探心上人的事儿,于是找上织田亚夫透了底。
织田亚夫听说妻子竟然是为自己去买衣服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这时候,距离轻悠去应天府,已经好几日。
话说轻悠想要帮丈夫的忙,跟家里讨要一条生产线生产军装。
开始,轻悠想跟大哥宝仁商量。
但宝仁刚好在为生产线不够用,国民军又增订了军装而发愁着,就不好意思提了。
思来想去,她又去找宝月,宝月负责管财务,便跟她聊了聊坊子里活计太多,周围资金方面总是很紧张的困难,虽然只是纯职业性牢骚,也打消了轻悠求帮忙的念头。
她思来想去,最后勉强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去找锦业帮忙。
“订军服料子?!”
锦业一听轻悠的要求,还惊了一跳,接着就嚷嚷起来,“我说小七,这事儿你直接找大哥和三姐,只要你开口,这谁的军服不能生产。反正样子也差不多,以咱家现在的声誉和门路,这点儿小忙根本不在话下。”
轻悠却不以为然,“哥,就因为咱家的名誉得来不易,所以更应该珍惜。要是我让咱家生产了敌人的军服,万一被谁透露出去,大哥和三姐现在在国民政府的关系和脸面,做上一百件好事儿也会被这一件坏事儿给毁光了。”
锦业愣了一下,心说也是哦!他的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早就习惯搞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了,被发现了也有的是办法抹平,反正他这位轩辕四爷不干不净的都好多年了,已经视面子为无物了。
天锦坊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上百年的老品牌,某些东西是绝对不能沾的。
“四哥,你就帮我去订个料子都不行嘛!”行行行,你这办法倒是挺好的。只不过,就怕量太大的话,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不过这事儿交给你四哥我,一准没人敢怀疑。“”太好了,四哥,谢谢你!我会帮你在爹娘面前说好话,让你再继续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出几日,轩辕锦业就帮轻悠订好了所有的衣料和棉花。
虽然订货的手法已经十分地道,但由于时间出现得有点儿密集,也引起了安全处的注意。
今安全处已经换了新人,刚刚上任的处长刘四舟接到下属的情报后,就开始特别关注这条线。
那个时候,亚夫已经赶到了应天府,轩辕家。”亚夫,你,你怎么来了?“
刚好,轻悠在二娘院子里,翻看工厂刚出的成品样料的质量,跟锦业讨论。
织田亚夫脸色阴沉,几大步上前,一看到石桌上的样品布料,气得拿起来就狠狠砸在了地上。”跟我回家!小宝儿想妈妈了。“
他拉起她就往回走,脚步又大又快,浑身紧绷着怒火,抓着她手的大掌都握得她发疼。”亚夫,你,你别生气,你听人家解释嘛!“”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是你的夫,更是你的天,你要做什么都得经过我的允许,现在我说回家就回家,不准跟我横。“
轻悠心里一酸,没有再吭声儿,跟着上了车,汽车立即开往火车站。
当两人坐上专列时,车厢门被重重关上。
他把她摔在坐位上,回头就拿起一瓶酒,启了木塞就一阵猛灌。
轻悠上前去抢瓶子,两人就争夺起来。
他气怒难抑,一用力就把她掀摔在地,吓得十郎大叫一声。
轻悠捂着被撞疼的手,看着男人眼底闪过的明显的后悔和心疼,却硬是攥着拳头僵硬在原地的模样,心疼不矣。
她哽着声说,”亚夫,我只是想帮你。我“
火车鸣笛时,她爬起身,转身冲出了车厢大门,跳下了火车。
火车慢慢启动。
隔着车窗,她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错身而过。
这一过,便过去了半个多月。
由于是锦业的关系,那些收到订单的厂都加紧赶制,比起寻常订单提货快得多了。
轻悠也着急,想要赶紧回到丈夫儿子身边,解除冷战。
而且她第一次离开儿子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夫人,货来了。“
此时,正是深夜九点半。
轻悠打算趁着这个人烟稀少,正是不少商家喜欢发货的时间,把自己订购的所有布匹都运回北平。”嗯,把货点清,别漏了。“”是。“
十郎拿着帐本,跟着管事人去点货搬箱。
此时,车站上进出的都是扛货的工人,像轻悠这样花容月貌,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妇人,就显得十分醒目,惹得不少苦力都频频偷看,打趣说笑。
当货物即将点清,已经快要装箱完时,突然一声激烈的笛鸣响起,啪啪两声枪响,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奔来,吓得苦力们纷纷抱着蹲地。
好心的苦力还朝轻悠和十郎叫,”夫人,安防处的人特检,快藏起来啊!“
轻悠从没干过这些事,也不清楚竟然还有这出戏。
十郎急忙跑来护着轻悠,躲到了角落里。
很快,刘四舟带着人马前来检验货物,当查到轻悠这箱时,喝问负责人。
管事的立即上前应答,塞红包好烟。
刘四舟却不像对待之前的货主那么买帐,非说要验货,硬是让人把刚刚装好的一匹货扒拉下来,还拿刺刀捅刺,说接到线报有人私藏枪枝,要运到北面儿去发财。
现在淮南的不少人都知道,在紫禁城的那位亲王治理下,那里的人有钱,什么货运过去就能大赚一笔,而且北平城做为皇都存在几百年来,在物资方面都不南方丰盛,不少小商人为牟暴利,铤而走险,大赚利势。
轻悠看着好好的布料被戳大洞,心头是又急又恨。
这会儿对方故意为难,她再也忍不住了,当十郎上前调停解说,竟然还被调戏时,她也冲了出去。
刘四舟一看跑出来个更漂亮的女人,色胆大生,借口货物有问题,就要押轻悠等人回局子里问话。至于是不是真的问话,具体怎么问,恐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果了。
也由于姜家人的故意而为,经历几番动荡的国民政府官员里,已经鲜有人知道轻悠的事情了。更何况刘四舟也是才刚刚搬关系,爬到了安全处长一职,也没认出轻悠来。”混蛋,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抓人。“”哼,竟敢拒捕,袭警,咱爷们就是证据,通通给我抓起来!“
刘四舟一吆喝,士兵一涌而起,就要抓轻悠和十郎。
十郎大骂一句,眨眼间就甩翻了五六个士兵,冲上前就一把掐住了刘四舟的脖子,喝斥,”敢对我家夫人不敬,那就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十郎要下杀手。
刘四舟吓得大叫。
轻悠喝止。
一道更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全部把枪放下。“
轻悠回头,看到一道身着国民军白色海军服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灯光斜落下,擦过他俊朗迷人的侧廓,将他肩头的将花映得奕奕生辉。”将,将军,这些人十分可疑,运送大批疑似东晁军服的布料要北上,在下刘四舟,接到情报,才来逮捕这些北平探子。“
刘四舟一见来人,男人那一身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倍的将服,就知道自己这回丢脸丢大了,随即又借口公差,想为自己捞回些面子。”刘处长,你误会了。这是我订的货,她们不过是帮在下的忙。都收了吧,用枪口指着漂亮的女士是非常不礼貌的。人家还会以为我们国民政府都是仗着枪杆子欺负无辜百姓,影响不好。“
姜恺之的手轻轻一挥,士兵们立即收了枪退了下去。
刘四舟瞪了眼自己的手下太狗腿,连自己的命令都没下就给别人刮了脸,心头恼恨不甘,面上却又堆起恭敬的神情表示的确收到了情报,才来堪察,不知道货竟然是姜恺之要的。
姜恺之耐着性子跟刘四舟打了一番官腔,直到火车站的站长听闻姜家的大将军都来了,急忙跑来打圆场,事情终于被揭了过去。”好了,快上车吧!“
当那双温润水的眼眸投来时,一直怔怔看着一切被男人妥当安排的轻悠,心里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对不起,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人面前,显得那么轻浮渺小。
就算说上一万遍,也不足以还尽他对她的情。”恺之哥哥“
也许是许久未见,也许是忆及当年,也许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出的理由,其实也根本不需要说任何理由,只要一眼,什么都明白了。”唉,小宝儿都快打酱油了,你这个妈妈还那么爱哭鼻子么。不是还想让我送你过淮河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