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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织田亚夫握着钥匙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目光暗闪。
其他人一听,都兴奋地抓着尚善御极询问,嚷着隔日也要开来玩玩。
东堂雅也看着恍然失神的男人,抚着下巴,喃喃自语般道,“说来,亚夫年龄最小,却是最先成亲的人,这难道是物极必反么?!”
其他人听了哈哈大笑,织田亚夫却充耳不闻,突然抬头,目光鸷亮逼人,将俯在身旁的女人挥开,就推开好友往外走。
“亚夫,你这是干什么?”
仍是野田澈反应最快,一把抓住男人,惊讶质问。
织田亚夫扫过众人一眼,吐出三个字,“去私奔!”
众人低呼,却被转身就走的男人迅速抛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跟谁私奔去,这节目才刚刚开始啊!他走了我们还玩什么,搞什么飞机!尚善御极,又是你,你这个搅屎棍儿,你干嘛在这时候拿这鬼东西出来。”
野田澈抓着人猛摇晃,可惜那搅屎棍儿早已经醉得神智不清,直接给他昏死看。
东堂雅也看着离去的人影,抚着下巴暗忖,那小子似乎是从下午接了那个电话开始,就有些神思不蜀了,期间时钟每响一次,都会看着钟发呆。
翻来覆去,睡不着。
嘀嗒,嘀嗒,时钟的走秒声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
轻悠没有睡在那间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房间里,心口似闷着一团灼气,隐隐燃烧着,搅得浑身都难过得要命。
她闭着眼数了几千只小绵羊,却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闹轰轰的一堆人声人影来来去去,总也不消停,她不想去回忆,不想去思考,她宁愿做驼鸟,把自己埋在深深的土里,不受世界纷扰。
为什么突然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
轩辕轻悠,你当真要做个狗腿汗奸亡国奴吗?
轩辕轻悠,你忘了你所受的教育,那些礼义谦耻吗?
轩辕轻悠,你还配称“轩辕”这个华夏祖先三皇之一的黄帝传承下来的姓氏吗?
你的良心何在?
你的国格何在?
你的尊严何在?
“啊――”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我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知道,不想思考,通通都不想!
门外值夜的人听到里面的叫声,都吓了一跳,忙要开门入内查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熄火声,急促的脚步很快从厅堂处奔来。
老管家披着单衣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就看到自家的主子浑身酒气,形容不整地横冲直撞,甚至还下达了奇怪的命令。
“马上把我的飞行服拿出来。”
“小,小主子,你这是干什么,还是先让人给您沐浴更衣吧?”
“不用!我说我要飞行服,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
老管家慌忙招来人。
织田亚夫已经冲回自己房间,可一进卧房没看到料想中的人,立即气得大吼,“人呢?该死的,你们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
十一郎急急跑了过来,“殿下,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里,已经睡下了。”
“该死!”
织田亚夫狠狠一捶门,砸破个大纸洞来,扶着墙就朝后廊走去。当他一把扯开房门时,仆人立即点亮了灯,轻悠刚刚从被窝里坐起身,惊讶地瞪着眼看着一身凌乱的男人,满脸酒气,眼眸赤红地扑了上来,吓得低叫一身就要闪开。
人高马大的男人哪里容得,好不容易找到人,立即将人逮回,压倒,抱个满怀,哑哑地笑了起来。
“小东西,抓住了,唔,好香,我要吃。”
他吃吃呓语着,火热的唇顺着不断扭动的小脖子,胡乱摩蹭,又啃又咬。
“真甜,我要通通吃掉,吞进肚子里,你这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哪里也逃不掉了。”
“织田亚夫,你搞什么鬼啊,放手,好好痒,痛啦,臭死了,你个臭酒鬼!”
他一把捧住她闪躲的小脑袋,目光似浸了水般鸷亮逼人,不声不响地瞪了她足五秒钟,突然俯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张开大嘴卷进口中疯狂缠绵。啧啧的水声惹得周人纷纷侧首回避,沉重的粗喘声中,混和着娇弱无力的嘤吟,浓烈的酒气仿佛瞬间沸腾了两个人的血液,衣衫凌乱,丝袂绞缠,欲罢不能。
漆黑的眸底,映着女孩渐渐涣散的眼神,他微一眯眼,松开了禁锢的铁臂。长指温柔地划过女孩被自己热烈爱抚过的红肿双唇,眸色愈加沉黯,那黯色下似有狂风暴雨悄悄酝酿,蓄势待发,让人心惊胆颤。
她伸手攘他,被他抓着小手揉进了掌心。
“悠悠”
他的声音极为沙哑,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震得她心慌意乱,直觉仿佛有无法预料的事发生,难辩好恶。
“亚夫,你弄疼我了,你放手!”
“不,我不放手!”
“你想干什么啊?”
他抱着她站起身,口气更加笃定,“我带你去天堂!”
“什么?”
他眉眼慢慢变得温柔,“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她杏眼圆睁,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你要去天堂,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跟你去陪葬!你,你根本就是喝醉了,你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管家,十一郎,你们的主子疯了,救命啊――”
这一路上,女孩狂叫不迭,整个荻宫都被这突其来的变故给吵得灯火通明。
然而,男人的行动力丝毫未受酒精和女人尖叫的影响,有条不紊。喝了女仆递的醒酒茶,管家松下已经将男人要的飞行服拿了过来。
织田亚夫脱掉和服,迅速换上了飞行服,将飞行用的折耳帽戴在了轻悠的脑袋上,男式过大的帽子将小小的脸蛋包得十分严实,放下的大大遮风镜捆在小脑袋上,对镜一照,轻悠不满地叫嚷开了。
“啊,这什么玩艺儿,丑死了啦,我不要戴,不要戴!”
她伸手就要摘掉,被男人一把抱起,像夹米袋似地出了大门。跳上十一郎刚好开来的美式越野车,灯光打亮了一条陷在草坪里的泥路,汽车加足了马力朝黑漆漆一片的后山始去。
那里,正是轻悠从未曾涉足过的亲王宫后山牧区,听说在秋冬时,皇家贵族们都会到这后山区游猎,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就亚国前皇朝亦十分盛行的秋狩围猎。
但此时半夜三更,四野无人,目力不及五米,轻悠只觉得前方地狱大门已开,正在召唤她弱小的灵魂,挣扎着就想跳车,却被男人牢牢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织田亚夫,你发什么疯啊!”
“不准骂脏话!”
他一把拍在她屁股上,她登时失了声。
那气鼓鼓的小脸瞪着他的模样,让他心底直发软,夜风吹散了酒精的昏沉感,胸口热切鼓动着的一个疯狂的念头,是的,她没有骂错,他已经疯了。
“悠悠,果我真的要去地狱,你愿意陪着我吗?”
“才不会,就算你去天堂,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陪你去送死。”
分明是气话,出口后看着他眼底闪烁的亮光一下黯淡,她又觉得后悔。
可他到底是织田亚夫,那个狂妄自大骄傲自负的光德亲王殿下,捞过她的小脑袋就是狠狠一吻,霸道宣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混蛋!”
“你才王八蛋,你又不是我的谁!就算要人陪你去送死,也轮不到我这个奴隶,出云公主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他喝道,“不。我很自私,更卑鄙,我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小妹陪我去死。”
她心中仿被针刺了一下,沉沉的失落感无边的夜色将她包围。
他没有理会她的失神,提着她跳下了车。
前方草坪上传来隆隆的机械轰鸣声,接了电话早早等候在此的机师和工程师们纷纷围了上来报告情况,几盏炽亮的弦光灯同时投向中间那架高大威武的新机器――巨大的机翼,高高的滑轮脚,飞速旋转的螺旋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鼓荡出强劲的大风,吹得人衣袂乱飞。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神情都十分激动,故意扬高的声调里都有种掩不住的兴奋,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自豪”的光彩。
轻悠将一切收尽眼底,当她看清那庞然大物时,也惊讶得闭不上小嘴儿。
而接下来,织田亚夫的动作让她又失声尖叫起来。
“啊,织田亚夫,你要干什么?”
他竟然提着她就朝那大东西走了过去,那里早已经架好了铁梯,他大步登上去,大风刮得她眼睛几乎眨不开,她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他拉开了她的手,吻过她颤抖的睫毛,帖着她的耳畔说,“悠悠,你骂得很对,我自私又残暴,我只会带着我喜欢的女孩去天堂!”
她一下呆掉,狂风中,他的目光射心中,那炽热的情感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大笑着将她一把扔进了后座,哐啷一声关上了顶舱罩,自己跳进前驾驶座,伸手关掉顶舱盖后,啪啪啪地打亮了无数个信号灯。
后面的轻悠看得目瞪口呆,“亚夫,你,你要开飞机?”
他回头冲她一笑,宛调皮的孩童,伸手摘掉了她头上的护目镜戴在自己头上,意气风发,却又情意绵绵地宣布:
“宝贝儿,我们私奔去天堂!”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任性的话。
可是,正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的所言所行,无不透露着他骨子里那种即世故冷血却又赤诚热情的自相矛盾,任性而为,我行我素。
一条被火把点燃的长长跑道在前方亮起,飞机开始慢慢向前滑行,速度迅速提升,很快就让人感觉到了强大的空气压力。
她听着男人的提示,手忙脚乱地系着安全带,可弄了好半天,黑灯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