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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月沉默了片刻,方道:“听闻李阀藏有千年异宝九叶灵芝,只要服食了它,夫人身上的毒自然可以驱除。想来李阀主也不会吝惜九叶灵芝而罔顾夫人的性命的。”
“九叶灵芝只剩下一片灵叶了,本该还剩下两片的,可十三年前,慈航静斋梵清惠托人相求,李渊不顾我的反对,送了一片灵叶入蜀,救下了碧秀心,让她撑着产下的一女。哪怕人人都知道那孩子是邪王石之轩留下的孽种。”
窦夫人说到此处之时,眼中还是流露出愤愤之色来,可见她心中的不甘之深。半晌她看向花逐月的目光带有显而易见的羡慕,“李渊心中,李阀和他自己最重,其次才是他心悦的女人和儿女,至于我,从来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过。他有怎么会舍得那最后一篇九叶灵芝呢?”
“……窦夫人是否将李阀主想得太冷漠无情了些?你们终究是多年的夫妻,又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应该不会这般绝情的。”花逐月不敢相信地道。
窦夫人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我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岂会不知他的为人吗?原夫人,我看得出来,你和原公子极为恩爱,但作为过来人,我想送你一句话,切莫太过相信枕边人所说的话。”
花逐月淡淡一笑,抬眼看向拿着木刀木剑打得起劲的李元霸和阿望,方道:“窦夫人所嫁非良人,却不能表示世上的男子都是像李渊这样的。再则,我夫人与我是江湖中人,终究与出身门阀世家之人是不一样的。”
“江湖中人啊……”窦夫人脸上的神色不知是悲伤还是惆怅,“若是当年没有嫁给李渊,也许我也是江湖中人呢。”
不多时,窦夫人带人离开了,独独留下了李元霸,李渊并几个年长的儿女得知消息后,均没有多说什么。这在窦夫人的眼里,无疑又让她更加断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次日一早,李渊带着长子和次子,以及不少的幕僚以及护卫离开了太原,赶赴弘化上任。
窦夫人只送他们一行出了唐国公府,就回转了。当她看见院中石桌边的峨冠博带的男子时,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师叔,你竟然真的来了。”窦夫人上前微微一福,这才在石桌的对面坐下,“我还以为你此生不会离开飞马牧场半步的。”
鲁妙子看向窦夫人:“你何必说这种话,都拿了你父亲的玉佩送去,我如何能够不来?正好,飞马牧场要向李家送一百匹骏马过来,我才好混在其中。说罢,你到底唤我来是为何事?总不会是真的为见我最后一面吧?”
鲁妙子躲了祝玉妍十多年,未来大约还要继续躲下去,只因天下独他一人知晓邪帝舍利的下落,知晓石之轩在何处。他能从祝玉妍手中逃过一次,已经是得天侥幸了,此次来太原,除了当年欠窦夫人之父窦勇的人情外,更因为他知晓祝玉妍已经离开了太原。
“我知道师叔这么多年来隐居的原因,邪帝舍利一日还在,师叔就一日不得安宁。太原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儿。他们当然不是普通夫妻,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因为他们能助师叔得尝心愿。”窦夫人苍白的脸颊之上露出了奇怪的红晕来。
初次见到阿望之时,她差点就惊呼出声,因为她想起了舅舅北周赵王宇文招,他们真是太像了!幼年之时,她时常被舅父北周武帝接入皇宫中,带她一道儿玩的,不是表兄弟妹们,反是另一位舅舅便是宇文招。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未曾忘记过舅舅们的音容。
杨坚篡周而代之,将宇文家赶尽杀绝,她心里不是不恨的,可是彼时窦家都自身难保,根本无力相助。在见到阿望后,又在得知他们不敬仰慈航静斋,行事不同于魔门六派,与隋朝不同道,她才敢对原随云和花逐月放下戒心,付以信任。又从元霸与阿望那边的只言片语之中猜测这对小夫妻的用心,竟是志在毁掉邪帝舍利!她如何不惊喜呢?
鲁妙子一怔,双目如电,“邪帝舍利是历代邪王精元所在,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你敢肯定他们能够毁掉邪帝舍利而非是谋夺它?”
“师叔即便不相信,你自己也是精通易经天文之人,待你见过他们便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带师叔去一个地方。”窦夫人缓缓起身,身体的无力告诉她,她的时间不长了,她必须抓紧时间将该办的事情办好。
就在窦夫人带着鲁妙子去了太原城外西边一处山谷处时,无争山庄迎来了它在隋末最厉害的敌手,天君席应。
席应还是如当初突然进入小道观一般悄无声息,只是此时的原随云和花逐月已经不是当初初入此间之人了。早在席应出现在无争山庄大门外不远处时,两人就都察觉到了有高手来此,花逐月让阿望和李元霸两个小子避到了屋中,他们两人则在园中里,一人弹琴一人吹着玉箫,清风徐来,璧人成双,好不惬意。
席应一身青衣站在屋顶之上,便被园中树下的少年夫妻吸引了目光。
身为魔门中好/色之名传遍天下之人,他所好之色可不单单只拘泥于女色。在此间美女众多的江湖中,花逐月的容貌不过中上,他先前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原随云的容貌比之石之轩、宋缺等人也不过是胜在年轻而已;但是当他们夫妻两人站在一起之时,不知为何,却硬生生让人不舍移开双目了。
不是慈航静斋那些女人们故作圣洁一副天人下凡的样子,也非是魔门妖/女们媚骨天生时时挂着的魅惑样子,而是一种山间松柏林间清风月下花开,本该如此的美丽。
席应阴邪的双目中紫光大盛,竟是起了将原随云和花逐月一起掳了收为内宠之心来。
若是能将这对夫妻玩弄得哭泣求饶,那该是何等的畅快之事?席应双眼中的紫色好似晕染开一样,邪魅异常。
“啪啪啪——”席应突然拍起掌来,内力激荡之下,竟将琴声和箫声给打乱了,“曲好,人更好!你们两人资质不错,若是拜入本座门下,当日你们同柳青云同谋诓骗本座之事,本座可既往不咎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杀意,琴声和箫声再次激荡而起,内力化为声刃卷向席应!
席应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一掌拍下,掌风犹如狂风巨浪一般卷向了园中的两人。
原随云推开古琴,手中绿光一闪,却是抽剑出鞘,剑身轻轻一挑,真气霎时通过剑身传至地面,霎时间地面之上铺着的青石块平地而起,巨浪一般飞向席应。原随云的身形已起,左手一掌拍出,赫然是糅合了才领悟的“战神图录”的意蕴,那掌势比之绿色的剑气,更加凌厉霸道,好似天下地下,唯此一掌般!
花逐月早已收起玉箫,身形疾退至园子门口处,便看见两个偷看的小脑袋。
第137章 杀人何需造化功()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下一章晚上九点半左右替换,谢谢大家~~~
席应除了当年在宋缺手上吃过大亏之后,躲在西域十多年苦练魔功,如今集西域诸家大成,回转中原之后就寻岳山报仇,寻不见岳山本人,便屠尽了岳家满门。‘‘然野心使然,他欲和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相争,只凭借“紫气天罗”还不成,需谋得其他六派的功夫加以融和才成。就如同石之轩集“花间派”和“补天阁”的武学于一体,创出了“不死印法”一样,他的目光落在了魔相道的“魔相诀”上。谁知柳青云这废物临死之前竟然还摆了他一道?
席应好色不假,却更重权。原随云一剑一掌,便让他心中淫/邪/欲/念全消,只想将原随云毙于掌下,于他而言,如今中原武林之中,除了大宗师宁道奇,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以及天刀宋缺,其他之人,他半分没看在眼里。
可惜他却不知,太过自大轻敌,往往是自取灭亡!
一掌之后,绿色的剑光又是朝着席应飞驰而去,其势如电,让人毫无闪避之机。然席应却并未放在心上,右脚微退半步,脸庞之上紫气弥漫,右手疾劈而下,同样是平平无奇的一掌,却带有无可抵抗之势,和原随云的剑芒以及掌势撞在一处,发出剧烈的爆破之声,园中的青石以及石桌等俱都炸飞而起。
花逐月飞身而起,在激荡而混乱的真气之中宛若闲庭信步样,将飞起的古琴抱在了怀中。
“婶婶,你为何不和叔叔一起对付那大坏蛋啊?”阿望等花逐月落地,忙道。一边的李元霸也挥着肉嘟嘟的拳头附和着。
花逐月微微一笑,点了点阿望和李元霸的鼻子,“那是因为你们原叔叔一个人足以对付那坏蛋了。”
花逐月话音一落,便见原随云不退反进,只见收剑回袖,双掌竖合,恍若佛陀拈花一笑般,迅雷一般拍出了七掌,迎上席应那弥漫着紫气的一掌!
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以及融合了战神图录之中的武道之意,这七掌之势可谓惊天动地万马齐喑之势,生生压住了席应那一掌不说,还一掌正中了他的左胸前。
“轰”的一声,席应闷哼一声,眼中紫光更是大盛,凶狠之气弥漫全身,竟是收起了轻视之意,两掌幻起漫空掌影,随著前踏的步法,铺盖天地一般拍向原随云。掌势之霸道不输方才原随云那七掌,更是在掌风所笼罩的范围之中,真气如丝萝巨网一般,试图将原随云给束缚住。而席应自己除了脸庞,其他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也隐透紫气,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阴邪之感。
原随云却是身形不动,双掌再次相合,缓缓拍出一掌,竟是与之前气势如虹的七掌完全不同,这一掌却是冰冷至极,掌风扫过之处,白雾凝结,好似真气凝实一般,竟是也有将席应的紫气天罗也都冻住一般的趋势。
自高自大如席应,也不得不撤掌飞身后退。他从未遇到了此种情况,当即冷眼看向原随云:“本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