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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堂回到毓华宫的时候,却发现付锦澜和段思并不在。他问过宫内的小太监之后才知道,付锦淑已经亲自过来带他们回了栖凤殿。触及回话的小太监明显躲闪的眼神,段景堂往栖凤殿走着,难免暗自猜想着付锦淑听闻自己去送柳宸薇之后的表情,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平亲王到——”
栖凤殿中正说笑着的几个人听见殿外小太监高声唱喏,几乎同时朝门外看去。付锦淑冷眼朝门外瞟了瞟,之后便视若无睹的对段思笑道:“思儿,多吃点儿。”
段景堂坐到付锦澜旁边之后,朝段启延和付锦淑笑道:“臣弟来得晚了,甘愿自罚三杯。”说着,也不待他们开口,便径自拿起手边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身旁侍立的尚膳太监忙为他将酒杯斟满酒,段景堂连饮三杯之后,段启延轻轻击掌笑道:“还是这么好的酒量。”
付锦澜侧过头去看了看段景堂,默不作声的将面前的鹿筋挟了些放进了他的碟内,段景堂心内一动,想说些什么,可是察觉到段启延和付锦淑一同看过来的目光,也动手挟了些菜给她:“多吃点儿。”
看着付锦澜面无表情用膳的样子,付锦淑仍是有些不快,段启延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声劝道:“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些,小锦总是要长大的,你操了这么多年的心,也该学着放开手了。”说完,也不待她开口,便挟了些她喜欢的菜过去,笑道,“还是多吃点吧,我的皇后娘娘。”
“唉——”突如其来的一声长叹,四人闻声朝一旁的段思看去,彼时段思不吃也不动,只是坐在桌前,眉眼间颇有些惆怅的意味。
“思儿,晚膳不合胃口?”段启延问道。
段思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对啊,因为所有的菜都是自己挟给自己吃的,所以难免索然无味。”
四个人闻言面面相觑,紧接着又看向装模作样的段思,顿时都笑了起来。
“小喜子,你跟去做什么?”宁湘和青竹带着人站在门前,看着侍卫们将柳宸薇赶出了门,有些惊讶的看向跟着往外走的小喜子。
小喜子闻言回过身来,看着她们为难的说道:“王爷吩咐过了,让我帮她找个住处安顿好了再回来,难道我敢不听王爷的话么?”
“之前看她收拾东西,她那个包袱里有好些散碎银子呢么?”宁湘冷笑一声,看着门外裹着银鼠斗篷的柳宸薇,“先前送她的衣物也都让她带走了,如今还需要你给她安顿地方?除非她没有脑子,否则难道会冻死、饿死不成?”
青竹附和道:“便是冻死、饿死了,也是天意罢了。”
她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小喜子干脆心一横,转身走了回来:“罢了,反正命人监视着,日后需要对质之事不至于让她失了踪迹便是了,你们以为我愿意接这个差事么?日后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只怕我还吃不了兜着走呢!”
柳宸薇听着身后几人的议论,紧接着听到门声响动,她回过头去,盯着平亲王府紧闭的大门,发了一阵呆之后,慢慢向前走去。她刚刚走出街口,迎面一辆马车便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沈笑渊推开车窗,打起帘子,上下打量了柳宸薇一番,淡淡说道道:“看样子柳姑娘是被赶出来了。”
不是疑问,没有嘲讽,沈笑渊的声音温和平稳,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阐述着自己所见的事实,再简单不过。
柳宸薇头也不抬的回道:“怎么?”
“没怎么。”沈笑渊笑了笑,吩咐沈安,“走吧。”
沈笑渊放下帘子,马车经过柳宸薇身旁,继续向前走去。雪仍然下得很大,马车经过时压出的两道深深的车辙渐渐被大雪覆盖,柳宸薇身旁一片雪白的街道上,干净的仿佛从来都没有马车停留过。
用完晚膳之后,付锦淑命人送段思回去歇息,段启延和段景堂兄弟俩自去书房商议政事。付锦淑陪着付锦澜回到段景堂出宫建府前所居的宫殿,姐妹两人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说,聊至夜色渐深,付锦淑才起身离开。
付锦淑走后,付锦澜在两个女官的服侍下梳洗完毕,命她们下去之后,她闭目躺在床上,刚刚有了些睡意的时候,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进来,越走越近。她睁开眼睛,段景堂已经到了床边。
付锦澜刚要坐起来,段景堂便已经连忙拦道:“起来做什么?躺着吧。”
看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付锦澜突然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比之前更浓了?”
段景堂笑道:“刚刚在御书房和皇兄又喝了一点。”
“借酒浇愁?”付锦澜喃喃说道,段景堂虽然并没有醉,也听清了她说得是什么,可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站起身来。眼见他要往外走,付锦澜奇道:“你要去做什么?”
段景堂笑了笑:“我去洗个澡,免得酒气太重,扰了你休息。”
“没关系的……”付锦澜话音还没落,段景堂已然走了出去。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付锦澜突然想起来:他们原本在府中不是在吵架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再生气呢?
段景堂当时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资格为他生孩子的吧?付锦澜苦笑着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睁了开来。虽然早就知道段景堂喜欢的是柳宸薇,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和他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仿佛被针极轻极轻的刺了一下,并不很疼,但那种违和的感觉却一直留在那里,让她觉得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付锦澜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将被子裹得紧了一些。
又发了一阵子呆,付锦澜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眼睛,起身倚坐在床头,之前的睡意此时早已不知被丢到了哪里。而正在她看着一旁的帷幔出神的时候,段景堂已经再次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
段景堂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仍在发呆,只得出声问道。付锦澜吓了一跳,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回来了?”
段景堂无奈的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付锦澜话还未说完,突然惊叫了一声,“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段景堂竟然是□着上身走进来的!
看着付锦澜有些惊慌的别开脸,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段景堂忍不住朗声笑道:“我穿了。”
“你……”付锦澜的脸羞得通红,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听到他越来越清晰的笑声,只觉得脸上越发热的厉害起来。
段景堂躺到她身旁,拉过被子盖好之后笑道:“可以转过来了。”
付锦澜松了口气,可是又疑心他骗自己,仍是不敢回过头来。段景堂笑了一会儿,敛了些玩笑的心情,劝道:“好了,我同你开玩笑的。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付锦澜听他语气正经,这才点了点头。只是当她回过来头躺在段景堂身旁,想要拉过被子的时候却碰到段景堂的手,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只有一条锦被而已。
她缩回手,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段景堂已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付锦澜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脸紧贴在他胸前,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停滞:“你、你做什么……”
段景堂轻声安抚道:“别动,我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原本还有些挣扎的付锦澜仍是不知所措,心内的慌乱却渐渐褪去了些,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问道:“段景堂,你怎么了?”
“没怎么,”段景堂答应着,思量很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只是……有话想跟你说。”
付锦澜恍然:“你是不是想说柳姑娘的事?”
段景堂突然就有些挫败:“不是……”
“不是?那你想说什么?”付锦澜更加不解,“我原本以为,你会因为她今天被姐姐……”“锦澜。”段景堂突然打断她的话,“我是想说你我之间的事。”
付锦澜听得他的声音倏然郑重起来,虽然心内疑惑,到底还是点了头,不再开口。可是段景堂抱得她太紧,她的鼻尖几乎紧贴在了他肩头光、裸的皮肤上,让她觉得手足无措,想要向后退开一些,可是段景堂却似乎连半分都不肯妥协,于是,最后妥协的只能她。
“你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总是会变的。”
段景堂斟酌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切入点。付锦澜将这句话在脑中想了几遍,应了一声:“我知道。”“或者说其实并不是变了,只是我们慢慢会发现,有些事和我们以为的并不相同。”段景堂说完,低头看着她,“你明白么?”
“比如什么?”
听着她小心翼翼的问话,段景堂笑起来,他知道她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于是自己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想过要娶柳宸薇入府?”付锦澜呼吸一滞:“……记得。”
段景堂略略松开手,直视着她的双眼:“我以前想要娶她,是因为我以为我喜欢她。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我心里的人……并不是她。”
“什么?”付锦澜吃了一惊,看着她眼内满满的不解,段景堂笑叹一声,以他对付锦澜的了解,她自然会追问若自己心里的人不是柳宸薇那到底是谁。而自己便能自然而言的回答——是你。
付锦澜盯着段景堂看了很久,极为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段景堂顿时语塞,直到付锦澜又说了句什么,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付锦澜只得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喜欢柳姑娘了?”
段景堂苦笑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