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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云刚要发作,段景堂已经纸扇一合,淡淡说道:“柳大人,病来如山倒,还是赶紧请个大夫来才是。”柳飞云看着段景堂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羞愧不堪,叫了一声管家,却没有人应,段景堂的目光让他犹如芒刺在背,告了罪匆匆转身亲自去找人。
段景堂看着面前蜜色肌肤的女孩子,笑道:“回去吧,有大夫给你娘瞧病了。”
“谢谢。”她盯着段景堂半晌,粲然一笑,脸上焕发出的神采让段景堂有些怔忡,直到她跑远了,段景堂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背影,莞尔一笑,迈步朝大门外走去。
正文 相助(修)
数日之后,从一早起天色便有些阴沉,到了午后便越发厉害起来,颇有了些风雨欲来的味道。段景堂刚出府门,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吩咐了小喜子等人在马车旁等候,自己则朝那个狼狈的女娃走去。
确实是狼狈不堪的。还是那天见到她时的那件衫子,却因为满是泥土而愈显破旧。她看着段景堂走过来,眼中原本的惊喜却在他到了面前之后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衣着华贵、相貌俊美的段景堂站到了眼前,她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这么多年虽过得辛苦却从来不曾自怨自艾的柳宸薇,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处境觉得难堪起来。
“来找我?”段景堂有些意外,那日她在柳府的精彩表现他还记忆犹新,即使在被柳飞云一巴掌打在脸上、厉声怒骂的时候,她的表情依然是倔强而桀骜的,此时却低着头一声不吭,只得又问了一句,“你是要找我么?”
段景堂稍微提高了一些的声音让柳宸薇为之一振:明明是有要紧事来求他,此时怎么还有空儿想东想西的呢?
柳宸薇想到这里,抬起头直视段景堂解释道:“我在柳府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就是平亲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没有人帮我,所以我只能找你。”
段景堂不假思索地问道:“因为你娘?”
柳宸薇的神色变得黯淡:“我娘身子一直不好,一个月前又咳血,我找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都不……”“他那天只是敷衍我?”段景堂目光一凛。柳宸薇摇了摇头:“那天他确实是找了大夫的,大夫给我娘医过病之后又开了几味药,可是前几天已经吃完了。我再找他,他就……”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吃了几日药之后我娘好多了,如今药一停……”
“你怎么不早说?”段景堂打断她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以为你这深宅大院是我想进就能进的么?!”柳宸薇的声音里蓦地多了几分委屈,“我前天就来过了,可是不止被哄了出来,还险些挨打……今天若不是正巧看见……”她越说心口越堵得厉害,干脆选择不再说下去。段景堂看着她和那日判若两人的委屈神态,语气竟是少有的温柔:“别生气了,先帮你娘找大夫要紧。”说着,拉了她的手朝另一边的马车走去。
段思在书房里用心临着字帖,沈笑渊向窗外望去,见付锦澜朝这边走过来,想着昨夜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付锦澜和段思之间没有什么隔阂,事实上并不仅仅如此,简短的言语之中都可以窥到两人关系的亲密。至于平亲王夫妇之间……
沈笑渊第一天入府时的拜师宴上,付锦澜和段景堂的相处依旧从容而不失亲密——半年多的时间并不长,却足够让两个人之间培养出默契。这份默契让两人在外人面前游刃有余,可是最初两人和沈笑渊客套着相继入席之后,段景堂夹给付锦澜的菜,还是让付锦澜的眼神不自然的一闪。如此微妙的一个眼神,却偏偏没有逃过沈笑渊的眼睛。
付锦澜一边朝书房走着,一边问宁湘:“莫哥哥的信还没有来么?”
宁湘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才答道:“没有。”付锦澜脚步一滞,回头看了看她,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继续向前走去。宁湘明知她不可能发现什么,可被她这么一看,却莫名的心虚起来。
到了段思的书房门口,沈笑渊只是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付锦澜看着段思认真习字的样子,怕打扰他,也没有开口。可还没有转身,段思已经抬起了头:“我一时脱不开身,所以你要回去看书了?”
付锦澜眨眨眼,有些无奈的看着段思:“怪不得都说你是心思太多太重才压得自己长不……”“咳咳……”宁湘和青竹突然同时咳嗽起来,付锦澜这才后知后觉的掩住口,可段思的脸色还是黑了。
段思人虽只有六岁,却鬼似的精明,每每小大人一般面无表情的指挥着府中的人行事。可段思最忌讳的,就是“高”“矮”这种明显带着取笑意味的字眼,只因为这小人精虽出奇的精明,个子却比其他一般年岁的孩子矮了很多,并且有似乎会一直不长的趋势。
眼见段思的小脸儿越来越黑,付锦澜忙笑道:“思儿,我不是……”这种没什么诚意的解释即使说出来,只怕段思也只会更生气吧?付锦澜想着,声音也低了下去,段思脸色十分难看的扔下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付锦澜刚要去追,宁湘已经递了个眼色过来,她这才记起沈笑渊的存在,控制着表情颔首笑道:“沈先生见笑了。”
沈笑渊但笑不语。书房里一时沉默下来,付锦澜是最不会找话题闲聊的人,平日里段景堂心情不错的时候,都会主动说些话,让两人之间不至于显得过于冷漠,但这个沈笑渊却远远没有段景堂的体贴,付锦澜见他仍不说话,心内不由得拿段景堂和他比了起来。最后得出结论:段景堂果然是比沈笑渊好许多的。她这时却忘了自己曾经的不满:这只鉴于段景堂心情好的时候,而多数时候,都是付锦澜一个人找话说的,有时候她绞尽脑汁想出一句话,却并不见得能得到段景堂的回应。
“天气闷得很,只怕是又要下雨了。”付锦澜站在窗前,像是在同沈笑渊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沈笑渊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展了开来,轻轻笑道:“的确是有些闷热。不过俗话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寒,再过些日子,秋天就要过去了。”
付锦澜听到声响,不经意的回过头,目光却被他手中的扇子吸引了过去,因为疑惑,眼睛瞪大了些:“你这把扇子……”
沈笑渊心中一笑,脸上却是有些微怔,顺着付锦澜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折扇上:“王妃说这把扇子?”
付锦澜刚要走过去,沈笑渊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宁湘和青竹,付锦澜心领神会,不顾宁湘的眼神中的反对,固执的屏退了她们。书房只剩下她和沈笑渊两个人时,她才走过去将扇子拿了过来,泼墨山水笔笔酣畅,落款题字苍劲有力,自己没有看错,果然是莫野的亲笔。她脸上带了些怀疑的神色,皱眉看向沈笑渊:“这把扇子你是怎么得来的?”
沈笑渊这才淡然答道:“三年前一位友人临别时相赠,”说着,自然而然的反问了一句,“怎么,王妃之前见过?”“原来你也认识莫哥哥么?”付锦澜知道沈笑渊是莫野的朋友,心中原本对他的防备也淡了,笑道,“我是他的妹妹。”
妹妹?沈笑渊不置可否的一笑:“原来你就是莫野一直说的‘小锦’?”付锦澜却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勉强掩饰着心底的焦急,问道:“如今你和莫哥哥有书信来往么?”
“自然是有的。”沈笑渊点了点头,付锦澜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她和莫野的书信往来自从成亲之后便断了,最开始她以为是莫野气她嫁了人,不肯再理她,可是一直过了三个月,莫野的信还没有来时,她才觉察到了不对。她和莫野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是最了解的,即使莫野会因为自己成亲而生气,却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同自己联系。
“莫哥哥还好么?”付锦澜是极想让沈笑渊帮自己和莫野通信的,她有好多事情想问莫野,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只是问了这一句话。
沈笑渊点点头:“你放心,他一切都好。”
付锦澜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宁湘和青竹迎上来,宁湘有些担心的劝道:“小姐,虽然沈公子如今是府内西席,但您到底不宜同他共处一室……”付锦澜抬断她的话,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知道了。”
看着付锦澜向前走着的身影,宁湘轻叹一声,和青竹一起跟了上去。
段景堂请了大夫,直接带着柳宸薇从柳府正门走了进去,几乎惊动了阖府老少。等大夫为柳宸薇的娘诊完脉、段景堂又派人去抓了药之后,屋外已是一片漆黑。柳飞云设下晚宴赔罪,段景堂听见隐隐传来的雷声,谢绝了他的再三挽留,皱着眉头匆匆上了马车。
段景堂前脚刚进寝殿,屋外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大雨已是倾盆而下。段景堂走进内室,付锦澜果然在床上缩成了一团,紧蹙着眉头不住的哭泣,脸上已是泪水斑驳。外面雷声大作,每次雷声一响,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两个人最初对对方的生活习惯还一无所知的时候,一次段景堂进宫,付锦淑“无意间”提起,付锦澜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睡梦之中被雷声惊醒。段景堂最初不以为然,直到有一次夜间打雷时突然想起这件事,过来东院查看的时候,果然发现付锦澜躲在帐子里哭,这才相信了付锦淑的话。
又是一声炸雷,付锦澜瑟缩的更加厉害起来。
段景堂长叹一声,走过去躺到她身旁,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抚道:“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正文 进宫
付锦澜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颈间似乎不时有热气拂过,痒痒的,她慢慢睁开眼睛,刚动了动,环在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些。她当即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又有雷雨,心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