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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看徐哲一眼,便牵着小棍子跑了。
背后,徐哲哭笑不得,风凉了是吧?这摆明了是用他刚才的话在丑他呢。
望了眼夜色朦胧,想着那逃走的小贼,又想着和他同住一家酒楼的杨康,徐哲步伐缓缓,踏上了归程之路。
乞儿聚集之处。
小棍子有些担忧:“参子哥,你那样对大哥哥,他不会恼了你吧?”
“恼个什么。”参子不甚在意道,“倒是……倒是………”他面色纠结,抓耳挠腮,好不自在。
小棍子小心翼翼的问:“倒是什么?”
参子抓了把小棍子,把小棍子抓到他的嘴边,压着声音说:“你说,要是我主动说给他当个小厮、当个学徒、或者干脆想拜他做个先生、师傅的,他会不会同意啊?”
小棍子被问懵了,他一向知道参子哥脑门里的想法特别多,但是他不知道参子哥还能异想天开成这样啊!
一看小棍子的这幅表情,参子就知道自己又被小弟给嫌弃了。
得得得,参子也懒得跟这群没志向的人多说,他在心中盘算起来,难得来了个可以让他跳出这破烂地方的跳板肥羊,如果不死死的抓住,做点什么,总感觉有些不甘心啊…?
……嗯,决定了,还是得先做点什么!那些讲话本的读书人不是都那么说的吗,什么拜师礼啊之类的?
参子搓手开始计划了。
再说徐哲。
玄月高挂,夜色正好。
懂得了两人相伴的滋味,一人的归路,总是免不了的添了寂寞。
待他走至酒楼附近,便又察觉到了几丝气息,其吐息平稳有力,节奏不变,绝非平民百姓所能抵及。
——那些人还在,酒楼里,杨康多半也还在。
这倒是稀奇了。
徐哲漫步走回酒楼,丢了东西,不太开心,勉强跟店小二打了个招呼,心中倒是在盘算个不停。
以杨康之地位性子,他如何会住酒楼呢?既然常常与郭靖等人在此地相见,怎么的也得买下一栋大院子才说的过去吧?
店小二看出了徐哲面色不佳,不由问道:“公子,你这是怎的了?我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
愁眉苦脸的,徐哲又将遭贼人毒手的惨痛经历叙述了一遍。
店小二深表同情。
徐哲唉声叹气,扶着楼梯,归至房间。
徐哲并不委屈自己,他所要的房间,自然是酒楼里最好的那一档。
而这一类的房间,多半集中在了最高的两层。
徐哲的脚步尚未迈入自己的房中,只不过是离开了楼梯,踏足了走廊,便又察觉到了几丝武人的气息——这也是他刻意将内力凝于耳尖的效果。
……虽然分不清是哪一间房,但是杨康多半和他处于同一层。
走过一间又一间紧闭的房门,徐哲的步伐虚浮,时轻时重,将略通武艺的普通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本就是不通内力武功之人,现下,不过是回忆着自己最最本初的模样罢了。
房内两人…
一人……
这一间是本就住在此处的普通旅客……
这一间里也有便衣暗卫……
这一间……
…嗯……
双手抚门轻开,徐哲的脚底。踏入了自己的房中。
房中光线黯淡,烛灯落台而未燃光火。
徐哲取了放在一旁的火信子,先是点了灯,继而拉开圆凳,坐在桌边。
桌上有水壶一盏,壶中无茶,水是冰冷。
徐哲掀盖而探,指尖沾水少许,随即双眼紧闭,以指化笔,以桌做纸,便就地涂涂画画了起来。
手下的这张桌,就是他方才走过的长廊。
圆润的指尖擦过干涸的桌面,带水的指腹拉出一个又一个的标记备注。
徐哲的眼不曾睁开,他指下拉出的水痕,却不曾有半丝的交叠错乱。
依着脑中记忆,徐哲在桌上做起了画。
少倾,徐哲睁眸。
他盯着桌上的水迹画面,脑中的思绪不停不顿。
如此布置……
徐哲又探上了去盖水壶,指尖在其中蘸了两下。
指做圆形,画以圆弧,徐哲的指腹,再次触上了桌面,这一次,他睁开了眼,以指为笔的动作也慢了不少,这是在边思索、边判断。
片刻,徐哲收手,面前桌上,已被他圈出了三个地方。
——杨康若住在这里,只可能是这三个房间了。
小哲陷入沉思,想,既然离的如此近,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
思及杨康如今的心计、地位、武艺………徐哲决定要做点什么,却不急于在今晚,而是要谨慎为上。
是以——
白天,徐哲便在城中到处寻那偷了钱袋的“小贼”,不过一日刚过,城里凡是眼熟他的人,皆晓得他在寻一贼人。
暮色,徐哲便去城郊的那处乞儿聚集之地,继续讲他的故事。
夜间,徐哲回了酒楼客栈,先是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呆着,待夜深人静,便又开始偷偷摸摸的做上点什么。
这三项日常任务,第一项,三日下来,徐哲不曾有所获;第二项,效果渐好,且参子其人也不知是在谋划什么,突然对他亲近了不少;而第三项………则是进展不顺,杨康身边的暗卫甚是厉害,众人轮换,将杨康的房间包围的水泄不通,当真是连一只苍蝇进去都难——徐哲唯一的成果,也就是断定了杨康的房间究竟是哪一间罢了。
这是杨康住进这家酒楼的第四日。
又是一日,暮色深沉,雷打不动,徐哲迈上了那条熟悉的归屋长廊,其内力不必多言,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凝集在了耳蜗深处。
四日下来,便衣侍卫所在的那些房间,除去那些几乎不可闻的轻微吐息——倒不如说,就是因为这般,才格外的引“哲”注目——几乎从未发出过任何的声响,当徐哲途径这些人的房间门前时,里面从未传出任何说话的声音。
倒是杨康的房间………不时还会传出几句低语,杨康本身就是低着声音说话的,若非徐哲时刻将内力凝聚于耳,怕是当真半点也听不到,而就算如此,听到的说话声也与低声喃喃无异。
徐哲不好在杨康的门前多留,是以也只能听个一言半语。
第一日,无音。
第二日,【…郭靖他们怎么……】
第三日,【杀了。】
第四日——
这一回,徐哲却是不曾听的那么艰难了,因为屋中本人的说话声音大了,且声中含怒,带着数不尽的压抑隐忍。
“火烧大宅还不够?!你究竟要闹到什么地步!”
另一男声同时道,分是年幼了不少,听起来不过是舞勺年纪,很是桀骜反骨:“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堂堂………”
不过是路过门前罢了,听了这几句,后面的,徐哲走远了,便也听不清了。
徐哲回了房间,带门落锁,他摸着下巴,坐至桌前,想着那段未完的对话,若有所思。
能让他如今的好徒儿忍着的………
……嗯。
今日,是小哲与杨康“同居”的第五日。
白日,徐哲仍是在城中四处搜寻小贼,无果。
深秋的天黑的早,倒是申时过半,他启程前往城区郊外、乞儿聚集之处时,参子竟然冷不丁的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住在此处的小乞儿,要不是自出生起就没了爹娘、糟人遗弃的,要不就是还有着一个爹、或者一个娘,但是仅有的亲人却是个残废、或者重病将死的。
小乞儿也就这么多个,来到这里讲故事也快一个月了,不说全都熟识,也是个个眼熟。
不料,今日,却突然又多出了一个新面孔!而且这位新面孔的个子不矮、年纪不小,明显不可能是初遭遗弃之人。
远远的,在那颗已经落的光秃秃的大槐树下,参子的穿着依旧破烂,他瞧见了徐哲远远走来的身影,登时,便兴高采烈的挥起了手臂!
“大哥!大哥!今个儿我们来了个新人!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这新人乞儿衣衫褴褛,脸上蒙灰,但那一头黑发却是清爽了不少,脏是脏,却没有多少油腻,且徐哲的眼睛何等毒辣,作为易容伪装之一把好手,他看人又如何是只看表皮的?当是看那五官骨骼,足以看出这蒙尘的面容之下,端的是面容俊美,眉清目秀。
徐哲走到了大槐树下,参子扯着新人乞儿的袖子,扯着他走到了徐哲身前。
徐哲下意识的闭起了眸。
鼻尖,又传来了那股极淡的清香。
245、死战襄阳8()
见徐哲的呼吸忽而一轻,继而双眼合起; 鼻尖轻动; 参子甚是不解。
他犹疑小会; 问道:“大哥,你怎么了?”他抬起手臂,使劲的闻了两下,虽是………虽是称不上香吧,但应该没有臭的太过分吧?
徐哲并未答他,仍是闭眼静心的模样。
见状,被参子新拽来的小乞儿哼笑一声,他衣衫褴褛,黑漆有神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搭上参子的肩膀,嗤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好好先生?这是嫌弃我们身上的味了?”
参子正要反驳; 就见那双轻闭片刻的双眼睁了开来。
眸底墨色,静若磐石,沉似黑水。
参子不由张唇一愣。
这位先生从来没有告知他们,他自己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他们这一行小乞儿,基本就是“大哥”、“大哥哥”、“先生”这般的叫着。
这位先生的样貌并不突出; 若非相处一二,脑中留容,怕不是转眼即忘,倒是这人身上的那股气质尤为独特。
参子自小没读过书; 半个字也识不得,在他看来,那并非“文字”,而是“图画”。
夜深人静时,参子辗转反侧,左思右想,他的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的气质?还是…还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