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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下垂,指向地面,叶枫晚的眸子半阖,看着笑的纯善无辜的徐哲:“那些恶事均为尔为。”他语气肯定,没有半分怀疑。徐哲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是我。”在他承认的瞬间,叶枫晚的眸色沉沉,他没想到,虽然说的肯定,但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否认的。
“为何?”叶枫晚语气淡淡。
“不为何,唯想而已。”徐哲说的理所应当,似乎丝毫不感觉自己做错。
“居然如此……莫怨……”叶枫晚的剑尖猛的竖起,持平,出击,直指徐哲心口,徐哲笑着迎接,没有丝毫反抗,整把剑没入他的胸口,叶枫晚愣了神,视线在徐哲手旁的剑上划过。
并没有什么垂死挣扎,也没有鱼死网破,叶枫晚下意识拔剑,徐哲的身体就软软的倒下,身体温热,徐哲就这么看着他,
“没想到这次还是你胜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却不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紧接着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人:“怪我!选了个臭棋。”白衣人忧愁的看着徐哲的身体。
叶枫晚看着白衣人没有说话,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白衣人无奈的摆手:“好了好了,是我输了,你也快回过神吧,从棋局出来。”
叶枫晚的双眼失去光亮,变得深沉,过一会才恢复:“嗯。”半天他才回了一个字,仍抱着徐哲的身体不放。
白衣人挥挥手,徐哲的身体像沙子一样散落,叶枫晚猛的抬头,目光直指白衣人,沉声问道:“他呢?”白衣人不在意的回答:“哪来哪回,已分胜负,留他无用。”叶枫晚拿起剑便消失了,徒留白衣人在原地气的跳脚。
叶枫晚回到自己的洞府,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可是不一会就被打扰了。
“哎哎哎,我们再来一次!”白衣人拿出棋盘看着叶枫晚:“这次不用世间生灵,只看棋艺!”叶枫晚看着棋盘答道:“好。”
最后,叶枫晚执一字落下,笑曰:“你输了”
对面的人也不怒,笑道:“我输了,选错了棋子,走错了路。”他叹了口气:“怎么又是这样啊!唉……”
叶枫晚忽然问到:“那……那些棋子的路都是你定的?”
白衣人笑了:“怎么可能?棋子有灵,有时并不是我在下棋,而是棋子在引导我该怎么走,这局就算了,之前那局棋子不止有灵,更是生命,我无法决定它的选择。”
叶枫晚手中把玩的棋子落下,砸在棋盘上,良久才嗯了一声全是回答。
对方并没有在意叶枫晚的举动继续说:“上局最后一步我便知已经必输无疑。”
叶枫晚笑道:“既然知道会输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又为何不放弃呢?”
对方也笑了:“我知道会输,可是我心存侥幸,再者,我也可怜那可怜人。”
叶枫晚微笑不变:“哦?是吗?可怜人……呵呵,是啊,可怜人。”
对方却是轻摇了摇头:“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也许最后他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也不说,只是骗着自己而已。”
叶枫晚也摇了摇头:“他甘愿自欺欺人,又何必怨我。”
对方但是不甚满意:“你倒是无情。”
叶枫晚笑而不语,以身赴局,忘记了所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无所知呢……
对方伸了个懒腰,就开始收拾棋盘。
叶枫晚静静地看着对方将棋盘收拾好:“可要再来一剧?”
对方摆摆手拒绝了:“我可是不来了,没有你舍得,没有你狠心,没有你的心机与手段,赢不了你。”
叶枫晚只当对方说笑,并不在意。
对方反而满怀好奇:“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就舍得那一腔真心,不怕被记恨?”
叶枫晚从一侧拿来茶壶与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对方倒了一杯:“怎么?你不舍得?”
对方佯装生气:“你是怎么想我的?我是那种拘于小事的人吗?”
叶枫晚笑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你不是。”
叶枫晚放下了杯子:“这茶不好。”
对方疑惑:“怎的不好?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吗?他给你准备的不也是这种?”
叶枫晚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恢复常态,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对方盯着叶枫晚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叶枫晚挑了挑眉头:“你以为?”
对方摇了摇头:“你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
叶枫晚抚摸着背后的重剑:“练剑。”
对方瞪大了眼睛凑近:“不是吧?!你只练剑??不干点别的?”
叶枫晚眸色一沉,故作不知:“除了练剑还有别的吗?”
对方也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气,笑道:“总要吃饭睡觉的吧”
叶枫晚笑了笑,便不再笑了。
“我已忘记。忘记所有,也会让他忘记,忘记一切。”叶枫晚说。
“你当真已经忘记?”对方有着很明显的好奇。
叶枫晚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哇哦!”对方一脸赞叹:“那一腔真心实意你可当真舍得。”
叶枫晚顿了下仍旧嗯了一声
对方找说:“既然如此,我能去找他谈谈吧。”
叶枫晚看着对方:“嗯?”
对方很明显的不怕叶枫晚的目光:“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叶枫晚皱了眉,怒喝:“无聊!”
对方撇撇嘴:“好啦好啦,我不去啦。”然后站起身,施施然走了,一声招呼也没打。
叶枫晚一人独坐,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热气袅袅,一动不动。
第181章 二次射大雕22()
冯衡理所当然的没有醒,屋子周遭也再无他人。
徐哲靠在窗边,沿着一丝拉开的缝隙,侧头笑看屋外的父女嬉戏。
小黄蓉正笑的开心,胖乎乎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在半空舞动,咿咿呀呀的指着西方,鼓舞着黄药师往桃林深处走去。
一时半会,不像是能回来的样子。
唉。
徐哲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声。
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继而合了窗,敛了光,去了风,将椅子拉到桌边,单手撑腮,眼皮颤着,嘴中若有若无的哼着小曲,消磨时间。
室内光线黯淡,宛如暮末傍晚。
昨夜,徐哲失眠了,想到那“来时迟三日,归去亦是迟三日”的猜测,夜半三更时,徐哲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哪怕眼皮再沉,脑中却也是清明的很。
对于武功高强之人来说,装睡是轻而易举的。
两张木桌拼一床,这于桌上一睡,便是四日三夜。
昨夜,徐哲侧着身,装了一晚的睡,暗地里却是睁着眼,注视着黄药师的背影,一眨不眨的看了一宿。
唉。
徐哲回了神,摸了摸腰间的萧,不禁有些伤感的想,昨日午后替师父师弟们吹了一曲,这下次再吹,却也不知是要到什么时候了。
唉。
徐哲意味不明的又叹了一声,揉揉眼,瘫下臂,头枕在了胳膊上。
或许是室内太安静了吧,徐哲本是想闭眼发会呆,却不料双眼一合,一夜未生的倦意倏尔大起,不一会便迷迷糊糊沉了思绪,似睡非睡的浅眠起来。
徐哲鲜少做梦,这回却做了个梦,梦里的片段很乱,声音很杂,徐哲努力去记,却也记不住多少。
但是,徐哲知道,这是一个噩梦。
他睡的极不安稳,理应睡眠极浅,却死活醒不过来。
【哲儿…】
【……哲儿。】
【醒醒,哲……】
呼唤声久久不绝,徐哲痛苦咬牙,继而猛的睁眼!
睁眼刹那,徐哲十指微蜷,双眸怔怔,他张了张唇,口中喘着粗气,额角冷汗森森,分明记不清梦中有些什么,却真切感到了一股寒意,顺着脚心渗进了骨子里。
“哲儿?”这人再唤一声。
失焦的双瞳渐渐凝聚,徐哲愣愣的瞧着眼前的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试图摸上眼前之人的脸,随即便冷不丁的指尖凝力,欲要狠狠的掐上一下,以辨其真伪。
这真伪,没辨成。
徐哲的手指尚未收拢,疼的反而是自己,因为他被那人狠狠敲了下头。
这声音薄怒中满含担忧:“徐哲风!”
眼前的人…………是黄药师。
徐哲的表情古怪无比。
他虚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抬眸一瞧左侧,只见窗户微开,光线昏暗,这回却不是宛如,而是真真切切的暮末夕阳了。
……头是真的被敲的有些疼,这疼痛无比真实,此刻并非是梦。
徐哲又跺了跺脚,这脚下的地面自然是坚硬踏实,真实无比。
现实是,三日已过,但他仍然没有走。
来时迟三日,去时迟三日的猜测,现在一看,可不就是个自己吓自己的笑话。
一时之间,徐哲心思复杂,难言的喜悦茫然与复杂交织成网,徐哲的脸色透着几分苍白,笑容无力,虚着声音道:“师父,你回来了……”
大弟子的脸色实在不好,黄药师不明所以,只当是徐哲尚未从梦魇中归魂回神,问道:“今日怎的如此疲倦?”
徐哲撑住额,微微摇头立了起来,道:“可能是这几日过的太好,心下大安,如此精神一松,反倒是有些物极必反,身子微恙了。”
见徐哲眼神恍惚,面色难看,嗓音沙哑,黄药师略有疑虑,却也是不疑有他,道:“今夜早些歇息了吧。”
徐哲宛如失神,迟了半拍,缓缓点头。
黄药师蹙眉,又道:“今夜你去睡床。”
徐哲一愣,问:“那师父…?”
黄药师不言,提起徐哲的领子,便把他提到了隔壁的屋子,压上了床。
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