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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路无话,黄药师领着徐哲,到了冯衡门前。
冯衡此时只身穿了件白色内衫,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着,按理,徐哲是不应进入此种穿着的师娘的房内的,但黄药师本就不拘礼法,此时也管不了太多。
黄药师在冯衡门前停住了脚。
徐哲紧跟着顿住了步伐。
黄药师沉默片刻,“吱哟”一声推开门,道:“进去吧。”
徐哲小心翼翼的道了声“是”。
在徐哲推门而入的刹那,目光恰好望到室内那躺在床上的纤弱女子时,黄药师却又开口了。
这一开口,与先前的冰冷薄怒不同,这一声叹息无比沉重,疲惫之意缱绻而出,自徐哲的身后轻轻传来。
黄药师叹着道:“哲儿,自华山一跃…………这些年,还好吗。”
哲儿,这些年,还好吗。
冷不丁的,心脏就像是被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给猛的捅了进去,控制不住的颤抖由心房而出,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流淌在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徐哲张了张嘴,唇像是被硬生生的放进了正颤着的筛子,止不住的抖。
过得好吗?
徐哲想,其实,不怎么好,至少和射雕世界的那十多年比起来,过的很不好。
若说神医徐哲与教主徐哲,实际上连徐哲本性的十之三四都不到,那么最初的第一个世界,那个初入武侠,分外稚嫩的少主徐哲,实际上是有着自己十之六七的性子的。
而徐哲风……
若自己真的有些功夫,怕也就是这般性子吧。
哪怕有着欺瞒与伪装,那也只是最最初的时候,之后………
不说十成十,起码十之*也是有的。
所以,这十之*之后的十之三四………
与原随云相处累极,魔教的氛围亦是不为他所喜。
过得好吗?
不受控制的涩意在徐哲的眸底疯狂爆起,连自己也未曾想到的委屈随之翻涌不停。
与射雕时比起来,没有真心关爱他的师父,没有互相照顾的师弟,身边之人无一可以放下心思,时时刻刻都宛若如履薄冰般步走钢丝,哪怕在笑傲时,与叶枫晚二人的心中皆是心知肚明,却也碍于某些东西,而从来无法真正相认………
过得好吗?
自然是不好的。
想到这里,徐哲抖着的唇停住了,眸底本是阴霾无数,但就在他再次闭眸再睁的刹那,与那抖着唇的一起,这些阴霾又皆被徐哲深深埋进了心底。
是,他觉得他过的不好,但至少他仍然活着,而且完成了任务,甚至…………再次见到了师父。
于是徐哲扬着唇角,微微回首,对着黄药师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昔日稚童般的灿烂稚气。
屋外的阳光正好,斜着倾进室内的透明光辉,朦胧氤氲的打在徐哲的脸上。
徐哲侧身回眸,笑着答道:“当然没有和师父一起在桃花岛上的日子快活啦!但我徐哲风毕竟也是师父亲传的大弟子,无论是在哪里,过的总归也是不差的!”
说罢,徐哲微微蹙眉,眉间覆起一层担忧,道:“倒是师父你…………也罢,我先看看师娘吧,不是哲儿自大,这些年来武功或许没有太大长进,但这医术一道可是日行千里,师父莫要………这般忧心了,师父如此强撑疲惫,哲儿实是心下不忍,哲儿先行看看师娘,师父先去休憩片刻可好?”
黄药师眉头微蹙,继而又脸色稍难,道:“你行医,为师难道不能看?”
徐哲无奈笑笑,仰着头道:“师父明知,哲儿是担心师父累着身体…………哲儿希望师父能休息片刻,但若师父心寄师娘,想要与之一看,我这当徒弟的,自然也是管不了师父的,而且……”
徐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黄药师顿时心间一沉。
徐哲轻声道:“徒儿不孝,但此次归岛,的确时间紧迫,替师娘看完伤势、有所定论之后,哲儿尚且有话…………想对师父说。”
时间紧迫?
黄药师的面色又是一沉,道:“怎的,你今次回来,还想再走?”
徐哲咬咬牙,沉默不言。
…
↓懒菌所创盗墓吹替(?)小剧场↓
第166章 二次射大雕7()
还想再走?是否想走?
夜深人静之时,徐哲早已深思过这个问题。
历经世界种种,哪怕再回现代,心态生活是否依然如故?
难,非常难。
徐哲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其前生学业,靠的也是企业家的慈善事业。
虽然网上总有些声音,说这些慈善功夫不过是做做面子,但徐哲本人深受其益,纵然知晓中间多有龌龊,可实际收益之人却也当然不少。
至于自己的那栋不足六十平的房子,却是机缘巧合下,为一个孤家寡人的老太太所赠的。
从小到大,徐哲上心的事情不少,但最最上心的两件事,其一是画画,其二便是………………咳,一入基三深似海,基三有毒_(:3」∠)_。
叶枫晚吧……
怎么说呢,哪怕仅是一种执念,他定是要想方设法,让对方平安回到大唐的。
至于他自己……
说来可笑,最初得到这么个系统,发现自己竟能生活在武侠的世界里时,在心底倍感无措慌乱的同时,说是没有丝毫的开心兴奋,也是不太现实的。
恩,这兴奋与开心持续了几个世界,到如今已经不可避免的有些倦怠了。
然而路没有断,步不能停。
无数个星稀月明的夜晚,徐哲的心中渐渐滋生了几分茫然。
如果到最后,一切顺利,他亦是有路可选的话……
他会毫无遗憾的回到现实世界吗?还是会…………内心倾向于留在某个世界呢。
《射雕英雄传》、黄药师、桃花岛、默风等众位师弟………
这是唯一让他感到宛若“家”一般的地方。
乃至,片刻前见到黄药师的第一眼,徐哲的心中闪过的是——
啊,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徐哲双目的怔怔的望着黄药师,险些不经大脑的脱口道:不走了!不离开了!
但是……这不可能。
啧。
系统,在不在。
徐哲又在心底唤了一声,但系统还是没有回应。
唉。
徐哲觉得,他面上的笑,应该是看不出丝毫勉强之意的,他对着黄药师抱怨道:“师父,你莫要如此追着不放啦,就听哲儿一次,你去小憩片刻,哲儿先好好看看师娘,稍后我们师徒二人,再谈谈这一别多年之事可好?”
黄药师定定的看了徐哲片刻,这是摆明了要转移话题,并不想继续多说,最让人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的是,徐哲的目光不偏不倚,与他的双眼直直对视,摆明了是毫不退步,也不心虚。
还是……一样的倔。
半响,黄药师扯扯嘴角,出了这间屋子,又几步走到一侧,推开数米之外的隔壁房间的门。
黄药师推门离去,又再入他屋之后,徐哲顿时神经一懈,他苦笑着揉了揉肩膀,微微松气。
徐哲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即轻手轻脚的掩上门,走至冯衡身边。
徐哲拉过一把木椅,坐在床头,他定睛看去,只见床上女子的五官小巧,面容娇美,肤色雪白,靡颜腻理,她柳眉微蹙,唇薄且干,明显是娇袭身弱,徐哲尚不触其脉搏,只是观其鼻息,便闻之病如西子,起伏微弱,显是伤的不轻。
这就是冯衡啊……
其面色的白,盖因重伤所致,与其说是秀美的肤白如雪,不如说是娇色大褪的弱柳扶风,肤色惨白,但哪怕这般不讨人喜的惨白,出现在这女子的面上,却也并不惹人心厌,而是多了几分不忍心疼的怜悯。
所谓爱屋及乌,哪怕尚未与冯衡说过一句话,单凭此人是与黄药师拜堂成亲、又情投意合的妻子,徐哲就不觉对这女子多了几分好感亲近。
徐哲轻声道句“失礼”,手伸入一侧被中,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间接的触上冯衡的脉搏。
徐哲闭上眼,细细的感知其跳动,又继而起身四瞅,自桌旁找出数条丝绸纤布,归至床头后,将两条薄丝分别摊放在冯衡的手心,继而将食指与中指的指腹合拢,压上冯衡的关、寸、尺三部。
高骨对之即为关,关之前为寸,关之后为尺。左掌于寸对之心,于关对之肝,于尺对之肾水;右掌于寸对之肺,于关对之脾,于尺对之命门。
这般一一仔细探查下来,徐哲皱着眉睁开了眼。
冯衡的脉搏异常缓慢,缓慢下却又是跳之有力,所谓脉迟而有力,以为实寒,寒则血气凝滞,阳气虚损,运行受阻,若单是如此脉象尚且问题不大,但若配合冯衡左右两掌的三部一瞧,却实在是说不上好。
冯衡的寸关尺三部皆重按空虚,应指松软,冰冷异常,明显是气血两虚不足之症,正因三部皆虚,才难以鼓动脉搏,而当他稍稍以力按压冯衡的左掌寸部、尺部,以及右掌的关部、尺部时,冯衡分明是沉睡已久之态,却仍是有几丝痛吟自嘴角而出,面色再添一分苍白。
冯衡这是伤了脾脏,损了心脉,又进而影响了命门,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重伤如此,若不是黄药师本就医术高超,救的及时,又日夜不眠的苦治几日,怕是早在重伤后的半个时辰,冯衡便会彻底的撒手人寰了。
这伤………
徐哲又细细捏着冯衡的脉探了良久,闭着眼,隔着冯衡的衣,在其身上、头部的各个穴道,或轻或重的按了几下,眉头时而紧,时而松开,时而念念有词,又时而面色忽变。
良久,单是这试探触穴试脉,徐哲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徐哲抽回手之时,不知不觉中,额角已然是热汗渗渗。
这看病,尤其是仔仔细细的看病,以区区的肌肤相触,去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