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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剑客还是跟上次一个样,缠神医你缠的紧啊。”
“可不是,颜医大人你这是做了啥子,让这剑客这般死心塌地的?”
徐哲摆手示意人群散开,温和道:“我不过是在他生死之间时救了他一命,这人性情忠义,便死死的跟我护我,我实在推辞不过,便也就让他跟着了………还请大家让让,我先去看看病人,莫要耽搁了时候。”
徐哲一开口,方才还有些拥挤的街道,便又散开了。
急着向徐哲求医的有九人。
这九人中,有的是已经求医在先,却不见好转,见徐哲恰好入城,才急忙前来。
这些人,是懂得感恩的,哪怕徐哲从不收取平民钱财,事后,这类人不仅会诚心道谢,若家中恰好有些好的吃食,哪怕觉得颜医并不会在意这区区食物,也会诚心送出,只望做些回报。
但也有些人,天生就是来占小便宜的。
见颜医不收钱,便毛毛躁躁的冲上前来,家里有人生病,认为颜医人这么好,医治是应该的,连那笑容谢意,也只是敷衍的面子功夫,便是没生病,全当颜医替自己无偿看上一番,再怎么做,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这种人,徐哲自然也知道,数年下来,遇上的也不是少数,但他何必在乎?
对这类人都耐心有佳,认真把脉,岂不更是宣扬了颜医心性佳脾气好的名声?
这九人中,有六人真心求医,有两人贪图便宜,而剩下的那一人……
医治过先前的八人,这时间,便已快过了戌时,也就是晚上九点。
月色出了,天色暗了。
徐哲收好金针棕布,从最后那家人出来时,便被夜风吹的一颤。
夜风凉了。
徐哲遥遥的注视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今夜的星星不多,云层稀薄,月光却是灿烂,也就衬得地上的千万影子,更是分明显眼。
徐哲的余光,瞥到了这第九人的影子,其影纤长消瘦,那椭圆的头部直直延伸到了他的脚侧。
徐哲闭上眼,轻轻叹了声,道:“看来,今晚是无法与枫晚兄一同用餐了。”
第九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面上再也不见了下午求医时的急切和忧愁。
徐哲的目光扫到了那人的腰侧,这人的腰侧处,挂了一个脏兮兮的锦囊,上面牵着两根线,一橙一黄,交叉无数次而编制成形,其模样是一片小小的半边翅膀,上面串了少许纤细的木条,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棱角分明的骨架。
就像是……蝙蝠的翅膀。
而这翅膀的确编的太小,加上外表又脏,若不是仔细观察,当真看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那人领着徐哲,在寂静无人的小巷中不断穿梭。
徐哲不疾不徐的信步跟着。
便是徐哲早已来过这人间城不下十次,他也从未专程探过这城间小巷,如今被人领着一走,才知道当真是小径幽深,九曲环绕。
良久,领路人停了。
徐哲也跟着停了。
夜风起,风声飒飒。
徐哲驻足抬眸,只见前方正站着一人,墨发微起,轻衫飘飘,月光柔和他的轮廓。
那人长身玉立,立于门侧,他高高的仰着头,似是正在注视着那一轮明月,看看那夜空以及银辉,究竟是番什么模样。
似是观景,实则侯人。
他如何看的到景,他的世界永远是一片黑暗,有声无光。
听闻声起,那人的面上溢出了一抹笑意。
他转身抬眸,笑意温婉平和。
这笑容在他的脸上挂了片刻,这人才启唇笑道:“许久不见了,阿哲。”
这问候的浅笑,被夜风带到了徐哲的耳中。
不知在何时,那名领路人已经退下了。
徐哲眯起眼,静静的注视了原随云片刻。
稍后,他抬步走至原随云面前,同样笑道:“许久不见了,随云。”
另一处,百惠楼。
叶枫晚坐于二楼大厅,其位靠窗。
他静静的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放眼望向窗外。
一轮弯月高悬于空,万千银辉倾地而洒。
风凉了。
叶枫晚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早已冰冷的一桌饭菜。
今夜,颜医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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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楚留郁金香32(()
月明星稀,明月高悬,清辉铺洒一地,黑影纤而长,相融交叠。
蝙蝠公子与颜医,原随云与徐哲,两人的距离不过三尺。
原随云道:“阿哲,你来了。”
徐哲也道:“随云,你来了。”
原随云笑问:“夜间风寒,可要进屋?”
徐哲瞥了一眼身侧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颔首道:“可。”
原随云推门而入,在外看,这房屋简陋的很,门也脏的厉害,推门进去后,只见这房屋虽然不大,内部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以及四把椅子,但也就是这六个物件,却件件皆是做工精致,款式大气。
桌上,还摆有一盏茶壶,两个精致袖珍的茶碗,以及一罐温酒,和两个更大些的酒盏。
很明显,此处是无争山庄据点密谈的场所之一。
房中无窗,原随云拉上了门,那明亮的月光,也随之湮没在了一片墨色的黑暗当中,房中顿时变的漆黑无比。
原随云温声道:“阿哲,可要点灯?”这般说着,却是不待徐哲应声,原随云便从容不迫的点燃了桌上的两盏油灯。
灯光晦暗,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交错在斑驳的墙壁上,黯色分明。
原随云坐在桌角南侧,徐哲坐在桌角北侧。
原随云道:“阿哲,要茶,还是要酒?”
徐哲却都不应,反而道:“夜间饮酒容易误事,晚间饮茶却又睡不安稳。”
原随云原本在缓缓抚摸着那茶壶与酒罐,这时,却将手都收了回来。
原随云赞同道:“是了,阿哲不仅仅是我的朋友,更是一名医者,颜医说的话,在养生一道尤为重要,我当然是要听的。”
徐哲淡淡道:“可有温水?”
原随云指尖一扫,指向房屋的东南角,道:“原意是用来泡茶,如今直饮便好。”
徐哲拿过稍大些的酒盏,用来倒了烫水,推至原随云面前,又再次归座。
原随云的手摸着酒盏,酒盏是冰凉的,连带着那滚烫的水,也一时降了些温。
两人先是无话,小口小口的,用水润着唇。
片刻后,原随云首先开口,道:“阿哲,自无争山庄一别,已有多久?”
徐哲放下酒盏,道:“五月有矣。”
原随云摇头,道:“错了,是五个月又十三日。”
徐哲略感讶异的笑了,道:“哦?你还记着这个?”
原随云反问道:“我为何不记这个?”
徐哲摇头,道:“我不曾记得,你是这般无聊的人。”
原随云却是不接话了,再次开口,便已经换了个话题,道:“这五月来,可好?”
徐哲也不曾多番纠缠,就着原随云的话,继续答道:“甚好。”
原随云摸着酒盏,叹了声气,道:“你如今行走在江湖的时日,越来越长了。”
徐哲不甚在意,道:“自前年起,就已如此。”
原随云哂笑,道:“但这是第一次,这般长的时日,你都不曾与我联系。”
徐哲放下酒盏,似是不解,蹙眉道:“这重要吗?”
原随云点头道:“是的,这不重要,我知你心向我,便足矣了。”
徐哲把酒盏推道一侧,似是想看清原随云一般,双手扶住桌檐,身子前倾了几分。
原随云的面容本就生的极好,他天生便带了股君子雅人的气质,幽暗的烛光映衬在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显得这人眉目阴沉,反而拖出了几分朦胧,衬的这人眉目俊秀,如诗似画。
原随云面色从容,任着徐哲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巡扫。
片刻,徐哲缓缓收回了身子,重新归座,蹙眉道:“随云,你不开心。”
原随云摇头,道:“不,我没有不开心。”
徐哲轻哼一声,道:“你明明就是不开心。”
原随云叹气,道:“好吧,我是不开心,但这不开心,却是因你的不负责。”
不负责?
徐哲了然,道:“是因我足足五月——”
原随云插口,道:“五月又十三日。”
徐哲叹气,道:“好吧,是因我足足五月又十三日,未曾去蝙蝠岛一探?”
原随云道:“是,哪怕你半年、八个月、十个月不曾归庄,至少还有信件联系,就算联系的少,每两个月便要亲临一次蝙蝠岛这点,却是三年以来雷打不动,从未改变的。”
原随云的声音沉了几分,又道:“而这次,阿哲,你不仅有整整五个月又十三日,不曾与我联络,更是有整整五个月又十三日,不曾亲临蝙蝠岛……”
如果你不将蝙蝠岛当做你自己的势力,认认真真的替蝙蝠岛着想,替蝙蝠岛做事,成为蝙蝠岛的标志——
——只有你这样做了,在将来将你推出去的时候,才能显得越发的毫无破绽,顺理成章。
因此——“阿哲,蝙蝠岛不仅仅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自己的势力,你作何能如此疏忽?”
挂心着这个万事都坦白了的朋友,原随云放慢了语速,轻轻缓缓道:“还是说,就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缠着你不走的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
这话实在可笑,徐哲也漫不经心的笑了,道:“怎会,这世上能让我在乎用心的人,除去那个男人,便只有值得我利用的你了。”
言罢,不待原随云开口,徐哲便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并非全错,此次五个月不曾行船前至蝙蝠岛,的确是有这个人……叶枫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