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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几次不是你送的,怎么今儿个换人了?”
“大婶,我们都说怎么将军府也要吃白菜了,都卯足了劲要把最好的送进来,我和吴伯磨了好久,吴伯说了让我也试试,大婶你吃吃看,不好吃不要钱。”
“小伙子嘴真甜。”
……
钱程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拿起白菜看了看,问道:“这个白菜多少钱一斤?”
厨娘应道:“二十文吧,以前十文就够了,现在打仗,贵了一倍多。”
小伙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咧开嘴笑道:“这位大人怎么看起来不象是乌孙人?莫不是这白菜就是为大人准备的?”
钱程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个都尉跟上来了,只好把白菜放了下来,颇感无趣地说:“走吧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那都尉跑得气喘吁吁的,警惕地往四周看看,挠挠头说:“大人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钱程心里烦躁,没好气地说:“我睡不着,就在府里走走,乌桑和值夜的小兵都跟着我,都尉你就安心接着去睡吧。”
都尉赔笑着说:“大人你是昆莫的贵客,我万万不敢让你有半点闪失。”
钱程脑中灵机一动,笑着说:“真的?可我现在心里憋得慌,都尉大人能不能帮我排解排解?”
都尉拍了拍胸脯说:“大人尽管吩咐。”
“昨日那奸商不肯把折扇卖我,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都尉帮我扮鬼去吓吓他们如何?”钱程期待地看着他。
那都尉嗫嚅了片刻,眼珠一转说:“好,我这就去安排,等天黑下来我们就去。”
傍晚的时候,想必是得到了尹粟逖的允许,那都尉得意洋洋地带了一大堆道具:黑色的披风、狰狞的鬼面具、散乱的白发,还从厨房弄了一袋子鸡血来。
钱程兴致勃勃地在披风上弄上了几滴血迹,想着以前公司里万圣节的整蛊活动,用厨房里的一个小南瓜弄了一个面罩,然后把面具、白发一带,偷偷钻到了乌桑身后,把乌桑吓得尖声大叫。
“乌桑你太胆小了。”钱程还没有拿上扫把、披上披风,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大人,已经很可怕了,我晚上要睡不着了。”乌桑可怜兮兮地说。
“真的?”钱程得意地笑了:看来一定能把景恒之吓得够呛,最好他能连滚带爬地逃出昭苏,那就万事大吉了。
昭苏的街头已经没有人了,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装着道具来到了天来客栈。乌桑已经来过一次,驾轻就熟地把他们带到了西侧的小院落里,据说这是整个天来客栈最好的天字贵宾房。
小院落里一共有三间房,都亮着灯,依稀可以看到人影在走动。都尉和几个轻巧的士兵准备妥当,在院落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把一个送东西到客房的店小二吓了一个大马趴,把盘子都打碎了。
一间房门打开啦,一个人探身问道:“怎么了?”
钱程一看,那人正是一品带刀侍卫李逸。
“公子,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店小二哆哆嗦嗦地说,“最近昭苏城里不太平,可能是死的人太多了,闹鬼。”
都尉趁机卖弄了一下他的武艺,披着披风从一个墙头窜到了另一个墙头,带起了一阵阴风。
店小二哆嗦得更厉害了,把盘子中的点心递给了李逸,飞一样地逃走了。李逸朝四下看看,沉吟了片刻,皱了皱眉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钱程戴上鬼面具,套上了南瓜面罩,披上了白色的带血披风,一招手,几个人散落开来,分别去戳窗户,她挑了中间的一间客房,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轻轻一推,那窗户居然没有落锁,被她推开了一条缝。
头罩有点重,她好不容易才对准了焦距,看到一个背影,不由得兴奋起来,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响声。
那个背影颤抖了一下,想来有点哆嗦,慢慢地转过身来,刚好对上钱程的目光,只见他双眸悲喜交加,一张薄唇颤抖着,脸上如梦似幻,哪里有半分害怕之意?钱程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心中暗叫倒霉:怎么好挑不挑,挑了个景恒之的房间?
景恒之缓缓地走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钱程硬着头皮和他对视了片刻,挤着嗓子尖声说:“快回家去,这是乌孙圣山神灵的领地,不走性命难保!”
她念叨了两句,自觉仁至义尽,刚想退走,只见景恒之伸出手指弹在她的南瓜面具上,那面具应声而裂,她大惊失色,伸手捂住了脸,触手是那鬼面具,这才放下心来:“大胆,你会被神灵毁灭的!赶紧离开,神灵便原——”
“扑”的一声,面具也被景恒之掀到了一旁,钱程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你这把戏,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吗?
亲们,这章很肥吧,4000+字,相当于双更了,求表扬!
64、
钱程飞快地抬起手,颤抖着正了正面具,看着窗口的景恒之,昏暗的夜色中,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正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四周不时隐隐地有阴森的凄凉的叫声,还能听到隐隐的衣袂飘飘的声音,几个披了白袍的无头鬼隐隐绰绰地飘过,想必是那些兵士吓人吓得兴起。
她屏住呼吸,一时之间,她忽然有些期待,期待景恒之能冲到她面前,一把拎起她的领子,大喝一声:“钱爱卿,原来你躲在这里,让朕一阵好找啊,快跟我回家去!”
只可惜,景恒之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真的好像见了鬼一样,轻轻地喘息着,“砰”的一声,用力地甩上了窗户,咔嚓一声落了锁。
钱程茫然看着那紧闭的窗户,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件幼稚的装神弄鬼的事情,根本不是想着景恒之能被吓走,而是希望景恒之能认出她来,更希望有奇迹发生,能让景恒之把她从这乌孙救回大乾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都尉惊愕地从后面想把她扶了起来,低声道:“大人,你怎么坐在地上?”
钱程推开了他的手,强笑着嘘了一声说:“谁说我坐在地上,我正在扮那种没腿的鬼,屋子里的那个人都被我吓得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
说着,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没趣地把面具和头发扯了下来,大步往外走去。
都尉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笑着说:“大人,我们把客栈里的都吓了一圈,明天昭苏城里就会传开了,天来客栈闹鬼,这些跑商的人最重风水,说不定被这一下,真的要逃走了。”
钱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景恒之和李逸武功高强,会被你们吓跑才怪呢,只怕我们在他们眼里都成了跳梁小丑。
“哼,让他们逃走干嘛,扮鬼吓他们自然只是警告警告他们,不来将军府拜山门,可没法在昭苏混下去。”钱程恨恨地说。
“那是自然,大人妙计。”都尉连连点头。
折腾了一个晚上,钱程回到卧房倒头就睡,却依然像前一晚一样,怎么也睡不着,景恒之刚才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放,明明刚推开窗户的时候,他好像认出了她,也好像激动难耐的样子,可后来却为什么理都不理她呢?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儿,对着被子拳打脚踢泄愤,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景恒之,你这样对待一个有着千年智慧的现代人,一定会后悔的!
景恒之有没有后悔,她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她就后悔了,后悔昨天没有真的下重手把景恒之吓走,她真该在他房门前弄个断手断脚的尸体,而不是撞鬼吓人——一大早,乌桑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她,住在天来客栈的那几个跑商的人在将军府门口求见。
钱程真怀疑景恒之被人换了脑袋,他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到敌国的将军府来送死啊!她很想让人把他们打出去,可当着那都尉和乌桑的面,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
看着乌桑期待的目光,钱程心一横:“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乌桑便带着两个人走进了一旁的偏厅,其中一个人抱着几卷字画,正是李逸,而另一个人手拿一柄折扇,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毫不惊奇地看着钱程,正是景恒之。
钱程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挤出一丝笑容道:“贵客莅临,有失远迎,钱某这厢有礼了,不知这位老板如何称呼?”
景恒之在她面前站定了,偏厅的光线很好,钱程终于看清楚了,他比以前瘦削了好多,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只是精神看起来很好,眼睛里透着她看不明白的光芒,熠熠生辉。
“敝姓金,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景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才沙哑着喉咙说。
“我姓钱,金老板喊我小钱就行了,不要客气。”钱程谦逊地说,心想:自己如此示弱,以后要是落在他的手里,总能落点好处吧。
景恒之摇摇头说:“草民不敢造次,前日看大人十分喜欢这把折扇,原本想双手奉上,只是这把折扇乃好友相托,其中有个典故,只能赠于有缘之人,还忘大人海涵。”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那把折扇递到了钱程手里。一瞬间,钱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景恒之的手滑过了她的手心,指尖冰凉如雪,微微发颤。她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右手大拇指上霍然戴着她送给他的那枚扳指!
这一刹那,钱程顿时呆住了,她很想冲上去抓着景恒之的肩膀摇晃几下:丫的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都把我抓到大牢里了你还戴着我的戒指做什么!你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想来救我!
她勉强定了定神,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冲着乌桑笑道:“乌桑,你看我像不像个风流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