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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余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意有些酸涩,低声说:“阿程,陛下的确心心念念都是你,我也就放心了。”
钱程眼中泛起一阵湿意,心中感动:她何其之幸,能拥有眼前这两个男子的爱;也何其不幸,要去伤害这两个痴情的男子!
“去吧,你和我们呆这么长时间,陛下要吃醋了。”荆田玉朗声笑了起来。
裴子余轻哼了一声道:“想必以后陛下要泡在醋缸里了。”
荆田玉奇道:“子余你为何这样说?”
裴子余对钱程说:“阿程,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
钱程怔了一下,想起那日和他同游千华山的时候,裴子余的确这样请求过。“子余,莫说是一件事情,一万件我都答应。”她笑了笑,象那日一样回答。
“好,等你从宫里回来,你照我的话做。”裴子余眨眨眼,居然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对不住!明天看子余怎么给黄桑吃个醋!
谢谢行止的鱼雷,么么哒!!!
106、
人逢喜事精神爽,景恒之的风寒和咳症已经根除,胸口的掌伤基本痊愈,只是用力的时候还有些隐隐作痛,需要好好调养。
盯着景恒之喝完了药,卿卿我我了一番,钱程记挂着裴子余让她做的事情,便告辞出宫去了。刚进钱府,钱平便神情古怪地拿了一封信笺过来:“大人,裴将军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有一箱东西,指明送到你的卧房。”
钱程奇怪地问:“怎么了?这信和箱子有什么名堂不成?”
钱平摇了摇头,低声说:“将军吩咐了,说是大人的妹妹今日会从老家赶来,让我们小心伺候。”
钱程的心突突一跳,尴尬地说:“这个……这个我都忘记了,等会再说,等会再说!”
说着便接过信笺,飞一样地逃到屋里去了。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樟木箱子,钱程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返身插上了门闩,犹豫了半天,上前打了开来。
顿时,她的眼睛花了花,最上面一层摆着两株碧玉簪子,四周用金线镶起,中间缀着一个诺大的东珠,璀璨生辉,边上放着整套的耳环、项链、手镯,钱程大喜,东摸摸、西看看,暗地里盘算着这可值不少银子,正好可以弥补一下自己捐银出去后有些破碎小心肝。
只是她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想了起来,裴子余送这些东西给她干什么来着?
她把这一层首饰拿了起来,下面一层是一套白色斜襟襦裙,下摆到胸口处绣了层层叠叠的花,针线细密,花朵呼之欲出,俨如精美的艺术品。旁边配了一条近似薄烟翠纱,衬得那花带了几分朦胧迷离。
钱程呆住了,不由得摸了摸那衣裙,那布料入手柔软光滑,显然是极品。她顿时明白了,头皮有些发麻,撕开那封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平生无他愿,惟愿见伊人。
钱府里的家仆十分奇怪,他们的管家钱平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一般,一直盯着大人的卧房,好像那里忽然长出了摇钱树似的。
不一会儿,他又火急火燎地让人叫来了在侧厢房的田素素,在她耳边耳语了片刻,这下好,发呆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方泽原本守在卧房外面,见他两人这付模样,也凑了过来,纳闷地跟着他们的目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倒是听到卧房里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刚想过去问问,被钱平一把拉住:“方大人,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怕你一推门进去,陛下不会轻饶你。”
田素素骤然清醒,咬牙说:“裴
将军这也太毒了,待我进宫禀告陛下,陛下快马加鞭出来,必定可以讨个头名。”
钱平叹了一口气:“唉,田姑娘,只怕来不及了,算算时间,裴将军只怕已经在门口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裴子余大步走了进来,瞧了瞧聚在门口的三个人,微微颔首,便朝着卧房叫道:“阿程!”
里面传来一阵丁零哐啷的声音,钱程的声音有些狼狈地响了起来:“子余,子余你且再等片刻。”
裴子余眼含笑意,柔声说:“阿程,没事,你慢慢来,我原意等。”
终于,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钱程满脸通红,视死如归地走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穿过女装,更是从来没有穿过古时候的女装,腰带都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系,手里拿着簪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插。
只是襦裙和薄纱穿在她的身上,随着微风起伏着,带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柔媚,衬着她闪亮灵动的双眸,居然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让人挪不开眼。
裴子余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闪过惊艳、恋慕、不舍,旋即又归于平静,田素素风风火火地走了上去,埋怨说:“小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也不喊我一声,来,让素素再替你拾掇拾掇,保管京城第一美女见了你都要靠边站。”
说着,田素素又把她拉到屋里去了。
一旁钱多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纳闷地问道:“这是谁啊?怎么看起来和大人长得那么象?”
钱平伸手给了他一个脑栗子:“大人的妹妹,自然和大人长得一个模样,少说话,多做事!”
田素素的手自然巧极了,帮钱程梳了一个八宝流云髻,两株金钗左右各一,流苏在发髻上轻颤,逶迤美丽。襦裙上用一根同色的翠纱带挽住,更衬得腰身不盈一握。
第二次出来,钱程再也没有半分忸怩,冲着裴子余眨了眨眼睛,转了个圈,衣裙飘飘,仿如仙人,笑着问道:“子余,我这模样,还入得了你的眼不?”
裴子余点点头,忽而笑了:“只怕陛下此时要气得发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他在醋缸里泡一泡吧。我约了田玉和恺之到上岚酒楼,走,我们一起去赏景谈天,岂不快哉!”
“陛下雄才大略,自然不会为此等小事斤斤计较,素素你说对不对?”钱程也豁出去了,拍了一下田素素的马屁,一撩裙摆,得意洋洋地说,“子余你稍等片刻,且让我这个安平公的妹妹在安平公府转上一圈,替我哥哥看看有没有人在偷懒,罚他月饷。”
说着,她便朝着钱多走了过去,钱多傻愣愣地,不敢仰视这个凭空出来的小姐,垂首支吾了几声,后退着,差点没一跤跌倒。
钱程绕着钱府走了一圈,见仆人见到她虽然惊异,却半分没有起疑,不禁高兴,小声问道:“钱平,看来我这样子也可以蒙人。”
钱平板着脸回答说:“小姐,府里人早就按照陛下的要求筛选了一遍,嘴巴不严实的全部辞退了,陛下说了,小姐过几日就来,今日来了,只是早了两日而已。”
钱程顿时有些泄气:原来,景恒之全都谋划好了!
荆田玉和景恺之已经在上岚酒楼了,看着钱程一身女装,眉目含羞,款款而来,都惊呆了。景恺之一听说景恒之还呆在宫里养病,这是钱程第一次换女装,乐不可支,就连素来温文的荆田玉也时不时地露出笑容,叹息着说:“子余,明日早朝,陛下的脸一定比锅底还黑。”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景恒之的脸色果然阴沉沉的,瞧都不瞧那几个人一眼:自己心上人第一次着女装,居然被别人第一个看了去!实在有失颜面!
荆田玉关于大理寺新任少卿的人选奏折都被留中不发,裴子余上奏轮换各军将领,也被景恒之以不稳军心暂且搁置驳回。
景恺之正在庆幸自己没事启奏,可以避免惨遭荼毒,景恒之直接开了口:“朕昨日夜观星相,五月二十八乃黄道吉日,康王的大喜之日就定在这一天吧。”
钱程今天分外乖巧,一直冲着景恒之谄媚地笑着,要不是今天要正式将吏部尚书的官印上缴,移交给官升一级的田侍郎,她压根儿就不想来上早朝触这个霉头。
朝臣们看着这君臣几人你来我往,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都聪明的不去凑热闹,暗自站在一边揣测:这安平公到底是不是失宠了呢?这陛下和定国将军、大理寺卿是不是有了嫌隙?康王殿下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看,莫不是和陛下不是同一条心了……
早朝快结束的时候,景恒之的脸色终于和缓了起来,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小顺子,小顺子奉命掏出了诏书,清了清喉咙念道:今有安平公之妹钱氏,秀毓名门、贤良淑德。 提躬淑慎,恂堪继美于兰帷;秉德温恭,信可嗣音于椒殿,恭奉皇太后之命,以金册金宝礼法入主后宫,择日大婚,钦此!”
此诏书一出,整个大殿上顿时沸沸扬扬了起来,众大臣全体跪倒,三呼万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礼部孙尚书更是热泪盈眶:“陛下,老臣终于可以为陛下筹办大婚事宜,死亦无憾了!”
钱程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狂喜,一会儿慌乱,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想起来按礼仪叩头谢恩。
下朝的时候,不管交不交好,众朝臣都过来和钱程道了喜,走出东华门,钱程胸口象揣了只小兔子一般,频频往后看,却没看到小顺子的身影。
整个钱府也一派喜气洋洋,钱多更是兴奋得象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钱二婶则欣慰地看着钱程,喃喃地念叨着:囡囡可总算是要嫁出去了……
钱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以和景恒之朝朝暮暮在一起,她心里开心得很,可是,不知怎的,真的要嫁了,她心里还是发慌,有种虚飘飘的感觉,让人心乱如麻。
钱二婶笑着说:“囡囡,你这心思我懂,想当初二婶也曾经要嫁过人,和你一样,每天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找不着北,真想逃走不嫁了。”
钱程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这个放在现代,叫做婚前恐惧症,她要嫁的还是个皇帝,自然这恐惧症要大得多。如果能偷偷嫁给景恒之……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