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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贺久识恍恍惚惚的往后退着、退着,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回身看去——呕——这个已经被虫子啃瘪了!
大贺久识爬起来赶紧离开这个可怖的东西。那些兵士也晃过神来,与他会合在一处,一道清点尸体。不想清点结果却是多了一具!
这具被啃的快没了的,正是之前骚扰完颜部的“银牌特使”耶律乙戊。自从离开完颜部,赔了钱才、失了讨好上司机会、错过了美人的耶律乙戊,心中暗恨不已。大辽姓耶律的多了去了,他和权臣耶律乙辛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想报仇,也没什么人瞧得起他,为他撑腰。辽帝东狩和皇太叔调兵的事,他都是听了点半吊子的风声,其实知之不详。他想着,跟着大军壮壮声势,到时候他再带着家奴、手下,去收拾完颜老儿。完颜部的人听说大辽大军就在附近,岂敢不从?故而这耶律乙戊在禁军封城之前就出来了,可他一路逍遥,虽也觉得一路上和往常不大一样,但终究是和辽帝、叛军等几路人马都错过去了,一直都不知道皇太叔逼宫这件事。结果也偏赶上他倒霉,夜里吃醉了酒,迷迷糊糊的上马跑迷了路;被涅鲁古的尸身绊得摔下马来;他一时被激起了凶残之性,拔出腰刀刺进了涅鲁古的尸身,污血、虫卵、幼虫,溅得他手上、脸上都是。结果……就结果在这儿了。
大贺久识等人还在想,是否要把这些逆贼的尸身带回去,就听一阵驼铃由远及近。
此时骑白驼而来的,正是大萨满。当日黄龙府辽帝危机一除,大萨满便飘然远去,压根儿没给辽帝、萧太后感谢挽留的机会。对于阿康来说,他就是一送孩子回家的校巴。大萨满一句玄而又玄的“机缘未到,腾格里天会告诉我们他的旨意”,让辽帝和萧太后惊喜万分,不住对长生天礼拜、祝祷。如今,大萨满遵循着天神的旨意,来到了大贺久识身边。
大萨满看了看大贺一行人,往他们身上撒了些药粉;要他们有的除靴,有的解袍,还有扒了裤子的。这些除下来的衣物,大萨满统统扔到了那些尸身上。围着这些尸体,大萨满撒了一圈的乳白色药粉,又撒了一些黑色的药粉在尸身上。之后便将火把投到了尸身上,一时间,一个火圈内,烈焰高炽,黑褐色的虫子如流水一般从尸身上涌了出来,咯咯吱吱的怪叫、爬得沙沙作响,但一到了白色药粉附近,立刻又掉头往回爬去……
大萨满闭目念咒,不为所动。
大贺久识等人看得头皮发炸、牙齿咬的咯咯响……
两刻钟的光景,一切尽为灰烬。
大萨满转过头来,帮身上沾了秽物的兵士疗伤。有好奇的,多嘴询问刚刚那幅景象是何缘由。大萨满瞧了瞧他,回了一句:你们不冷么?
这几个身上缺布料的才猛地想起来,哆哆嗦嗦的找毡子裹身上。
大萨满偶尔不厚道的笑笑,也没人知道。
躲在面具后面,大萨满心中感慨:运数,有时是随着人的作为而改变的;这有些人的造化……真不知该怎么说……
大萨满送回乐儿的那天,母子窝在一处说体己话。正聊着,乐儿喊了一句,“妈妈,别动!”
阿康顺着乐儿的目光低头一看,一只肉乎乎的小白虫爬在她袖子上,看着像个笨笨的蚕宝宝,没挪动一步都很是吃力。
“这是什么?哪儿来的?”
“肥宝是今年夏天的时候,自己住到我们的香炉里来的。他睡了好久了,别动他,让他出来玩玩吧。”乐儿很是开心的盯着这个小家伙。
阿康见这不知道是菜虫还是米虫的小东西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反正这种东西也要不了人,随乐儿玩去了。随口问了一句,“什么香炉啊?”
“就是你包袱里面,那个小小的、木头做的。”
“是么?”阿康也不太确定,毕竟叶二娘、黄敞潮、谭婆都帮她准备过一些东西,有的她也认不准、记不住。
乐儿好奇的看着肥宝在妈妈的衣服上爬啊爬的,妈妈的衣服上有的地方沾到了黑褐色的脏东西,肥宝爬过那里,连衣服都给吃了个洞。从袖口爬到肩膀,肥宝一路吃的开心。乐儿生怕被妈妈看到那些小窟窿,好在妈妈的心思都放在检查乐儿是否安好上面,根本就没留意到这虫子吃衣服。
找不到美食的肥宝扭着屁股回到了乐儿搂在怀里的香炉里,呼呼大睡。
此时如果阿康有个放大镜或是显微镜,她就会看到那看似可爱的肥宝嘴里层层细密的毒牙——其恐怖堪比异形!
大萨满见阿康母子均无不妥,连露个面、打个招呼都省
了,直接远遁了。
阿紫在小侯爷置办给她们母女的府里打了个哈欠,相信师父不会再找她了,神鼎真的不在她这儿嘛。
星宿老怪丁春秋阴晴不定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溜弟子。
第96章 番外:东邪西毒()
东邪篇:
黄灵坐在竹楼里;听着海潮声。海风拂过,落英缤纷,送过桃花香气。
转眼间伯父过世已有两月。人面不再;桃花依旧。
黄灵食指、中指并着,轻叩桌案;想着伯父临终前的一幕……
黄敞潮的双眼放着光;透过眼前的一切;似乎看到了遥远的曾经。弥留之际,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天;细柳嫩芽……春草青青,满眼的新绿……她沿着河堤、抚柳迎风、踏青而来……好……不惬意。我早该想到,她那样的人;俗世名利、情爱,统统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我……不该疑她的。我……那样想她,不配做她知己,有负知交所托。我私心,一直觉得,高了马大元一筹。哪里想到,还是她的眼光好。难怪他们彼此看重。就算不是知心同好……能做……家人,不疑……不忌、生死相托……足、足矣……
“心胸狭隘……即便眼界打开了,又有何用……终难——再有进境!”
“切——”想着那日情形,黄灵不由嗤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伯娘温柔贤淑、细心周到,却也没见伯父有多把她放在心上。等人死了倒是后悔了,恨死了毁家家灭的仇人。殊不知伯娘被害死不过瞬间的事,走得倒也没受什么苦。可是自己那时虽是年幼,也记得伯娘为了伯父,时常叹息、愁眉不展,甚至缠绵病榻。伯父对伯娘一番情意的辜负,才真是让伯娘受了不少的苦。
早年间听伯父偶尔讲一些趣事,每每问他何处听来的,伯父总会立时变了脸色,不再言语。后来听欧阳世叔说起,才知道原来伯父是从康夫人那里听来的。伯父会变脸,许是觉得自己当年行事偏激,心怀愧疚吧。想想初见康夫人时,伯父带着自己颠沛流离、落拓不堪。康夫人柔声的哄劝着自己,轻轻的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珠,喂他吃糕点,准备香滑温热的浴汤、亲自带他洗澡、玩水……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年纪太小。后来每每思念母亲,记忆中朦胧的脸庞,总是会和康夫人的样子叠合起来。也不知是她们本就长的相像,还是他的记忆模糊了,却把康夫人身上、慈母的味道,记成了自己的母亲。
三、四岁的时候,他还曾有一段时间,很是期盼能和康夫人成一家人。那样,就会有家的温暖了吧?可惜……
不过,这样也好。伯父的脾气,还是出家做道士更适合。
看了看扔在竹案上的两本册子。“这玩意儿还是上呈官家,换他身后哀荣吧。既然伯父能从群书中悟得,有心胸的,未必不能看破更高境界!”黄灵笑了笑,心中想道。
你有你放不下的垂杨柳,我有我心中的桃花姨,那温言鼓励尤记。看了看那一方已褪了色的帕绢,叠叠装在怀里。十指交叉枕在脑后,望向窗外的那片桃花林。花影婆娑中,耳边彷佛又响起了桃花姨的歌声: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知相惜,白首不离……
总有那么一天,一定会遇到一个见之倾心的聪颖女子。那时,定当相知相惜,不离不弃,白首相携。
海风似乎也在笑这青年痴人说梦,戏弄的垂乱他的发。青年仰首闭目,任由吹拂,自得其乐。
微风扫过书案,卷得书页翻飞。状元郎黄敞潮的笔迹,在封面上,赫然书着:九阴真经,黄裳著。
西毒篇:
西域昆仑,群岭连绵起伏。其中一处,建了个山庄,驯养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白驼数匹,因而得名,白驼山。
某日,白驼山庄中,僻静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就听一声不大的轰响,接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艳少妇,顶着一头青青紫紫的草药、粉末冲了出来。
“噗——哈哈哈……”门口假山旁摆了石桌石凳,一个年近而立的儒生,正品着茶、捡笑话。
“姓欧阳的!你又搞了什么鬼?”美艳少妇跳着脚骂道。
“夫人莫忘了,你现在也是姓欧阳了。”儒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那少妇气得简直要暴跳如雷了。
“谁说我嫁给你了!你又不听我的,也不对我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才不嫁你!”
“出嫁从夫。”儒生瞥了那少妇一眼,那目光极其轻视,彷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你!你……”那少妇竟是被气得两眼翻白,厥倒在地了。
自打成亲,这类戏码也不知道演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嫌烦呢?儒生摇头叹气,又斟上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儒生再次长叹,“地上凉,起来吧。”
又一杯茶过后。
“不会真的被什么毒到了吧?”
儒生赶紧起身,过来抱起少妇上身,搂在怀里,替她把脉。这一把脉,面色更凝重了。
“阿紫?别闹了,快快醒来!快——”
“啪——”
“哈哈哈——”那少妇见儒生被一个巴掌拍脸上拍懵了,立时大笑起来。
“唉——”儒生这次是真的脸色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