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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管我们成不成亲呢!”阿康恍然,为什么要被这个小鬼牵着鼻子走!干嘛要回答他!
“因为这是腾古里天的指示!”
腾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神情瞬间庄严了起来。阿康觉得这小鬼说起天神的时候,仿若一下子高大了起来,颇有几分庙里神像的范儿,有种无言的威慑力,简直要迫的人要去膜拜了。难倒这就是虔诚信仰的力量?
阿康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不由心下暗自鄙视自己。为了消除这种不恰当联想,阿康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就在腾奴的头发上一段乱揉,嘴里还嘻嘻哈哈的说道,“小孩子装什么老成!管那么多。操心会长不高哦……”看着腾奴越来越不善的眼神,阿康也觉得自己冒失了,话说这孩子高的已经和萧峰差不多了。讪不耷耷的收回手,阿康嘿嘿赔笑着,奈何腾奴就是黑着个脸。
萧峰见这边似乎不对,刚想过来,就见阿骨打飞跑过来,大喊着:“腾古里奴!快!快!特里大婶快不行了。快来!”
腾奴听了脸色虽变了,但还是怒瞪着阿康。阿骨打跑到腾奴身边,上手拽着他起来。腾奴一个眼神过去,阿骨打就立马松手站好了。就见腾奴站起来,从他那件大得不知能塞下多少东西的大袍子里掏出了一个硕大的面具。
阿康从腾奴的眼神转向阿骨打开始,就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死小孩脾气真不怎么样,真是不可爱啊。”念头刚转完,就见腾奴戴上了那个面具,回头又瞪了她一眼。单这一眼,便让阿康瞬时石化了——阿康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腾奴的衣服眼熟了,特别是配上那个奇诡异的面具——眼前的这个人赫然便是,大萨满!
大萨满已是飘然远行、救苦济难去了,阿骨打见这么漂亮的康娘子抱头蹲地、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哪里忍心舍她而去。于是阿骨打蹲在阿康身边,悄悄问道,“康娘子,你怎么了?”
“阿骨打,刚刚那个……是大萨满?”阿康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是啊,”阿骨打小心翼翼的答道,生怕吓到这小娘子了。“他不戴法器的时候就是腾古里奴,性子虽不大合群,和我们兄弟也没什么两样,也会敬重我们这些长他几岁的哥哥。不过,他戴上法器,就是天神的使者,没有人敢不敬畏他。”
“噢——”阿康抱着头懊恼的叫出声来,“大萨满不该是个白胡子老头儿么?怎么会……”
阿骨打实在不明白阿康在心烦什么,小声咕哝着,“老头儿也不是生下来就成老头儿了啊,不都是小伙儿长成老头的么?”
阿康听了这话,简直想用脑袋去撞石头了——貌似她刚刚对大萨满不敬了吧?对天神也不敬了?那,他们会被赶走么?
阿康正局促不安的时候,一双坚实而有力的臂弯扶起她,“不妨事的。”
阿康抬起头,看到萧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的,心,就这样渐渐定了下来……
第86章 丝丝缕缕牵念念()
此时;在女真人的地方;尚未开始棉花的种植。但是,麻却是有的。虽说这种半野生的麻产量不高;纺出的线也很是粗糙,却也有吸汗、透气的好处。阿康防线、织布均是不会;又嫌这麻线太粗糙,开始也没看上眼。后来发现少有棉布、棉线能买到这里,他们三人又不知要在这里住多久,她带来的那点棉布棉线;还真要省着点用。阿康教邻家的姐妹们一起;以削好的长木针将麻线织成外褂、裙、裤。这些衣物;比起织成粗麻布再缝制的衣服略为精细、合身;是以女人们都喜欢跟阿康一道,学学针织、说说笑笑。
大半天的时光一晃即逝,女人们忙活的累,互相道了别,各自家去。阿康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决定出门透透气、舒活舒活筋骨。抱起一大盆衣服和皂角、拎了个捶衣棒,阿康往河边走去。这条流经部落附近的溪流,溪水是由高山上的积雪融化而成,即便是夏季,溪水仍是冰凉彻骨。因此萧峰总是尽量不让阿康沾溪水,怕她如之前医生所讲那般,伤臂酸痛。只是这样一来,阿康很是尴尬:若说冬季是劳烦他是迫不得已;但如今入夏依然如此,未免太过依懒。于是趁今天萧峰一早出门,阿康决定把这几日换下的衣服都洗掉,算是报答一次吧。
从水中提起萧峰的外袍,阿康不禁感叹萧大侠平日之举实在是英明之至——因为萧峰身材高大,外袍亦是又长又大,浸了水之后更是厚重,以阿康的力气,别说是拧干,单是从水里拎起来都很是勉强。拧干抖好一看,阿康愁了。萧峰之前陪阿骨打、吴乞买几个小子玩摔跤,衣服都被这几个家伙给扯破了。不知道是不是摔不赢萧峰故意耍赖,这几个竟然扯着萧峰的腰带吊在他的身上,最后还是被萧峰甩开,摔得他们连滚带爬。几个男的一起哈哈大笑倒是开怀,被扯断腰带和衣服,就留给阿康烦了。可是新的腰带该用什么料子才能禁得起这几个小子动不动就来拉扯啊?
“阿康——”阿康正纠结的时候,就见阿骨打跑了过来,“阿康,萧大哥猎到了一头好大的老虎!”
阿康其实对猎到老虎实在没那么兴奋,一是因为在她的概念里老虎危险,人类勿近;二是因为保护野生动物,特别是这类将会濒危的物种,这种念头在阿康心中已是根深蒂固。对阿康来说,老虎不来咬人就好,追在老虎屁股后面做什么呢?虎肉其实并没有猪肉好吃的。
阿康是不会去扫大家的兴致的,干脆表示把老虎送给部落,大家分了,只留虎胫骨给她做药酒就好。阿骨打听了很是惊讶,高兴的大叫。阿康见他高兴,就由着这个大男孩自去笑闹,接着洗她的衣服。
阿骨打平白领了她的好处,也很是上道,见阿康拧得吃力,便抢过她洗好的衣服,帮忙拧干。阿康把最后一件洗好的衣服交给阿骨打,甩了甩手。阿骨打却忽然凑过来,一脸诡笑道,“不过,阿康,老虎一身都是宝,虎肉最补啦。你真的不要?”
阿康好笑的退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一把,“谢了,我真的不要,你不用客气。”
阿骨打继续坏笑着凑上来,“那虎鞭呢?用来补……”
阿康听了,忽然想起萧峰断掉的腰带,还有之前萧峰和阿骨打他们打的那两头老虎的尾巴……
“对了,那个虎鞭,结实么?”
!这是什么意思?阿骨打被阿康问傻了。阿骨打一直听人说汉人女子很害羞的,不像他们这里的女人那么泼辣。燕大哥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跟阿康乱开玩笑,会吓着她。可越是这样,阿骨打越是想戏弄这个漂亮的小娘子,反正她也没嫁人嘛。可是,现在这个是什么状况?阿康这是……戏弄回来了?
阿骨打不明白阿康想问什么,结实?应该比……的结实吧?于是阿骨打傻傻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肯定的答复。
“那应该够长、够粗吧?”阿康边抖开衣服边问,自然就没看到阿骨打奇异的神情。
!!!够长?够粗?阿康,你是要给萧大哥补那什么吗?萧大哥,你有需要补那么猛的么?这次阿骨打只剩点头了,惊得连“嗯”都“嗯”不出了。
“好吧,那给我留着吧。”
阿骨打被阿康的淡定击败了,不由嘀咕着问:“阿康,你要那玩意儿想干嘛?”
“你萧大哥的腰带不是被你们几个小子摔跤的时候扯坏了嘛,我想找个结实的料子帮他做一条新的。老虎尾巴上的皮应该就够了吧?”继续抖,这衣服怎么这么重啊?
“用虎鞭……做腰带……噗——哈哈哈——”阿骨打实在是不知道阿康是怎么想出来的,笑得直不起腰来,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阿康这会儿才觉出不对头,“唉,怎么了?阿骨打,你这是……你在笑什么啊?”阿康对阿骨打突如其来的大笑实在是适应不良,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了。不知道是该拉他起来,还是该直接掉头就走。
“阿骨打这是怎么了?”阿康正被闹得糊里糊涂的时候,忽听到萧峰声音,觉得喜出望外——总算是得救了。
哪知阿骨打见了萧峰,却乐得更凶了,“哈哈——萧……萧大哥,阿康要——要用虎鞭,哈——给你做腰带……哈——”
萧峰虽说听得糊涂,却也觉得耳根子发热。
阿康见阿骨打和萧峰的神情都怪怪的,也不由反省是不是哪里不对。难道——
“虎鞭里面有骨头么?是不是不能用来做腰带?”阿康想着猫的尾巴看着就是软软的,不过里面是不是有骨头就不知道了。“那能不能把皮剥下来呢?应该会把虎皮弄破吧?”
阿康这几句话是用汉语问的萧峰,萧峰觉得这个冲击力比从阿骨打那里听到的要大。萧峰自知此时已是老脸通红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阿康见萧峰这般脸色,声音不由的也小了下来,悄声问:“我听阿骨打说,你们猎到了老虎,想用老虎尾巴上的皮给你做条腰带。这个,做不成的是吗?”
萧峰此时方明白阿骨打是在哪里找到乐子了,不过想想个别女真话用到的时候也不多,阿康不明白也就算了;若是现在告诉她阿骨打爆笑的缘故,反倒让她尴尬。萧峰拉过阿康的手腕,一试之下果然冰凉,跟着脸色就寒了几分。“以后莫要再沾凉水了。”萧峰说完端起衣服盆子,拉了阿康便往回走。至于阿骨打,让他接着笑去吧。
阿康见萧峰面色不虞,不由也有几分心虚。想想萧峰之所以陪她母子千里迢迢、远赴异乡,很重
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自认阿康当时的伤病是被他萧峰所累。这大半年来,他辛辛苦苦的照顾她们,如今她的身体刚刚有点起色,就不遵医嘱,未免太不珍惜人家的付出,也难怪萧峰会生气。
反思之后,阿康老老实实的闷在家里,整理、做女红、做小菜、不沾冷水……总之,小心的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