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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所虑之事,亦是小妹心之所忧。姐姐今日义举,便是小妹和孩儿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小妹衔环结草,定相报答。只是姐姐的事,小妹只是无意中得知一二,但也知其中另有蹊跷。故而小妹有三个不情之请,望姐姐包容。第一,请姐姐相信小妹一片诚心,不敢有半点欺瞒;第二,恳请姐姐从长计议、缓图之,莫要莽撞、反而害了自己和您的孩儿,不然反倒是小妹多言的罪过了;第三,小妹愿为姐姐谋划一二,但若所言不顺姐姐的意,望姐姐念在小妹一片赤诚的份上,全当没听见小妹的一派胡言,不要怪罪小妹。”
叶二娘与阿康对视半晌。去看看网 。7…K…aNKan。。这叶二娘能纵横江湖近二十载;位列四大恶人第二,作出这等声势而尚能自保,除了功夫不错,更是仗着自身的机警与丰富的江湖阅历。阿康赌的就是老江湖叶二娘在寻子一事上的果断以及她对人性洞察力的自信。果然,叶二娘见阿康眼中无一丝惊慌犹疑,便点头道,“你说。”
“小妹曾在林间无意中听到一醉汉疯言,似是祭奠已故去的妻子。说是至亲为人所害、自己遭人冤枉,如今他也以其道还之,夺了仇人的儿子,仇家的情人为失去儿子而做了很多恶事。他要让仇人不但日夜饱受失子之痛,还要使他就此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他提到姐姐的名字,说起姐姐可笑,在孩子身上留下香疤印记。还说日后定要让姐姐认出此疤,且姐姐认子之时,即是他报仇之日。多年以来他时常暗中监视仇人和仇人之子,等待报仇的最妙时机。至于令郎目前寄身之所,他也有提到。只是小妹觉得,既然此人能从姐姐手上夺走孩子,这多年以来又一直为报仇而谋划,甚至潜入少林寺将什么七十二绝技偷学了个遍,若姐姐没有个妥善的法子,冒然前去探子,定是凶险万分。说不定惹恼了那个狂人,他干脆也不管什么谋划,就害了姐姐母子,岂不是反倒害了孩子么?”
叶二娘听到这里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本也是个温柔美貌、端庄贞淑、聪慧练达的好姑娘,只因年纪轻轻、甫为人母便历经失子之痛,故而性情大变,一误再误。此时听闻阿康为装做不知详情而特意模糊的言辞,叶二娘却已是想通此中关窍。特别是当她听到“少林寺”、“身败名裂”此等字眼,犹如当头棒喝,又似兜头浇下一桶凉水,惊觉这近二十年来已是一步一步踏入一个陷阱,不单单是害苦了别人,更是将自己心中至爱至敬的人推向绝路。一忽儿是五内俱焚,一忽儿又是心灰意冷,全然没了主意。
“姐姐?”阿康轻轻推了推叶二娘,“姐姐可愿听我几句浅见?”
叶二娘怔怔看着阿康,涩涩的吐出个“哦”字。
“姐姐且耐着性子等上几年,待我乐儿三五岁的时候,我便送他去令郎寄身之所。想来无人会留心他一个小小孩童,到时寻个机会,使得令郎与我儿一同出来,好歹与姐姐见上一见,略慰姐姐相思之苦。除此以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稳妥的法子能让你母子相认。至于其他——还需从长计议。”阿康一面留意叶二娘的神色,一面柔柔道来,生怕她着恼。
叶二娘抱着小乐安想了一想,阿康也不敢出声扰她。这时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药僮轻迈快步进来,问道,“孩子可还烧么?”
叶二娘、阿康忙起身,二娘笑应道,“烧已退了一个时辰了,不曾再热起来。这可是大好了?”
“可不敢这么说。现在这样确是好的,大夫交代,还要观察三日,这是药方子。若这三日不再起烧,才是好了。这几日若有不对,还请随时过来。”
“多谢小哥了。还要请教小哥,这镇上可有客栈?”二娘应道。
“婶子客气了。这小儿郎发烧,急症发起来很是凶险,想来大夫也不放心你们住的远了。后院有几厢空房,平时若有病患远道而来、需要留守观察的,便是住在此处。里面铺盖、锅碗俱全,二位婶子若不介意,大可住在此处。”小药僮是个小圆脸,笑眯眯的,答话利落的很,让人看着就心里一宽。
“就这么办吧,有劳小哥领个道。”叶二娘抱着孩子起身,跟着药僮来到暂住的小院。阿康摸不准叶二娘对自己这番说辞信了几分,又是个什么打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药僮安排好她们的住在小院东厢,便去煎药。叶二娘见小药僮脚步已远,脸上又渐渐显出愁苦之色,转过身来望着阿康,眸中多了几分真诚,“妹妹,我那孩儿,如今可是在少林寺?”阿康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自己方才的言语中不知哪里说漏了。但一转念,人家是老江湖了,自己一个菜鸟级的、又是情急之下现编的说辞,被她猜到这个倒不打紧,只是别被她对自己疑心才好。
叶二娘见阿康的反映,似是出乎意料,倒觉得她不像作伪,苦笑道,“果然如此。难怪妹妹不肯告诉我,倒是替我着想。若是在那儿,虽清苦一些,没人害他,倒也不急。便是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就这么上去要儿子。可见妹妹待我确是真心。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先照顾好乐儿再说。”
阿康听得此言大松一口气,虽是如愿,却也觉得这叶二娘也应付得太过容易,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但此时已是所能盼到的最好结果了,也不去多想其他,安心照顾孩子。
所幸三日过去,孩子病情并无反复,日益见好。阿康又开始发愁这几日的诊金药费,另有食宿费用。这原主康敏已是身无分文了,只剩一块玉佩,是昔日情郎段正淳所赠,想来康敏留着是做为日后相见的信物,也是孩子身份的证明。可惜阿康十分鄙视这段二的为人,巴不得以后都不要跟这个薄情寡义的下流胚子有任何瓜葛,觉得即便对于儿子而言,这个生父不养不教,留个玉佩能卖点救命钱就算是尽义务了,由此两清也挺好。便是当时说想送孩子到少林寺,也并非是敷衍叶二娘,而是阿康真有这想法,她生怕孩子的性情受他爸爸遗传,自小有个风流性子,想来在少林寺收启蒙教育应该能够端正性情。
到当铺做了死当,一番讨价还价后,换得二十四两三钱银子。阿康垫着手中的银钱,心想,日后就要靠这点本钱安身立命养儿子了,再看看这周遭的一片心下茫茫然一片,不由心里有些发虚。却哪知薛慕华那里更有一番交涉给她添恶心呢。
断念断缘启新程 偷心偷情皆为贼()
(去看看网 om) 回到药铺,阿康跟叶二娘一商量,决定待孩子病好就去洛阳,等孩子五、六岁,在寻个法子送到少林寺做个俗家弟子。去看看网 。7…K…aNKan。。选定洛阳城,一来这数朝的古都,定是繁荣,好讨生活;二来这洛阳城人多,希望能把自己这一行人等稳稳藏住、不会招人瞩目,取的是“大隐于市”的意思。这避人耳目嘛,一是叶二娘须得避开萧远山,而是阿康要避开大理段二及其家臣。商量妥了,阿康便着小僮安排一下,见见薛慕华,好问问孩子是否可以上路、平时注意些什么、日后如何调养,结了帐,再表表谢意。
薛慕华看上去似乎五十来岁,胡须半黑半白,一身长衫做儒生打扮,不苟言笑,带着几分傲然与疏离。嘱咐完病患相关事宜,便是副冷冷的神情,听着阿康道谢,也只是点点头,连个回话都懒的给。
阿康当初看原著时,对这个人物也是不喜的。尊敬这类技术性人才,但是不喜欢这类没脑子又爱瞎参合事的,白白让人利用,弄得聚义庄一役让乔峰被一群势利小人和没脑子的江湖草莽为难。相比金大侠世界里的其他医界从业人员,如胡青牛、平一指、无嗔大师(程灵素的师傅、毒手药王出家后的法号)这境界差太多了。不过人家救了自己儿子,承了人家的恩惠,感谢还是要谢的。去看看网 om。
不料这薛神医把桌上的二两三钱银子往回一推,竟是不收!念着胡子,笑不入眼,沉声道,“老夫出手医治令郎倒不是为了这区区诊金,倒是想瞧瞧是什么人能让‘无恶不作’叶二娘弃恶行善,前倨后恭。想当日,天还不亮叶二娘就来砸老夫的大门,扬言若医不好那小儿就一把火烧了老夫的医馆。后来又一副温婉端庄的慈母模样,让人好不惊心呐。”这老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康一眼,“康夫人端的是好本事,竟能将这叶二娘收拾的妥妥贴贴。老夫也无他求,能以微薄医术唤回这无恶不作的人一点未泯的良知,余愿足以。”
听到这里阿康不禁在心里大骂:你个沽名钓誉的老不修,这是在找回面子呢,你要是不靠医病赚钱谋生你开善堂去啊。但她面上却不显出来,只是淡淡笑道,“叶姐姐也是可怜人,当年她的孩子在病中被人掳去,从此入了魔障。与我虽是偶遇,却起了怜悯之心。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算是老天垂怜,给了她一个悔悟的机缘。小妇人不能平白受人恩惠,叶二娘送小儿雨夜求医的恩德我们娘俩要报,薛神医的大恩我们更是铭感五内,这诊金也是要付的。”
“老夫也是看你们妇孺出门在外不易,多留点钱财傍身总是好的。去看看网 。7…K…aNKan。。那‘段字篆佩’乃是西汉时乌孙国王献给西域都护段会宗的寿礼,据传西域诸国邦之主刻其章纹于其上,以示尊敬。此乃段家的传家之物,当今大理皇室的表记之一。此物怎可为了区区几两诊金而当掉?”薛老夫子一席话说完,那神情是更加之威严了。
阿康则彻底傻了,心想:段正淳你个败家的,你装情圣装得脑残了吧,这玩意你也能拿来给情儿?然后又暗骂那当铺的老板黑心,殊不知那老板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典故,被她冤念得只打喷嚏。她怎知这薛慕华的师父继承了逍遥派的博学渊源,那叫一个全才,薛慕华虽专攻医术,守着这样的师父,多少皇室不传的秘辛都